第16章 她亂世的第一戰
黃莽在天京屬一方大将,但他離天京後就什麽都不是,所以他得讨好五六七晉達到制衡。
可現在,他卻主動侵略三晉,三晉又是南域附屬國,黃莽此舉不僅是在向謝氏挑釁,更是想虎口奪肉!
短期看,他的行為很愚蠢。長期看,他的行動反會以幹涉南域屬地,證明謝英是個紙老虎,即便被滅,他這賭徒心理也将獲得精神上的勝利。
倘若他成功得逞,南域周邊的小領主都會蠢蠢欲動照貓畫虎。
當所有人都不怕謝英時,就會想要反她!
一旦有輿勢,不管南域多麽強大,總會動搖一些領主的追随,屆時牆倒衆人推,鼓破萬人捶。
最後形成連鎖反應掀起股反謝英的趨勢。
權衡之下。
黃莽挑起戰争的行為也許很愚蠢,但戰略反而很高明。
欲攻其城,不如攻其心。
謝蘭芝突然發現黃莽背後有人在用借刀殺人針對她!
除了黃莽,她還得罪誰?讓對方罔顧無辜不計代價去點起屠戈烈焰來焚她?!
而黃莽人如其名,生性魯莽沖動,他根本想不出這般高深兵法。那他的背後肯定謀士存在。此謀士一定擁有深不可測的踔絕之能。
誰也不知道此謀士,還藏有什麽後招對付她?
謝蘭芝開始找尋原著出名的謀士,可惜無所得。
她開始将眼光投向女帝:“小鳳凰天京是你的家,你一定很了解天京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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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天京有哪些著名的謀士?”
“并無一人。”司栖佟眉色疑惑,許是想到過往,她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再次道:“如果他還活着,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活下來見我。”
謝蘭芝問道:“誰?”
司栖佟道:“妾身的弟弟,栖年。”
此話一出,室內燭火搖曳,外頭吹進一股寒風。
現在季節入冬,晚上的氣溫比白天的驟降,之前思考事還不覺得冷,現在發現女帝素手捧着茶杯取暖。
溫茶也沒有多少白氣飄升,哪夠令人暖和。
謝蘭芝放下事,她起身将挂在木架的羊毛大氅取下,披在司栖佟雙肩上,将她緊緊裹在氅內,看着沒有一絲縫讓風漏進去,謝蘭芝這才放心地坐回案首。
司栖佟道:“謝謝。”
“我們在名義上已經是婦妻,你不必客氣。”謝蘭芝順便查看室內有沒有關門關窗,其實通通都關的好好的,只有一扇低開條縫,讓空氣進來,而空氣伴随絲絲寒意進來,仍舊讓人感到冷。
古代保暖條件果然落後。
她思緒有些飄遠。
司栖佟颔首,她的素手一攏袖袍,輕輕搓一下,也許是感到暖和了,她主動将溫暖的雙手覆在謝蘭芝手上,剛接觸一股寒針般刺感讓她輕顫着,發現這雙冰凍不行的雙手已經凍紅,她竟未察覺。
司栖佟眼底微微一潤,她素來不愛哭,此刻卻莫名感傷。也許是元帥剛剛問及謀士時,讓她突然想起弟弟因此産生的共鳴。心疼謝蘭芝的情緒,也許由此而來。
壓下這抹情緒,她主動道:“元帥如果妾身的猜測能給你帶來益處,希望你一定要好好重視。”
謝蘭芝被她請求的語氣,弄得幾分詫異。
她愣了下,而後重重點頭:“你說,我聽着。”
司栖佟思緒萬千,她找到符合當下形勢,她所認為最适合的分析。
“妾身的弟弟司栖年,一直是父皇最想讓他繼承大統的孩子。”
謝蘭芝她認真聽着。
“他是衆兄弟中最有才華的孩子。”
謝蘭芝想起原著的司栖年,只有一個詞形容:英才早逝。
司栖佟陷入回憶,弟弟相處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既短暫又深刻。
“他總是喜歡和父皇相反,說自己不愛江山不愛美人,唯獨家和書是他此生最珍惜的。”
“那孩子身子不太好,還很怕冷。”司栖佟低眸時,她已将悲傷掩藏起來:“抱歉,妾身的話偏遠了。”
現在正是雪天。
如今這女帝出計分明暗示她,黃莽背後的謀士,也許和皇室有關。
現在黃莽變成一柄打向她的燒火鉗,他打的不僅是南域,甚至攪了晉末局勢。
什麽鴻門宴,綁架兩位國主,估計早就被謀士算計好。
現在女帝又洞悉此事提醒她。讓謝蘭芝忍不住驚嘆,亂世之下,也許最恐怖的就是高世之才的謀士。
這些權謀往往藏于無形推着局勢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正所謂福禍相依,當所有人陷入棋局就只有被動的份,說不定連謝英這等煞神都無法完全脫身。
此計不僅殺機四伏,還玄妙莫測!
謝蘭芝道:“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見見你弟弟。”
“妾身不知他的生死,我和他分別已有一年多。”司栖佟雙目赤紅,或許想起這一年的生不如死,那弟弟肯定也受不少苦。
謝蘭芝不忍她悲傷,她輕拍她的肩安慰她:“不要擔心,我們只需要等人将皇親的名單傳回,他一定會沒事的。”
司栖佟道:“謝謝元帥,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親情的呼念,祈禱未知安否的弟弟。親離死別,陰陽相隔種種都代表着亂世人的悲凄。
謝蘭芝忽然捧起司栖佟的雙手鼓勵道:“小鳳凰記住這句話,今我之弱,明我之強。”
“一切都會變好的。”
司栖佟默聲道:“今我之弱,明我之強。”
立冬後,寒風刮骨。
謝氏禦令出南域。
整個南域都處于備戰狀态,聲勢浩大,使得周邊國府與屬縣都受到不少的影響。
謝氏調動的兵力,一次二十三萬人,并且當天就通過汝南兩縣,直達五晉。此兵力和行軍速度再次震撼整個南部的地方武裝。
七晉威都。
司伯公接受謝尚光一起前往五晉,順道他們遇見了帶着五萬人進五晉的謝集。
謝集剛入五晉的小縣城,他就碰見司伯公,想起大元帥特別交給他的一封信,他連忙下馬,叫住了司伯公:“謹兄,留步!”
司伯公聽有人喊他,他轉身就看見謝集匆匆挎着劍跑到他面前,将封信交給他,還提醒道:“謹兄,此次任務艱巨,要完成元帥指令,就靠你了。”
“元帥另有任務?”司伯公接過信件,他疑惑道。
謝集便沒有多解釋,而是直接離開。
司伯公當衆拆開信讀了一遍,這裏面的內容似乎令他非常驚奇,先是琢磨,然後細品,品過頭來。他不禁贊嘆起來:“此計甚妙,甚妙!”
旁邊的謝尚光不明所以,他聽說這封信是大元帥親筆寫的,便吵着道:“小子也得多注意大元帥的叮囑,司伯公給我看看!”
司伯公并沒有将信給他,而是不動聲色收好,然後安撫大元帥派來的這毛小子。
他說:“此信到我手時,右将軍都不曾拆開看,尚光,你确定要看嗎?”
謝尚光感覺到司伯公話裏有話,他猶豫了。雖然他很想看,但是大元帥的私信,看了是否就算越舉?
他也許是想到被罰的二叔謝廣,便閉了嘴。
司伯公還是好心的透露了他一句:“到了五晉後,我們倆還得去一趟六晉。”
謝尚光明白這可能和私信有關,他就點點頭道:“那小子聽你的。”
這是行軍的第一日。
第二日,謝峽的部隊由水路達到七晉,七晉國主司磊為表屬國誠意,将二個糧縣劃給謝峽。謝峽得【帥令】公然拒絕。
謝峽特地告訴司磊:“本将軍帶的十萬人不會立即出兵攻打天京,但可以作為七晉的後盾,免遭黃賊勢力侵襲。”
“大元帥指令,下王不敢違背!”七晉國主司磊心情凝重。
七晉因此會被謝元帥推到風頭浪尖,而招致災禍。
第三日,謝廣帶着八萬大軍沖進黃賊勢力侵占區,開始大肆燒殺。
白骨露于野,千裏無雞鳴。戰火燃四縣,一夜燒盡黃賊軍。
第四日,謝集到五晉,五晉大公子司豐接迎,請求指令:“不知大元帥對五晉有何指令?”謝集面無表情答:“率五萬騎兵按兵而不動。”
“爾等只需配合。”
司豐懼威不敢再問。
第五日,五晉六晉各個通往天京的路道,糧道,被臨時組成十萬五晉兵和六晉兵堵死。黃賊後勤,日暮途窮。
第六日,二十三萬人,只有謝廣帶領八萬人屠進靠近天京的邊州。
除了五晉兵和六晉兵,與黃莽沾親帶故之勢力皆施于【瓜蔓抄!】
謝廣在菜市口親自監督,看着劊子手一刀刀對着黃軍将領官吏親族,刀起刀落,血流飛濺,人頭落地。
一日便砍了千人的腦袋。直到信兵舉着禦令出現:“報——大元帥有令,即刻戢殺,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人可留一線生機,莫再牽連無辜。”
“末将接令!”謝廣不甘心地放下殺箭,朝監督的謝家兵喊道:“餘下者暫關地牢,好酒好菜伺候,待大元帥解放天京,将無罪釋放!”
餘下幸存者聽到此令,無不交頭痛哭流涕:“多謝元帥不殺之恩!”
“娘,我不想死!”
“兒啊,不會,我們不會死了。”
第六日的夜晚,戰火暫熄,暗夜湧動,謝軍謀而後動。
四縣所在的位置,謝廣率領部将歇息,突然就收到信兵托舉過來,謝蘭芝新的禦令。
謝廣面色複雜地收下信,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道撤令。
“大元帥,她到底想幹什麽!?”他當場将信揉成一團,十分不解大元帥的行為。
謝廣發現大元帥越來越難以捉摸,他産生嚴重的焦慮,急切問身邊的幕僚蔣進士:“大元帥這是何意?我軍勢如破竹,黃軍節節敗退,正逢勝際,大元帥卻令我退兵!”
“本将軍實在無法理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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