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吞糖果
這屋子裏設計一直保持原樣, 但是謝茗君把家裏用的東西都升級了,比如她家裏的浴室。
以前謝茗君不太喜歡泡浴,就沒搞那麽麻煩修浴池, 冬茵比較喜歡, 她專門找人修了一個。
兩個人洗肯定足夠了,把門推開, 放了一池子水, 亂七八糟一堆玩具全扔進去,彩虹糖居然沒沉下去,還飄在上面,那兩頭龍扔得特別有彩頭,就在她們腿邊。
兩個人站着,把昨天的含蓄抛之腦後, 剩下的只有思戀, 她們在水裏, 抱着彼此的腰,像是要揉進對方身體裏, 手臂一直收緊。
謝茗君把散落的頭發收了起來, 冬茵轉過身趴在浴池邊, 謝茗君走過來,身上挂着一顆顆飽滿的水珠,撩動的水聲在冬茵耳邊響起。
謝茗君站在她身後抱着她, 她拿浴池邊上的盒子,這個冬茵最早挑的彩虹糖, 泡過水, 彩色的紋路上挂着透明的水珠, 色彩瞧着更明亮了, 看着跟真的糖果一樣,缺點就是只能一個人吃。
謝茗君把糖果送到她嘴邊,碰着冬茵的嘴唇,冬茵張嘴含住,謝茗君問她:“甜嗎?”
冬茵說不出話,等她吃夠了,謝茗君就把糖果放在自己唇邊,她伸舌舔了一下糖果。冬茵扭頭看她一眼,臉都羞紅了,“我都吃過了,你還吃,真是的。”
“……你哪吃過,我怎麽沒嘗到你的味道。”謝茗君舔着糖尖,目光是落冬茵唇上,實際說的不是她這張嘴兒,“還想吃嗎。”
“嗯?嗚……”
謝茗君一口口的喂給她吃,冬茵哼着,偶爾扭頭要謝茗君親親她的嘴巴,謝茗君靠過去吻她。謝茗君一直在使壞,這糖果吃得口水直流,還故意說:“吃慢點,急什麽?”
冬茵趴在浴池邊上,臉埋在肩膀上,幾次謝茗君喂急了,快把她撐死了。謝茗君站在她後面安慰地揉揉她的小腹,呼吸落她耳朵裏,沒多久冬茵就被哄開心了,發出了愉悅的呼聲,跟唱歌一樣,一句一句,弄得謝茗君心癢,只想欺負她。
冬茵吃飽了也沒忘記她,回吻她,吻邊她全身,舔得謝茗君的小嘴兒,吃她嘴裏的蜜兒。
“小狗兒。”謝茗君揉她的頭,去咬落在她胸口的戒指,項鏈扯着冬茵的脖子,讓她有點疼,冬茵擡起頭和她接吻,戒指在兩人嘴裏傳來傳去,似乎要給彼此的舌尖戴上戒指。
最後冬茵把戒指勾了回來,怎麽也不讓她碰了,謝茗君拿不到戒指就欺負她,用力掐着她的腰,險些把人逼哭。
浴室裏的水換了兩次,冬茵先是看着她喘氣,然後低頭把插入身體的劍拔了出來,然後去拿雙頭龍,以劍斬龍,兩個人都受了重傷,趴在彼此肩頭悶哼。
兩個人鬧着,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秋天的黃昏格外的美豔,一朵朵軟綿的雲朵盛開,金橙色在無邊的天際翻滾,像是看了一場風起雲湧的露天大片。兩個人從浴室裏出來經久不疲,什麽都想嘗試,幾乎把三年的思念都用上了。
冬茵趴在謝茗君身上,咬了一塊橙子喂給謝茗君吃,皮薄汁水,她送到謝茗君嘴邊,謝茗君咬了一半下來,汁水爆了她一臉,她伸舌卷走,把橙子吃掉了。
“好吃嗎?”冬茵問她。
“好吃。”謝茗君點頭。
冬茵又去拿,繼續喂給她吃,偏頭看窗戶,雖然身上已經蓋上了薄毯,也是單向玻璃,外面看不進來,總有點不習慣,“把窗簾關上?”
“怕什麽,別人又看不到,你光着在家裏到處跑別人都看不到。”謝茗君說。
“我才不會那樣奔放。”冬茵把橙子吃了,不喂給她吃,謝茗君捏着她的嘴巴,讓她喂過來,非要嘗一嘗味道。
“嗚……”
兩個人慢慢品嘗,剛沐浴出來的身體細膩,滑滑軟軟的靠在一起,冬茵趴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腰,說:“這樣真好。”
“嗯?怎麽好了?”謝茗君問得細。
“就是……工作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睡覺,開始習慣了覺得也沒有什麽,今天回來發現,還是兩個人一起睡比較好,比抱娃娃要舒服。”冬茵說。
謝茗君問:“那你明天還要上班嗎?”
“不上班,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就是工作性質比較不确定,要是有電話打給我,那我必須得過去,拖延不得。”冬茵說得時候悄悄去看她。
“支持,畢竟我們冬翻譯官是幹大事兒的人。”謝茗君刮她鼻子,“我挺驕傲自豪的。”
“真的嗎?”冬茵問。
謝茗君說:“那肯定的,要不是咱這工作限制,我都得宴請賓客,好好給我們冬翻譯官慶祝一下,天天擱小區門口廣播。”
“……真是的。”冬茵有點害羞。
謝茗君笑着問:“那你之後有什麽安排嗎?”
“想回去看看奶奶。”冬茵去哪兒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奶奶,她回來了嘛,肯定要回去看看。
“好,我讓人準備下,咱們也算是衣錦還鄉了,要長長面子的。”謝茗君說,“我先安排人過去看看,免得碰到亂七八糟的人。”
冬茵沒回國那幾天,國內不少人扒過她的家庭地址,很多網紅去她鄉下老屋打卡,搞得像網紅勝地。
冬茵點頭,“那你來安排。”
“想吃飯,還是再睡一會?”
冬茵抿抿唇,“吃飯吧,不來了。”
“真的?”謝茗君問她,特別疑惑地說:“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腿上濕濕的,是家裏漏雨了嗎?”
“哪有!”冬茵撇撇嘴,滾到一邊睡覺,等謝茗君看過來,她拉拉謝茗君的手,壓着聲音說:“是我……”
·
倆人在家裏閑着玩了一天,謝茗君再去上班就帶着冬茵一塊去了,還是謝茗君平時上班的時間點,也沒有特地躲着誰。
倆人走一起,并沒有太引起別人的注意,都當謝茗君帶了個朋友過來,有些顏狗撞着膽子欣賞了一路倆人的顏值,很風平浪靜。但是謝茗君辦公室的秘書和助理很好奇,她們清楚啊,謝茗君的朋友、合作商裏都沒這個人。
冬茵也不大說話,就坐在書桌那兒,她用電腦看動漫,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偶爾接到電話,謝茗君的目光會經常性地瞥向她,聽聽她在說什麽。
冬茵接得都是同事的電話,問她知不知道資料在哪兒,問她上次那本書還在不在,問她要不要出來吃飯……給她相親的都有。
冬茵聲音都很小,說到私事她就會挂掉,然後去看謝茗君,擔心自己電話會打擾她工作。
“沒事兒,我也很閑,以前沒你說兩句話,我整天膩得慌。”謝茗君輕聲說着,就是想看看她。她喜歡把冬茵帶身邊的感覺,曾經談戀愛,老覺得冬茵話多,乍一分別,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聽風不是風,聽雨不是雨。
現在只想找補回來,其實很想把冬茵拉到懷裏抱着她,冬茵不管跟誰打電話,她都能聽到。
冬茵偶爾會敲擊鍵盤,手指上幹幹淨淨的,昨天她解釋過,她經常要翻譯文件,忙起來一天最低要打一萬字,戴戒指會增加手指的負擔,取下來她又怕掉了,這才摘下來,用鏈子穿起來戴着了。
秘書進來了幾次,都是默不作聲,面上端得淡定,畢竟她們拿得是百萬的高薪,心裏再怎麽好奇也不會問出口,倒是幾個小助理一直八卦。
誰呀。
那人瞧着好眼熟,不會是電視上那個吧。
那可是個名人啊!
冬茵穿着休閑服,一套粉色,帽子還帶着一對豬豬耳朵,跟電視上的人、氣質有很大差別。
也許只是長的像。
嗯……可是她倆什麽關系呢?
情侶嗎?看着一直在眉目傳情,挺暧昧的……但是她們好像都很克制,也不是很熱情。
這麽想着,助理又去送了趟文件,這次看到冬茵在給謝茗君喂橙子吃,之後冬茵不給,謝茗君還俯身去她嘴邊搶食,倆人表現的挺甜蜜。
有人進來,冬茵沒再喂給謝茗君,把剩下都塞嘴裏吃了,謝茗君靠着辦公桌笑,拿紙巾擦擦她的嘴唇,“冬翻譯官,你怎麽這麽吝啬啊?”
冬翻譯官?
靠,真是。
之後助理們都規規矩矩的坐着好像在辦公,實際瘋狂壓制心中的躁動,好家夥,好家夥真是她!
下班,謝茗君收拾東西帶冬茵離開。
倆人下樓的時候,冬茵接了個電話。
“……你猜我是誰啊?”那邊聲音輕輕的,帶着可愛的笑意,哪怕是握着電話,隔得距離遙遠,冬茵還是能想到她嘴角陷下去的小酒窩。
“楚凝安?”
“是我!”楚凝安笑着說:“聽謝謝說你回來了,哎,真是可惜,我現在在山窪窪裏,得下個月才能出去。”
冬茵也跟着笑,聽她的聲音就覺得暖,以前的記憶慢慢湧上來。
楚凝安她坐實驗桌旁邊,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也是害怕三年前的朋友,會因為三年的成長和修煉變得冷淡了。
沉默着,電話裏叮了一聲。
冬茵說:“你的笑聲很好聽。”
楚凝安又是笑,說:“搞什麽啊,你剛剛不說話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沒見面的時間太久,你都忘記我是你朋友了。”
“沒有啊。”冬茵說:“你說過,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你那麽長情,我也要長情啊。”
闊別已久的老朋友聊天,剛重逢也會變得禮貌,她們句句聊得都是近況。
冬茵問:“你跟路寒秋怎麽樣啊?”
“……路寒秋?呵,還能怎麽樣,我們快三個月沒見面了。”楚凝安說。
仔細感覺,好像就楚凝安沒變,還是那麽活潑,她提到路寒秋一如既往的嗤之以鼻,實際對人家挺關心的。
“她忙着接案子,我給她打電話,還要催三請四的,受不了她,從上個月二十號,我就沒跟她講話了。”楚凝安說不在意,還是惆悵的嘆氣,她問冬茵:“那你跟謝謝怎麽樣啦?”
謝茗君就在冬茵旁邊站着,一直沒出聲,冬茵偏頭看她,再往前看,說:“挺好的啊。”
“挺好是多好啊,你們現在是朋友,還是情侶啊?”
謝茗君把冬茵手機拿過來,“你說呢?”
“謝謝你在啊,那你怎麽不說話?”楚凝安疑惑地問。
謝茗君說:“行了,別歪歪唧唧的說一堆了,挂了啊。”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楚凝安忙攔住她。
謝茗君問:“什麽話?”
楚凝安不告訴她,“我要偷偷跟冬茵說,跟你說有什麽意思。”
“……嗯?”謝茗君一副不給冬茵聽的樣子。
冬茵伸手拉謝茗君的袖子,扯一下再扯一下,“你給我聽聽嘛。”
“嗯?”謝茗君停下腳步,她沒有把手機給冬茵,反而把手高高舉起來。
“求求你了嘛。”冬茵漲紅了臉。
“再說一遍。”
“謝茗君……”
“哎呀,你們兩個夠了哈,還把不把我當人了,別秀了。”楚凝安在那邊指責她們。
謝茗君笑着,把手機還給冬茵,冬茵捏着手機,問她:“喂,楚凝安,你剛剛要說什麽啊?”
楚凝安說:“我醞釀一下。”
“……好。”冬茵等着她說。
楚凝安在那邊摸摸碰碰的,深口氣再吐出來,說:“……我很想你,謝謝你……”
“我可謝謝你了,你說什麽呢?”謝茗君又拿冬茵的手機,她剛剛也在屏住呼吸聽楚凝安的話,然後,就聽到這?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又沒有叫你小名,真是的,總是大驚小怪的,我想你老婆怎麽了?我就想了!”楚凝安嚷着說,顯得特別理直氣壯。
謝茗君咬了咬唇,冬茵趕緊拉住她,“哎呀,說得不是一種想,她是朋友之間的想,你是愛情的想。”
謝茗君稍稍收回心思,忍了。
經過這一茬,氣氛就活絡了,冬茵握手機輕輕地說:“其實,我也蠻、蠻想你的……”
“冬茵,我不是聾子。”謝茗君看看自己女朋友跟別人想來想去,她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冬茵假裝沒聽到,繼續跟楚凝安說話,“你剛剛要說什麽?”
“就是,謝謝你啊,當初要不是認識你,聽你的鼓勵,把自己喜歡的事兒堅持下去,大概我現在是一個……嗯,一個社畜,雖然現在也很社畜,但是做的事情就很有價值,我也很熱愛現在做的事兒。打個比方,我回家都覺得有面子。”
楚凝安一聲一聲說:“以前,你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是我們救贖了你,其實我這個忙忙碌碌、沒什麽大理想的鹹魚,也是在被你救贖啊,被你鼓勵着前行的。”
冬茵望望前面的路,突然來的誇贊,讓她覺得臉陣陣發熱。楚凝安說得是心裏話,她從小到大跟混世魔王一樣,有一點點人見人嫌,當然她只承認一點點。現在她做着自己喜歡事兒,跟着導師搞搞項目,簡直了……不說面子如何,就說自己身心都滿足了。
這些話,在她考進研究院的時候就想跟冬茵說了,只是那會聯系不上她。
她很感謝冬茵,打心眼的慶幸遇到她。
同樣,也只有她努力了、刻苦了,才真的知道,一個人想往上走沒有那麽容易。
每次堅持不住了,她就會鼓勵自己,你看看冬茵,哪怕活在凍土下,也在努力的破土萌芽化作綠茵,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啊?
啊?有什麽理由啊?
冬茵呼出一口氣,她聽着很開心,她抿着唇,“感謝別人的同時,你也要知道,最努力最值得感謝的人是自己,這一路辛苦和奮鬥,跌跌撞撞爬起來摔倒,摔倒繼續往前跑,哭得眼淚鼻涕都在掉,都是你自己在堅持。其實,我們都是在突破自己。楚凝安,我一直覺得是很厲害的人,有多厲害呢,這麽比如,就是你覺得我有多厲害,我就覺得你有多厲害。”
楚凝安笑,“我們都變成熟了啊。”
冬茵想了想說:“謝茗君昨天跟我說并沒有,我現在也覺得沒有,成熟這個詞語太重了,只是我剛剛回來,我們都還放不開,再過段時間,我們就不知道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
聊着,兩個人都笑了,她們聊了一路,要過馬路的時候,謝茗君把她的手機收了。
挂完電話,冬茵有些感慨。
“這個給你。”謝茗君摸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啊?”冬茵愣愣地看着她,一副不好意思要的樣子,低聲說:“家裏有幾個沒用,再買新的,是不是太縱。欲了,我覺得有些挺好玩的。”
“……嗯?你覺得哪個好玩?”
冬茵很難為情,她四周看看,讓謝茗君快把盒子收回去,路上還有行人,現在人可不像以前那麽保守。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別人早就玩膩了。
“哪個啊?”
冬茵覺得彩虹糖啊,形狀做像雪糕,實際上面是彩虹色,咬起來軟軟的,肉嘟嘟,吃下去就很飽,雙頭龍也好玩……天啊,她想什麽呢!
謝茗君噗嗤一聲,她笑了,說:“冬茵,你想什麽呢,你自己打開看看。”
她拉着冬茵的手,把盒子放在冬茵手心,冬茵把盒子打開,裏頭放着一條項鏈。
“這個也是銀的嗎?”冬茵仔細看,又勾着自己脖子上的鏈子上看,感覺謝茗君買的這條,怎麽看都不像是銀。
“鉑金。”謝茗君說:“你們這一行不能戴嗎……”
“能啊,鉑金是不是很貴啊,很貴就算了,有時候工作環境要求,必須摘下來,我怕搞丢了。”
“丢了就再買,怕什麽,只要你在我身邊不會丢就行了。”謝茗君把她的項鏈摘下來,把戒指取下來,看着上面的“百世不離”,她一邊給冬茵串戒指,一邊說:“那一百零一世怎麽辦?”
“我去找你呀。”冬茵說。
謝茗君望着她笑,撩過她的短發,把鏈子戴在她脖子上,那條銀鏈子就收進了小盒子裏。
冬茵去看她的脖子,謝茗君也戴了一條。
“怎麽了?”謝茗君問她。
“好看。”
她拉着謝茗君的手回家,謝茗君啧了聲,說:“我想了下,可以在公司旁邊整套房子,這樣我們每天可以直接走回去。”
“別吧,上班每天就挺累得,還要一直住這邊,每天看到一樣的畫面多痛苦啊,下次我們坐車回去,吃完飯在小區散散步買買東西,每天這樣消遣一下挺不錯。”
“好,聽你的。”
她們走到一半,司機把車開過來接人。
到家謝茗君做了兩份煎蛋,煮馄饨再搭配了點蔬菜,兩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餐,謝茗君接了助理的電話,說是先前網紅打卡熱潮已經褪去了。
“回去嗎?我晚上買機票?”謝茗君問。
冬茵拿勺子舀了一個馄饨,她似乎在猶豫什麽,把馄饨吃了她才說:“明天先去見見路寒秋可以嗎?”
謝茗君納悶,路寒秋那人性子最冷清,這三年她忙成陀螺,她們聯系一下她,她才會給回應。
“行,我明天約她吃飯。”謝茗君說。
“我們去律所找她吧,正好有個事我想咨詢她。”冬茵說。
不等謝茗君開口,她醞釀好了情緒,就說:“我想告我親生父母遺棄罪。”
“嗯?”謝茗君倒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
冬茵說:“我最開始打算學法律就是想着告他們遺棄罪,但是呢……那時候我已經成年了,法院不一定受理,指不定還過了追訴期。最要命的是,我告完他們以後可能還得承擔贍養義務,挺惡心的。所以,我當時權衡利弊,選擇外交,放棄了法律也放棄了告他們。”
謝茗君很早就幫她咨詢過,遺棄罪是輕罪,法定最高刑期是5年,追訴期限最長只有5年,除非中止中斷。
冬茵說:“今天同事打電話也是說這個,那對夫妻打電話咨詢了幾次,想認回我,弄得我有點煩,我想看看怎麽解決。”
就真的想不明白,當初都抛棄了,有什麽好找回來的,還一次一次找過來,弄得他們有苦衷一樣。
冬茵冷聲說:“我已經不是那個跟奶奶分着喝麥香味兒學生奶的小姑娘了,他們想賴上我,不可能的。”
“好。”謝茗君看着她,那鷹一樣的眸子太有吸引力,她瞬間跌進去了,說:“明兒我給你問問,算了,我現在給你發信息問問。”
她拿手機發信息過去,把這邊的情況先說了一遍,路寒秋過了大半個小時才回信息,先是打字,後來發的語音說:“你們說的有問題,不夠嚴謹,的确追訴期是五年,遺棄罪的追訴時效最高5年,但是是在遺棄行為終了之日起5年後,這個遺棄的行為才算過了時效不能被追訴。”
“被遺棄人長大成人的,或者病愈複康,自身具備了獨立生活能力的。此時,遺棄人不再有扶養義務,這種遺棄行為自被遺棄人具備了獨立生活能力之日起就視為終了。你現在多少歲?”(注1)
“……24歲,其實只有23,我奶奶上戶口給我上早了一年。”
“生日沒過吧?”
“冬天生的,還沒有。”
“确定不了的可以要求做骨齡鑒定,要根據你的實際歲數。”路寒秋沉默了幾秒,說:“遺棄罪是公訴案件,但因為你沒有死亡也沒有遭受其他嚴重後果,所以就算檢察院受理了也一般會作不起訴決定。即使你有證據證明遺棄行為造成了傷害後果,轉成自訴案件告到法院,實踐中一般也要先經過調解程序,其實不夠保險……這樣,你說他們找你,那有威脅過你嗎,敲詐過你嗎?就是有沒有涉及過金額。”(注2)
“這個好像有過……”冬茵還在想。
“算了,你明天把信件,電話錄音,都拿過來,我判別一下,遺棄罪最高才五年,敲詐勒索十年以上都可以。”
最後,路寒秋只說了這兩個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