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之雲]一枯一榮

第31章 ☆、青冥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發的，八成亂碼！！！先湊合吧，明天不傳了，流量都哭了！！！！！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徒維自己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焉逢帶着笑意的眼睛。他有些窘迫地低下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焉逢好笑地揉揉他的腦袋，“說什麽傻話？休息好嗎，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他點點頭，雖然想自己站起來，卻被焉逢緊緊地攬着，幾乎是被他拉着起來的。

一行人加緊腳步，褒斜谷地勢雖然險峻，但棧道修得還算結實，除了偶爾遇上的幾個小妖精外，基本沒有遇到障礙。不過說來也怪，這幾個小妖怪看到了幾人中的朱雀竟然沒有半分敬畏避讓。橫艾不禁幾次回頭質疑這個水靈水靈的小娃娃的神獸身份。

朱雀人雖小，感官卻極是敏銳，看到橫艾的眼睛就嫌棄地癟嘴扭頭抱着徒維的腿撒嬌，連彊梧都被他這可愛的小動作給逗笑了。“橫艾你再看人家神獸生氣了。”說完就大笑起來。

徒維看着兩個鬥氣的大人，對小朋友就同情心泛濫起來，彎腰抱起小金童，摸摸他的小腦袋，“沒事吧？”朱雀沒想到這個冷冷清清的人會抱他，興奮地抱住他的脖子，猛地蹭了蹭，然後搖頭，“我才不會理他們呢！”

彊梧聽了，尴尬地咳了咳，橫艾則是看着朱雀那承歡的小模樣下巴都掉地上，這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鳳凰！“朱雀，你不覺得你該解釋一下粘着我師弟的原因嗎？”剛剛我們沒問不代表你就不用說了，小孩子不可以這麽沒有教養知不知道啊！

朱雀瞪了橫艾一眼，自顧自的在徒維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閉目假寐起來。

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這脾氣說不是神獸也沒人信啊！

不知為何，徒維有種進退兩難的錯覺，這個神獸莫名其妙出現還險些傷了他們的性命，他何必對他心存回護呢？可是要他對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金童發難，他也實在做不到，何況對方如此旗幟鮮明地站在他身邊。徒維拍拍朱雀的背，為難道：“朱雀，你不把事情說清楚，師姐他們也不會讓你跟着我的。”

朱雀睜開眼睛，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徒維，十分認真地說：“我能不能把你搶走？”徒維想也不想地搖頭，“恕難從命！”說着就想把他放下來，不過朱雀馬上就緊張地揪住他的衣襟，緊緊地。“我不搶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馬上就染上霧氣了，他不搶他了，不然，他一定對自己不好的！“我說！我要換羽了，我現在的力量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所以控制不住體內真火，我哥哥說，因為這樣我就變回小孩了。待在你身邊，可以克住我體內過旺的真火，換羽的時候才不會有危險。”朱雀說完，又馬上補一句：“我不是想要你們的命！”認真的模樣告訴大家他是特地解釋的。

所有人都明白了，是因為巫岚。沒想到，巫岚還能引來将要換羽的神鳥。橫艾不由看了眼澄澈的天空，是天意吧。

焉逢沉吟片刻，道：“若是巫岚沒有出世，你又當如何？”

朱雀聽了他的話有些懵懂，但大概能知道是什麽吸引着自己，“沒有這個，自然還有別的，只是哥哥讓我自己來找，就算我找不到，他也一定會來幫我的！”

橫艾聽了連忙道：“好了好了，朝雲，既然朱雀大人已經解釋清楚了，我們也沒必要打破沙鍋。”

聽了這話，朱雀難得正眼看了她一次……

行至半山腰，一個男人狼狽地癱坐在棧道上，在他周圍有不少血跡，十分猙獰。衆人連忙上前，走到近前，他們才發現這人兩眼已瞎，那人知道有人走來，似乎非常緊張，掙紮着站起來，猛地跪在了焉逢面前。這時尚章突然大叫：“這不就是那個神棍騙子嗎！”大家才知道原來這人看着面善是這個原因。

“我知道你們就是在建業遇上的幾位大俠，求求你們，救救暖暖吧！”男人滿是血跡的臉上滾落兩滴淚珠，重重地給焉逢磕了個響頭，焉逢連忙将他扶起來，“你和那姑娘怎麽了？你的眼睛……”

男人聽了不禁悲從中來，搖頭道：“當初你們到建業來，我才知道，那些我為老鄉驅過的妖物都是暖暖特意招來的。我從小立志降妖除魔，不想到頭來老鄉們卻是因我的執念而受苦，我和她便大吵了一架，之後她便離開了我，我從未想過要将她趕走，氣頭上所說的話也做不得真。我找了她數月，終于在這山澗找到了她，她卻被妖怪捉去了，我法力低微，無力反抗，那妖怪說只要我自挖雙眼便饒過暖暖，可是，我挖去這對招子後，那妖怪卻食言帶走了暖暖！大俠，我知道你們都是本領極高的能人，只要你們幫我救回暖暖，我青冥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的恩情。求求你們，幫幫我吧！”青冥一拱手，猛地又跪在焉逢面前，咚的一聲又是一個響頭！

焉逢連忙将他扶起，“你莫再行禮了，我們當不起這大禮。你和暖暖姑娘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們飛羽自當竭力相助。只是這妖怪如今在何處，我們要到哪裏才能救回暖暖姑娘？”

男人擦去臉上的淚水，卻不知将自己那臉弄得更為狼狽，血跡到處都是。徒維在一旁卻是看不下去了，輕輕放下朱雀，牽着他的手走到青冥面前，“你自己的傷不治也會丢性命。”說着就為他運功療傷，青冥雖是急切，卻也沒有亂動。

焉逢看着徒維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由微笑，雖然這人向來冷冷清清卻也最是寬仁博愛，醫者之心大抵如此。

為青冥治傷花了不少時間，加上剛剛遭遇朱雀，天色已暗，焉逢提議就地休息一晚，明天再動身。青冥心急如焚，可是也辯不過焉逢，“天色已暗，你我皆是初次到這山澗來，且不說救人，萬一行差踏錯便要連自己的命也搭上。”

橫艾突然插了一句，“其實你能感受到那姑娘的氣息吧？”青冥愣了一下，點頭。不知為何，他失去了一雙眼睛，卻依然心如明鏡，對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對暖暖更是如此。橫艾繼續道：“若是那妖怪真想殺暖暖，又何必帶她離去，當場殺了便是。”青冥徹底沒了話。

入夜，簡單用飯後，衆人都圍坐在篝火旁休息。

飛羽幾人說着閑話，橫艾卯足了力氣逗弄孫夷娃，雖然大家有意制造輕松的氛圍，青冥卻只覺得心中濁氣難消，一人悶悶走到了一邊。衆人看着他離開，卻也說不出話來，焉逢起身道：“我去看看。”

不過一會兒，朱雀扯着徒維的袖子，嘟囔道：“好熱！”飛羽幾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現在雖沒到臘月卻也是十一月了，這孩子居然說熱！徒維點頭拉着他起來，對橫艾道：“師姐，我帶他走走。”橫艾點頭，“別走遠了，或者去找朝雲他們。” 徒維點頭稱是，便拉着朱雀往焉逢他們的方向走。

焉逢和青冥正說着話就聽到徒維兩人的腳步聲，于是迎上前去，牽過朱雀的手，又牽過徒維，道：“怎麽過來了，不冷嗎？”徒維搖頭，其實朱雀在他身邊，對他也是有好處了，因為小家夥就是一個大火爐。“青冥先生。”徒維點頭向青冥打招呼。

青冥向他拱手，也不說話，只是把玩着手上的一只木簪子，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得看到這是只女人用的簪子。徒維看向焉逢，眼裏明白地寫着好奇。焉逢卻對青冥道：“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如今寒冬将至，受了寒氣也是麻煩。”青冥點頭，“我知道了。”

焉逢拉着一大一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顯然還不打算回去。三人慢慢地走着，連朱雀都被這恬靜的氛圍給征服了。

焉逢輕輕地說：“知道剛剛那簪子是誰的嗎？”

徒維想也不想地說：“暖暖姑娘的。”焉逢點點頭，“那簪子是他二人吵架後，青冥尋找暖暖時雕的。他當時想着，只要一找到暖暖就把簪子送給她，當做定情信物。”他頓了一下，笑着看身邊的少年，“知道什麽是定情信物嗎？”

徒維想了想，點頭，“詩經有雲，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男女定情，便是認定對方作自己的伴侶……”

“一生一世。”

徒維沒想到焉逢會突然接他的話，怔怔地看着他，焉逢亦專注地望着他，那樣的一雙星光熠熠的眼睛似乎能直直望到他的心底，讓他忘了自己，忘了世間一切。

“徒維哥哥！”

一聲響亮的童音打破了溫馨甜蜜的夢境，兩人尴尬地收回視線，徒維連忙看向朱雀，只見已經幾萬歲的朱雀仗着身材優勢向他伸手要抱，“我累了！”說話的聲音明明中氣十足還帶着點淡淡的怨氣。

徒維無奈看着他，只好依言而行。焉逢看着徒維抱起這壞事的小不點，心中挫敗極了，怎麽偏偏就碰上這麽個少爺？除了徒維，他還真是誰都不讓抱，剛剛肯乖乖被自己牽着也是給了面子的。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