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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身法均是極快,落後之人始終不多落半步,只是每每隐見二人之間距離縮短,當先之人的速度卻又忽然略略加快,似是游刃有餘一般,故而二人這般疾行,卻是始終跑不掉也追不上。

待二人從行莜身前掠過,行莜這才緩緩步出殘牆之外,這寡言少語的少年此時在這廢墟之間似是當年長街步道的平坦之處,長身玉立,步履悠然,緩步期間,卻是氣定神閑,倒像是在散步一般。

兜帽的邊緣,攔下了月光,在少年臉上投下大片的陰影。月華流淌之處,唯見薄唇如紙,淡漠如常。而一雙眸子藏在陰影之中,卻饒有興味的投向二人追逐的去向。

待前方已然沒了那二人的身影。行莜方才緩緩站定,緩緩回頭望了望那路口石碑。忽的身子前傾,再度運勢,亦如憑虛禦風一般,直追那二人方向而去。

又是一路疾行,這枯葉古鎮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盡化廢墟。據說亦是毀在一場百年難遇的沙暴裏。

此刻淩空飛過,雖然已無完壁,昔日朱樓碧瓦,也早已被風沙剝蝕了顏色,然而俯瞰之下,卻依然能一撇當年之繁盛。只是行走其間,行莜卻有些漸漸覺得這鎮中一切,看來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那感覺若有若無,恍如隔世。

明明似在疾行追逐,卻有了幾分流連其間的意思,行莜卻似不以為意,翩然之間幾個起落,又往着前方直追過去。

而一路前行,風中那絲絲縷縷的白色蜃氣卻是越來越密,漸漸已成彌天之勢,行走其中,如墜五裏霧中,周遭皆成茫茫一片。

行莜複行了一段,卻忽然身形急墜,陡然收住去勢,衣角輕展,翩然之間輕輕落下,垂手而立,神色從容。

茫茫霧色之間,孑然一身。

卻見行莜緩緩閉上雙眼,袖中兩手漸并指成掌。凝神似在傾聽着什麽。

突然之間,身邊霧氣微微波動,随即便是飛來一掌,淩厲無匹,氣勁裂空而來,割面生疼。

行莜冷冷“哼“了一聲,略一拂袖,輕輕遞出一掌,已将來勢化去半數,同時身形展開,又借其餘勢飄然蕩開去。

只是身形甫定,身邊又是一擊襲來,似是攜風帶雨,威勢不俗,氣息攪動之間,飛沙走石,行莜略略皺眉,足下輕點,堪堪避過了鋒芒,餘勢未歇,卻不過輕輕揮手,便悉數化去,只落得風沙如雨。

此刻行莜不禁也有些疑惑,頃刻之間,連遭襲擊。莫非是方才追逐二人,難道此二人竟是二人一番演技,故意引自己來追,然後欲趁此處流光蜃氣茫茫一片,自己目力受損時轉而聯手反攻。然而再想想方才二人追逐之态,卻怎麽也不似這般。

行莜思慮之間,猶未有定論,卻又聞身旁衣袖當風,獵獵作響之聲。自己猶未轉身去,又是風中氣息一震,然而行莜卻是氣定神閑,不閃不避,似乎這番非是沖他而來。

看這樣子,倒像是方才先後襲擊自己的那兩人,此刻竟交起手來了。

眼見這般情形,行莜不禁又皺了皺眉。看來自己之前的直覺并不錯,只是這二人,莫不是竟在這無垠流光之中,跟丢了。然後自己失算了,還在走神的時候大搖大擺闖進來,故而成了衆矢之的。

一念及此,行莜眉目未展,還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似是嘆了口氣。

而行莜嘆息之間,瞳孔卻驀地收縮,右手并指成掌,轉身便一掌劈出,幸而及時,竟是與背後一人硬生生接了一式。

這一式亦是非同凡響,直叫行莜近身而猶未知,全憑一分直覺堪堪應對,然而情急之間一掌迎上,這無聲無息的一擊,卻是剛猛無比,行莜只覺如擊鋼鐵一般,五指生痛。

此時卻不止是手疼,更是頭疼。

然而這一番亂戰之中,頭疼的卻不止行莜一人。

方才一路追擊至此,卻因這一方白色蜃氣竟是層疊如雲,舉步之間,不辨方向,竟然失了那人蹤跡。

而自己正郁悶之時,身後忽有一人飄然而至,堯華想也未想,迎頭便是一掌,那人似見偷襲無望,一擊不成,立時便身法展動,竟是借自己一掌之勢蕩開去,隐入流光不見。而自己與那人交手,忽然又從旁殺出一人,自己喘息不得,便又卷入了這一場亂戰。

堯華心中不覺暗暗苦笑,這般霧氣之中,別說對手是誰,便是對手究竟幾人都不清楚,着實可笑。

而同處戰局之中的行莜卻不這般清閑。方才身後陡然又出現一人,出手便是威勢不凡,自己硬接一掌,猶是連連退開數尺。

而這一退之間,只嘆不妙,心念方生,耳邊已聞耳邊風吟如嘯,一左一右兩股大力夾擊而來。不偏不斜恰是退入了那正交手的兩人之間。而方才自背後襲擊之人,此刻又複劈出一掌,一招一式天衣無縫,又似行雲流水。

行莜此刻身處三方勢力之間,不由眉頭緊鎖,心中暗暗叫苦。而周遭勁力未及,已然是烈烈如刀,直壓得耳膜欲裂。

行莜不得不中途運招,足下連連點出,身如鲲化鵬,抟扶搖而上,如據九天,同時輕喝一聲,扣掌向下方按去。

此刻戰局之中,堯華等三人勢成犄角,而行莜獨據九天,四人運勁所擊,盡在虛空一處,勢已難收,人人面上俱是皺眉不展。

而風沙凄緊,月冷如霜。

作者有話要說:

☆、風眼

卻說這瀚海流沙之間,此刻雲煙袅袅,茫茫然若身處混沌之中,本就是月籠寒沙,而置身這流華蜃氣之中,絲絲涼意沁入肌膚,若是常人,不消片刻便直覺四體冰寒,冰涼之感,若幽靈一般,森森的流入四肢百骸,便是奇經八脈,若待得久了,怕也消受不起,為之凝塞。

而此間四人,卻俱是修為不淺,只是身處其間,目不能視,唯見渺渺茫茫的森白,更不知對面三人何時會突然襲來,而自己卻又是萬不敢當先出聲,否則若是暴露了身份,亂局之中,若對方有人本是針對自己而來,只會反落了被動。

故而四人俱是有苦而不能言,只能默然以待。

行莜自莫名其妙卷入戰局開始,便是無端被擊最多次的那人,方才騰身而起,堪堪避過,否則若是挨了那三人各自一擊,自己恐難全身而退了。

那三人各自出手,均有如狂風暴雨,氣勢如虹,複加上行莜淩空反手一掌,四方勁力一經交纏,卻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然而人人均能感覺到風中一股暗流湧動,方才四人之力,竟是在四人之間,交織糾纏,旋轉湧溢,化成了一道渦旋。

行莜落定,只覺有種綿綿無盡的力量,欲将自己扯過去,而那漩渦中心,俨然如猛獸一般,張開血盆大口,欲将衆人吞噬。

耳邊聽得盡是風聲呼嘯,沙塵漫天,行莜五指微分,置于風中,便如流沙之中一般,不過将流沙切開,轉眼之間,便又彙入無盡的沙流之中,而那氣流交彙之處,此刻恍惚如睜開了一只眼,漠然審視着這世間一切。

如同置身風暴中心一般,周遭流沙愈盛,巨大的壓力讓行莜耳膜欲裂,只聞呼呼的巨響,震耳欲聾,便是仗着一身修為,也難以相抗,一點一點的,被那風暴之眼牽扯過去。

那種力量,根本無法抗衡。

那只眼,仿佛是這天地之間,是這世界的一個缺口,而整個世界,此刻,都在向它傾斜,整個世界都如同一個失衡的棋盤,上面的棋子,都在一寸一寸的,向着深淵滑落。

那只眼,是歸墟,是世界的終極。

這是身處其中之人,唯一的想法,象征着渺小人類本能的恐懼。

然而人,除了本能的恐懼之外,還有本能的執着,還有生生不息的意志。那正是千萬年來,人之所以,能一步一步,走向這世界的巅峰,成為這蒼茫河山的主宰。

風沙漸緊,行莜漸漸已睜不開開眼睛,只是咬緊牙關,猶自堅持。只是四肢百骸都似僵硬,渾身上下,唯有靈臺方寸,依然清明如水。

而堯華此刻也似苦不堪言,比之行莜,也不見得有好到哪裏去。

行莜卻是想不明白,為何四人之力,不僅沒有相互排斥,反而彙成了這樣深淵一般的洪流。

然而心念急轉之間,行莜略略睜開眼,整個人,卻是不由一怔。

這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景象。

從來不曾見過的,恐怖的景象。

黃沙萬裏,不沒流光。

這瀚海流沙,本就兇險萬分,天災地險,悍賊狼盜,若是尋常人,在這流沙之中,可能一日之間,便能見到超過他原本一生所見的兇險和恐怖。

然而對于行莜這般常年行走其間,便是沙暴狼盜,也不曾入眼的人,若連他都要感到恐怖,那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何況,還是平生未見的恐怖。

行莜艱難的向那虛空之中伸出手,五指開合,卻什麽也抓不住。

風中那些白色的光華,一縷一縷,亦如風沙一般,漸漸往那風暴的中心彙去,淡如雲煙。

而誰也看不到,行莜眼中,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和漸漸擴散的絕望。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白色的光華,那被稱為流光蜃氣的茫茫白色。它們根本無形無質,對人而言,便是幻象一般,遙不可及。仿佛是零落世間,在這流沙中游走的幽靈。

無本無常,無形無相。

如同交疊在這個世界的投影,它們并不應該是真實的存在。它們游蕩在這沙漠之中,沒有人能夠左右。便是如前日那毀天滅地的巨大沙暴,也不能一絲一毫的改變它們的形狀和軌跡。

它們,也許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行莜一直這樣以為,而現在,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并且被證明,是錯誤的過去。

他看到那些朦朦胧胧的白色,被凜冽的霜風撕扯成一絲一絲,一縷一縷,然後一點一點的墜入那無盡的流沙裏,漸漸被那未知的歸墟吞噬。

風沙未曾停止,吞噬還在繼續,而對于身處其中的行莜而言,卻成了末日般的煎熬。也許不過是短暫的一瞬,對于行莜而言,也變成了無法描摹的漫長,而看着那一縷一縷森白從指間流走,行莜第一次感覺到那種莫名的空虛感,仿佛真的是在直視着流光逝去,看着生命衰朽。

而那種流逝,是自己全然無法抵抗的自然之力。也是這世間所有生命默默承受着的,命運的絕對。

随着時間流逝,那白色流光,漸漸彙聚起來,行莜只覺光華越來越明亮,而自己目力所能及的距離,越來越短,眼前漸漸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而那神秘的力場,也越來越難以抗衡,身體還在不住的前傾,周身的氣流越來越強,漸漸有種如同置身水底的壓迫感,呼吸困難,令人窒息。

這種壓迫感還在随着時間的流逝,一分一分的加強。每一寸皮膚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身體仿佛被整個熔鑄到巨大的鐵塊之中。

這種壓力,任是如何運功相抗,也全然無濟于事,無異于以卵擊石,而漸漸的,行莜已然感覺到血脈滞澀,五髒六腑皆似要碎裂,面色盡成紫黑。四肢百骸漸漸麻木,失去知覺,就連雙腳之下,也漸漸失去了實感。

眼前的白色也在慢慢變暗,仿佛暗夜降臨,直到落入徹底而近乎完美的黑暗中去。恍惚之間,便成永夜。

然而就在行莜神識昏黑,一身功體将要散去的時候。

異變忽生。

渾身上下,那莫名的壓力一瞬之間忽然消弭殆盡,整個身體旋又舒展開來,輕飄飄的如墜虛空。

耳邊轟鳴呼嘯之聲也頓時不見,整個世界一瞬之間,不見了所有的喧嚣與紛雜,仿佛自那漫漫紅塵之中,又回到了鴻蒙初辟的寧靜之中。

沒有光與暗,沒有聲音,沒有重量,什麽都沒有,就連神識也是渾渾噩噩,渺渺茫茫。

行莜放松身體,任由自己漂浮其間,卻有種前所未有的舒适,無所依憑,無所牽絆,在這虛空之間,如同酣眠的嬰兒。

這不過片刻之間,竟有如自地獄入了天堂。

漸漸的,背上稍稍有了實感,慢慢增強,漸漸變成實地。然而行莜卻已然閉着眼睛,安縣舒适的躺着,并不急着想要起身看看自己究竟置身于一個怎樣的世界,對于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少年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興趣,他似乎很享受,這片刻之間的寧靜。

然而另一邊,堯華卻是不似這般悠閑,自打神識漸漸恢複,他便一刻也不曾停歇,四肢方才有了知覺,早已經一躍而起。

只是睜眼之間,卻依舊是茫茫一片,仿佛有什麽光華耀眼,甚至有些刺痛,只是那一片浩瀚無垠的白色之中,堯華什麽也辨不出來,只是瞎子一般,慢慢摸索着前進。

而然方才緩緩走出幾步,堯華忽的心生異感,皺了皺眉,然而尚未來得及運功抵抗,便不由“啊”的一聲,已被人從背後撲倒。

堯華本能的想要反擊,卻被那人死死壓在地上,指上運勁不息。堯華功體被封,動彈不得。

而堯華剛剛張嘴想要質問那人究竟是誰,那人分出一只手來捂住了堯華的嘴。堯華哪裏肯就範,猶自想要掙紮,卻聽得耳邊響起那人耳語。

“噓,別動,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白洞

卻說堯華一日之間,亦是頗多奇遇,自四海各種跟随百足二人一行,方在萍生館中,一見館主,驚為仙人,而乍一出萍生館,忽又遭人行刺,百足險些中招。情急之下,一路疾行追來,卻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場混戰,混戰之中,又生異變,反被一股大力吸入了一片未知的空間。

而堯華神識甫定,方才摸索着行出數步,忽又被人從後面撲倒,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未待堯華出聲,那人已先附在堯華耳邊,輕輕道了一句。

“噓,別動,是我。”

然而堯華聞言,卻不僅安靜不下來,反而掙紮愈烈了。

“居然是芷際你這小子!”堯華憤然道,說着已然推開了身上之人,坐了起來。

“哼。”芷際卻是冷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好意思用‘居然’兩個字。”

“诶诶诶,你這是什麽意思,方才形勢這般混亂,我哪知道其中居然又一個是你啊。”堯華盤膝坐在地上,懷抱雙臂,卻是偏着頭,瞥向一邊。

“不過話說回來,你什麽時候知道是我的?”堯華沉默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在枯葉鎮的廢墟之中,自你一出手我便已經猜到是你了。”芷際冷冷道,不經意間,又輕輕“哼”了一聲。

“喂,不用說得這麽誇張吧。”堯華說道,卻已然帶了幾份尴尬的意味。

“虧我還故意上去與你拆了數招,想來就是頭豬,也該看出來了吧,唉,哪想到某些人……”芷際一言及此,故作一聲長嘆,又不禁啧啧數聲,直讓一旁堯華無地自容,恨不能在地上找出條縫兒鑽進去得了。

“咳咳”堯華終于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也算是打斷了芷際的譏諷,“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嘛,以後再說。你先幫我看看這就是是個什麽鬼地方。”

“恩,怎麽如此英明神武的堯華大人,自己不會看麽,還要小人代勞?”芷際卻是冷冷回了一句。

“呃……”堯華不禁語塞,半晌才緩緩答道,“我還真的,不會看了。”

“恩?”芷際聞言,卻見堯華不似扯謊的樣子,不禁伸手在堯華眼前晃了一晃,然而揮手之下,堯華當真是毫無反應,芷際心中亦不由一驚。

“你真的看不到?”芷際問道。

“廢話,我騙你作甚。”堯華答道,“剛進來之後我還以為只是一時,稍待一會兒便好,可想不到,一直到現在,還是茫茫一片……”

“嘛,”堯華說道,擡起雙手放到眼前,五指開合,來回翻掌,停下來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現在這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你眼前,茫茫一片?”芷際問道。

“恩,我現在眼前,全是白色。”堯華說着,偏着腦袋似是往四周環顧了一番,“哪兒都是,啥也看不見。”

“怎會突然如此的。”芷際見狀,不禁搖了搖頭,愁眉不展。

“先別管這個,你先幫我看看,這就究竟是個什麽鬼地方啊。”堯華卻不在乎這些,先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恩?這個嘛……”芷際張了張嘴,卻又似是說不下去了。

“說啊。”

“啊,大概是……”芷際皺皺眉,“茫茫一片?”

芷際這一句話說完,那邊堯華早已經一躍而起,芷際未曾想到堯華突然如此發難,未來得及所反抗便已被堯華推到在地,而堯華此刻壓在芷際身上,拳頭早已經舉到了空中,似是随時便會如雨般落下,直往芷際身上揍去。

而芷際擡頭只見,卻見堯華面色陰沉無比,似是咬牙咬牙切此,只見他喉頭微動,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音節。

“你……丫……在……耍……我……呢……?”

芷際長長吐出一口氣,卻是擡手一把将堯華推開,冷冷道,“誰有閑心跟你說笑。”

說完,芷際便站起身來,拍拍衣袖,淡淡道,“我除了能看見你我二人之外,其他的,也皆是一片白色。”

“這麽說來,你也跟我差不多嘛。”堯華聞言,不知為何,突然笑了起來。

“夠了,走吧。”芷際打斷道。

“等等,你這是要去哪兒。”堯華一邊問着,一邊卻已跳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這究竟是哪兒麽。”芷際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妨走走看看,說不定,便尋得出路了。”

“算了,也只能這樣了。”堯華搖搖頭道,“那啥,煩請芷際大人帶路了。”

“恩?”芷際聞言駐足,回過身來卻是皺着眉,冷冷道,“堯華大人,莫不是還要芷際扶着走?”

“啊,如此甚好,甚好啊。”堯華撫掌笑道,“既然如此,堯華就恭敬不如……”

堯華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聽見前方芷際大步而去,漸行漸遠,似是慌了神,連連快步追了上去。

“喂喂,等等我啊……”

二人複行了一段,不見有任何出路的跡象,芷際尚淡定如常,只是堯華此刻目不能視,只得抓着芷際衣角,瞎子一般跟在他身後,心中自然難免焦慮起來。

“怎麽,還沒到頭兒?”堯華問道。

“恩?”芷際淡淡應了一聲,停頓一瞬之後,接着道,“看起來,像是一段甬道。”

“诶?對了。”堯華此刻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們當時不是四個人麽,按理說,如果你我都進來了,還在一塊兒,那另外兩個人,不也當在周圍麽。”

堯華說着,突然炖了一頓,氣氛霎時為之一滞,似要緩緩凝固了起來,“卻為何,到現在,那另外兩個人,連影子都沒見到。”

“我早就留意過了,那兩人确實不在近前,不過……“芷際說着,忽然沒了下文。

“不過什麽?”堯華問道。

“你提到影子。”芷際皺皺眉,淡淡道。

“影子?影子怎麽了。”

“這周圍,确實連個影子都沒有。”芷際淡淡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堯華問道。

“你說,什麽時候,人會沒有影子?”芷際問道。

堯華此刻确實全然不知芷際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随口便答道,“這還用說,自然是……”然而話才說了一半,卻忽然打斷了,堯華喉頭微動,卻是咽下幾口唾沫,“你……你別吓我。”

“我哪有閑心吓你,倒是一貫無所畏懼的堯華大人,怎麽突然這般膽小如鼠了。”芷際淡淡道,“不過你方才若非你提醒,我還真沒有注意到,在這個地方,我們都沒有影子呢。”

“喂,我們不是已經……死了吧,這樣還可以解釋說那兩個人還活着所以沒有出現在這個鬼地方,啊,那就不該是叫鬼地方,而是黃泉路了。”堯華說着說着,啧啧嘆了幾聲,渾身打了個冷戰。

“既然如此,那堯華大人繼續走你的黃泉路,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講故事了。”芷際冷冷道。

“怎麽,芷際大人想到出去的辦法了?”堯華聞言,忽的又湊了上來,嘻嘻笑着問道。

芷際見狀,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剛才不是還有一句話,沒說完麽。”

“啊,哪一句?”堯華問道。

“我說,這裏,看來像是一條甬道。雖然感覺無邊無際,那不過是因為毫無瑕疵的白色給人的視覺誤導。事實上,我們腳下這條路,是有邊界的。”芷際淡淡道。

“等等,有邊界?那邊界的外面,是什麽?”堯華擺擺手,質疑道。

“對你我而言,或許,正是這個無垢之地的出口。”芷際回道,忽的卻又冷冷一笑。而這一笑,堯華脊背上瞬間一陣寒意,如墜冰窟。

芷際冷靜決斷,堯華很少見他笑過,而一旦笑起來,也通常都是這般挂在嘴角的一抹微微冷笑。而根據堯華多年的經驗總結來看,芷際這般笑起來,通常都沒有什麽好事兒。

而正當堯華這般心生不祥之感的時候,芷際忽然抓住堯華的胳膊,拉着他往一旁跑開去。

“喂喂,你瘋了啊,這是幹啥!”堯華被芷際一邊拉着跑,一邊大聲喝道,然而話音未落,忽然腳下一空,人已向前倒去。

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衣角翻飛,獵獵作響。堯華墜入空中,猶不忘破口大罵。

“芷際你個混蛋,這哪是出路,這是懸崖啊,你要死也別拖着我陪葬啊……”

而堯華神識還清醒的時候,耳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芷際淡漠的聲音,只是言語之間,似是猶帶着冰冷的笑意。

“記住,無論如何,此間之事,萬不可與他人說起。即便,是城主和大祭司問起。”

“啊?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恐怕,我們已是見到了什麽不該見到的東西。”

“可是我什麽都沒看見啊……”

至于再往後的事情,堯華卻是一無所知了。想必之下,神識一片空明的混沌之中,也比那蒼白無垢的世界要讓人舒服得多。

白色本是無暇無垢,光華聖潔。只是那一日見了那般渺渺茫茫,無垠無際的白色世界之後,堯華心中卻反而,只覺得莫名的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初醒

天色漸明,而這清冷的宮殿之中,卻依然彌漫着淡淡的寒意。

而那其中,靜靜坐着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臉,亦是如冰雕雪砌一般,似是彌漫着淡淡的雲煙,看不真切。

只是如同殿外已經蒼白的陽光一般,清冷而沒有了溫度。

無夜這般,已然靜靜等候了幾個時辰。

那湛藍如空的長衣,溫潤如玉的容顏,那嘴角清冷而孤寂的一彎淺弧,皆凝化成了一種永恒不變的姿态。

只是從來,都少了些許生氣。

空空蕩蕩的大殿裏,腳步聲由遠及近,泛起幽幽的回音。

腳步聲歇,無夜淡淡的看着來人,嘴邊弧度略略加深了歇,只是神色間,流露出淡淡的倦意。

“祭司大人。”來人躬身行禮,無夜卻已起身,探手扶住,搖搖頭示意免禮。

“此處并無旁人,司儀大人不必多禮。”

那人擡起頭來,卻是位白發蒼然的老者,長袍垂地,衣飾華貴。

“祭司大人,城主她……”司儀老者垂首道。

“雪若她,還是如此麽。”無夜淡淡道,“也罷,就讓皇岚留在宮中照顧她吧。”

“可是,諸國使臣此刻皆已在明光閣外,恕老臣直言,諸國此番,分明來意不善,各懷鬼胎,若此時城主尚且因身體抱恙,以至于不能會客……”司儀老者說着,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也便不必再等。”無夜淡淡道,已然當先走去。

“祭司大人……,這……”老者欲言又止,只是垂首嘆息。

無夜聽聞,亦是停下腳步,淡淡道,“司儀大人,你在這流光城裏,執掌典儀,有多少年了。”

老者聽得無夜此問,稍稍一怔,道,“呃,老臣今年八十有六了,而為宮中司儀,當有六十餘年了。”

“大人以為,自雪若即城主之位以來,這流光城中一切,比之昔年如何?”無夜淡淡問道。

“祭司大人,此問……卻是何意?”老者皺眉,滿布皺紋的臉上,隐隐透出些蒼白。

“此地并無旁人,大人無須顧忌,但說無妨。”無夜道。

“雖然城主身體虛弱,而性格亦不像老城主那般強勢張揚,然而流光城卻是從來沒有今年來的平和穩定,雖然看似虛弱內斂,實則是國庫殷實,民心所向,若論國勢,比之昔日,猶有過之。”老者緩緩道來。

“大人以為,這其中緣由何在?”無夜問道。

“上下一心!”老者回應道,言語低沉厚重,擲地有聲,卻偏偏眉頭微皺,眼中隐隐透出些憂患來。

“若今日,卻只剩下我孤身一人,獨會諸國使臣,是否還能一心呢。”無夜淡淡道,嘴角卻是微微一笑。

“祭司大人……老臣……”老者聞言,卻是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垂首不言。

“大人若是這般長跪于此,那諸方使臣,恐怕是要等不急了。”無夜淡淡道,說話間,卻已當先而去,老者緩緩擡頭,無夜卻已在門外,徑自往明光閣去了。

青衫如碧,然而宮苑幽曠,形單影只,卻有幾分怆然。

秋日陽光,雖然清冷,但尚且有些溫暖的味道,只是灑在那人身上,卻如觸堅冰,敲碎成了淡淡的光暈,漫住那人周身,似真似幻,俊逸出塵。

而那人猶如不知,只是驀然前行。

老者望着無夜孤身遠去的背影,眼前卻有些恍惚,這般景象,竟仿佛一望便是多少年。那個身影,似乎從未改變,從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孩子,直到今天的流光城大祭司無夜。他總是這般孤身一人,獨自前行。

不曾回頭,不曾猶豫。

無論背負這什麽,都一如既往的從容疏淡,談笑之間,卻又能獨攬大局。

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這年邁的老者,忽然握拳,狠狠捶地,随即緩緩站起身來,追随着心底那個影子,往着明光閣而去。

而那甬道轉角,已見青衫隐去。

日陽高照,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卻說堯華被芷際拖着向那虛空一躍之後,便暈了過去,神識如在混沌之中,不知其所。而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似隐隐見了些光亮,那光華初起不過一點,随即便慢慢擴大,光明入海,自己不知不覺已跌入其中。

堯華神識惶恐,不由“啊”的驚叫了一聲。然而卻不似方才的混沌,這一聲,竟是實實在在的喊了出來,堯華不禁狂喜,然而随即卻道不妙,嘴一張開,便忽然喝進了一大口水,直嗆得堯華兩眼翻白,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眼前一切,卻又漸漸清晰了起來。

堯華此刻筋疲力盡,頗費了些氣力方才掙紮着爬上了岸邊,連連喘息之間,腦子卻一下子懵了,此處竟然是流光宮中聖泉所在,而自己,更是大逆不道的從這聖水之中爬出來的,心中不不僅忐忑。

所幸環顧四周尚無旁人,堯華終于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緩了緩氣,突然想起什麽來,仰起頭聲嘶力竭的喊起來。

“芷際……芷際……”那聲音聽來,倒真是有氣無力。

“別叫了……”忽然聽得聖泉另一邊,一個少年身影緩緩自水中掙紮爬上了岸,亦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冷冷道,“我還沒死呢……”

“诶?”堯華聞聽,循聲望去,嘿嘿笑道,“我這不也是擔心芷際大人安危嘛。”

“你這難道不是叫魂麽。”芷際卻是冷冷道來,擰了擰濕漉漉的衣服,兀自盤膝坐下,抱元調息,間歇咳嗽兩聲,似是着涼了。

“我喊得有這麽難聽麽”堯華歪着頭拍拍耳朵,一邊抖出耳朵裏的水,一邊皺眉道,“我覺得應該是你名字的問題才對。”

“哼。”芷際卻只冷冷應了一聲,再懶得與堯華饒舌,自是眼觀鼻鼻觀心,內息運轉不絕,頃刻之間衣服上水氣蒸騰,似罩了一層煙霧般。

“唉?”見芷際這般耗神運息烘幹衣服,堯華不禁搖了搖頭,待掏幹淨了耳朵,也開始弄幹衣服,不過确實大搖大擺的站起身來,随随便便的擰了幾下。

“幹嘛那麽費勁,其實這樣不是也挺涼快的嘛……”堯華說着,突然“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堯華擦擦鼻子,淡淡道,“好吧,看來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的好。”

“話說……,我們不是應該在枯葉鎮麽,怎麽醒來到了這兒……”堯華四下環顧着,淡淡問道,然而一言未畢,忽然心神一震,頓生感應,不禁眉頭一皺,往芷際望去,不滿道,“你又要耍什麽花樣……”

然而一眼看去,只見芷際恭然起身,理理衣服,便躬身行禮,堯華尚還愣着,卻聽芷際啓聲道,“祭司大人。”

堯華心頭驀地一陣凜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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