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吃吃
噗……
也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出來。然後大家就都忍不住了,笑聲的閥門一下子開到最大,把本來就已經夠窘迫了的白伶生淹沒在‘哈哈哈哈哈’的海洋裏。
“喂,你不是說你不來的嗎!”他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向唐昭寧興師問罪。
唐昭寧俯身湊近,“我不來的話,你想鑽誰的褲裆?”
這只是個意外!天地良心我只是蹲錯了方向!流氓才鑽褲裆!
因為燈光都照在白伶生身上的緣故,唐昭寧大半個人還是在陰影離,讓人看不大清楚。大家也都來不及去想這個人是誰,因為實在是……
“哈哈哈哈哈簡直蠢萌蠢萌的!”
“這個時候地上應該有一塊香蕉皮,投懷送抱!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都別說了,害人家哭了怎麽辦?”
在一片沒啥節操的歡笑聲中,白伶生終于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調了調耳麥,笑道:“大家不要再取笑我了,制帽匠大人沒人理,會哭暈在廁所的。”
臺上的魔術師配合的做了一個哭臉,然後拿出刀來把還算完整的西瓜切開,送到觀衆席當福利。
白伶生回頭瞟了唐昭寧一眼,“待會兒再收拾你。”
然後他沿着過道往舞臺上走,有坐在過道旁的姑娘為了轉身拍他,舉着相機半個身子都探到了過道裏,差點沒摔出去。還好白伶生快步走過,伸手扶了她一把。
“謝、謝謝!”姑娘欣喜又緊張,白伶生說聲‘當心’就走過去了。
到了前面他就幫着一起發西瓜,霍老和傅義他們正好坐在第一排,他都一個個親手遞過去。後面的人等得着急,他就笑說,“別着急,我腿長。”
魔術師終于憋不住高冷了,吐槽道:“腿長了不起啊,大家說是不是?”
“了不起!!”
“大長腿!!嗷嗷嗷嗷!”
“男神!”
結果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
回過頭向白伶生投去憤怒的目光,卻見他一邊發西瓜,一邊已經假公濟私的吃上了。還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拿手遮着嘴,腮幫子鼓得像松鼠。
我吃一口,我再吃一口,憑啥你們吃不讓我吃嘞?
魔術師扶額無語,觀衆們再次笑die了。就連霍老這樣的泰山級人物,臉上也盡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吃完西瓜,舞臺上也收拾幹淨了,白伶生就又回去繼續主持,先給沒吃到西瓜的觀衆抱拳道個歉,然後又一句話都推到導演身上。
“都是導演的錯,有事兒找他,導演系四年四班白清水!”
觀衆們表示笑的已經肌無力,霍老和傅義卻對視一眼,眼睛裏說不出的贊賞。這一句廣告,打得好啊。
演出結束的時候,周雲輝他們提議去操場上狂歡,慶祝這次的文藝彙演大成功!白伶生原本也可以去,但想着唐昭寧一定會在外面等,他就婉拒了。
周雲輝大叫他不合群,白伶生也只好賠罪說下次他請客。然後白清水就做了白伶生的擋箭牌,被周漢子攬着肩給拖走了。
錢雨明顯有些失落,數次欲言又止的看向白伶生,似乎想跟他搭話。白伶生卻沒有過去,錢雨是個好女孩,她跟那些普通的觀衆都不一樣,對白伶生是屬于愛情的那種喜歡。他不想明知道不可能,還給她無謂的希望。
不過錢雨顯然沒有那麽輕易就放棄,看到白伶生獨自去了禮堂後門,她就跟了過去,鼓起勇氣想跟他表白。
然而她走近了才發現,後門口不止白伶生一個人。
一個披着件黑色毛領大衣的人倚在牆上,修長白皙的指尖夾着一根煙,擡手,略泛着蒼白的唇含着煙嘴,吐出朦胧的煙霧。白伶生站在他對面,說了什麽,他就笑着把煙給掐滅了,眼神裏滿是縱容和寵溺。
白伶生卻冷着臉別過頭,轉身就走。那人就立刻追上去,在錢雨傷心的目光中,伸手霸道的攬住白伶生的腰,仗着比白伶生略高的身高,低頭湊在他耳邊說話。
四周的燈光或明或暗,那人的身影雍容貴氣,一身的黑色泛着冷峻,把白伶生越帶越遠。
錢雨的心裏忽然間就像空了一塊,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不遠處,裴言站在無人光顧的角落裏,怔怔的看着。半晌之後才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裏做什麽,轉身離開了。
…………
“放開。”白伶生瞅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錢雨都已經看不到他們了,這人還在演戲?
誰知唐昭寧卻展開披在身上的毛領,把白伶生也一起包裹了進去,兩人貼的更近,“不冷嗎?”
“不冷,謝謝。”說實話現在秋涼,還真有點冷。所以白伶生雖然嘴硬,卻沒有掙紮着從他的懷裏出來,被毛領圈着很舒服。
唐昭寧當然不會去戳穿他表面高冷實則傲嬌的本質,高興的摟着人上了車。白伶生忙活了一天有些累了,就裹在毛領裏睡覺,等到了唐家大宅門口,才被唐昭寧叫醒。
白伶生迷迷糊糊的下了車,腦子還不大清醒。唐昭寧毛領子大衣圍好,戴着扳指的手穿過黑色的毛皮觸碰到白伶生皮膚,很溫暖。
指尖輕輕的在他臉側打着旋兒摸索着,美妙的觸感令人流連忘返。白伶生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嫩俊秀的,稍稍養出點肉的臉被黑亮的毛領圈外當中,像是畫裏走出來的貴公子。
“我有事要出國一趟。”唐昭寧忽然宣布道。
白伶生的腦子終于恢複了正常運作,“出國?”
唐昭寧點頭,“我會盡快回來。”
白伶生嘟哝了一句,“我又沒有要想你。”
唐昭寧輕笑,然後猝不及防間,低頭吻住了白伶生的唇,依舊強勢的扣開他的牙關。節奏太快,白伶生一下沒來得及換氣,臉就漲得紅撲撲的。
唐昭寧體貼的放過了他一小會兒,可剛等白伶生喘過氣,嘴又被人堵上了。舌尖糾纏的感覺很微妙,朱紅的大門和威武的銅扣和石獅子讓白伶生有種時代穿越的感覺,身體莫名的興奮起來。
晚風吹過脖頸,裸露在外的地方被冷意激得一陣輕顫。他微微別過頭,想擋一擋風,卻沒想到方便了唐昭寧,主動把脖子送了上去。
唐昭寧吻過那塊敏感的光滑皮膚,不輕不重的啃舐着,白伶生試圖推開他,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使不出多少力氣。
也許是剛睡過的緣故,也許是久不經情事的緣故。
不過他還是很生氣的,剛剛他在車裏都睡過去了唐昭寧都沒動手,偏偏等到了大門口就壓着他親,特殊癖好麽!
雖然說保镖大哥已經很識相的轉過去假裝四處看風景了,可這是大門口、大晚上,搞得跟偷情一樣。
他想罵娘,但剛一張嘴,卻被唐昭寧一口咬住了耳垂。于是罵娘的話沒說出口,轉而吐出了一句若有似無的呻吟。
幽靜的城郊四野無人,那一聲酥軟的呻吟像被放大了無數倍,聽得保安大哥腳下一滑,騎在圍牆上偷窺的唐清也差點掉下來。
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
白伶生的腦內閃過一道驚雷,耳朵燙得可以煮雞蛋。他瞪圓了眼,胸中的怒江波濤洶湧。
“都是你幹的好事!”白伶生用力推他,推不開就用腳踹。
唐昭寧費好大力氣才把人緊緊摟住,“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道歉。”
“晚了!”白伶生已經被氣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放不放?”
唐昭寧這才放開了他,白伶生立刻一蹦三步遠,跑回了門裏。隔了幾秒鐘他又探出頭來,大概是意難平吧,很高冷的挑着眉,罵了一句,“流氓。”
唐昭寧忍俊不禁,看着又重重關上的大門,搖搖頭走了。
唐清笑得直捶牆,大侄砸你也有今天!噗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說實話他只是覺得今晚月色很好想出來打鳥而已,沒想到……哈哈哈哈哈沒想到……
唐清笑得有些得意忘形,所以完全沒發現他大侄子的那個貼身保镖已經走到了牆下,正擡頭看他。
“小六老爺,少爺說你再笑得那麽嚣張就送你去非洲開荒。”
wtf?!我已經暴露了嗎?
唐清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結果兩只手都用上了就沒多餘的手扶住牆,一個樂極生悲就像倒栽蔥一樣栽了下來。
“小六老爺!小六老爺你沒事吧?!”保镖大哥趕緊繞到門裏去看,就見那邊一片草長莺飛,黑不隆冬的,完全看不出人在哪兒。
“小六老爺你在哪兒呢?!”
遠處顫巍巍的舉起一只手,罵人的聲音卻還是中氣十足,“蠢貨!我在這兒!還不快過來扶我,我脖子扭了!”
…………
白伶生獨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唐昭寧的床很大,他翻過來翻過去,大長腿張開了睡,都沒有問題。
可是他一閉眼,剛才的事就在腦袋裏自動回放,簡直是不忍直視。
于是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非常和諧的夢。導致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坐在床上郁悶的揉着頭發,許久都不肯面對現實。
磨蹭了好一會兒他才去浴室洗漱,愕然的發現,脖子裏昨天被唐昭寧啃過的地方,一片紅印。
呵,呵呵。
白伶生惡狠狠的擠了一坨牙刷,惡狠狠的刷完了牙,咕嚕咕嚕漱口,噗的一聲糊了水池一臉。
這樣子還不解氣,他又拿起唐昭寧的牙刷,準備去刷廁所。對,他就是這麽高風亮節的男子。
可是走到馬桶前他又猶豫了,半蹲着思考了一會兒,又把牙刷給放了回去。他可是男神,幹不來刷廁所這樣的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