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章
武松被練赤光磨折了大半天,平日裏本該用來打架吃酒的工夫都消耗在了床上,到後來他也沒心思去看沙漏,練赤光在他身上一刻不停地動,就算是一袋子米也被他磨成了粉,将武松所有的力氣都壓榨了個幹淨,直到武松閉着眼睛老老實實地不動了,練赤光這才放過了他。
練赤光從他身上下來,親了親他的臉,将他反背在後面的手解了開,一按床頭的機關,便将他兩只手腕套在兩枚粗大的圓金屬環裏面,鎖扣咔嗒一下扣住,兩只有力的雙腳也被圈套鎖住,武松整個人便被他禁锢在了床上,不過總算他飽足之後還有些情意,将武松口中的嚼子取了出來。等武松恢複了一些力氣清醒過來時,他發覺自己便是這樣敞着四肢,如同将被屠宰的牛羊一般給人牢牢困在這裏。
武松虛弱地喘着粗氣掙了幾下,只覺得手腕上涼冰冰的極其堅固,那桎梏似是生了根一般,根本掙不動,他勉力仰起頭去看自己手腕上的束縛,只見那手铐上黃光潤澤,竟是熟銅做的!武松幾乎要哀號起來,他縱然再狂傲,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掙脫銅環的鎖禁,這人是要生生困死自己!
過了一陣,忽然有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走了進來,武松心中一抽,以為又是練赤光,仔細一看才發覺竟是這黑店中的一個夥計,也不知是叫小二還是小三,一張大大的圓臉上兩只眼睛白眼仁多黒眼仁少,眼珠兒還不是很會轉動,一看就是一副呆傻氣。這樣的人空有一身傻力氣,論起武藝來卻半點不通,武松從前打得爽快的是這班人。
那人端着一個大托盤便進來了,托盤裏的東西散發出一股香氣。夥計将托盤放在武松床頭,一按床上的機關,武松後背的床板便慢慢豎了起來,将他半個身子支撐成半坐的姿勢。
然後那夥計憨憨地說:“武都頭,吃飯吧,你今兒辛苦了,主人說給你吃些有氣力的東西。”
武松氣得幾乎要嘔血,脫口而出吼了一句話:“我不吃!”
夥計似乎半點也不意外,他點點頭道:“我知道,剛來的人都是你這般,剛強得很,但不出半月他們便都順從了。你還不知我家主人的手段哩!你若是惹得他性發,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說你不肯吃飯也沒什麽,便由你餓着,中間癟着肚皮主人想用還是要用你,若是餓上幾頓還是不肯吃,我家主人便熬了蜂漿奶膏子給你直接灌下去,就像給小兒灌奶一樣,保你死不成!你便是咬舌頭自殺,主人也能給你救回來,還讓你從此落成個啞巴,再不顧忌你會呼救。武都頭,你看你是吃飯還是不吃飯?”
武松膀子猛地晃了兩晃,脊背扇在厚厚的錦褥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急促地喘息了幾下,終于咬着牙說:“你放開我,我吃飯!”
夥計一雙牛眼登時睜大了,仿佛十分驚訝地說:“武都頭,你說什麽?放開你?若是放開了你,你定然要打我,還要跑,那時我可怎麽辦?都頭剛來這裏,性子還不很溫順,便在這床上拴着收收脾氣,這些日子便由我喂都頭吃飯吧。都頭張嘴,這是真真正正的黃牛肉,吃了長力氣。”
武松簡直要暈了過去,自己好手好腳,居然要人喂飯,這幫人是要把自己弄成個殘廢麽?
他憤恨地扭轉了頭,冷硬地說:“我便是不吃!又能如何?”
夥計呆呆地“哦”了一聲,說:“你不吃就不吃吧。”
然後放下武松讓他繼續躺着,他自己端着托盤竟然就那麽走了。
武松本以為他會再勸勸自己,或者竟會讓了步松放開自己,讓自己用自己的手吃飯,哪知他竟然就這麽不管不顧地走了,讓武松竟不知該如何去做!
一時間武松的怒氣又勃然旺盛了起來,他陡然想起自己去年在柴進莊子上遇到宋江的時候,宋公明哥哥是多麽愛惜自己,那時自己正受小人的氣,幸虧有宋江哥哥帶挈自己一處,飲酒相陪,日子方過得舒暢了。可恨自己如今龍困淺灘,被那魔頭欺壓也就罷了,連這個蠢貨都來輕侮自己,也不說賠笑相勸,竟然就那麽大喇喇将自己丢在這裏,真是好不可恨!
又過了一陣,武松覺得腹中脹滿,便叫道:“有人麽?老爺要解手!”
不多久便來了一個壯漢,與前面那個卻不是同一人,他在武松床前俯下身,問:“都頭是大解是小解?”
武松恨聲道:“小解!”
那人“哦”了一聲,便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軟軟的透明長套,将口端套在武松陰莖上,那套口竟是有松緊的,原本被漢子的手指撐得很開,一紮在肉莖上面便收緊了,牢牢地勒在上面。
壯漢“噓噓”了兩下,道:“武都頭,你方便吧。”
武松氣得幾乎要暈了過去,自己真成了癱瘓不成?居然給自己用尿袋,等自己大號時可該如何?
武松掙紮着說:“你放我起來!這樣子我尿不出!”
大漢憨直地說:“都頭忍忍吧,這不是你在外面的時候。到了這裏除非你完全服了,再別想站立着撒尿。你現在尿不出,等過一陣要憋爆了的時候自然淌得出水。你慢慢來,我先走了,你完事了叫我。”
武松眼睜睜看着那呆漢轉身離開,現在他陰囊上套着袋子,身子又是平躺着的,這個姿勢怎能方便?只覺得小腹中一團液體無法流出,就好像水在平地難以流淌,須得由高到低才容易。武松睜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帳頂,又過了好一陣,小腹中的脹痛越來越厲害,他這時實在忍受不住,終于下面龜頭一開,一道液體便流了出來。
武松直着眼睛忍着,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下體一縮便将那好不容易流出的液體又憋了回去,直到裏面的水都放得差不多了,他這才忍着恥辱叫人過來收拾。
排淨了腹中的積水之後,武松終于輕松了,他這時才有心打量自己的牢房,武松眼睛一掃,見自己所待的地方十分寬廣,方圓竟似有數十丈,被屏風隔成了幾間小室,除了右邊床上的飛龍和尚,左邊也隐隐有人哭泣,只不是緊鄰着自己,像是隔了一間囚室,那哭聲咿咿嘤嘤,竟像女子一般,也不知那人已經被關了多久,被摧折成何等模樣。
他找了一圈,發現這地方沒有窗戶,也不知是四面都堵死了還是建在地下,估計地牢的可能性居多,畢竟那魔頭不想讓人聽見這裏面的慘叫聲,只有地底下才最合用。
不過這裏面倒并不覺得憋悶,也不知通風口開在哪裏,空氣倒是清新得很,裏面也很是涼爽,并不悶熱,而且桌椅床帳都鑲寶嵌玉十分華美,擺在地上的高大燈臺竟像是金子的,桌子上還有一個紅通通的熏香盒子,也不知是珊瑚還是瑪瑙的,看在武松眼裏只覺得通體晶瑩紅燦,煞是好看。
武松不由得暗想,這監牢也不知在地下多深的地方,那邪魔弄了這個地窖關押人倒是真不錯,既不會因為透不過起來把人都弄蔫了,也不擔心會有人從這裏逃出去,更不必憂慮有人發現這裏,他便可以自在玩樂。還把這裏布置得如此風流,竟像最上等的窯子一般,那淫賊倒是好享受!
武松想着想着,便感覺到腹中的饑餓,他剛剛經歷那件事的時候幾乎氣破了肚皮,一股意氣激發在胸口,便也不怎樣覺得餓,如今周圍安靜了,他才發覺自己的确是餓了。現在也不知到了什麽時候,自己中午吃的那些酒肉早就消化了個淨盡,更別提掙紮反抗的時候也不知使了多少氣力進去,那盤燒肉化成的力氣全被自己使盡了,現在實在是腹內空空。
武松不由得便想起了那蠢漢端給自己的好大一盤牛肉,一盤子面,還有一碟菜蔬并一碗汁,當時若是吃了,現在也無這一場餓,但他馬上憤憤地咬了咬牙,心道:“俺武二郎是個好男子,殺得人也殺得老虎,怎能讓這一番肚餓便把我難住了?便是餓死也不叫一聲苦!”
于是他便閉上了眼睛。
這時地牢中的燈火暗了下去,想來是到了該休息的時候,看來這囚籠裏卻也分白晝黑夜,讓這裏被囚禁的肥羊好好休息,養足力氣才能禁受下一次的糟蹋。
武松空着肚子閉緊眼睛,終于慢慢睡了過去。
他餓着肚子睡到第二天早上,那時他是被便意和饑餓兩重不舒服一齊弄醒的,他睜開眼睛清醒了一會兒,便叫着要解手,大解小解都要,武松心中惡意地想着,如今自己要大號,看那蠢材要怎樣安置自己,他若真不放自己下床,大不了自己便給他解在床上!一床錦緞褥子襯着一坨黃物,很好看麽?
哪知那大漢竟将一個連着一根輕薄如紙的短管的袋子接到自己後面,光滑的管口直插進自己的肛門,一瞬間武松竟有一種仿佛昨天被奸淫時的感覺。
然後那漢子又像昨天一樣将一個長條袋子套在武松陰莖上,直着眼睛說:“武都頭,現在前面後面全齊了,你要大解小解都行,不要擔心,主人昨天給你潤了腸子的,應該解得出來,然後便吃早飯。”
這人說完這些話後便走了,留下武松在那裏使力。
武松氣得臉色發紫,這些人是将自己當做什麽?只供洩欲的牲畜麽?這般折辱自己!自己若是就這麽忍了,怎當得起“好漢”二字?可是欲待不忍,如今自己手腳都被銅環箍住,動彈不得,這便是時世比人強,讓自己一番英雄氣概無處施展,若是就這麽忍着不排洩,人有三急又實在忍不得,況且若将那些東西憋在肚子裏,武松真怕将自己整個人都憋臭了。
武松左思右想不能得計,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放松了下面先将尿液排了出來,然後咬着牙鼓着氣擰着眉毛,收緊小腹,腸子裏使着勁兒,雖然半天沒活動,但武松感覺自己腸子裏倒真是滑溜,半點也不艱澀,他只覺得一條東西沿着腸道慢慢往下面走,終于順着那管口到了袋子裏。這時武松才想起,昨兒被奸時,那妖人是給自己身體裏塗了肥油的。
武松好不容易幹完了這件事,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只覺得比自己從前與人打架還難十倍,世上怎麽竟會有這樣的邪惡法子?生生将人當成了牛馬!不對,牛馬還比自己自在,起碼牛馬排便的時候不會受人這樣管轄。
那統管此處的漢子聽到了武松的呼叫,便過來給他收拾了,這漢子別看身材粗大,手上卻很靈活,也不知是不是被訓練得久了,給人戴上管子取下套子都輕巧靈敏,武松大號完後他居然拿了手紙細致地給他擦幹淨了,弄得武松雖然羞恥,心中卻有一種惡意的諷刺,暗道你如今也不過是給人家收拾屎尿,又有什麽厲害了?
那漢子過後讓武松吃飯,武松仍是不吃,那人也沒多勸,端着托盤自顧走了。
過不多時,又來了一人,武松擡眼一看,這一回來的可是練赤光了!
練赤光來到武松床前,笑着摸他的臉,道:“我的兒,你昨晚今早都沒吃飯麽?原來體力恁地好,幾頓不吃都受得,你如今可還像昨日初見時那樣有力氣麽?一會兒莫要被我壓壞了你!你若是受不得,早早叫出來,我好饒你,給你酒飯吃。”
武松見了他來,原本疲弱的精神立刻振作了起來,晃了一下頭喝道:“你這邪人!便是能幹這不入流的勾當,把你自家的臉面都丢盡了,江湖上好漢須看你不上!俺武松是個斬頭瀝血的硬漢,憑你怎樣的棍棒來,我都不怕!我若是躲閃一棒的,不是打虎好漢!我若叫一聲便不是陽谷縣為事的好男子!”
練赤光笑道:“看來昨日那一頓殺威棒還沒有教得你乖,口舌兀自這般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強到幾時!”
說罷便脫了衣服翻身壓在武松身上。
武松見他又來,雖是之前說得雄壯,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心慌,這一場折磨卻不比與人厮打時刀劍拳頭落在身上的損傷,這種傷害看外皮兒倒是完好無損,都是傷在內裏,況且又是那樣一根東西捅進去,難受疼痛倒是其次,比起武松從前受過的傷簡直就是毛毛雨,但那種屈辱颠倒的感覺卻讓他的心都要裂開了。因此武松雖然語氣很壯,但一被練赤光壓住身上卻有些微微發抖。
練赤光最喜歡摧折這類強橫的硬漢,武松又是其中尤為悍勇的,眼見他如此頑固叫嚣,練赤光便更加有勁頭兒,用油脂給他松了松下面,便挺起自己碩大的陽物又幹了起來。
武松本來就饑腸辘辘,起初還強挺着,但被練赤光壓了一會兒,似乎身上人的體重将身體裏殘餘的一點東西也擠幹淨了,只聽武松肚腹中一陣咕嚕嚕的叫聲,便如同酒店的幌子一般招搖,向人說自己已經餓癟了肚子。武松臉上頓時一陣通紅,這分明是在向練赤光示弱!
可惜他縱然能嘴裏克制着不叫喊,卻不能讓肚子也不叫,百般地想争氣,卻正讓那淫魔看個笑話,武松恨得咬牙切齒,若是他此時胳膊能動,他真想一拳将自己的肚子捶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