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大的風波都有平息的一天,可過去兩個多月,連想和風疏狂反而變成全民的關注對象。
連想的官方網站“想愛你”和風疏狂的“風之谷”交換了友情鏈接。
一打開“想愛你”,就可以看到粉紅的大字滾動:“你要對我溫柔一點哦”,“風之谷”的首頁,一打開時的音樂從《風繼續吹》變成了《好想好想》。
連想家小區裏78歲的奶奶說:“好好的兩個孩子,作孽啊作孽。”
公園裏下棋的老爺爺一拍桌子:“傷風敗俗。”
正在等公車的主婦,一臉理解:“只要孩子幸福就好啊。”“那如果是您的兒子?”臉色一變:“他敢,我打斷他的腳骨。”
正給孩子買早點的爸爸說:“只要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有什麽不可以。”
馬路上的小女生一堆一堆的:“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啊。”一臉的神往。
打籃球的小男生一臉酷樣:“別人的事,我不感興趣。”
六歲多的小明少年老成:“存在即是合理。”
老李不再說過什麽,每天照樣的工作。
片場的工作人員漸漸瞧出端倪,兩個男主角即使不再像以前,一有空就湊在一起,可眼神的一交換,總能讓人看出其中的牽絆。
溫小雅簡直把連想劃為自己的閨中密友,連被她視為知己的連艾都不讓看的收藏,一股腦獻寶似的捧到連想面前,雖然連大牌總不領情。
老李的電影,一向只為說出自己想說的故事,并不在乎其他,請來連想和風疏狂,也只因為他們合适,并不是為了票房。
一個意外,自己的電影竟得到那麽多人的關注,有些欣喜,也有些煩惱。
還好,老李的願望總算實現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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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講:“我拍這部電影,是想說,感情都不是可恥的。我希望,別人盯着連想和風疏狂看,只是因為他們很帥,而不是其他。”
拍攝進入最後階段,秋天也快要過去。
在片場裏,連想和風疏狂也自若很多,不再如過去避諱,能夠正常交談,偶爾也會有情不自禁的親近舉動。
今年的中秋,正好是拍攝的倒數第二天,連想前一天的晚上,已經煮好芋頭老鴨湯,讓連艾帶去片場給大家分享。
到了中午,劇務發了盒飯,連艾端出熱過的湯,大家一片歡呼。
“阿想,好了不起。”
“阿想,贊哦。”
連想笑的也開心:“大家喜歡就好。”
拿了湯勺,為妹妹先盛一碗,又是滿滿的一碗,三塊芋頭兩塊鴨,習慣性的端給風疏狂,最後才是自己。
和連想風疏狂混熟的衆人,看直了眼,口哨聲四起,連想才想起自己剛才的動作,真的大膽。
副導演老張,有個衆所周知的燒的一手好菜的老婆,一聲怪叫,倒在椅背上,一臉誇張:“怎麽辦怎麽辦,我怕再也喝不到那麽好喝的湯怎麽辦。”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沒大沒小起來,飛起一腳:“你又不是風哥,還能怎麽辦,涼拌。”
一陣哄笑。
連想還是笑,可是臉已經有些發燒,但笑得更幸福。
本來的心理防備,因為大家,已經卸下一大半,大家雖然一直拿他們的關系嘲諷,可是看的出,心底是真誠的祝福,和羨慕。
風疏狂還是神情淡漠,但抿緊的嘴角,輪廓柔和下來,冷冷掃了一邊免費看戲的老李:“你已經是第三碗了。”
老李長嘆一聲:“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生了兒子忘了媒人啊。”
風疏狂不理他,也懶得反駁,明明是自己辛苦追來的,什麽你牽橋搭線。
老李也體諒大家,中秋節提早收工。
連想堅持,中秋節一定要一家團圓,連艾也樂得做電燈泡,監視風疏狂有沒有對自己的親親大哥不軌。
各式餡料的月餅擺了一桌,連艾拉着連想,唧唧喳喳說着自己最近思如泉湧,不但着手新的小說,還準備些劇本,連想聽了也興奮,在一旁出謀劃策。
風疏狂頗為不屑,但又被排擠在外有些寂寞,拉了連想,也有話說。
“阿想,小艾現在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我看于意和她滿投緣,不如……”
做哥哥的還沒舍得,當事人已經在旁陰笑:“本來只有半邊天,找一個配的上我哥的不容易,現在,範圍擴大了,哼哼。”
風疏狂在連艾心裏僅剩的威嚴也塊喪失殆盡,只剩一個拐帶人口的惡名,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
連想坐山觀虎鬥,最後,看夠戲,才開口。
“我看,你們兩個最是投緣。”
“撲”
“撲”
兩口月餅雨包抄過來,還好連想早有準備,眼明手快拿了報紙來擋,連艾風疏狂一面忙擦嘴,一面又互相咬起來。
“風疏狂,你這人怎麽那麽不厚道。我還想,人家百年字號,明明是細沙蛋黃月餅,怎麽只見豆沙不見黃。”
風疏狂一臉不齒:“給你?連豆沙都是浪費,別說蛋黃。”邊說,邊把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月餅插了叉子喂到連想嘴邊。
小小咬了一口,沙沙香香的蛋黃加上蜜甜的豆沙,都膩到心裏。
連家的孩子,終究還是識相的。
賞完月,惡心夠了風疏狂,連艾貼心的回房睡了。
風疏狂和連想躺在大床上,兩顆頭顱齊齊七十五度向外,看着漆黑海平面最遠處的圓月,十指緊扣,兩臂交握。
“阿想,如果六十年、八十年後的今天,我還能和你這麽看月亮,此生足矣。”
美少年沒有感動到痛哭流涕,也沒肉麻到渾身發顫,只是平平的說:“只希望那時候,別再那麽貪心,恨不得吞下一只蛋黃豆沙的月餅。”
風大牌假意抽泣:“你心裏最愛的,還是小艾。”
“月餅吃太多,小心高血壓。”
過年前,國內最大的電影獎項頒發,男一號男二號齊齊入圍,一起出席,只不過,一前一後到達會場,這是他們自上部電影後首次出現公衆面前,更是被爆有奸情後首次一起出現,自然引人關注。
為了不再引起更大風波,來之前,于意和連艾把規矩做了一大堆,什麽不許說話,距離不許一米之內,甚至,不許對視。
到了會場,連想和風疏狂都被領到後臺,兩個大牌,都有自己的休息室,一間門可羅雀,一間門庭冷落。
風疏狂在圈內認識的人多,不停有人敲門進來招呼,即使風大牌的臉再冷,也有人上來殷勤。
連大牌靠的是上一部電影入圍,最佳新人和最佳男配角,在電影圈,也只是新人,可是名氣響了,上來打招呼的人也不少,都被連艾擋在門外,美少年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一邊,只是無聊的玩弄自己手機。
手機的功能越來越多,連想也只了解幾個最常用的,無意間,在某個角落找到一個不知什麽東西,無意間,按了某個按鈕,文件開始播放。
短短三十秒的攝像錄音,卻足已讓美少年又哭又笑。
頒獎典禮上,主持人一上臺,宣布的第一個獎項就是最佳新人,連美人衆望所歸。
美人不是沒有領過獎,每一次,都是半低着臉,只不停的說謝謝,羞澀稚嫩,激起一衆母性。
只這一次,不再是半開半閉的花般笑容,而是足可以媲美巨瓦小太陽般的燦爛。
“我要對我那麽有信心也給了我信心的導演,一直陪伴我和支持我的妹妹,和在以後的日子裏,将會陪伴我、關心我和支持我的阿風。”
直播的攝像師大哥的手,抖了一抖。
臺下的嘉賓,還在消化這個爆炸性的新聞。
最後面的觀衆已經驚叫一片。
于意摸着已經有青年禿頭嫌疑的腦袋:“一個頭腦從沒清楚過,另一個也糊塗了。”臉上,是淡淡的笑。
連艾在心裏嘀咕,毀了毀了,自己說出來了,以後要再找,就不容易了,傻大哥,只能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風疏狂的臉上,是一日既往面對大衆時的冷漠。
連想的腦中,只剩一段旋律,低沉的嗓音,小小的走音,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無盡的真誠。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And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s a rose
直射入臺下風疏狂的深邃瞳孔中,連想覺得,自己就能看見永遠。
全文完
《臨陣脫逃》&《王子變奏曲》&《想以疏狂》情人節特別番外——
五點鐘,貝佳寶接到周繼來的電話,要來接他下班。
“周繼來,你丢臉不丢臉,這麽大的人,還不敢一個人回家。”貝佳寶擺高了姿态,一臉施舍,“算了,算了,看你可憐,我等你。”
直到快下班時看見辦公室的女同事,幾乎個個桌上都插了大束的玫瑰花,才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
接了周繼來的電話,貝佳寶下了樓,張望好久,也沒看到拉風的跑車,最後才在公司門口賣烘山芋大桶後面看見他的半個頭,平時鮮有人光顧的攤子今天生意興隆。
“咦,你的車呢?”貝佳寶一臉奇怪。
“今天我們随便逛逛。”
路邊商店櫥窗的電視裏,正好播放今天的新聞,情人節一到,市裏大大小小的花店都漲價,一束玫瑰,能賣上千,貝佳寶眼睛一轉,又有壞主意。
“周繼來,禮物?”
周繼來轉頭看他,上上下下打量幾眼,又轉回頭去,一臉看白癡的神情。
貝佳寶也不生氣,繼續,“沒準備,也不要緊,就送花好了,你好像從來沒送過我花,哎呀,不過現在好像也買不到了,那就折現好了,我也勉為其難。”
好在他的白癡也見怪不怪,周繼來連冷笑一聲都省了,加快步伐。
貝佳寶跟在後面,有些納悶,不是說逛逛,那也應該找個有情調的地方,悠悠閑閑,雲中漫步,哪像現在,活脫脫的充軍。
貝佳寶剛要追,眼尖看見前面有一家小小的奶茶鋪,三步兩步跑了上去,抓住周繼來的袖子,一臉興奮。
“周繼來,你要喝什麽?”
“不用,你自己就好。”周繼來冷着一張臉,有些生氣,自己不愛這些甜膩的東西,他老是忘。
“呀,”貝佳寶怪叫起來,“那麽小心眼的人,我又沒讓你請,三四塊的奶茶我還是舍得的,那麽小氣。”
剛剛上來的一絲絲火氣星子又被澆熄,這個人,神經粗的像麻繩,偏偏一碰到錢,就變拉面,你要多細就多細,拉了一股還能再分一股。
周繼來等在路邊,看着貝佳寶跑到外賣的窗口,不多會,手裏多了杯飲料,跑了過來。
“新口味,鳳梨橙的,不知道什麽味道。”
“撲”的一聲把吸管插下去,用力嗦一口,長嘆一聲氣,享受的眯起眼睛。
周繼來看着他貓一樣的表情,忽然有了逗弄的念頭,嘴巴湊了上去,就着貝佳寶的手,也含住吸管,大大喝了一口。
“惡心,你講不講衛生。”
“啊,算了,自己人,我不嫌你會傳染。”
貝佳寶說不過他,又跑回店裏,自己重新拿了根吸管,喝一口。
“啊,剛剛還沒嘗到什麽味。”周繼來迅雷不及掩耳,又是一口。
貝佳寶卯上,又拿了根吸管。
沒多久,46的飲料被兩人瓜分完,杯子上早就被插得像只箭豬。
貝佳寶架着一只胳膊往外擠周繼來,一手拿着飲料杯,最後一口的發財底終于不負衆望落入自己口中,故作豪氣的一抹嘴,把杯子塞到周繼來手中。
“喏,給你,你喝好了。”笑得得意張狂。
等發覺大事不好,已經來不及,狗急還會跳牆,何況周扒皮。
溫熱唇舌覆了下來,一陣輾轉。
良久,才擡頭,直直望着貝佳寶開始迷蒙的雙眼,喳了喳嘴。
“寶貝兒,味道還不錯。”
早晨,臨出門前,江承揚問程雨:“小雨,今天的行程多不多。”的274ad4786c3abc
“怎麽不多,今天是情人節呀,有一場演唱會,兩個電影首映式,三場明星見面會,四場明星代言,還要跟牢幾對明星情侶和一些新聞人物,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程雨手忙腳亂整理東西,直到要出門,才想起什麽。
“承揚,有什麽事嗎?”
江承揚知道他今天又要忙到淩晨,溫柔笑着搖頭:“自己要小心,安全第一,不要為了搶新聞,什麽都不顧,今天晚上起會下雨,不管多晚,下班都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好!”程雨點頭,和承揚在門前交換親吻,一起出門,到了樓下分別。
下午五點多,程雨結束今天的第四個采訪,距離江氏大廈不遠。
許多公司都已經下班,路上行人多了起來,成雙成對,有好幾對手裏都拿了花,程雨的嘴角也不自覺揚了起來,拿起手機撥電話回雜志社。
然後,朝江氏大廈步行過去。
不讓秘書通告,程雨直接闖進總裁辦公室,想給江承揚驚喜,卻發現他早就整理好,泡了茶,悠閑坐着,毫不意外,看見人闖進來。
“承揚,你又算準了我會來?”程雨不滿地嘟着嘴。
江承揚的臉上依然是永恒的笑容,遞過手裏的茶,不冷不燙,剛好入口,“好久沒有一起回家,我們随便逛逛吧。”
走在街上,風不大,人比剛才更多,程雨看見前面的一家奶茶鋪,拉了拉江承揚的袖子:“你看門口貼的廣告,鳳梨橙,他們家出新口味了。”
這一家,江總裁是知道的,程雨有時外面跑新聞累了,就會買一杯飲料,幾乎他們店的所有品種都嘗試過,是個忠實的顧客。
快走兩步,買回新口味,轉身,卻看見程雨對着店門口的垃圾桶微笑。
垃圾桶上,端正放了只空了的飲料杯,上面密密麻麻插滿吸管,是喝珍珠奶茶粗粗的那一種。
“承揚,你看這個像什麽。”用力插入吸管,程雨索性站着不動,一邊喝,一邊看,杯子上淡粉色的吸管,一根挨一根,卻剛好是伸出杯子成一個半球,連上下面,也是個規則對稱的圖形。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旁邊的人回答,程雨有些惱。
“哎呀,江承揚,你的智商都用到那些合約上了,你的想象力為零。”
“我的智商都用到程雨的嫁妝上,我的想象力為零。”一向穩重的江總裁竟也揶揄起人,程雨臉一紅,發洩似的用力吸一口。
江氏和程氏開始全方面合作,程氏卻把條件一擡再擡,美其名曰是江家該付的聘禮,程氏要賺的嫁妝。
最後一口也被喝完,程雨剛想扔杯子,被江承揚接了過去,回到外賣窗口,拿了放在外面的吸管筒子,一根一根插了起來,一分認真,三分調皮,七分溫柔,十分浪漫。
“小雨,情人節快樂。”一束藝術玫瑰虔誠遞到面前,露在外面的粉色吸管半球連上透明的杯子。
氣候只有八度,血液卻要沸騰,程雨接了杯子,也走到窗口,每一根粗吸管裏,放入淺藍的普通飲料用細吸管,形成第二個半球,遞回給江承揚。
“情人節快樂,承揚,你的心裏只有我。”
“我會永遠守護你。”許下戀人間的承諾。
“啊對了,”程雨忽然想起什麽,“我把晚上的工作都推掉,這一期雜志會天窗,等一下你打電話給江天翔,看看他今天又和哪個小明星醉生夢死,用手機拍張照片發過來,也好讓我交差。”
還想再說些什麽,溫熱的唇舌覆了上來,良久,程雨都快癱軟下來,才放過他。
江承揚難得惡作劇的喳了喳嘴。
“新口味,真的不錯。”
過完元旦,連想和風疏狂就沒有再接任何其他工作,連想在家安心地寫他的新作,一邊白日做夢能夠成為當代的一部偉大文學巨作,風疏狂的任務,每天監督好連阿想準時上床睡覺,按時定點用餐,閑暇時也上上健身房,看看書,日子平淡卻又快樂。
過年時,連想和風疏狂回到連家在市中心的老式公寓房,雖然壞境差了點,房子小了點,可連想覺得,這裏更有年味。
元宵過後沒幾天,就是西方的情人節,連艾頗為激動。
“哥,大嫂,這是你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一定要好好浪漫一回。”
兩個當事人倒是不以為然:“只要真心相愛,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
連艾連忙跑開,不是貼心的留個私人空間給正含情對視的兩只,而是趕着去浴室吐。
2月14這個既特殊又普通的日子,兩個大明星的作息一如往常,直到天慢慢開始暗下去,連想才從書房出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風,我們出去走一圈好不好。”
披了外套,兩人下樓,沿着小區外圍牆,慢慢走遠過去。
幾條馬路之外,就是本市的商業中心,今天的人尤其多,好在,這個日子裏,人人眼裏只有旁邊的牽手,路過的再帥,也只是路人甲。
還在馬路對面,就聽見連想興奮叫着:“鳳梨橙,鳳梨橙。”
“是新口味嗎?”風疏狂一邊笑着問,一邊牽緊連想的手,以免他一個激動,連路都不看,直接沖過去。
這家奶茶鋪,風疏狂是知道的,而且深惡痛絕,連想和連艾,常常叫他們的外賣,一杯奶茶裏半杯的珍珠,就是一頓飯,怪不得連影帝氣質飄逸,身材飄逸了,自然什麽也就飄逸了。
等轉了綠燈,連想忙拉着風疏狂走過去:“小艾講,這個新口味很不錯的,你要不要。”
風疏狂搖搖頭,自己并不排斥甜味的東西,只是敵人家的東西,絕對不能助長他們的氣焰。
買了飲料,連想正要扔吸管的包裝紙,眼球被垃圾箱上兩只并排的杯子吸引,杯子是普通的這家奶茶鋪專用的透明飲料杯,可是杯子上的覆膜被蹂躏的極其凄慘,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誰那麽缺德,浪費人家那麽多的東西。”連想為商家鳴不平。
風疏狂拉了他想走,卻發現連想站在那邊,兩眼直直盯着這兩只杯子,不動了,嘴裏大力吸着飲料,三口兩口就喝完。
“風,你等一下。”說着,連想也拿了杯子跑回外賣窗口,背對着他忙乎半天。
風疏狂不解,湊上去看。
連想努力往杯子上插滿淺藍的珍珠奶茶專用粗吸管,高高低低,正好是個半球,然後,杯子在手裏轉了一圈,微微點點頭,挑出幾根粉色的細吸管,找準位置,套進粗吸管裏,不一會,幾何圖形的雛形已經出來,是半顆心。
還在繼續,另一只手過了來,手裏拿着明黃色的吸管,對照着,一根根也套進去。
淡粉和明黃,正好組成一顆心,在一片淺藍海洋的包圍下。
沒喝酒,但看着風疏狂寵膩的笑,也已經醉了。
“風,情人節快樂。”
“阿想,情人節快樂。”
看着眼前的人眼角不再是清淡,而是帶着媚色的柔和,風疏狂再也管不了其他,溫熱的唇舌覆了上去,感受對方的溫柔。
良久,兩人才分開,帶出牽連的銀絲,連想不若往常的羞怯,眼睛晶晶亮。
有些壞心,喳了喳嘴:“新口味,果然不錯。”
又送走一對缺德的客人,負責外賣窗口的dd,連忙把外面盛放吸管的筒子收回來,只留一根,放在窗口的裏面。
又一對十指交握的情侶走過。
“你看呀,那邊垃圾桶上的三個杯子,好別致。”小女生拉着男朋友過來。
“一杯珍珠奶茶。”
點的東西送到,女生期待看着奶茶dd,“吸管還有沒有。”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吸管只剩一根了,真的很對不起。”dd一臉誠懇。
“啊?怎麽這樣。”小女生有些失望,走了。
dd把頭伸得老長,等他們走遠幾步,從裏面又拿了根吸管補上。
快六點,天空飄起雨絲,細密綿綿。
“周繼來,你才剛四十,已經不行,怎麽跑都跑不動了。我這身西裝很貴的,淋壞了你要賠的。”
“三百一套還買一送一,用水龍頭澆也淋不壞。”
“打折懂不懂,打折,原價一千多,哪像你,沖頭,老被斬。”
“沖不沖頭我不管,行不行,等下回家你就知道。”
“周扒皮。”
“承揚,下雨了。”
“家就前面,路不遠了,慢慢走回去就好。”
“啊,等下先去超市,今天晚飯自己做,我要吃椒鹽豬腳,補一下,今天累慘了。”
“好,我先喂飽你,你再喂飽我。”
“流氓。”
“阿風,有點下雨了。”
“打車回去吧。”
“才幾步路,用不着。”
“啊,我沒說嗎,是回那邊的家,這幾天,小艾天天盯着我們,恨不得寫本觀察日記的樣子,什麽都不能做。”
“你去死。”
dd看着外面大馬路,雨漸漸下大,生意又清淡了,對面路口一輛車子停了下來,走出一個人。
“好帥!”
忽然楞住,碰到這類人該詛咒被車撞,怎麽會稱贊他蟀,啊難不成同性戀也會傳染。
真是缺了大德的六個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