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intro}
鄒宇熙的視頻發了之後, 在視頻app熱搜上挂了一陣,很多人在扒是怎麽回事。
108宿舍的幾個人,焦急的走來走去, 說白了她們都還是學生, 狠起來靠着一股勁,想弄死別人就莽着往前沖, 現在真遇到事一個個又怕的要死。
怎麽辦呢?
“鄒宇熙不會真的報警吧?”宋若魚急得眼睛都紅了, 她跑回來之後,手機一直在響,男朋友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問她到底怎麽了,她卻不知道怎麽說,怕自己說謊話被揭穿。
說冬茵作怪害她們, 可是冬茵根本沒搞過事兒, 說她不知道這事都是室友們幹的, 又怕室友合夥來針對她。
孟莫愁也傻了,她昨天信誓旦旦的說鄒宇熙不是針對她們, 現在居然反轉了, 她問道:“應瓊雪, 你朋友到底給鄒宇熙發的什麽,她不會是搞我們吧,別到時候把我們幾個人整過去, 這可是你朋友的事,可別連累到我們啊。”
應瓊雪一直在吞氣, 室友全來指責她, 她頂不住這個壓力, 就說:“不清楚, 這、這也不能怪冬茵,不是,這也不能怪我朋友,怪冬茵太賤了,咱們先別急,我們先想想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啊,鄒宇熙那麽多粉絲,要是鬧大了,我們就完蛋了,我先前就說弄到網絡上不好,你們都不聽。”李月晴坐在床鋪上開始流眼淚,她的情緒就很悲觀。以前宿舍幾分天下,搞團體的時候,她就沒參與,一直跟隔壁宿舍玩。只是這次沒有拿到保研名額,她心态一下崩了,憋着氣跟她們搞一塊了,她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心态一下崩了。
“哎呀你哭什麽啊,當初說利用鄒宇熙你不是還很迫不及待嗎?真是的,現在怪我們了。冬茵她沒死沒傷,我們就是罵了她兩句,她能有個屁的事兒。我以前初中班上女生打架,警察跑過來解決,最後還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孟莫愁也慌,一直說案例試圖讓大家統一戰線,千萬別怕,要怪就怪應瓊雪的朋友,再不行就怪應瓊雪。
她這麽想的:反正郵件又不是我發的,應瓊雪朋友發的,我又不是直接霸淩冬茵,間接霸淩的,我也是被人忽悠的,跟我沒有關系,頂多批評教育兩句。
孟莫愁說完,總覺得應瓊雪在瞪她,她就假裝沒看到,畢竟這個時候,她也沒辦法,要死就讓應瓊雪的朋友死。
爛人跟爛人一起玩,真不知道對方有多爛嗎,那怎麽可能呢,不過是臭味相投罷了。
議論來議論去,誰也沒想到一個主意,急的一個晚上在宿舍團團轉,這個哭了那個抹淚,因為李月晴太能哭,還想打電話跟父母說,就被孟莫愁訓斥了一頓,倆人吵了一架。
她們瘋狂地刷鄒宇熙的視頻,盯着他的評論區,只要看到跟日語系有關的話,就親自上陣轉移話題,緊張的夜不能寐,心跳加速。
熬啊,熬的,都快把自己熬得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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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秋雨沒有停歇,雨水拍打着窗戶,宿舍必須開燈,不然陰沉陰沉的,太過于潮濕的悶氣,所有人都很不舒服。
下午系裏通知開畢業課題,她們都得去教室,大家都想着去一趟,指不定還能碰到冬茵,偷偷看一下冬茵是什麽狀态,好再揣摩一下這個事兒。
應瓊雪沒去,說是要跟朋友商量這個事,室友走了後,她一個人在宿舍,盯着冬茵床鋪,她爬下來從化妝盒找到自己的口紅。
兩點半一到,幾個人就往教學樓走,昨晚上下雨了,地上濕漉漉的,她們只顧着想網絡上的事,沒注意到氣溫降了幾個度,冷的直打哆嗦。
到了教室,她們一入座就有前面同學扭頭來問,“你們聽說了嗎,商學院的鄒宇熙在視頻號裏罵人,說我們這邊的宿舍樓有人玩霸淩。”
另一個搭腔,“現在已經公布樓層了,就在我們那一樓,說起來,是哪個宿舍在霸淩啊,這也太賤了,都二十好幾的人還玩霸淩,這種人怎麽不去死啊。”
宋若魚慌忙把手機掏出來,就看到鄒宇熙又發了視頻,這次是拍的她們宿舍樓外的小樹林,還配了文字:【東3宿舍,你們是站在熱水房那裏偷拍的吧?也是難為你們了,這麽刁鑽的角度能拍那麽清楚,要不我也給你們拍一個照】
她手指一直抖一直抖,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鍵,那聲音瞬間出來了,輔導員正說着畢業設計的流程怎麽走,教室裏很安靜,驚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輔導員也皺眉冷下了臉。
宋若魚吞着氣把手機音量壓下去,旁邊孟莫愁蹭了她一腳,“你幹嘛!別搞得好像是我們一樣。”
就算她們藏着掖着,別人還是起疑了,這事兒發郵件的時候已經鬧大了,有很多吃瓜群衆。鄒宇熙把樹林視頻發出去,還有人往學校論壇發,熱度止不住的往上漲。
“會不會是那個冬茵被霸淩了?”
“我覺得是的,那個圖一看就是P出來的,估計羨慕冬茵保研吧,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
“別說了,冬茵室友不就是宋若魚她們吧……孟莫愁那個性子,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我們輔導員知道這個事兒嗎?”
“別說了,輔導員在看。”
宋若魚和孟莫愁倆人手心瘋狂冒汗,不敢再去看輔導員,輔導員說的什麽倆人都沒聽進去。
好不容易熬到輔導員講完,兩個人從教室樓出去,瘋狂往冬茵教室瞅,她們不敢直接去找冬茵,終于,她們看到冬茵了,冬茵坐在第一排在記筆記。
冬茵早上就過來了,她記得很認真,并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她長發編成了馬尾,頭繩是一朵向日葵,身上穿得綠色的針織衫,瞧着價格不菲,顯得她特別的精神,特別的亮眼。
外頭倆人聯想到自己這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很難不心梗。
終于等到輔導員講完,大家陸續從教室出去,冬茵也收拾東西,她擡眸看到了室友。
冬茵把包拎着準備走,孟莫愁攔住了她,冬茵抿唇,警惕地看着她們,“你要做什麽?”
“跟你說說郵件的事,聊一會。”孟莫愁很開門見山的說。
“我已經跟你們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麽樣啊?”冬茵攥着手,一直咬嘴唇,語氣輕如蚊聲,繞過孟莫愁她們走到樓下。
孟莫愁跟冬茵說話嚷習慣了,冬茵這樣一說話,她控制不住聲音,“你裝什麽,你是不是跟鄒宇熙商量好了,故意搞事情啊?”
冬茵看着她們,眼睛沉沉的。
“我問你話呢。”孟莫愁不耐煩了。
冬茵咬緊了嘴唇,一直重複着一句話,“我沒有,我沒有故意搞事。”
她仰起頭,眼睛盯着孟莫愁,“我不是跟你們道歉了嗎,你們幹嘛一直針對我,我很努力的在避開你們了,你們不能放過我嗎,我只想安安靜靜的讀書,考心儀的大學,最好能交兩個朋友。”
這事冬茵一直以來的願望,進大學的時候,她特別開心特別期待,因為可以重新開始,可以把以前的一切清零。
萬萬沒想到原來是新的地獄。
宋若魚感覺不對拉了拉孟莫愁,孟莫愁是個暴脾氣,總覺得冬茵長在她的雷點上,忍不住發火了,“本來就是你的錯,是你的照片先發過來的,你還惡人先告狀。”
冬茵往後退,不說話,悶着,什麽都不說,讓孟莫愁這樣的暴脾氣根本忍不住,“你就不能解釋兩句嗎?”
“解釋什麽啊?”冬茵問。
謝茗君說過執拗有時候是好事,看着會可愛,但是有時候會讨人厭。
孟莫愁就是很讨厭她吧,孟莫愁伸手推了一下她,冬茵就往後退,她貼到牆上,然後慢慢地蹲了下去,抱着雙臂開始抖。
“你們幾個幹嘛呢!”上面一聲厲吼,宋若魚扭頭去看,就看着她自己的輔導員站在上面,宋若魚嘴唇動了動,沒敢說話。
冬茵撐着手站起來,她看了看輔導員,眼睛裏濕濕的,忍着沒哭,手撐着扶手,她慢慢吞吞順着樓梯往下走。那輔導員冷着臉,跟宋若魚她們說:“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
冬茵站在樓下抹了抹臉,她擡頭看看天空,陰沉沉的,今天是不會出太陽了。
她往下走的時候,有個同學過來給她撐了撐傘,說:“冬茵,剛剛那兩個是你室友嗎?”
冬茵在樓梯那兒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他,點點頭。
“真他媽可惡。”同學帶着她下樓說,罵了一句惡女。
同學本來想送她去宿舍,冬茵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在這裏等我朋友。”
“行,那你注意安全。”同學下了臺階,又上來,說:“沒事,我也在這裏等等人。”
差不多十分鐘,宋若魚她們從樓裏出來了,孟莫愁看着冬茵那表情還是恨意切切,估計是被輔導員說了兩句,心情不好。
宋若魚勸了孟莫愁兩句,孟莫愁話停不下來,可勁的怼她。宋若魚頂不住的往底下沖,“孟莫愁,你能不能別總那麽沖動,我們今天是來解決事情的!”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不過推了她一下,也沒有用多大力,她裝得像什麽樣子。”孟莫愁說。
宋若魚崩潰地說:“我能忍住,你怎麽忍不住?你幹嘛非要……算了,受不了你。”
兩個人鬥嘴差點直接幹起來。
同學以前跟冬茵接觸不多,也是最近聽大家議論的,來自對弱者的同情心吧,他聽着就覺得很無語,這倆人欺負人還有理了。
他說:“冬茵,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吧,警察出面應該會好很多。”
冬茵仰頭看看,感覺雨小了,她輕聲說了聲謝謝,眼睛已經幹了,心情晴朗了。
過了會兒,雨徹底停了,冬茵就從臺階上下去,她朝着後門走去,沒一會謝茗君拿了兩瓶水出來,冬茵就沖着謝茗君笑了下,眼睛裏頓時就有光了。
同學看得出神,旁邊人拍了他一下,他都渾然不覺,“怎麽了?”
“沒事,就希望惡有惡報吧。”同學說。
謝茗君走遠了,問冬茵:“剛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我同學。”冬茵想了想,說:“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幫我說話了,人還挺不錯的。”
“幫你說兩句話就是好人了?你很容易被騙啊。”
“我覺得不欺負我,做好自己,就很好了。”
謝茗君搖搖頭,她也是今天開課題,她比冬茵晚一個小時過去,她疑惑地看着冬茵,“你回宿舍幹嘛?”
“去拿書,順便拿兩件衣服,今天轉冷了,我不能總穿你衣服吧。”冬茵說。
的确,天氣是冷了,謝茗君朝着教學樓走,“你拿完過來找我。”說着,又把車鑰匙遞給她,冬茵忙搖頭,“我不會開車。”
“笨,讓你去車上坐着等。”謝茗君擰開瓶子喝了口水。
冬茵拿着鑰匙,說:“我很快回來。”
謝茗君先去教學樓,冬茵自己回宿舍,她走的很快,小跑了幾步,褲腿打濕了。
她沒想過害人。
但是不代表她不會。
污蔑、恐吓、語言暴力……
真的不會嗎?
其實大家都會,只是有些人守着自己的底線,從來不越界。
冬茵笑了笑。
冬茵到宿舍推開門,宿舍裏只有應瓊雪了,應瓊雪看到她立馬站了起來,把椅子都給帶倒了。
應瓊雪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油頭垢面的,手撐着桌子警惕地看着她,瘦沒瘦不知道,但是她肯定憔悴了,眼底的黑眼圈特別的明顯。
冬茵過去把櫃子打開,從裏面拿衣服,一件一件的疊進包裏,然後拿出一個錄音筆,她按下暫停保存。她平時用來練口語,現在卻放在櫃子裏,而且還是工作狀态……
應瓊雪眼睛裏瞪大了,冬茵把衣服疊好,去把電腦包拿出來再把電腦塞進去。
冬茵居然在櫃子裏塞錄音筆!
“冬茵,你……”
冬茵扭頭看她,疑惑的表情像是在問她有什麽事。
應瓊雪唇動了動。
冬茵轉身出去了,不再搭理她,冬茵把門關上,她默數了幾秒,再猛地把門推開。
就見着應瓊雪站在她的櫃子前,應瓊雪一手拿着鎖,頭紮進了她的櫃子裏。冬茵大喊:“應瓊雪,你在幹嘛,幹嘛動我的東西,你想拿什麽?”
放學的高峰點,走廊來來回回都是人,冬茵的聲音很大,所有人被她吸引過來了,停下腳步往她宿舍裏看。
應瓊雪慢慢的退出來,僵硬在原地,她不知所措起來,人真的傻了,不明白為什麽冬茵會突然回來,應瓊雪說:“我看你衣櫃沒關嚴實,所以幫你關上……”
冬茵說:“我上鎖了。”
應瓊雪手裏還拿着鎖,冬茵走的時候把鑰匙丢進了抽屜裏,應瓊雪看的很清楚,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她剛剛太着急了,壓根沒去想冬茵會陷害她,她本能的覺得冬茵很慫,不敢反抗她們,最多也是仗着有謝茗君幫忙,她完了……
應瓊雪急得不行,她沒有偷東西啊,她頂多是去冬茵櫃子裏拿回自己的東西,冬茵這樣說話,就是在污蔑她是小偷。
冬茵問她,“你要從我的衣櫃裏拿什麽?”
應瓊雪啞口無言,以前她罵冬茵罵的那麽難聽,現在再也不能伶牙俐齒了。冬茵把東西放門口,她去衣櫃裏看了一眼,然後從裏面翻出了好幾只口紅,她根本不用口紅,也看不出來這是誰的,但是七八只新款肯定不是應瓊雪能買得起的。
冬茵把口紅拿出來用力摔在地上,“應瓊雪,你夠了,你不僅偷東西,你還想陷害我偷東西,應瓊雪,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欺負我?”
“不是,我……”應瓊雪張了張嘴,那口紅就滾到了她桌子底上。冬茵咬着唇,眼淚從眼眶跑出來,她哭比應瓊雪早,“算我求你了,別這樣針對我行嗎?”
門外的人叽叽喳喳的議論。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那個穿黑衣服的好像偷東西,還污蔑穿綠衣服的女孩兒,正好被綠色衣服抓住了。我也看到了,那個黑衣服的在偷開她的櫃子。”
“這不是冬茵嘛,就那個被到處發郵件的女孩子,這也太慘了,我要是被這麽搞,要得抑郁症了。”
“……應瓊雪太不要臉了吧。”
惡言惡語的殺傷力很強,哪怕一百個人說好,有一個說了很難聽的話,心情基本也好不起來,更別說,還是被污蔑、被诋毀……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應瓊雪委屈的哭了出來,這幾天她也在忍,在室友前面裝很有把握,實際是怕室友怪她,心态一下崩潰了。
應瓊雪眼淚一直往下掉,被污蔑的感覺很不好受,她委屈的嗚咽,“冬茵,你陷害我!”
冬茵看着她,聲音低低的,“你難道不是要陷害我嗎?你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應瓊雪悶聲抽泣,哭了十多分鐘,她還挺能哭的,這次她被吓壞了,痛哭流涕。
然而。
她并不知道自己現在處于的焦灼、處于的恐慌,都是冬茵曾經經歷過的。
冬茵不再說話,就默默地看着手指,還是跟以前一樣低着頭,膽子很小,她用力地攥着手。她看着應瓊雪拿紙巾擤鼻涕,急急的辯解,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心裏……終于開心了。
但是這樣就夠了嗎,這種痛苦冬茵經歷了很多年,讓應瓊雪經歷一次就完了嗎?
應瓊雪哭得要斷過氣,狼狽不堪。
冬茵抿着唇走到門口,她提着自己的東西,擡頭看看外面圍觀的人。
她眼睛裏挂着淚,眼珠子都紅了,說話的聲音很輕,“麻煩讓讓,謝謝。”
等道路讓出來,冬茵提着東西往外走,她擡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淚,看到外面等着的謝茗君,自己報備了,“我剛剛跟應瓊雪吵架了。”
“那個傻逼,腦子有問題,上次真應該一椅子砸下去。”謝茗君罵道,又打量她一圈,“她沒對你動手吧。”
“宿舍外面圍了很多同學,她沒敢。”冬茵說。
謝茗君的手落在冬茵頭發上,揉了揉,揉完她動作一頓,不是,她這是在做什麽?
她回過神,手掌用力,把冬茵頭往下摁,“笨,直接甩應瓊雪一巴掌,跟她吵個屁。”
冬茵抿着唇笑,她喜歡謝茗君揉她的頭,說:“謝茗君,以後我有什麽事都跟你講。”
謝茗君幫她提了個東西,到車旁邊,冬茵拿車鑰匙研究了下,很好奇該怎麽弄,等她完美的把車門升上去,心裏就特別驕傲。
倆人上了車,謝茗君才回了句話,說:“那我不被你煩死了?”
因為這事,謝茗君怕冬茵想不開,又做什麽不經過大腦的事兒,要求冬茵去她那兒住兩天。
當然,用的也是那種嚴肅的語氣,“我就見不得你自作主張的樣兒,先借你住兩天,等你把事兒解決了,再滾回去。”
“好。”冬茵更開心了。
……
晚上六點,網絡流量高峰期,鄒宇熙的視頻再次上熱門,這次視頻出現了三個數字“108”,瞬間評論區出現了很多爆料。
【哥,你說的是日語系的事兒嗎?就你們學校的日語系,對個暗號,108女生六人寝?】
【是那個因為一個室友被保研了,其他室友沒保上,所有人霸淩室友的瓜嗎?】
【難道不是因為偷東西,怕被人發現,所以誣陷室友正好被抓了個正着的瓜嗎?】
【啊,明明我聽到是P圖到處發騷擾信息,污蔑別人當小三,我朋友還收到過郵件,是我聽錯了嗎?】
【都別猜了,這都是一個人幹的,準确來說是幾個傻逼一起幹的,我親眼看到應瓊雪欺負那個女生,還對她動手了。應瓊雪我知道你在看,人在做天在看,霸淩不得好死,我就是要曝光你的名字。】
【作為女人你不覺得羞恥嗎?霸淩別人你心裏過意的去嗎,果然呢,霸淩者沒一個好東西,祝你出門被車撞死。】
【為了一個保研名額,就不要臉了?就可以霸淩同學?你這樣的人出社會不可怕嗎?@xx公安,看看你們監獄缺名額嗎,我推薦我校應瓊雪】
【@A大,這樣的劣質學生不勸退嗎?你們學校到底還管不管,聽說被霸淩的學生很早就申請過換宿舍,你們為什麽不給換?輔導員都看到霸淩過程了,為什麽不制止?為什麽沒有處罰?】
一晚上應瓊雪的名字就挂上了熱搜,後面還緊跟着“霸淩”兩個字,這跟她預想的完全不同,她的預想裏應該是“A大冬茵小三”上熱搜。
她病急亂投醫的打開手機,在評論區裏瘋狂的發“冬茵是小三,你們別被帶節奏了”,只是以目前的情況,這點評論就是杯水車薪,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條信息,偶爾有人點贊,底下的評論也是“共情霸淩者,你是應瓊雪嗎,還是你是應瓊雪她媽”。
網絡上最不缺的就是扒皮能手,應瓊雪微博裏有很多關于A大的事,她趕緊去删除,越删越抖,總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還沒删完,手機響了,是她的輔導員打過來的,頓時,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幾個室友被吵醒了,有的抱怨她好吵,有的問她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她吞着氣,沒敢接輔導員的電話,但是輔導員給她發了幾條信息,問:【應瓊雪,你們寝室怎麽回事?你們有沒有到處亂發郵件污蔑恐吓冬茵?】
【你們現在在宿舍嗎?我大概十分鐘過來,這個事學校很重視,我要找你們談一談。】
應瓊雪閉了閉眼睛,她把信息删除,這樣心裏好受一點,但是她的手機催命似的又震動了起來。
這次手機的郵箱響了。
她已經有幾天沒登陸了,郵箱也在申請注銷,她看着郵件,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可怕。
發過來的郵件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應瓊雪,明天警察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