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後，(4)
氣去問這個孩子的身世，我心想，孩子到底是誰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夠回來就好。她又回到了公司裏上班，只是從頂層搬到了設計部，一個管理學的天才，竟然從事設計工作，這多少讓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可是我還是默默地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她不想把我當愛人，那麽我就重新回歸到兄長的角色吧，只要她過得快樂，我會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可以看着她笑，看着她做一切她想要去做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無條件地幫助她去完成，可是，我無法看着她淡然地對我說出複婚的事情，如果不愛的話，那一紙婚書便毫無意義。
她問我還愛不愛她，我覺得有些難過，我的愛一直如此顯而易見，她又何必刻意問起，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般。我最終還是選擇搖搖頭說，不愛。她仿佛洞悉我內心的所有想法，她依舊如往時一般，在我跟前使一些自以為聰明的小伎倆，利用我對她的愛。她當然是成功的，她深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受傷害。
在她跟前，我從來都是輸家，因為我愛，她不愛。她從來不曾說過自己愛我，所以當她真的開口說愛我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不能相信。她當初那麽深愛張轶，如今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便愛上我，我痛苦地緊緊擁抱住她，她此刻臉上縱橫交錯的淚水，是為我而流的嗎？對于她，我心裏實在有太多的不敢确定。
小凝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強硬态度，她說，我要你好好愛我，好好愛沈珣，愛我們一輩子。她說着說着，說到最後成了喃喃自語，沈翊，我也會愛你一輩子。
幸福第一次如此靠近，我感覺很不真切，直到小凝輕聲喚了一聲“沈翊哥哥”，像小時候那般，帶着撒嬌的味道，才讓我的心瞬間踏實下來。原來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的一切，她都還記得。
隔天，我跟小凝去民政局辦了複婚手續。一家三口走在康莊大道上，簡單，甜蜜，溫馨，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幸福從未走遠，只要我願意去相信，願意去追趕，那麽一切都不算太遲。
番外之夏侯凝霜
更新時間2013-3-9 16:14:07 字數：3122
從小到大，我便清晰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到底要如何去走，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知道自己該争取些什麽，可以說，我比時下的許多人都活得更清明，可是，我也知道，我同時也比時下的許多人都過得不快樂。無論我的外表多麽光鮮，也總有別人看不到的黯淡，我有我的悲哀，只是不為人知而已。
小影曾說，我是她見過的最有心計的女人，對于這點，我無法否認。一直以來，只要我想要的東西，我都會不顧一切得到它，甚至到不擇手段的地步。我的人生一直很順利，上學第一名，上重點高中，上名牌大學，出國深造，可以說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臻于完美的。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出生于當地最有名望的家族，母親曾是轟動全城的名媛，家境優渥，成績優異，婚姻美滿，這些，都是為別人所豔慕的，都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可是，二十多年來，我似乎從未快樂過，即便我的目标明确，可最終依舊難逃迷茫的糾纏。我時常反思，我一直奮不顧身想要争取的一切，是否真的就是我心中所最想要得到的？如果是的話，為何我感覺不到半點的幸福感？如果不是的話，可我為何願意如此按部就班地将既定的目标一步步去完成？因為母親的期望，還是因為自己心甘情願？我不知道，這是我唯一感到迷茫的地方。
人人皆說夏侯家的千金聰明絕頂，他們将我神化，将我說成一個傳奇，可我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同樣希望擁有簡單的幸福，同樣渴望美好的愛情，這一切，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母親說，小凝，你不要猶豫，你已經确定了你的人生目标，你就要心無雜念去完成，你只要嫁給沈翊，争取夏侯家的繼承權，不要讓華影兒那個野種乘虛而入就行。當某一天，到了耄耋之年，你就會幡然明白，你年輕時執着的那些所謂的愛情啊，幸福啊，其實通通不過是浮雲罷了。
我從小對母親的話言聽計從，那些所謂的屬于我的人生目标，不過是替母親達成她這輩子無法達成的心願而已，說好聽點兒，我這是孝順，說難聽點兒，我不過是母親的一個複仇工具。可是，我心甘情願為她如此付出啊，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看見她天天以淚洗臉的人，我看見了她那張美豔的臉龐下所隐藏的哀傷，我愛她，憐惜她，所以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她。
可是，我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我憐惜母親的同時，也同樣憐惜我的妹妹華影兒，這樣的想法，我想說出來，可是我不能說。母親跟小影是對立的關系，我站在這一邊，就無法到達那一邊，這二者之間，我只能選擇其一，所以，我最終選擇了我的母親。為了母親，我對小影壞事做盡，諷刺她，诋毀她，傷害她，甚至聽從母親的指使，派人恐吓她，追殺她，讓她如一只驚慌失措的小老鼠，無助地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替母親做了她不能做的事，而母親，她端莊，光鮮，雍容華貴，和藹可親，在小影跟前永遠扮演着一個慈母的身份。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怨的，母親所遭受的苦，我還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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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張轶，早在小影尚未認識他之前。可是為了母親，我甘願舍棄一切，披上嫁衣成為另一個人的妻子。沈翊是父親早就物色好的接班人，而嫁給他，就意味着得到了夏侯家的所有財産。為了得到沈翊的心，我暗地裏耍了許多小伎倆小手段，當然，我是成功的，我對自己從來相當自信。
所有曾經追求的東西，眼看就要唾手可得，可是母親終究太過急躁，如果她再耐心多一會兒，那麽，她始終會是這場游戲中的最大贏家，可惜，她的嫉妒心最終還是害了她。
我在想，在我替母親争取到她想要的一切後，我就可以離開這裏，遠離塵嚣喧鬧，遠離爾虞我詐，過上我心裏一直想過的生活，可是，生命中有太多無法把握的意外，人算不如天算，母親的計劃，功敗垂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夏侯家的財産将被母親全數納入囊中，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與屈辱将得到一個完美的交代，她很快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她竟然如此貪心，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切，想要将小影趕盡殺絕。她在父親的生日宴上，親手将三個月身孕的我推下樓梯，接而嫁禍給小影，以為這樣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她手腕裏的玉镯子終究出賣了她。她在伸手推我的時候，她的玉镯子撞上了我的脊梁骨，那一刻，我的心出奇地冰涼，有着萬念俱灰的絕望。生我養我的母親，為了她自己，自私地将我也推向了危險之中，并且毫不猶豫。
腿間留出溫熱的液體，我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注定跟這個紛繁的世界無緣。我冷眼看着母親，我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我的理智在一瞬間全數被抽離掉，我冷冷地質問母親為什麽要這樣子做，可是母親裝傻充愣，抵死不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那一刻，我終于明白心如死灰的感覺，我咄咄逼人地逐一列舉母親的罪狀，說得她啞口無言，逼得她儀态盡失。那一刻，我竟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一直被壓抑的真性情在這一刻得到纾解，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可是，我心裏又同樣難過，我的孩子，已經化作一灘血水，再無任何生命症狀，而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将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一股勁兒地說了出來，我不顧一切地說出我不愛沈翊的事實，我甚至忘了要顧及他的尊嚴和感受。而當我将視線移至張轶身上時，他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在心底無聲地笑，這個我愛了許久的男人，終究未能對我的愛作出任何回應，我多愛他又如何，他不愛我，這永遠是我無法逃避的事實。
過了一段時間，我帶着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去了日本，我想，我沒有了愛情，沒有了孩子，我還能有自己的夢想吧。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跟過去做一個徹底的決裂，然後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全新的人生。在去日本之前，我去了拘留所看母親，她像是一夕忽老般，光華消盡，已無往日雍容華貴的樣子，我勾起嘴角冷笑着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其實我大可不必這樣子做的，可是我心頭尚留着一股憤懑，仿佛不看看母親落魄的模樣，實在難洩我的心頭之恨。我恨她，我半點兒都不可憐她，她罪有應得。
到日本一個多月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又有了沈翊的孩子，我有些不敢相信，是上蒼憐憫我，而對我作出的補償麽？我雖然不愛沈翊，可是我卻是愛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原因，我心中對母親的恨意漸漸消了，只是心裏難免還有一股怨氣，我自問沒有那麽豁達的胸襟來包容她的自私。
在日本生活四年多，我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我不能讓孩子一直在一個單親家庭中成長，我猶豫了許久，終于決定回國。小影看見我回來，高興得樂不攏嘴，我很感激她的善良，她的包容。
沈翊依舊是往日儒雅溫文的模樣，淡淡的笑容挂在嘴邊，十分無害的樣子。他看見我帶着孩子回來，并沒有追問這個中的原因，不冷不熱不愠不怒的模樣又讓我莫名地感到生氣，是否時隔四年，他所有的愛都早已随風散去？我被自己的反應吓了一跳，又不禁反問自己，如果不愛他，那麽又何必介意那麽多？
我心中當即下了一個決定，我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無論我真正愛的是誰，我都該給自己一個交代，而非這樣稀裏糊塗地活着。我花了一些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我發現，自己心裏其實是有沈翊存在的，我很确定自己現在愛的人是他。于是我向他提出複婚，可他的反應依舊冷淡，他說他不同意。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慌亂，我問他是否還愛我，他看向我的神色有些悲傷，可是他最後卻字正腔圓地跟我說，他不愛我。我的內心如翻江倒海，明知道他的話其實是口不對心，可是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流了出來。我心裏突然就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我想賭一把，拿我的生命作賭注，來賭我的幸福。我當時站在家裏的旋轉樓梯上，我腳下故意一滑，身體因為慣性而向樓梯下傾倒，沈翊當即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我，那一刻，我分明看見，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擔憂與驚慌，這一刻，我知道，這個賭局，我贏了。
第二天，我們去了複婚，我們并肩走在馬路上，徐徐前行，溫暖的陽光灑在我們的身上，形成一層金色的光暈，如同幸福的光芒。
我禁不住在心底問自己，什麽是真正的愛情？或許真正的愛情就是，無論你離開多久，身藏何處，它還能在原地等你。
番外之張彧
更新時間2013-3-10 0:13:31 字數：2931
第一次聽到小影的名字，是出自夏侯凝霜的口，那個有着傾城臉龐的女子，帶着幾許憂傷，帶着幾許無可奈何，娓娓說着自己心中的苦悶，以及對自家妹妹的憐惜。能讓如此優秀的女子憐惜的，肯定也是一個傳奇人物吧，對于小影，我多少是好奇的。
第一次見到小影時，是在夏侯睿的五十八歲生日宴上。她瘦削，安靜，靜默地坐在角落裏，一副置身事外的閑人模樣，咋一看，并無吸引人的地方，也沒有半點兒夏侯凝霜口中惹人憐愛的樣子。
可是，親眼目睹了夏侯家的變故後，我改變了自己對她的第一印象。夏侯家當家主母，親手将自己的親生女兒推下樓梯，并嫁禍給華影兒。我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好像有一瞬間的慌亂，随即又隐藏得極好，下一刻，當真相大白之時，她又恢複至當初淡漠的模樣，帶着淡淡的嘲諷與不屑，明明像只刺猬，可我不明白為何小凝偏要将她說成是善良大度的人。
第二次見到她，也是在當天晚上。她一個人在玳筵閣裏，喝得酩酊大醉，我迅速在心裏評價，一個人深夜不歸，借酒消愁，遇事逃避，具備鴕鳥性格，我對她的鄙夷不禁又加深了幾分。出于對小凝的義，我還是決定把她送回家，我上前去勸她別喝了，她擡起迷蒙的醉眼，雙眼笑成彎彎的月牙兒，模樣十分單純，讓人不忍責難。我伸手去搶她的酒杯，她不依，嘴裏嘟囔着誰的名字，明顯把我當成了別人。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糾正她，可她明顯醉得厲害，又将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我突然有些失望，看來她對我毫無印象。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萌生這樣奇怪的念頭，可是我最終還是無法舍她不顧，又想夏侯家現在亂哄哄的，她也不适合回去，只好将她帶回家裏。
母親很不喜歡她，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身世，還是因為她的氣質，反正第一次交鋒，二人的關系就已變得十分嚴峻。他躲在廚房裏，看她們劍拔弩張，并沒有出言阻止。華影兒的伶牙俐齒讓母親受到了挫折，母親于是又打算像以往一樣用錢來打發對方。華影兒并沒有拒絕，她笑吟吟地跟母親讨價還價，一席話說得母親啞口無言。
母親離開後，她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早餐，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憂傷，她有着與我相仿的身世，這不禁讓我産生了惺惺相惜之感。為此，我後來還特地在母親跟前替她抱打不平了一番，當然那已是後話。
我帶她到處去玩，她笑得十分開懷，完全沒有之前陰郁的樣子，像換了個人似的。幾天後，她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離開前，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道：且行且珍惜，沒有誰能比她更愛你！這裏面的“她”，自然指的是我母親，鋼筆下，還壓着母親開出的支票，她一分也沒有帶走。這一刻，我對她徹底改觀，我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她，我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她了。
後來，我跟她的交集漸漸密集起來，我終于明白，自己早已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因為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子，我都是異常快樂的，這種快樂，是無可複制的，又是無可取代的。
我知道張轶愛她，而對于張轶，我心中又有太多難以名狀的情緒，我即便跟全世界的人争搶，我也不能跟張轶起沖突，因為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是我的母親，間接害死了他的母親，我們多少有點虧欠他。雖是這樣想，可我沒有這麽做，我做不到尚未付出半點努力，就将小影拱手相讓，我做不到那麽大方。
後來小影固執地嫁給了另一位男子，而我成了其中一個祝福她的人。我的心是疼痛的，但我相信，張轶比我更痛，因為他比我更愛她。我以為她那麽執意要嫁的男子，是有能力給她幸福的，所以我才願意以一個看客的身份給予她祝福，可是她顯然過得并不幸福。兩年後，她離婚了，這婚，也是她執意要離的。我迷惑了，當初如此不顧一切非要在一起，如今為何又要非分開不可？
可無論如何，聽說她離婚，我心裏都是高興的。我故意靠近小影，像個孩子一般耍小把戲，讓小影做我的舞伴，讓小影跟我跳舞，讓張轶妒忌得發狂，好像唯有這樣，才足以證明自己曾經真的擁有過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可是我自己十分明白，這不是愛情，小影對我，是沒有愛的。
小影主動向張轶邀舞，或許只有張轶，才有這樣的殊榮，是的，在我眼裏，這就是殊榮。在舞池裏，小影附在張轶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讓張轶一掃之前的陰霾，快樂地笑了起來。我承認我嫉妒，無論我如何靠近小影，在小影心裏，我跟張轶的地位是無可比拟的，她在乎張轶，多于在乎我。
我第一次看見穩重的張轶也像個孩子一樣，故作親昵地攬着小影的肩膀，像是宣示主權一般。我覺得有些好笑，卻并沒有當場揭穿他。我能明白他的心情，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他那樣的自由，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愛情。
我一直以來都以朋友的身份跟小影相處，我以為自己将感情隐藏得極好，可是，最終還是讓小影察覺了出來。她約我出來，直截了當地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也直截了當地回答她說是。她又問我是不是介意她跟張轶的關系，我又說是。她問，那麽為何想要忍讓？我起初并不願意回答，可是她對我打起了信任牌，讓我無從躲避，我終于決定跟她說出我的身世，以及跟張轶的關系。
我以為她會嫌棄會鄙夷，可是她并沒有，相反，她說她把我當做是生命中重要的朋友。在全世界鄙夷我看輕我的時候，只有她，願意靠近我，溫暖我，以不顧一切的姿态，不計後果地接納我。
我知道她愛的人不是我，可是即便只是友誼，也已經足夠溫暖我微涼的一生了。
我的父親，他不承認我的存在，這讓我傷透了心，而此時，我心裏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卻是小影。我打電話給她，她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她看着我一杯一杯地把酒灌下去，卻沒有阻攔。在我難過得幾乎窒息的時候，她只是擡起手來輕拍我的背部，像安慰，像鼓勵，又像在無聲地告訴我，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她總是以不驚不擾的方式，給我最溫暖的慰藉，給我最強大的支持。我記得她曾引用過的一句歌詞，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颠倒，我會給你懷抱。她沒有食言，她毫不猶豫地奔赴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刻給予我最需要的力量。
我拉起她的手一直往下走，那一夜，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直至感覺已經無路可走了，我才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把她送回家。我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可是我并不打算告訴她那夜所發生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願說，只是她已經經受過那麽多的苦難了，我不忍讓她跟我一起承擔這樣沉重的痛楚。
後來，母親運用自己在美國的力量，親手将父親從InC董事長的位置上拽了下來。母親體驗到了複仇的快感，父親确實也心灰意冷地出了國，餘生大概都會在孤獨中度過，這一切的劇情發展，正中母親下懷。可是母親沒有想過，她這樣做的同時，也在變相地傷害張轶，可是仇恨的力量太過強大，她根本已經無暇顧及了。
張轶站在風口浪尖上，直接面對輿論壓力，這樣的局勢不利于公司的發展，他最後以休長假為由，暫時退出InC，然後不知所蹤。大概一切的事情，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小影失去了張轶，才察覺出他的重要，她抛下一切，背上行囊孤身出發，只為尋找張轶。我知道，小影終于還是愛上了張轶，我最終還是成了徹底的看客。
他們結婚的時候，我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這是我第二次見證小影的婚姻，她的第一次婚姻以失敗告終，我想，這第二次，肯定能收獲幸福，因為她要嫁的人，是張轶，而張轶，是這個世界上最适合她的人。
我想，無論她最終選擇了誰，我都會祝福她的，無論她發生什麽事，我還會選擇保護她。
不管我以後的人生會有怎樣的際遇，不管我以後會不會愛上另一個或溫婉或活潑的女子，可是我知道，我這輩子再無法忘記一個人，她的名字叫華影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