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穿越女的太子前夫6
“慎兒,就沒有什麽想給自己許的願?”
“你看準備了這麽多的花燈,若是沒有許願是否有些可惜?”
謝回這句話,成功讓謝慎握住毛筆的小手一頓,如今天氣冷,再加上又是在外頭,雖然這河沒有被凍住,但謝慎的手還是被冷風吹的泛紅。
“唔,也有的呀。”
謝慎将寫上‘父皇歲歲平安’的河燈放入水中後,又拿了個新的出來。
在河燈上本就不好寫字,更別提還是用毛筆,謝慎又是個就算在桌案上寫字偶爾都還歪歪扭扭的。
剛開始還是蹲着寫,但後面寫的多了有些不耐煩,就開始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謝回看他衣服穿的還算厚實,也就由着他去。
當他寫新的時候,謝回蹲在他旁邊,想看看這小家夥自己的願望是什麽。
前頭寫父皇歲歲平安時,只是字稍微有些醜。現在換成他自己的願望,連第一個字都寫不好。
寫了半天,把一個粉色的河燈弄成了黑色,氣鼓鼓的扔到一邊又拿了個新的。
“父皇,兒臣為何不叫一一?”
“要寫慎兒麽?父皇來幫你寫。”
謝回握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拿着河燈,幫他在河燈上寫下了慎兒兩個字,随後松開手,讓他自己再寫剩下的。
謝慎原本想跟父皇說,按照規矩如果不是自己親自寫的,是會不靈驗的。
但仔細想想,父皇握着自己手寫的,跟自己親手寫的,想必也沒什麽區別。
【慎兒陪着父皇長命百歲】
等他寫完後,謝回看了一眼,發覺跟剛剛的那個願望也沒什麽區別,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卻被謝慎偏着頭躲開。
“父皇,你不要胡鬧!”
被他用小奶腔訓斥,謝回縮回手別在身後。
看他在寫好一個後放在一側,下一個發覺自己名字太難寫,不滿噘着嘴放棄,繼續只寫父皇長命百歲。
謝回之前為了讓他能适應自己變化,而編出來的一個借口,卻被他記在了心上。
等他把河燈寫到只剩下一個,謝回也沒看見他寫了一個關于他自己的。
幾乎全部都是父皇平安長壽健康,這一類的願望,占據了所有河燈。
剩下最後一個,謝慎想伸手去拿時,卻撲了個空,好奇扭過頭去望,河燈在父皇的手上。
謝回拿起毛筆,在這最後一個河燈上,寫下了自己的願望。
【吾兒年年無憂】
看這個小家夥因為滿足,瞬間眯起的眼睛,謝回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到河邊,将河燈一一放下。
河燈上燃着蠟燭,随着流動的水逐漸飄遠,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謝慎站在河邊,一直等到那飄的看不見,才轉身打算牽着父皇回寝殿。
剛轉身,父皇就将一個面具遞到了他的面前,上面的配色和花樣對于謝慎來說都很新奇。
“看看是否合适?”
謝慎接過面具,戴在自己臉上,雖然自己看不見,但憑借猜測也很開心,回寝殿的一路,雖然是被父皇牽着,但走路都是蹦跶着的。
就連晚上入睡時,也将那面具抱在懷中,謝回走過去看他是否将被子蓋好時,在旁邊伺候的嬷嬷急忙跪下請罪。
“陛下贖罪,殿下實在是喜歡這面具……”
“無妨。”
謝回走過去,輕輕幫他把面具從懷中取出來,随手放在了他床頭的櫃子上,讓他睡醒後一眼就能瞧見。
之前按照委托者的安排,太子是有自己宮殿的。但謝回覺得,父子兩人住在一起,更容易培養感情,幹脆就讓人收拾了一下偏殿。
帝王寝宮,就算是偏殿也并不寒酸。
更何況,謝慎一聽說父皇要帶自己一起住,當天就樂颠颠跑了過來。
謝回看完了孩子後,轉身回自己寝殿,也就幾步路。
當謝回沐浴後換裏衣,坐在軟塌上看一本書時,一個太監帶着滿身雪花闖了進來,跪在謝回面前,低聲道:
“陛下,宋貴人在外頭求見。”
如今這個點,謝回着實不想見外人,只有那小崽子勉強能算個例外。
皺着眉将手中書又翻了一頁,冷聲回答道:
“不見。”
而就在這時,謝回腦海中的系統突然發出了警報聲。
“宿主!此世界發生異常!宋貴人重生!”
“系統已為宿主發放異常補償:讀心術,限時十年。”
在系統說完這段話後,謝回就發現自己能聽見外頭宋貴人的心聲,聽完後簡直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怪我上一世看不清誰才是真對我好的人,幸好有幸重生一回,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對那個沉默深情的男人。”
謝回重重将手中書卷扔在桌上,進來禀告的太監如今臉恨不得都貼在地面上,額頭上冷汗直冒,心中罵了自己一萬遍,為何要貪圖宋貴人給的銀兩。
若是為了那碎銀就丢了一條小命,着實不值得。
“你們是将朕說的話都當做耳旁風?朕說後妃不許踏足前殿半步,若是都沒記住,那就把耳朵給割了。”
平日裏這些伺候人的奴才在其他事情上犯錯,謝回一般都只是口頭上敲打兩句。
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半分都不願容忍。
畢竟原主膝下子嗣單薄,再加上他曾親口說過,封謝慎為太子是因為他膝下只有這一個孩子身體康健。
後妃在後宮中安穩度日,雖說不必為争寵勾心鬥角,若是心态放平和,日子也算惬意,但總免不了會有人想岔了,想搏一搏未來帝王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潑天富貴。
“奴才知錯,還請陛下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謝回看這個太監将血都磕出來的模樣,眸光泛着冷意,一擡手,就有侍衛進來将這個太監給拉了下去。
宋貴人如今依舊跪在外頭,謝回能清晰聽到她的心聲,從她心聲中得知了大致的真相。
上輩子這宋貴人雖然死了,但是魂魄依舊游蕩在世間。
眼睜睜看着委托者一生未再納妃,也未曾寵幸過宮女,扶持她兒子登上皇位,甚至還在她生辰當日離開了人世。
想到自己一生都在為母族而活,死後母族卻未曾惦念她半分好,反倒只有她一直看不上的皇上,願意在她忌日上為她燒上些香燭。
她沒想到,自己是在死後,才察覺到了帝王沉默薄情下藏着的深情。
重生一回,她不想再在乎自己的母族,只想為自己而活,彌補一下上輩子自己虧欠的帝王和孩子。
委托者在空間裏,被惡心的渾身雞皮疙瘩往下掉。
“她莫不是瘋了?”
謝回也被這神奇的腦回路弄的夠嗆,如果不是現在空間裏的委托者也一幅被惡心到了的模樣,他甚至想罷工去懲罰世界。
“朕對去世的哪個嫔妃不好?人都已經沒了,死後讓其稍微體面些也有錯?更何況她可是太子生母,朕願意給她一份臉面,是給太子做臉,跟她有什麽關系!”
委托者在空間裏被氣到跳腳,将自己曾經納入宮中的後妃一一細數,基本上嗝屁了的他每逢忌日都會親自去燒香燭。
偶爾也的确會落淚,但那完全就是因為他覺得生命無常。
不納妃不寵幸宮女是因為他真的不愛這些,滿腦子裏都是朝政之事,天下被餓死的百姓流民還有如此之多,他怎能安心的享受美人環繞。
扶持她兒子登上皇位這個,委托者就更覺得冤枉,他也就這麽一個康健的兒子。
公主都按照規矩養在生母身邊,他倒有想過去考察一番,效仿曾經的武皇。奈何一個個都被養成了柔弱的閨閣女兒,半分武皇的霸氣都無。
當初她礙于母後之命選妃時,挑的都是些家世低的,瞧着她們原本在家中過的不好,穿着的衣服寒酸,佩戴的首飾過時,問了她們意見後,才将她們納入宮。
後來繼承人有了,他也懶得再去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
哪裏能想到,居然被這個宋貴人給瞎腦補成這樣!
“朕怎麽可能會喜歡她?朕要是真喜歡她,她會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謝回站起身回到了大床上蓋上被子,打算閉上眼睛睡覺時,還能聽見那委托者在腦海裏喋喋不休。
“早知被她誤會成這樣,朕就算是一口氣也得多撐幾天。”
“宮中後妃太妃如此之多,朕哪能将她們各個生辰都記住。”
“居然死在她生辰那天,真晦氣,早知道就不死了。”
委托者在空間裏看見這個任務者睡了,又扭頭對着跟個大眼珠子似的系統繼續唠叨。
第二天,謝慎起的倒是早,一擡頭看見床頭放着的面具,伸出手就想去拿。
此時嬷嬷在給太子準備早膳,恰好如今太子身側只有兩個太監宮女,一個瞧模樣有些陌生的小太監走了進來,跪在太子身邊,低聲道:
“殿下,宋貴人想見您一面,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謝慎用臉蹭面具的動作微微一頓,吩咐太監幫自己把衣服穿好,仔細穿戴了披風,這才吩咐太監領路。
是太子殿下主動去找生母,更何況陛下也未曾吩咐過不準,這些宮人倒是都不敢阻攔。
只是有一個稍微機靈些的宮女,看見這一幕悄悄離開,打算去禀告陛下。
如今滿宮裏都瞧得出來,太子殿下就是陛下的眼珠子,若是太子殿下有半分閃失,他們這些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基本上都沒什麽好果子吃。
一聽謝慎是去找生母,陛下身邊大太監的那個小徒弟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