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地反擊
一腳踩在我委頓在地的手指上,汲厄狠狠碾壓:“一個沒有什麽背景的天人,也敢跟我搶女人!你配麽?!哼……你以為,有一個做仙君的姐姐,我會傻得不知道跟她學法術?雲中書院……哈,那在我眼裏算個屁!”
十指連心,我痛得渾身痙攣,卻根本沒力氣掙脫開。
擡起腳,汲厄換了我另一只手,獰笑着又踩下去:“一個連初階法術還沒學全的黃毛小子,有膽跟我鬥?呵呵呵呵……別急,手指都斷了,我倒要看看你用什麽來掐訣施術跟我作對,哈哈哈哈……”
手指骨節斷開的啪咔聲低微卻又幾乎将我的耳朵震聾,我抖得厲害,全身都是冷汗,想要破口大罵這個黑心黑肺的小子祖宗十八代,又不願一張口就冒出痛哼聲,只死咬着牙,破了的牙龈血混合着嘔出的血,蜿蜒着從我嘴角細細地流了出來。
“過了今天,又會多一個因為小瞧我,而受到應有懲罰的蠢材了……”
過足了“足瘾”,汲厄終于“仁慈”地擡起了腳。
我猛地一抖,憋在腔子裏的一口氣吐出,登時咳嗽得幾乎髒腑都要錯位。
滿眼都是血。
該死的,雙手幾乎失去知覺,根本動不了。我恨得眼前發黑,手指沒法掐訣,初階和大部分中階的攻擊法術都沒法催動,就算技不如人,難道就任由這個渣滓擺布?!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不行!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汲厄用一種看随時可以踩在腳下碾死的蝼蟻般的眼光瞧着我,嘴角挂着的笑容也顯得越加猙獰起來:“不過別擔心,你不會孤單的,這個時間送你上路,該差不多剛好跟你那個同命鴛鴦的師姐绮莺一起,在這個世界上,一同消失……啊哈哈哈……”
身後兩人同時肆意大笑,嘲諷地蔑視着我。雷黯先是抖了一下,終于轉向我的視線中,劃過一絲惡劣的快意。
我被汲厄話中的意思驚住,目眦欲裂:“你,你把……绮莺……”
“那個賤女人不知好歹,得罪了我還想逃走,哪有那麽容易……”
汲厄咧開了嘴:“本來好不容易抓到她,還想多玩段時間,沒想到才兩天就膩味得煩了,就幹脆送給了我的兄弟們……唔,已經是第三天了吧,估計也差不多該被玩得沒氣兒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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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笑得猖狂淫邪,我腦袋裏“嗡”的一聲,眼前一片血紅,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像被烈焰焚燒,渾身抖得無法遏制:“你……你們這群……畜生……”
口中的血又開始不要錢似地往外湧。
TMD汲厄,你不得好死!
“往谏——往谏!你在裏面嗎?往谏……往谏!怎麽開不開門……往谏,你回答一聲!往谏……”
慌亂得顫抖的語調,伴随着拍擊大門的砰砰聲,我被憤怒燒毀的神智一清,是風海!
心中先是一喜,繼而大驚,急着想吼出去,風海你這個傻小子,別再叫了,快走啊,你不是汲厄的對手!
腦中又亂七八糟地想起赫彥,恨不得能跟風海心靈感應,讓他快去想辦法找赫彥幫忙,在這裏只會更危險!
整個施術堂早在建立之初就被加持了法術,不論內部是電閃雷鳴還是鑼鼓喧天,只要關上大門,外面是一絲聲音也聽不到的。但如果是在施術堂內,外面的動靜卻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若是在施術堂內起了動用穿牆術等法術的心思,只會被加持的高階法術彈回來,甚至受傷,所以,就算我現在手指沒有受傷,想要穿牆逃出去也只是異想天開罷了。
估計這也是汲厄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對我出手的主要原因。
聽到門外的動靜,汲厄猖狂的笑聲一頓,眼中閃過一縷寒光。看了看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我,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我心中大急,掙紮着擡手想要抓住他擡起的腳,嘶聲大吼:“你……不準……動……他……”
可恨聲音如同蚊吶,手剛擡起來兩三厘米就落回原處,我急得雙眼冒火,心裏像在被油煎火烤似的。
沒想到門外的聲音這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片刻,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一邊有規律地敲着木門,一邊朗聲叫道:“我是戒院夫子,是誰在裏面?快點開門!”
雷黯和汲厄的兩個跟班面面相觑,面上都有一絲慌亂,我精神一振,心中頓時燃起希望。
我一定要快點出去,希望來得及去救绮莺。
沒想到聽見聲音,汲厄只是腳步略慢了一慢,居然三兩步上前就打開了木門,随即伸手一扯,把門外的灰衫夫子扯了進來。
“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快得甚至沒有給我出聲呼喊風海的時間。
“你……你你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不僅私自滞留施術堂,還對本夫子如此不敬,你……你——汲厄?”
戒院夫子威嚴的聲音在看清汲厄的臉時,戛然而止。
門外又傳來風海砰砰拍門的聲音。
“荀思夫子,好久不見。”
汲厄笑得如同一條毒蛇,灰衫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
視線在施術堂內掠過,最後落在我滿是血跡的臉上身上,荀思忍不住大吃一驚。
下意識地往我這邊的方向走了幾步,荀思突然住了腳步,臉色變換幾度,又回頭,掃了汲厄幾人一眼,喝了一句:“你們這是……胡鬧!”
胡鬧?
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我都被人打得大半條命都沒有了,這個人說什麽?只說了一句“胡鬧”?
搞笑麽?
我張開嘴,剛費力地喊了一聲“夫子”,已被汲厄怪笑着打斷:“夫子教訓得極是,我們是有點胡鬧,不過,我們都知道胡鬧的分寸,不會給夫子添麻煩的……呵呵……”
荀思梗着脖子,一會兒點了點頭:“知道分寸就好。”
汲厄笑得越加詭異:“夫子放心,既然我姐姐還沒有答應帝君的求婚,所有人都有追求她的機會,呵呵……下次回去的時候,我會對姐姐轉達夫子的美意……呵呵,呵呵呵……”
“這樣,有勞了……”
汲厄笑得更加猖狂,一指門外,荀思已遲疑着轉過身,往大門方向走去,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在與汲厄擦肩而過的時候壓低聲音說道:“門外這個人我這就帶走,你別再對他出手……”
汲厄點頭,笑得更加大聲。
我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這些……這些都是畜生,不是人吧?!
我聽到自己牙齒咬得格格格的滲人聲響,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妄穿着一身灰色戒院夫子衫的東西撕成碎片。
王-八-蛋!
“砰”,門扇再度閃電般阖攏。
只是不算厚的兩扇門,就可以生生将人隔開生與死的距離。
公道,原來一直都只站在得勢者的一邊。
風海喊叫的聲音漸漸消失,偌大的施術堂內空空蕩蕩,靜靜寂寂,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方形棺材,要把眼前的一切,悉數埋入土裏。
窒息。
卻有被死死壓制下去的東西,漸漸在心裏冒出頭來,裹挾着毀天滅地的力量,于禁锢中蠢蠢欲動。
我重咳一記,“呸”地一聲把口中的血沫吐了出來,身體動不了,只擡起眼,氣若游絲地盯着汲厄:“你……們……都TMD……該死!”
汲厄輕蔑地笑:“可惜的是,今天死的會是你!”
無視他眼中赤-裸-裸的殺意,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人就沒打算讓我活着出去。
“我……如果……送了命……在這……裏……你以為……你能……逃得了……麽?!”
我赤紅着雙眼,狠狠瞪着汲厄,右手小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動了動,慢慢,彎成一個奇異的弧度。
汲厄裂開嘴,一口森森白牙如同剛舔過血般:“你以為,荀思真的會出賣我?哈,就算他真的說了又怎樣,以我姐姐目前的地位,誰敢來找我麻煩?剛才來叫門的那個家夥?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赫彥?哈哈哈……告訴你,誰我都不怕……”
如同蛇一般的瞳孔驟縮,汲厄笑得得意:“再者說,上界的人,只要一旦失去性命,就會煙消雲散……放心,大家只會說你是失蹤了而已,不會以為你死在了我的手上——要知道,我在書院只修習三界史和天戒天規,根本一點法力都沒有,又不懂武技,怎麽可能會傷害得了你呢?這不是中傷毀謗又是什麽,你說對不對?呵呵,呵呵呵呵……”
我牽了牽嘴角,一字不差地聽完他的廢話,然後費力地笑了起來:“汲厄……你很……聰明……只不過……犯了一個……錯誤……”
“你說什麽?!”
“你不該……在要殺人的時候……還這麽多廢話!”我咧嘴朝他詭谲一笑。
血肉模糊的右手驀然被乳白色的耀眼光暈籠罩,我順勢輕擡。
一只體态巨大猙獰的饕餮幻影瞬間出現在汲厄衆人身後,不等他們回頭,已然張開巨口,以氣吞山河之勢嘶吼着悍然撲将而來。
——這是我修習法術以來掌握的攻擊性最強的咒術,我在賭!我只能賭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嗯,那啥,殘羽親說記不清楚等級和數量,俺在這裏簡單說明一下哈(虎摸看迷糊了的親們)~
整個世界分為上界(含雲中界,位于九天之下),人界和鬼界三界。
其中上界最高掌權者是帝君,住在第九天,另外帝君的夫人就是帝後(已經去世);
然後帝君之下,是相當于儲君地位的天君殿下;
帝君和天君之下,是三大仙君,分別是術燭仙君,赫隐仙君和荔婉仙君;
然後仙君之下是上仙和五大戰将(五大戰将包括天空戰将、大地戰将、人中戰将、北極戰将和南極戰将);
再往下親們只要大體了解就好,不影響看文,就是包括仙人、上人、掌戟、執劍、司人、秉筆、文書啥的,都是中下級貴族;還有普通天人,就是老百姓,最後是最下級的天奴,地位最低,還被剝奪了受教育權(不能去雲中書院);
嗯,基本就是這樣。
by the way,下一章俺家極宵出場,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