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為他洗冤 (2)
項上人頭擔保,淩王絕對是冤枉的,絕對并非這宮女所說的那般,是殺害北疆使者的兇手。請皇上恩準紫兒拿出證據證明淩王的清白。”
上官淩無聲的閉上了雙眼,指尖已經嵌入了掌心之中。這丫頭處處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現在是徹底的後悔帶她進宮來了!早‘死’晚‘死’他都得‘死’一次,這本該讓他重生的大好機會,沒想到這丫頭卻不管不顧的來救他,将他所有的計劃打亂。
不可否認的,他确實被她的做法震驚到了。是沒想到她為了自己居然能堵上自己的性命……
上官謙目光深了又深,見衆人臉上都充滿了好奇,此事已經鬧大,如果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怕是難以撫平人心。他倒想看看,這曾經被養在楚王府中的一無是處的郡主,到底有何能耐能洗刷淩王的冤屈?!
“北疆使者斃命于宮中,眹必須得給北疆國一個交代。你有何證據不妨拿出來讓衆人一看,真相到底是何,眹今日就讓在場的人來辨一辨。”
“謝皇上。”慕容紫再次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走到了屍體邊,蹲下身子,素手指着屍體的傷口處,眼睛環視了一眼四周的人群,正色嚴肅的說道:“這宮女說是淩王殺的使者,可紫兒并不贊同。其中有幾點,大家容紫兒慢慢的道個清楚。”
撿起上官淩身側的長劍,慕容紫手握劍柄轉了一圈,讓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自己手中的‘兇器’。
“諸位都看到了,這劍長約三尺,通身沾滿血跡,可見當時刺及至深,鮮血噴濺甚多,可你們看看——”慕容紫走到上官淩身邊,擡起他的手,“淩王手上卻幹淨無比,衣袍之上也并無一絲血跡,再者——”她拉了一個侍衛出來,讓其幫自己搬動了一下屍體,将屍體的後背示于衆人,“如大家所見,這麽長的劍沾滿了血跡卻沒将屍體刺穿,那麽是不是可以懷疑這把劍有問題呢?”
她示意侍衛将屍體再次仰躺,那鋒利的劍在屍體傷口處比劃着,擡眸冷冷的掃了一眼衆人,“這傷口寬約三寸,厚度半寸不到,可你們看看,這劍身,寬不過一寸,厚不過半寸,諸位說說,就這把劍能刺出這樣的傷口嗎?”
傷口處還未完全幹涸的血跡被慕容紫擦掉,露出傷口的形狀,衆人所見,有抽氣的,有驚訝的,也有搖頭不知想什麽的。
将衆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慕容紫捏着屍體的下颚,露出慘白失血的脖子,對衆人說道:“先前,紫兒說這具屍體是死于兩日之前,可這宮女卻百般不認,硬是指認淩王為兇手。現在各位請看,這屍體身上這麽明顯的屍斑,難道才斷氣這麽一會兒,就有如此摸樣了嗎?大家要是不信,可以找個太醫或者仵作來驗證一下,看紫兒是否是在說謊!”
“那還未幹涸的血跡算怎麽回事?”人群中不知是誰喊出了這麽一句。
慕容紫尋着聲音望去,卻并未發現有怪異之人,眯了眯眼,她收回視線,拿起鋒利的劍往鼻子上嗅了嗅,然後揚聲冷冷的道:“這不過就是雞血罷了。如果大家不信,可以找個廚子來,相信宮中的禦廚每天都能宰殺不少的家禽,這種味道做廚子的再熟悉不過了。”
上官謙半眯着眼,靜靜的聽着慕容紫擲地有聲的解說,然後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兒,侍衛帶着一名白發的老者和一名膀大腰圓的男人出現。
許是來時侍衛就向兩人說明了情況,兩人朝上官謙跪拜行了禮,然後自覺的行動起來。那老者将屍體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走到上官謙面前,恭敬的回道:“回皇上,這北疆使者确實是已死去兩日有餘。傷口寬厚,是死于大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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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這劍身上的血确實是雞血。”膀大腰圓的男人緊接其後的回道。
這下衆人傻眼了,當着皇上的面,他們自然不敢相信還有人能這麽光明正大的作假來幫助淩王洗脫罪名,更何況淩王妃說的有理有據,根本不容人辯駁。
“皇上。”慕容紫見屍體的事情已經證實清楚了,又朝上官謙跪了下去,“請皇上明鑒,這宮女指認淩王是殺害北疆使者的兇手,純屬說謊。試想,就算淩王要真有那麽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在這禦花園行兇,還弄出這麽大的動靜,而且,他即便要行兇,為何卻還要對付一個已經死去多日的人?皇上英明,務必還淩王一個公道。”
她字字堅定,聲聲震耳于心,轉過頭她看了看一直低頭沉默的上官淩,伸手握了握他放在身側的大手。
至此,上官淩也嬌嬌滴滴的磕了一頭,擡起頭時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已是委屈得楚楚動人,“父皇,孩兒冤枉,還請父皇為孩兒主持公道。”
事以至此,只怪他千算萬算,沒有将這丫頭給算進來。機會失去了,可以再有,他不懊惱,相反的,今日她為自己所做的,卻讓他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不管她是誰,不在乎她曾經身在何處,心系何人,這一生,他将如此時一般,定牽她手!
寬大的衣袖下,上官淩不動神色的将握住她大手的柔胰反手握在手中……
如果上官淩真是一女子,那這般委屈憐憐的呼聲定會讓不少男人聞着動心,見者憐惜。可惜……
不少人露出了鄙夷失色,也有人暗自狠咬銀牙,更有人不聲不響的退後悄悄的離開。只可惜慕容紫此刻跪在地上,并沒能将眼下的情況都看個清楚。
很明顯,上官淩是擺脫嫌疑了,可有人卻不能平息心中的憤怒。
那兩名北疆使者見情景在一時間就變成這般,心中自然不服不甘心,其中有一人憤怒的斥道:“西蜀聖上,我北疆使者在你宮中遇害,如今雖不是淩王所致,但我北疆誓死也要聖上給個交代!”
上官謙皺着眉頭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幽深的黑眸猶如蟄伏在黑暗中的蒼鷹,幾許複雜的流轉之間,他大手一揮,朝上官淩和慕容紫說道:“你倆且先下去。”随後對北疆使者道,“此事眹定要追究清楚,這殺害北疆使者到底是何人所為。如此破壞兩國情誼的做法,眹一定查出将人交給兩位使者帶回北疆,任憑北疆王發落。”
他這威嚴震懾的話無疑算是穩住了北疆使者。慕容紫仔細的想想,突然眸光清冽的看向剛才指認上官淩的宮女,但卻被上官淩拉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人群。她心中疑惑不解,可礙于眼下并不是說話的地兒,也只能心懷不平的跟着上官淩走。
“為何不讓我逼問那宮女?”一回到憶蓮宮,慕容紫就退下了宮女,嚴肅的問着上官淩。
“你若逼她,她很快也就變成了一具死屍。”上官淩意有所指的答道。有人做這種指鹿為馬之事,自然就有人會被殺人滅口。這丫頭到底還是沒那麽多心眼。她并非這局中之人,自然無法看透某些事情。
“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你會被人指認成兇手?”慕容紫站到他面前,揚着脖子一副追根究底的摸樣。這厮現在還這麽懶懶散散,仿佛今晚之事就跟他沒關系一般,居然一點都沒見他慌亂過。他到底知不知道要是不幫他洗刷罪名,他是會被砍頭的!
“不願提及,可以嗎?”上官淩鳳眸突然暗淡下去,轉身朝着一側。
“上官淩,做人別這麽自私好不好?你若出現什麽意外,你讓我大哥怎麽辦?我怎麽向大哥交代?”
上官淩轉過頭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緊張不安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他倒希望她能說,如果他出了意外,她該怎麽辦……
倘若他真的‘死’了,她會為自己傷心,為自己難過嗎?
“若果我死了,你是否會難過?”對上她那寫滿不甘心的瞳眸,上官淩不由自主的就低喃着問出了口,鳳眸深沉的凝視着,卻不小心洩露了那眼底深處的一抹期望。
慕容紫突然愣住,同時也被他專注而複雜的神色吓了一跳,心撲通撲通的連續強烈的跳動了好幾下。搖了搖頭,她斂回心神,有些氣急起來,“什麽死不死,難道你很想死嗎?明知道有很多人想對你不利,如果死了,豈不是如別人所願?!你若是這樣白白的死掉了,值嗎?”
看出她是在避重就輕,上官淩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魅惑的笑,俯身再度低問:“如果我死了,你是否會記得我?”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慕容紫臉頰上,帶着絲絲香氣,她白皙柔嫩的臉頰微微有些燙熱,嘴上卻不留情的回道:“記得你,我跟大哥肯定會記得你,記得天天罵你這麽沒用。”
說完,她不着痕跡的後退了兩步,跟防蟑螂一樣的想離他遠遠的。這厮真是會要人命,沒事長那麽妖精做什麽?狐貍精的皮囊,紅杏出牆的心,都有大哥了,居然還想迷惑她!好在她定力足,不是外貌協會的,否則指不定被這忽男忽女的妖人給勾了魂兒去。
慕容紫突然聯想到他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女人的摸樣。敢情這厮有雙重性格,所以是個雙重戀,男女通吃?
她坐到桌邊,強迫自己別去在意這妖人的一舉一動,擡起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皇上讓我們走,他會怎麽向北疆國的使者交代?”這麽快拉她走做什麽,她還想看看這皇帝到底怎麽做的。
上官在她對面的圓凳上坐了下來,一邊斟着茶水,一邊雲淡風輕的回道:“還能如何?找個替死鬼就行了。”
慕容紫瞪了他一眼,有些讨厭他居然一點都在意的态度。“為何明明這麽簡單的事,皇上卻只聽信一個宮女的話,而不派人實查?”
她怎麽都不會相信有親爹會如此對對待自己的子女,如果皇上是老糊塗,那他怎麽當上這一國之君的?
擺明了這裏面有很大的問題,可偏偏上官淩卻一字不提,連冤都不會喊。如果不是她出面,上官淩是不是就默不作聲的接受了這殺人的罪名?
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說過,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上官淩懶洋洋的睨了她一眼。
慕容紫心中那個氣啊,她都摻和到他的事情中去了,這厮卻如此态度,當真讓她很不爽。皇上的态度,宮女的肆意栽贓,還有時不時就朝他蹦出來的危險,難道這些他一點都不在意嗎?
無視她憋着氣的神色,上官淩突然話鋒一轉,饒有興致的挑眉問道:“你是如何懂得驗屍之法的?”
慕容紫愣了愣,随後撇開臉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自學成才罷了。”
上官淩嗤笑一聲。這話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可是他沒揭穿。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究竟是誰,來自何處!
兩人沉默許久,皆是相對無語。對于這個隐隐暗藏着許多秘密的深宮,慕容紫是片刻也不想多留,甚至連覺都不想睡,想着一閉眼或許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幹脆也就沒睡。
兩人你時不時的瞪我一眼,我時不時的勾魂一笑,一夜寧靜就這般過去了。
第二日清早,慕容紫讓宮女去打探消息,回來聽宮女說起,上官謙派人通過一晚上的徹查,還真是把殺害北疆國的兇手給找到了。據說還搜到了兇手殺人的兇器,而那兇手也供認不諱。
至于兇手是誰,慕容紫覺得已經毫無意義了。如果不是從上官淩的言語中猜到事有貓膩,她或許會認為皇上是個負責認真的好皇上,可經過了短短的兩日,她卻已經打消了對皇上的敬仰。
直覺告訴她,這并非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皇帝,更不是一個真心疼愛子女的好父親。
吃過早膳,慕容紫就跟着上官淩出了宮門。皇宮門外,已有馬車在等候着,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容秋,慕容紫将上官淩涼在一旁,快速的迎了過去。
“大哥,你怎麽來了?”
“紫兒,你沒事吧?”容秋清冷的視線變得柔和起來,上下來回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就只差親手上前檢查了。
“沒事。”她能有什麽事?有事的是上官淩而已。“大哥你送我去客棧好不好?我想去客棧住陣子。”
這上官淩神秘又可惡,更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随時都得保持警惕,仿佛身邊到處都是危險,她現在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以上官淩的聽覺,自然沒錯過慕容紫說的話,聽聞她連王府都不回,又要去那破客棧,當即白皙的臉唰的就黑了半邊,重重的朝兩兄妹哼了一聲,黑着臉就上了馬車。
“紫兒,去客棧你跟他說過嗎?”容秋冷眸朝馬車看了看,意有所指的問道。聽手下回報,這兩日這兩人相處的應該不錯,怎的一出宮,這小妹就恨不得擺脫上官淩那厮?
“大哥,你說過等我身子好了就讓我去客棧的。”慕容紫不屑的瞥了一眼馬車,直接無視容秋問話中的‘他’。佯裝撒嬌的拉着容秋的衣袖搖來搖去。
其實她挺惡寒自己的,明明自己的實際年齡要比眼前的男人大好幾歲,可老天偏偏跟她開玩笑,讓她突然年輕了十幾歲,不得已,她也只能偶爾拿出點現在年齡該有的姿态來。二八的年華,正是撒嬌賣萌的大好時節,而眼前這個處處對她體貼的男人,好似還真的挺吃這一套。
馬車內再次傳來重重的哼氣聲。容秋嘆氣的搖了搖頭,最後實在不忍心拒絕身邊可愛的妹妹,“好吧,我們暫且先回王府,等把東西收拾妥當了,大哥再随你去客棧。”
不是他不想幫上官淩,而是那厮也着實不争氣,偏偏脾氣還特怪。
三人坐在馬車中,氣氛因為某人的黑臉,一路上怪異的緊。慕容紫學着容秋冷漠的摸樣,扳着臉看也不看某人一眼。她當然看得出來上官淩是在生氣,她自認為是自己跟容秋走的太近了,容秋對她比對他态度好,所以吃醋罷了。
她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離開王府去客棧,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上官淩把她放在房梁上玩弄她,讓她一想起來就心生膽怯和憤怒。
這般可惡的行徑,她哪裏還有心情一天到晚的面對他。
下了馬車,慕容紫看着上官淩黑雲罩身的摸樣頭也沒回的帶氣走了,也沒說什麽,無所謂的撇撇嘴,她拉着容秋進府,吩咐小八小九先将衣裳細軟帶去客棧,而她則是去收拾她煉藥的器具。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她去看過小七之後對容秋說道:“大哥,小七是為了救我而傷,她是你的人,你可得快些讓她康複。”
容秋點了點頭,答應會盡快讓小七回到她身邊。慕容紫見他答應,心中也放心了不少。這時代但凡當主子的都沒幾個能把手下當人看待,容秋對她好是因為她現在這具肉身是他妹妹,但不見得他就會對別人好。相處這麽久以來,她發現容秋除了對自己偶爾淡笑外,對上官淩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摸樣,更別說對其他下人了,那神色跟別人欠了他錢沒兩樣。
既然那幾個丫鬟是容秋找來的,她們又願意為自己和容秋賣命,他們理應就該對她們好些。
跟容秋說完話,慕容紫就讓他先去大門外等片刻,她進了卧房換了一身略顯簡樸的裝束,然後準備出門,突然見朱蘭端着托盤進來。
“王妃,這是最後一副藥了,奴婢已經熬好,您趁熱喝了吧。”
慕容紫點點頭,也沒多想,這陣子喝藥喝得讓她反胃,可為了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太差,她也只能咬牙承受那種苦味。一手捏着鼻子,她一手接過朱蘭遞過來的碗,一口氣強迫自己喝下……容秋先上了馬車,可等了半響都不見後面的人走出府門,濃眉一蹙,他撩開車簾下車往大門裏去——
鵝卵石鋪的小路上,容秋遠遠的看到地上仰躺着一抹熟悉的淡紫色身影正怪異的扭動着身體,來不及多想,他趕緊跑過去。
“紫兒,怎麽了?”一碰觸到慕容紫瘦弱的身體,那灼熱的溫度瞬間讓容秋變了神色,黑眸冷冽的看着面前緋紅不堪的小臉上那極不正常的紅暈,原本清澈的眼眸幾乎沒了焦距,撲朔迷離。他瞳眸頓時緊縮,黑眸如狂風卷起驚濤駭浪般駭人。
該死的!
他行走江湖,也精通醫術,如果連這點症狀都看不出來,那也算白繼承了娘親的醫術。
手搭在慕容紫纖細的手腕上,察覺到她毒性剛發作不久,容秋來不及多想,脫下身上的外袍就将慕容紫裹得密不透風,抱起她随即一躍,飛出了楚王府的高牆。
……
華麗高雅的房間,一杯杯上乘的佳釀不斷的被倒入緋紅迷人的紅唇中,男人一身紅袍慵懶的斜靠在矮塌上,傾城絕色的容顏因那身紅袍的襯托本就妖嬈妩媚,此刻再加上酒氣的熏染,更顯得醉人心扉動人無邊。
突然‘嘭’的一聲,奢華的房門被人從後面撞開,被人突然打擾清淨,妖冶萬千的男人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頭,掀開眼皮,鳳眸淡淡的掃了過去。
“何時變得如此粗魯不堪的?”
“上官淩,你會負責嗎?”容秋修長健碩的身姿站在門口,并未朝裏去,只是那滿布陰霾的俊臉陰沉沉的讓人不寒而栗,在他懷中,寬大的錦袍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上官淩鳳眸閃過一絲疑惑,起身搖搖擺擺的朝門口走過去,勾勒的紅唇笑得意味深長,“我又沒把你怎樣,還需對你負責?”
------題外話------
淩哥撿了個大便宜有木有~
今天首訂,提前發。妞兒們要給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