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鴛鴦

第77章 ：番外：他朝歸來春滿園

第七十七章：番外：他朝歸來春滿園

——尉遲蔚：待到思念成城時，我會歸來

莫霄雲公然挑釁澹臺家長老的消息不過一天就傳的滿江湖都是，誰都不明白莫霄雲是怎麽了？他不是從不殺無辜之人嗎？

澹臺家當即就向全武林提出要個說法，盟主不能讓這樣的人當。

還說什麽“今天他仗着盟主的身份敢濫殺無辜，明天就能滅人滿門，這樣的人配作盟主嗎？遲早是江湖禍害！”

至于劍閣的答複就是……沒有答複，莫霄雲根本不理。

慕天言一聽到這消息就坐不住了，“慘了，他殺了澹臺家的人，恐怕這風波要開始了！”

“賤人就是事多，成天就知道惹麻煩！”延小鴦懶洋洋地評論了一句，繼續低頭玩他的手機。

慕天言寵溺地看了看他，眉間的憂慮并沒有減少，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有股不安感，不是對着莫霄雲，而是對着自己。

江湖上已經是澹臺家一家獨大了，他們觊觎盟主位也是很久了，怎麽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慕天堡平靜的湖水被風吹起的波瀾，不由嘆氣，“事情總是一波接着一波。”

“都是你們慣的！這種人能有個消停嗎？不可能！他一輩子都會這樣！”延小鴦接着嚷嚷道。

慕天言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一笑，“因為他是莫霄雲。”

“為什麽殺澹臺家的人？”

“衛道。”

莫霄雲對着面前的人淡淡道，眼裏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堅定。

澹臺星臨面無表情地問道：“這就是盟主給的解釋？”

莫霄雲淡淡道：“沒錯。”

澹臺星臨問道：“盟主想管我家的事？”

莫霄雲道：“沒錯。”

澹臺星臨又道：“哪怕是失去一切？”

莫霄雲道：“哪怕是失去一切。”

澹臺星臨突然勾唇一笑，“盟主很有趣，這個戰書澹臺家接下了，您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莫霄雲波瀾不驚道：“沒別的事了吧，告辭。”

說罷便走，他對着澹臺星臨已經是習慣性地無視了，澹臺星臨依舊是對着他的背影慢條不理地說：“盟主慢走，珍惜你現在的時光吧。”

澹臺家沒有得到一個明确的回答，兩日後，澹臺家出兵滅了離自己最近的小門派，沒有一個活口。

第二天，又出兵滅了離自己最遠的小門派，依舊是沒留一個活口。

第三天，他們通知了不遠不近的虹光門，當晚來滅門，自行逃離吧。

虹光門也是有近百年歷史的小門派，可也不能沒有氣節，一聽到這消息走了一半，還有一半留下與門派共生死。

“這是一種示威。”尉遲蔚溫聲對緊緊握劍，手抖得不停的莫霄雲解釋道，“他們的人死了，江湖前輩不出面制裁你，他們在施壓。”

“百餘條人命……”莫霄雲聲音因為憤怒都發抖了，“他們是無辜的。”

尉遲蔚輕撫了他的後背，溫聲安慰道：“在他們會說，他們死的人也是無辜的啊。”

“他不無辜！”莫霄雲先是脫口而出，又沒精打采地問，“尉遲，你還不懂我嗎？”

尉遲蔚趕緊把他摟緊懷中，誠懇道：“我當然知道你了，可你不能沖動，”

“尉遲。”莫霄雲突然聲音哽塞，“這百餘條人命或許是我害的。”

“霄雲，你別傻了，你就算不惹他們他們也會找理由找上你的，誰讓你現在是盟主呢？”尉遲蔚訓了他一句，又順着他的後背慢慢摩挲着，溫聲哄道，“別難過了，我知道你最怕連累別人，但江湖不就是這樣嗎？”

莫霄雲沉默了一下，突然推開他不解道：“我為何沒有以前堅強了？”

以前受再多的委屈，有再多的情緒都會獨自一人扛下去。

尉遲蔚被他逗笑了，“現在怪我了？”

莫霄雲不說話，但明顯就是同意的意思。

尉遲蔚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好吧，怪我對你太好，怪我成了你的後盾，讓你太依賴我了……”

莫霄雲：“……”尉遲越來越無恥了。

莫霄雲表示不和尉遲争了，他起身背起雲霄劍，淡淡道：“我打算今晚去一趟虹光門，晚點回來。”

尉遲蔚凝眉想了想，道，“你帶上長夏和我彼岸的人吧，我在這守着劍閣。”

他知道莫霄雲的性格很容易吃虧，他彼岸的人和劍閣不一樣，都是索命的死神，這樣他就放心了。

莫霄雲點頭，對着他一笑，親手把星雲劍遞給他，“我想送給你。”

“哈哈，你不做行雲劍客了？”尉遲蔚笑道。

“你一把，我一把，從此劍不離身。”

莫霄雲認真地說，說完就要出發，尉遲蔚從他身後把他拉過來就是狠狠地一吻，直到差點動了情才分開，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道：“我等你。”

莫霄雲眼裏水光一顫，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尉遲蔚凝視着他走的背影，多少次看都看不夠，但心中隐隐有種不安。他坐立不安了一下午，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放心，正要找連映之卻見到他慌慌張張地迎面走來，尉遲蔚的不安上升到頂峰。

“尉……尉遲……澹臺家……澹臺家……”

“你別着急，慢慢說。”

連映之拽着他衣袖的手攥得緊緊的，全是擔憂，“澹臺家來了。”

尉遲蔚馬上明白了，嗯了一聲取了星雲劍溫聲安慰道：“來吧，彼岸不怕戰，彼岸少主也不會投降。”

連映之看着他走出正門的身影突然有一種要落淚的沖動，彼岸的人都不在，劍閣在這裏的還不足二十人，可漫山遍野的……全是澹臺家的人啊。

“師父，你快回來吧……”

這夜的星格外閃亮，像是有無數的人直上天河，滿天的血光遮蓋了一切。

彼岸的少主像是被在血海裏浸過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還是原來的淺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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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紛然而下，沖洗着地上小河般的流血。

“盟主果然來了。”澹臺星臨的語氣還是平板地面無表情。

莫霄雲的身上也是被血染紅了的，不過是別人的血，一場慘戰後澹臺星臨終于出面示意收手了。

莫霄雲淡淡道：“你到底想怎樣？”

澹臺星臨突然擡頭望了望北邊劍閣的方向，面無表情道：“兌現我說過的話。”

莫霄雲淡淡道：“我一心衛道，生死不悔。”

澹臺星臨卻說到了另一件事，“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麽要管我們家事？”

莫霄雲道：“衛道。”

澹臺星臨又望向北邊，平靜道：“哪怕犧牲所有？”

莫霄雲道：“我本就一無所有。”

澹臺星臨沉默了一下道：“他可能是現在活着中你最重要的人。”

莫霄雲一下子睜大眼睛，終于語氣不再平靜了，“尉遲……？”

澹臺星臨肯定道：“現在已經晚了，你救不了他了。”

莫霄雲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提氣就要走，澹臺星臨突然道：“你現在一走，我就滅虹光門滿門。”

莫霄雲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

謝長夏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擋在他前面，充滿敵意地瞪着澹臺星臨，對莫霄雲道：“別聽他的，你快走，我今天就是戰死在這也絕不讓他得逞。”

澹臺星臨本來以為能吓住他，沒想到有這麽一個人出來，一時間沒留神，莫霄雲已經足尖點地，只一瞬間就飛身遠去。

澹臺星臨眼中戾光一閃，對手下命令道：“殺！”

而自己則追了過去，謝長夏施展輕功追上攔他，只一個起落在空中互相對招就有五式。

澹臺星臨猛地發現原來這人劍法距上次議會時已經有了質的進步，不得不專心應戰。

謝長夏雖然乘自莫霄雲劍法，但氣勢則完全不同，沒他那種純淨，而是殺氣彌漫。

莫霄雲是以對世人的愛習劍，而他開始是以對仇人莫霄雲的恨，後來則是對惡人的恨，他的劍裏全是恨。

“你的劍只有煞氣，也配說劍客。”

謝長夏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冷聲道：“我這次拔劍只為殺你。”

澹臺星臨接下他的殺招，道：“你毫無憐憫之心。”

“你這種人要什麽憐憫！”謝長夏說罷一道驚雷落下，雨勢更猛烈了，兩人在雨中慘戰。

身後的虹光門也是一片殺戮。

雨越下越大，林子裏的每棵樹的影子都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謝長夏像是不覺得似的，如同瘋子般只要他的性命。

澹臺星臨心裏正煩惱他的執拗和纏人，突然感覺到腳下地面晃動，因為下雨漆黑一片，他卻能感覺到由山頂而下的泥石滾滾滑落。

他攔下一劍，橫拍了謝長夏一掌借力向反方向退去，卻被謝長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胳膊。

澹臺星臨忍不住收了攻勢，“你不要命了，還打！”

謝長夏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我已經說了會攔住你，就要跟你死在這！”

澹臺星臨走也走不掉，只被他攔着，眼見泥石越來越近，已經能聽到它的聲音了。

最後一招是謝長夏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的劍刺穿了澹臺星臨的手臂手腕，和他一同淹沒在了滾滾泥石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