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現在想來,剛才襲擊她的應該是妖冥城的未知妖獸,也可稱為守護妖獸的‘亣覅’吧。
還真是厲害的名不虛傳。
白曉宸虛着眼,豆大的汗珠因為疼痛而侵濕了額頭的碎發,伴随着呼嘯的冷風,渾身好似打了冰一樣。
疼的力氣全無。
胸口的血水染紅了衣裙,明明用力的捂住,可仍舊阻止不了白曉宸胸口翻湧而至血水。
白曉宸虛弱的看着早已經失了分寸慌亂不已的楚汐,胸口痛的直想暈過去,可偏偏腦袋裏卻異常的清醒。
想擡起手,安慰一下對方,但擡手的動作就像是生鏽的柴油機一般,無力的頓住。
呼吸不暢的咳嗽了數聲,似乎,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胸口的血水随着胸腔的震動而越演越烈。
身下,禦風奔跑的龀牙早已将聞着人類陰陽師血腥味道追趕而至的妖獸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唯一仍舊不依不撓的卻是一直守護在妖冥城的‘亣覅’。
狂風呼嘯般,卷起的塵土,揚起的是‘亣覅’吞天滅地凄厲怒吼,瘋狂的追趕,形态不一,或風或砂,然後再下一瞬間,變成異獸猙獰奔騰。
妖冥城內的未知妖獸,也就是‘亣覅’,其沒有固定的形态,會随時随地變成不同的樣子,也就是會根據它所需要的狀态變之異形,數量極多,恐難降之。
兩人一同都坐在龀牙的背上,而白曉宸早已無力的将頭枕在楚汐的膝蓋處,眼睛有些睜不開,卻仍舊察看了一眼身後緊追不舍的‘亣覅’,她們現在早已奔出了第三座城門,黑壓壓的路,滿着屍油的燈火,即使在龀牙奔跑而卷起的氣浪,也沒有将那看看似微弱的燈火卷滅,費力的擡起眼,不甚明朗的視線中,是楚汐過分蒼白的臉頰。“我,我沒事。”說上這幾個字,白曉宸急促的呼吸了幾聲。
“閉嘴!”楚汐臉色難看的低聲喝道,只是那語調中卻是有着絲絲的顫抖。
真是有夠別扭的丫頭片子,她想笑,可胸口疼的簡直想要要了她的命。
她想說,楚汐,你這熊孩子怎麽這麽別扭。可是,早知道聽你的勸好了,誰知道那神龍忽然間發難,對了對了,雖然發生了這些事情,但是那青龍不也告訴我們一些消息?哎哎哎,我說,你這家夥臉色夠不好的了,難不成真有心絞痛之類的病症?喂!怎麽沒聽你說過。
“白曉宸,你給我聽着,不許睡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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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我聽着呢,只是眼睛睜不開而已。
我啊,這個人其實很怕死的,真的。
很怕死的。
可是,眼皮太重啊,允許我閉上一小會兒眯一下總行了吧。
“白曉宸!”
耳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走了調,白曉宸努力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是楚汐好似綴了水光的盈盈眉目。
驟起的冷風,不辨日月,意識開始變得迷迷蒙蒙,然後,一片的黑暗。
。。。。。。
醒來時,刺目的陽光透過紗窗投入進來,她微微的虛了虛眼,待适應後,胸口陡然傳來的疼痛不僅讓她眼中果斷掉淚。
哎呀你媽!!!怎麽這麽疼啊!!!白曉宸呲着牙,瞄了一眼打着繃帶的胸口,遲鈍的腦袋瓜裏面總算是漸漸回憶起了如何‘遇傷’又是如何逃脫升天的畫面。
當時的情景,白曉宸現在想來都一陣的後怕,如果不是有龀牙和楚汐,說不定自己的小命早就搭在那了。。。。。。白曉宸顫悠悠的擡手捂住嘴唇,那時候,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命線在一點點的抽離開。。。。。。幸好,幸好及時的回來了。。。。。。
幹幹的咽了一口口水,白曉宸虛出一口氣,只是剛剛喘息了一下,胸口的疼痛就好似被什麽東西重重的貫穿一般,登時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疼!白某人眼中閃着淚花,沒出息的巴巴的流下眼淚。等她抽咽了半刻中的時候,終是停了下來,小心的呼氣吸氣,手掌伏在沒被紮透的心口處,不由得暗自的慶幸了一下。
幸虧,沒紮到心髒,也幸而,撿了一條命回來。
這時,內室的珠簾被打開,逆着光,如同剪影的光撒照在了一抹高挑的身影上,投下的陰影,不禁讓白曉宸一怔。
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襯出如雪肌膚,腰肢纖細,四肢纖長,輕紗曼攏,腰身玲珑。绾青絲,插釵環,墜纓絡,雲髻堆翠,環佩铿锵唇綻櫻顆,榴齒含香。當真是應了那句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乃謂之為美人兮。
“醒了?”來的人正是那日同樣也沒有好受到哪裏去的楚汐,而此時,她的手中正端着一碗黑乎乎一片的藥汁。
“啊。”愣愣的點了下頭,白曉宸這貨真的是萬分都沒有想到楚汐這時候會出現。
按理還說,那天楚汐也受了傷,就是不知她的‘心絞痛’好了沒有。
白曉宸本想開口詢問一下,卻見得那人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于是吶吶的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将藥碗放在旁邊的小機上,在白曉宸詫異的目光下,楚汐殿下親自把一個靠墊放在床頭,動作異常輕柔的扶起白曉宸使其靠在上面,如果只是看她平淡的臉色還真是想象不出來做出這番一連串輕柔動作的竟然是面上冷淡的楚汐殿下。
“把這個喝了。”将白曉宸安頓好後,楚汐轉頭拿過藥碗遞到了白曉宸的面前。
“哦哦。”幾乎是誠惶誠恐的接過藥碗,白曉宸雙手奉上,等到鼻子尖聞到那股子苦澀酸味時,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
無法,捏着鼻子一口全部喝掉,苦悶的味道一股溜的全部集中在味蕾深處。
随手把藥碗放在一邊,白曉宸痛苦地捂住嘴眉頭緊皺。反觀楚汐一直坐在她的身邊靜止不語,面容沉寂,深潭一樣的鳳眸好似斂進了所有的波光潋滟,盈盈傾瀉了一地的水光。
直到那股子想要嘔吐的味道下去,白曉宸白着一張臉,渾身上下軟綿綿的靠在軟墊上噓噓的喘着氣。腦袋眩暈的整個屋子都在轉悠,嘴唇也一陣的發幹。
這時,感覺到身邊傳來些許動靜,白曉宸微弱的虛着眼,就看着楚汐端着一杯茶水走了過來。
都這時候了還哪顧着禮儀,白曉宸接過楚汐送過來的茶水,也不試一試溫度,張嘴就喝了一大口。
嗯嗯,溫度合适,茶水也不錯。白曉宸總算是舒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細細的将茶水喝完,茶杯放在旁邊的小機上。
除了胸口還是鈍痛以外,現在也算是比剛才好上好上一些了。
只是。。。。。。
殿下,打個商量,能不能不要一直看她。。。。。。o(>﹏<)o白曉宸心裏面糾結的不行,殿下你到說一句話也是那麽一回事兒,這麽深色沉沉的看着她,她好怕哎!!!
閉着眼,表現出‘我真的很虛弱’的樣子,趁着功夫,微微的虛着眼小心的瞄了一眼對方,就瞧着楚汐神色應該算是複雜的看着自己。
呃。。。。。。難道要秋後算賬?!白曉宸心裏面別提多忐忑了,如果當時聽楚汐的話,兩人離開,說不定就不會遭遇‘襲擊’事件。。。。。。誰會想到那神龍突然間發難啊,還說了一些根本就聽不懂的話!可是,不是也從青龍那裏探出一些消息出來嗎!
白曉宸越想心裏面覺得自己越有理。她這麽勞心勞力的為了誰啊?啊!還不是你楚汐殿下,你總得感恩啊!她也不需要她感恩什麽的,但也別擺出一副臭臭的樣子,喂喂喂!要這麽算起來,這麽就是楚汐不對了,好歹她白曉宸還是個病號不是,總的照看一下病號的心理吧。
等等,說起來,楚汐,也在那時胸口難受,不知道好了沒有?
這邊白曉宸稀裏糊塗的各種天馬行空的亂想一氣,那邊就傳來楚汐聲音。
“白曉宸,當時在妖冥城你不是想知道本宮瞞着你什麽嗎?”
哎?怎麽忽然間要說這話了?白曉宸愣了一下,着實想不到這位殿下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可既然人家都要這麽說了,自己不回應一下總不好不是。
“那個,殿下不說,其實也沒什麽關系。”其實,她真的好像知道!o(>﹏<)o~~~
試問,誰還沒個八卦的心情?而且還是關于當今皇太女的八卦。
白曉宸眨了眨眼,耐心的聽着楚汐淡淡的聲音。
她的話語好似隔了空氣,無聲無色的語調,卻好似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紮進了心窩子裏。
“當年師父也像你那般滴血,但是沒召喚出神龍,反而引來了‘亣覅’。正是因為本宮,師父重傷,而大師姐,二師姐,小師妹。。。。。就在那個像是地下宮殿的祭壇,本宮的眼前,被一群根本就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妖獸生生的撕碎吞進腹中。”她說着,掀起的嘴角,苦澀地透着難言的傷,那碎滿的傷痛,滴落着看不見的傷痕。即使已過數年,即使每年的那一天她都會拎上一壺青梅酒在那三人的衣冠冢前坐上好久,可是,一切終究是。。。。。。“到現在,本宮,甚至在那裏都找不到她們了。”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道蒼涼的笑,碎然了悲鳴的無奈苦澀。
白曉宸愣然的,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明對方是那樣面無表情地說着,冷淡的話,沒有絲毫的感情,但她卻在對方的瞳孔倒影的色澤中清晰的看到痛苦的冰封了棱角,磨破了所有的開合。
心裏面莫名其妙的變得酸酸澀澀的,連根着胸口,都疼得難受。
楚汐面上遺漏出片刻的倦怠,漸漸地,她似乎是在躲避着不該存在的記憶,神色痛苦的垂下了雙眼。
手掌攤開的,血色如長蛇一樣吐着腥紅的信子。潺潺的血水,刻在靈魂深處都抹不開的悲涼。
黑色的瞳仁,塵澀好似逝去光亮一般的茫然無措,隐約的,那一瞬的悲傷被捏碎的塗抹在了傷口之上。
寒冷,從骨髓深處游漫上的徹骨冰冷,凍澈着,看不見多少的冤孽叢生。
她迷失在黑色的暮色中,眼中滴落的不知是血是淚。
她想。她終究是躲不過像是詛咒一般的咒怨,怨念的,即使往生,也得不到償還的救贖。
她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大師姐總是會偷偷的領上她們去城中的巷口喝那一家的青梅酒。
偶爾,也會被師父查詢,不免挨上責罵。
那時大師姐,卻總是背黑鍋的那一個,二師姐會偷偷的笑眯眯的背後‘使壞’,小師妹嚷嚷的耍上小酒瘋最先被師父發現。
而現在,四個人當中,也緊緊的只剩下她而已。
是她害死了她們。
簡直,就像是災星。
她扯動嘴角,弧度凄清的好似染了血的彎刀,冰冷的,泛着血樣的沉寂。
師父常說,緣非緣,即為滅,此緣一斷,便是在奈何橋上,都再難查詢。
想來,師姐和師妹,也不想再看見她了吧。。。。。。
她垂下眼,墨色的瞳光黯然了一瞬,然後在下一刻恢複了清冷。
“本宮今日之所以跟你說,一是畢竟我自身的情況你多少了解一些也是好的。其次,也是希望你日後切莫不要如此莽撞,倘若這次沒有你的式神相助,本宮很難想象你和本宮是否能夠活着出來。”那方才還蕩于眼底的恍惚早已不見,清冽如泉的眸光,潋滟深潭。“雖然從中得到一些消息,但若果罔顧了性命,當真就不值得了。”楚汐抿着嘴唇,見白曉宸仍舊愣愣的沒有回神兒,神色隐約中有着煩躁的不悅。“白曉宸,你可聽見本宮的話!”
“哎?”耳邊傳來楚汐一道不重的斷喝聲,白曉宸恍然的不解應了一聲。
“你!”見此,楚汐頓時氣急。
“楚汐,楚汐,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反應過來的白曉宸頗為尴尬的急忙說着。“那個,我真的不是有意提起你師父和師姐師妹的事情,那個,那個,你別放在心上。”這一急,胸口端是泛起疼來,白曉宸飒白着臉。“哎,哎。我就是一時嘴賤,你,你,那什麽,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曾經經歷過那般的事情,我,我。。。。。。”說着這話的白曉宸明顯有些急,可就是表達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剛才。。。。。。”難不成一直在想着這件事?楚汐怔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哎,哎,是我當時糊塗了,斷不應該在當時那般的情形下說出那樣的話來。”白曉宸仍舊自怨自艾,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楚汐,是我的不對了。你。。。。。。”想要撓撓頭,可手現在連擡起的力氣也沒有。尴尴尬尬了一會兒,也不見對方說話,白曉宸無措的擡起頭,就看着楚汐皺着眉看着自己。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會接對方的傷疤,現在想來,也怪自己當時腦袋笨,既然楚汐去過妖冥城還出現那般異樣不安的狀況肯定是遇見不好的事情,自己怎麽就當是腦抽的沒有想到,還刨根問底的不知好歹!白某人在心裏面後悔的直揪頭發,她的神經未滅也太大條了!
白曉宸嘆氣無奈,別說是楚汐,倘若是自己,估計別人接自己的‘傷疤’,自己早就和對方急眼了,怎麽還能好脾氣的和她談‘出去不出去妖冥城’的問題。
白曉宸頗為不是滋味的眨了眨眼,瞅着人家楚汐愣是半天也不知道在該說些什麽。
“吶吶,其實吧,這次确實是我莽撞在先了,沒弄個明白就硬頭硬臉的往上‘撞’,你也別氣,好歹咱不是也問出一些問題不是?”可算是把手臂舉上來一點,白曉宸撓了撓臉側。“雖說的确是遇到一點麻煩,呃。。。。。。但,總是算也回了就好。”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白曉宸轉頭看向楚汐。“對了,你胸口還難受嗎?我記得在當時你也似乎哪裏不舒服?”
自始自終楚汐都沒有說話,人白曉宸就那麽眼巴巴的瞅着她。
半響,楚汐終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嘴角卻也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真是個笨蛋。”
那聲的嘆息彌留在唇瓣之側,迷息在齒含之間。
“哎?”白曉宸驚詫了一聲,手指指着自己。“我笨蛋?”這都哪跟哪啊?!怎麽又拐到她是笨蛋的話題?何況,她哪裏笨啊(╯‵□′)╯︵┻━┻
白曉宸皺着眉,神色不解之餘多少有些怨怼,她這邊跟對方勤勤懇懇的賠禮道歉,楚汐沒接受不說,還直言一句笨蛋(╰_╯)#喂!欺負人了吧!
“大夫說,你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傷口也許市場的照料,你從妖冥城拿回來的藥材我放在你書房的小匣子裏。”根本就沒有理會瞪大着眼等着自己答複的白曉宸,楚汐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喂喂喂,楚汐,你到底原沒原諒我啊?!”白曉宸郁悶的出聲問道。
“原諒什麽?”聞聲的楚汐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下,側身詢問。
好嘛!她跟人道歉了半天,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道歉。。。。。。白某人郁猝的吐血三升,捶胸頓足的差點飲天長恨搖着大辮子跪向青天大老爺唱着奈何奈何。
但好歹也道歉了,怎麽也得繼續下去不是,畢竟接傷疤什麽的最讨厭了!
“那個,對不起啊,楚汐,我當時腦袋混,沒留意你的心思,就稀裏糊塗的問着一些我不應該問的話,讓你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吶吶,我這人也不會安慰人,腦袋也不好使。如果你以後有什麽不方便說的,你就給我使個眼神,瞪我一下也好,怎樣也罷,就是,就是。。。。。。”說到這裏的白曉宸有些着急,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表達自己愧疚的意思,語言卡打這裏,就此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好,但不說出來心裏面還堵得不行。
“使個眼神?”對方着急的樣子一毫不差的落入眼中,楚汐心下好笑,但面上卻是沒有遺漏出半分。
“對對,就是那個什麽一個眼神,比如說瞪我一下。”白曉宸頗為尴尬的笑了笑,手指摸了摸鼻子。“我這人有時候雖然笨了點,但是也是能察言觀色的。”
“那如果我瞪你你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呢?”見白曉宸一臉受憋的樣子,楚汐故作為難的蹙起眉,心下不禁起了捉弄之意。
“啊?這,這。”這一問可就問倒白曉宸了,也是,這位殿下面色時常淡然無波,何況,有時候,自己也說不定看不出對方的臉色。“如果我沒反應過來,殿下可以稍微的用一些小動作提醒我一下。”白曉宸小心拿捏着度說道。“比如吧,那個,小小的打一下,或是稍微輕輕的踹一腳什麽的。”
所以說,白某人,你以為你在玩過家家嗎?!還打一下輕輕地踹一腳,打情罵俏的你得!
而聽到這些的楚汐殿下直接轉身,懶得再理會身後那個無聊的人。
真的是有夠無聊的。
哎!等等!你還沒給我答複呢!!!白曉宸無聲的看着轉身離開的楚汐,不由得撇嘴。
這熊孩子!!!
出了角門,方走了幾步便看見兩人立于那裏。
“殿下,既然那位白家的人已醒,我們是不是。。。。。。”其中一名身着勁裝年約三十餘許的女子恭敬的說道,神色難掩急迫。
“太傅可是來信了?”楚汐淡淡的問道。
“是。今早又加急了一封八百裏加急急書。”說着,便将信恭敬的奉上。
接過信,略略的看了一眼,楚汐微蹙着眉,視線看着身後白曉宸所居住的庭院。
“殿下可是還不放心白家家主?”穿着文士服飾的吳懷瑾躬身。“屬下可派人。。。。。。”
“不必,關注多了,怕是要打草驚蛇了。想來她也無事了,我們即刻動身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想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