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只有一句話,我們分手。”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林感,一年多來,我可曾待你不好,我還是喜歡你的,這,這,不過是生理的需要,剛才的話只是我的沖動。”
我感覺到一陣疲憊,只說:“我說了沒關系,你愛怎麽看怎麽看,和我沒關系的人,我不在乎他怎麽看我,一年多來,你對我很好,我謝謝你,但我滿足不了你,對不起。但現在,是你做錯事,我不罵不鬧,只有一個要求,我們分手,這是我說的第三次,事不過三,我不想再說。”
他深深的看着我,最後放開了手,說:“你走吧,我會等你回心轉意。”
我笑了:“你還是抱着裏面那女人比較實在,等我實在不劃算。”
說完,我頭也不回,拿起包包就出了門。下了大樓,我回頭望了一眼,如果摩天大樓都倒塌,飛機都爆炸,人類都完蛋,争論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我沒有告訴畢峻,其實我來之前的念頭,就是要和他分手。有程澈在一刻,我無法全心全意去愛別人,我不喜歡對不起別人,寧願對不起自己。
不過現在倒是省事了,只是我沒想到,相處了那麽久,曾滿心以為的本分的可以将就共度一生的人,竟也會整出這麽臺戲。不過欲望,本是人類必須。
街上熙熙攘攘,我不知何去何從,我有點難過,覺得人的感情不過如此。我不敢說我愛畢峻,至少我是喜歡他的。我如此矛盾,分手不是我所願嗎?為何還要難過。果然人都是這樣,即使心裏愛着別人,仍不能忍受愛自己的人離去。
我打電話給脫脫,電話接通了。
我告訴她:“我和畢峻分手了。”
她的聲音似乎并不意外,“想通了?”
我告訴她我的疑問:“為何得償所願,依舊失落,是因為人總是太貪心嗎?”
她沉默了一會,電話兩端好似被切斷,我等得愈加愁苦,她終于緩緩吐出一句:“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自信和程澈在一起,你這樣是置之死地而不知是否有後生。”
我承認道:“或許只是我不敢。時間愈久,人越膽小。”
“出來喝酒吧。時間會給你答案。”
酒吧,紅男綠女,燈光閃爍,脫脫在吧臺等着我,見到我的身影,招了招手。
“給。”她把一紮啤酒推到我面前“不醉不歸。”
“你果然是損友。”
“失戀就是要喝酒,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很難過。其實我覺得吧,如果程澈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我絕對自戳雙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條路多難走,程澈不應該遭受這些責難。”
脫脫喝光了一瓶酒,笑着說:“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這些都是注定的,你不知道有部狗血冗長的國産劇叫愛情自有天意嗎?”
我翻了個白眼:“再狗血,你不是看完了嗎?”
“林感你就是膽小鬼。誰會沒事死皮賴臉的住進一個人的家啊,你腦子也不想想。”脫脫在我來之前已經喝了很多,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酒氣上湧,說完又補充一句:“不行了,我好累,我還要保持清醒把你送回去,你自己喝。”
看着她趴在吧臺上,我不想想任何事情,一瓶接一瓶的灌自己,我曾經以為自己的酒量很好,結果還是沒幾瓶就開始犯暈,我推了推她,眼裏已經出現了重影,我說:“你怎麽有兩個!”她哈哈大笑,紅着臉,指着我的鼻子說:“怎麽醉那麽快,再喝再喝,一醉解千愁。”我不知我喝了多少,只知道面前的一打啤酒已經被我喝完,空瓶子堆得滿桌子都是,手碰到,叮當作響,很好聽。
我聽見脫脫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想回答她。
我感覺她一直在搜我的褲袋,不知道在找什麽。
我覺得我要睡過去了,程澈程澈……
我閉着眼睛,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味。我被拉到了哪裏?有着無數人氣味的老舊的發黃的坐墊的味道,我不喜歡,我突然又找到了那陣熟悉的氣味,我靠過去,近一點再近一點,使得滿鼻子都只剩下那好聞的溫柔的氣息。
我聽到了開門聲,還有那放水的嘩嘩聲響。這是哪裏?是家嗎?沒有人等你的房子,是家嗎?我覺得我的身體很沉重,我想要奔跑,我還想要飛。
我還聽見了有人溫柔的呼喚,她喊:“林感,林感。”怎麽會,比媽媽的手還要溫柔?溫柔的手用力了,我覺得我的身體在移動。我想醒來,告訴她,我好累,讓我睡一會,抱着枕頭睡一會。但我沒有力氣。
我覺得身體的負荷減輕了,我是躺着嗎?有一陣風吹來,皮膚涼涼的,像是沒有穿衣服。我整個人好像被浸泡在水中,頭發濕了,嘴巴不小心碰到了水。
水突然灑到了我的眼睛,我的神智好像被楊枝甘露點染了一樣,睜開了眼。周圍都是水,原來我在白色的浴缸裏,我甩了甩頭發,水好像就被甩了出去,我覺得好玩,又甩了幾次,頭有點暈。我面前有一個重影,我想問,你是誰啊?卻見重影漸漸重合。
我突然發現我是赤身裸體的,我猛的一擡頭,撞上了那人不知如何是好,咬着下唇的臉。我感覺酒氣上湧,我的臉肯定刷一下就紅了,我說:“你出去。”
這是一種命令的語氣,我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那麽重的語氣,我後悔了,但我沒有再說話。她走出去了,身子有點僵硬,我猜想她一定仍舊咬着下唇,或許她比我更緊張。
她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我強撐着自己站起來,一站起來便是一陣眩暈。地球要翻轉了,今晚過後我将面臨什麽?我環顧了四周,發現沒有可以換的衣服,小小的浴室裏,竟然讓我覺得無比空蕩和游蕩着滿滿的不安。我擦幹身子,裹上浴巾,在浴缸的邊緣處坐了很久,發覺這樣想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扭動了門把,走了出去。
程澈坐在床邊,拿着一本書,床頭燈的光溫和的鋪在她的身上,讓她白皙的皮膚上顯現出動人的光澤,聽到門打開的吱呀聲,她看了我一眼。我走向衣櫃,拿出了衣服,她看了我一眼。我走回浴室,穿好了家居服,我走出去,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她低着頭,沒有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覺得她下一個舉動會引起我的勇敢或者逃避。
被愛
長久的僵持,我看着她的頭頂竟然發起呆來,她的頭頂有兩個旋,她的發絲烏黑柔順,我知道摸起來感覺很好。她擡起頭望着我:“你發什麽呆?”
我回過神來,努努嘴,說:“對不起。”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不起什麽?”
“我不該兇你。”
她微微皺起眉,如同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她問:“僅僅是這樣嗎?”
見我不說話,她好像知道我又在糾結,我看見她把發絲撥往耳後,有一種異樣的妩媚,她拍拍床,說:“你先坐下。”
我坐到她的旁邊,她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上,問:“林感,我們認識多久了?”
我差點想掰開指頭來算出一個具體到天的數字,卻又覺得太過于較真,只好說了個概數:“有八年了吧。”
她又問:“你喝了多少?”
我撓撓頭回答她:“不知道。”
“你知道你是怎麽回來的嗎?”
“不知道。”
“那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是”
她用溫柔的聲音說:“我不信呢。”說完,也不看我,只在我的眼前晃晃她的手掌,說:“這是幾?”
“五。”
她又做了個V的手勢,問:“這個呢?”
“二。”
她突然擡起了頭,看着我,在我的面前晃着她的食指,“這個呢?”
“一。”
她心滿意足的笑了,然後說:“我信了,那你愛我嗎?”
“愛。”我不知道是她之前問題的鋪墊還是我潛意思的慫恿,我沒有來得及半秒鐘的思考就說出了這個字。
我看着她水光暗閃的眼睛,突然明白,多年的自持,還是躲不過她的一旦。
我呢喃着:“程澈程澈程澈……你讓我怎麽辦才好。”
突然感覺到臉上一襲清涼的痕跡,眼淚滑落到下巴,懸而不落。程澈伸手撫在我的臉上,幫我檫去了眼淚,說:“我那麽讓你痛苦嗎?”
她的臉龐近在咫尺,我一個沖動把她擁在懷裏,整個人顫抖着,吻上了她的唇。唇瓣輕輕的貼着,那是她微涼的唇,如同當年她給我那一個吻。她沒有動,我用舌尖輕輕的挑開她的唇瓣,精雕細琢她的唇形,流連于她的生澀,讓我的心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吻閉,她迷離的眼裏我看見了自己的苦澀,她臉色暗了下去,想要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