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鴛鴦

第35章 ：癡狂一生都成空

第三十五章：癡狂一生都成空

——延小鴦：我坐在夢裏，續好了茶等你

這場血腥一邊倒的殺戮下，終于沒再有人敢上前了，延小鴦一聲狂笑，“既然要抛棄我，又為什麽要撥動我，讓我在那年死了不就好了？”

說完後神色又迷茫了，看着臺上站着的幾人溫柔地問道：“你們是誰？想對付我慕天堡？”

還沒等對方回答，就是幾刀，刀刀見血，死法恐怖殘忍。

“本座在，慕天堡就不會倒，你們來啊！”

他說完又茫然地低頭，哭了起來，“你們是誰，我好怕，哥，我好怕，小言，救我……”

淩河絕望地嘆了一口氣，“完了，他瘋了。”

唐羽從這混亂的場面也看到了這個訊息。

慕天堡，要倒了。

延小鴦驚慌地把刀往地上一扔，哭得不能自已，“你們是誰，別碰我，哥，哥，你在哪？”

別看他現在看起來脆弱，可沒人敢上臺再招惹他了，誰都看出來了，他已經瘋了，瘋子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至于楓龍門和澹臺家都悠哉悠哉地坐在那看戲，憑延小鴦哭鬧得再厲害也沒人管。

他哥終于忍耐不住了，把手裏的本子和筆一放，翻上了擂臺。

延小鴛踏過滿地屍骸，徑直走向這個漂亮粉嫩的小瘋子，絲毫沒考慮過他拿起刀來就發瘋殺人的可能，直接把他踹倒，“延小鴦，你學誰不好學莫家發瘋，你特麽吓唬誰呢？長本事了是吧？”

衆人：“……”

延小鴦一片茫然地看着自己哥哥，哭個不停，延小鴛眼都不眨地把他從臺上踹了下去，“人家武林大會你摻和什麽，滾下去！”

澹臺莫深：“……”小鴛這麽霸氣，以後不敢惹他了。

“嗚嗚嗚嗚小言……”

“次奧，還念着他，你特麽不是瘋了嗎？”延小鴛完全是從小打他打習慣了，直接拎着他回了慕天堡那邊，訓道，“你現在和廢物有什麽區別？！你不是最會逃避嗎？！”

“慕天堡倒了，小言回不來了，小言的家沒了……嗚嗚嗚……哥，哥，我要回家……”

“行，慕天堡的沒個好東西。”

唐羽：沒個……

淩河：好東西……

延小鴛扛起自己弟弟就走，淩河攔他，延小鴛眯眯眼，澹臺家的人馬上上前，一副劍拔弩張的狀态。

唐羽一看趕緊上前緩和道，“他畢竟是慕天堡的堡主，如果他意志還在，一定不會丢下慕天堡的。”

“意志還在？”延小鴛突然笑了，“我弟弟就是因為不逃避了才會被你們慕天堡的欺負成這樣……他以前笑得多沒心沒肺，慕天言真本事。”

唐羽：“……”我沒欺負他呀。

淩河則湊到延小鴦耳邊輕聲道：“堡主，你真要丢下慕天堡不管嗎？”

延小鴦本來已經迷迷登登的眼神突然變得血紅，這速度看着簡直吓人，“你放開本座！誰敢動慕天堡，先問過本座！”

延小鴛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本座，你特麽瘋得不輕！”

“本座沒瘋！慕天堡不會倒！”延小鴦掙紮了幾下突然又哭了起來，“哥，你放開我，小言回來會傷心的……”

延小鴛反手又是一巴掌，聲音帶着澀意，“他傷心，你哥就不傷心嗎？”

延小鴦只是哭個不停，不住地搖頭，“我欠他太多了，小言會回來的，我不能走，不能走……”

暴脾氣哥哥終于抱着自己弟弟也哭了起來，“你怎麽這樣啊，你讓我多難過，我就你這一個弟弟，雖然你也沒把我當親哥看……”

澹臺莫深終于過來了，輕拍了一下延小鴛的肩膀勸慰道：“你讓他自己決定吧。”

“你們都欺負他是吧？他現在還算個正常人？！”延小鴛把自己弟弟拎了起來，看着那雙紅的找不到理智的眼睛，拎到他們面前怒道，“他現在能知道什麽？！你見過他身上的傷疤嗎？你見過他受的一次次暗殺嗎？！就算他真是慕天言，這些也夠了！”

延小鴦任由哥哥拎着，好像什麽也沒聽懂似的，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人，唐羽在他耳邊柔聲哄道：“堡主，慕天堡深林裏的湖水粼粼，他在那裏長大，夏天可以釣魚，冬天可以賞雪，我們回去好不好？”

延小鴦突然露出一個天真的似夢似幻的微笑，乖巧道：“好，我要吃小言做的烤魚。對了，小言呢？”

唐羽繼續柔聲道：“他在那裏等你，他讓我們來接你，我們回去好不好？”

“好。”

延小鴦眉開眼笑，是和一年前的他一樣單純的笑容。

澹臺莫深把延小鴛摟進懷裏，後者沉默地流淚。

這時擂臺早已清理幹淨了，樓清絡緩緩走上臺，“戲都看完了吧？上來吧，澹臺家的。”

澹臺莫深這才把自己的小鴛叮囑手下看好了，挑唇一笑，“早就想和你打一場了，可惜小衣一直不讓。”

楚寒衣則笑眯眯道：“清絡下手小心點，打個半死就行。”

臺上這次動真招了，衆人直呼這場武林大會比上一場全程放水的比起來精彩太多了……當然了，忽略掉中途那場嗜血的殘殺。

慕天堡已經提前告辭了，兩個主事都走了，接下來的比賽對他們來說已經沒了意義。

唐羽才要抱起延小鴦，淩河卻攔住了她，跟她對視的眼神冷的結冰。

之前在外人面前要一致對外，現在該算算總賬了，淩河肯定地說：“莫霄雲還活着的事你騙了堡主。”

“是。”唐羽面不改色。

淩河接着道：“第一次殺他也是你通風報信。”

“是。”

淩河頓了一下，繼續道：“他回來的消息也是你放出去的。”

“是。”

淩河沉默了，唐羽淡淡道：“除此之外，莫大俠快死的時候也是我通知尉遲蔚去救的，還有讓蒼家和劍聖來救他的，也是我。”

淩河冷聲道：“為什麽背叛他？”

“我不會背叛他。”唐羽側目看着安靜地被自己背在背上的妖冶美人，溫柔道，“我怎麽舍得背叛他呢？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愛他了。”

淩河一下子全明白了，難怪在她身上找不到半分殺意，因為他根本沒想殺延小鴦，她想的只是……占有他。

唐羽挑唇笑得詭異，“我對他多好你知道的，可他從來看不見我。莫大俠的母親對我有恩，我把慕天言送他算是還了這個人情，以後我也會照顧好小鴦，無論他會不會好起來。”

淩河氣得手在發抖，唐羽接着道：“我要帶他遷回舊址，給慕天堡留個火種。你可以拉上慕向和我內戰，但這樣一來，慕天堡就徹底毀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淩河怎麽甘心把延小鴦扔給她□□，便把慕向喚了出來問他的主意。

慕向都看的真切，湊到延小鴦邊上問道：“主子決定，您要是不願意屬下拼死護着您。”

“願意？”延小鴦疑惑地反問，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唐羽柔聲道：“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我要回去，我要吃烤魚！”延小鴦馬上露出明媚的微笑，已經好久沒露出這樣的笑容了，只讓人看得心痛。

慕向和淩河互相對視了一眼，只好默認了，現在唯一能盼着的慕天言也走了。照現在的局勢就算他回來也沒法力挽狂瀾了。

慕天堡只能回到深林夾着尾巴做人，還能免得滅門。這時候要是再內戰，恐怕徹底連人都沒有了，淩河終于讓步了，但還是堅決道：“約法三章。”

唐羽莞爾，“說罷，我又不會害他。”

“你不能傷到他。”

“我怎麽會傷他？”

“你要配合我撐着慕天堡，讓他繼續當堡主。”

“好，畢竟堡主卸任只有一死。”

“你要順着他的意思，不能欺負他。”

“淩河啊。”唐羽嘆氣，側頭輕吻了吻延小鴦軟嫩到滴水的臉蛋，溫柔道：“我怎麽會欺負他，我只是愛他。慕忘情只會讓他傷心，我才會對他好。”

淩河也嘆氣，我已經盡力了，堡主。

延小鴦似乎是累極了，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他睡得格外乖巧安靜，好像在做什麽甜夢，嘴角還是彎着的，睫毛濃密地在眼睑落下倒影，如同夢幻。突然發出了一聲呓語。

“慕堡主，我也喜歡你，你以後要對我好哦。”

果然只有在夢裏才能等到那句話，唐羽在他眼睑上吻了吻，“那只是個夢，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

“嗯，小言。”

【上半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半部開始以莫霄雲為主角，尉遲蔚戲份也會加重。各路敵人紛紛上場，講莫大俠如何斬斷情劫，還江湖一片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