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

第18章 投懷送抱

自己渾渾噩噩的在外邊晃蕩了一天，去了大學的噴泉邊，在李時珍爺爺

腳邊長椅坐了一陣子，又去小月臺看看，老太太還在賣報紙，天氣不冷

她也不用那麽辛苦了，可惜我身無分文沒錢再去買一份報紙了。

不想回去面對曹亮，我現在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态度來面對他，想去網吧

通宵哪怕只是聽聽歌坐一晚也好，轉來轉去晚上還是回去了，因為沒錢

呗。

“你去哪了，找你一整天，走就不能事先告訴一聲嗎”我一寝室就看曹

亮在吃飯，他立馬沖我說着。

“出去買本書，早上看你在睡沒叫醒你。”我胡亂說着。

“書呢？”他看看我的雙手。

“書！忘記拿了。”我自顧的走到自己床鋪下，找拖鞋。

“騙人，你肯定會叫我一起去的。”他跟着我走到我身邊。

我沒有繼續糾纏話題，本來也沒覺得自己的借口讓他相信。

“吃飯吧。”他把他自己剛剛用過的筷子遞給我，根本沒多想什麽，因

為從前我們絕對不介意用對方的筷子。

我看着桌子上好幾個大小不一的容器，都是食物，有雞蛋餅米飯還有湯

或者粥看不清楚。

“你買的？”我大概的看了一眼，已經換好了自己的拖鞋。

“啊是啊，今天每一頓都買回來了，可是早上中午都沒找到你啊。”他

自己也看看桌子，顯然有點惋惜涼了的食物。

“我不餓，吃過了。”我穿着拖鞋往外走。

“你幹嘛啊，去哪啊。”他有點生氣了。

“廁所。”

等我回來的時候見他坐在床上氣鼓鼓的撅着嘴，大眼睛瞪着我看。

“你要是不喜歡木子以後我不去找他了，你交我街舞呗，你要是不喜歡

（科比）我也不要了。”說完他回身直接“撕拉”的一聲扯爛他自己牆上

的畫報，還把扯下來的一半甩到了地上。

“真吃過了，就是累了想睡了。”我邁過地上的一半畫報，往自己上鋪爬。

“那你說跟誰，在哪吃的，你就是撒謊。”他動了動身子，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一點，可能他想看着我的表情分辨真實性，我上到上鋪要經過他的下鋪。

漫不經心的往上爬：“外面跟以前寝室的大佛。”

我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被窩，蒙着被子對着牆不想再開口。

曹亮自己去桌前接着又去吃飯，他在賭氣，使勁往嘴裏塞。

“白天我去過你原來寝室找你，大佛說沒看到你。”塞了幾口又都吐了出來，叮叮咣咣的開始收拾。

“那都不吃了，都扔了算了。”他把所有吃的都扔在了門口，顯然氣的夠嗆，然後就回床上坐着生悶氣，時不時的喊我一聲問我一句的我都沒回應他。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翻了半天東西然後說去洗澡，我依舊沉默，他站在床下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背，見我沒反應就自己出去了。

我是不是孩子氣，是不是小心眼兒，心裏有事、有想法我為什麽不能張嘴說出來，沉默冷戰算是一種性格還是逃避！

就算他回來了我們也是沒有緩和，他索性也不再理我了，寝室依舊是我們兩個人，各自沉默的躺在自己床上，因為我們上下鋪彼此又看不到對方，他翻身的頻率讓我知道了他心情的煩躁。

熄燈，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寝室裏一直很安靜。

床發出強烈的“吱嘎”聲，曹亮爬到了我的被窩裏，安靜的從後面抱着我，我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面對着牆閉着眼。

曹亮肚子很滑而且熱乎乎的，他也沒說什麽就是安靜的一直抱着我，我不用回頭就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洗發水和香皂的味道，這個時候的學校裏，學生基本沒人用沐浴露的。

曾經有過幾次與曹亮一起睡一被窩的經歷，每次都讓我記憶猶新，我的确很喜歡他，尤其是我可以抱着肉嘟嘟的他的時候。

今晚我不願意回頭，心裏其實特別想回身抱着他的，可是我心裏有隔閡有芥蒂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打破了沉默，在被窩鼓搗了幾下然後用手強行搬過我的身子，讓我轉身面對着他。

他整個抱着我的身子，我們的肚子貼在一起，連大腿和腳都碰在一起，他大腿上的汗毛紮的我的腿有點疼。

有東西貼到我的小腹，軟綿綿的，我沒有抱着他，胳膊被他的胳膊攬在下面，所以我手碰到了不該碰到的東西，他是剛剛把他自己內褲脫了，踢到了腳下，因為我的腳踢到了他的內褲。

這樣的一刻我不知道在腦子裏曾經幻想過多少次，我甚至認為這種場景只會在夢境中出現，壓根就沒想過可以得到的真實。

手上真實嗎！身上的感覺真實嗎！

夢寐以求、唾手可得，我的反應應該是什麽！

我是什麽樣的人，感情左右理智。

曹亮是什麽樣的人，理智左右感情。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若近若離的左右着我，其中有沒有喜歡姑且不說，他都可以讓所有條件變成助長自己有利條件的條件。

我緊緊的抱了他一次，時間不會超過兩秒鐘，他整個正面所有身體都貼在我的身上，我深深的感受了一次“他”。

我立刻下了床，沒有留戀只是幫他掩好被子，穿着拖鞋往門外走。

在門口扔的大堆塑料袋邊拿起一個塑封的米粥：“謝謝你的飯，我沒什麽能力支付兩個人的生活費用了，照顧自己吧都。”

曹亮在我床上處于一個定格的狀态，沒有動，沒有回話。

“睡吧”說了兩個字我推門出去了。

沒走遠，就靠在寝室門口走廊的牆上，蹲着喝了涼涼的米粥。

兩清了，互不相欠。

我确定我的做法，我确定那不是我想要的。

昏暗的走廊，清冷的深夜，滿心凄涼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