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

第9章 賭約

我居然真的替了他去考試，所有的選擇題全部選的C，據

不完全統計，選擇題正确率最高的就是C。

簡答題要寫出入團誓詞，我完美的寫了一首蘇轼的江城

子。

曹亮興奮的迎着從考場出來的我，我只告訴他你等死吧

，他一直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

上課的時候，曹亮讓我跟他坐同桌，他說他要畫一個很酷

的“超級賽亞人”給我看，然後就獨自陶醉的用筆在書上亂畫，沒

十分鐘就趴桌上睡着了。

我索性也趴在桌上看着他，眼睫毛又彎又長，輕輕閉合

的眼皮偶爾還動一下，估計他有做夢。

他的耳朵很大，老媽從小就告訴我說耳朵大的人有福氣

，這話真沒錯，看曹亮的身材就知道蠻有福氣的。

他不像我趴在自己胳膊上，他臉直接貼在課本上，擠壓

的嘴唇撅着。

我看的入神，盯着他的嘴唇，幻想如果幾年後，他“長

大”了，結婚了，不知道哪個女人可以嫁給他，他的唇

會被哪個女人親吻。

過道的女同學趁着老師回頭寫字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壓

低着聲音說：“你盯着曹亮看了半節課了，看什麽呢？”

“那你也盯着我看了半節課！”

“哎呀，快點說啊”

“曹亮一直在流口水，半節課了。”我淡淡的說道。

“真的！巨惡”女生表情很豐富。

等到馬上快要下課的時候，我用胳膊肘弄醒了曹亮，他

邊擦嘴角邊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周圍，然後他看到了桌上

他自己的課本，只見他快速的合上了課本。

“我都看見了”我沒看他，眼睛看着前面的黑板。

他把課本又扔進桌子裏，用腳踢了一下我的腳：“你看

見啥了？”

“50頁”我依舊沒看他。

“老師講到50頁了嗎，是不是快下課了。”

“是你的口水滲透了整整有50頁。”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料想應該是好看不到哪裏去。

我接着又說：“勸你以後不要再趴這本課本睡覺了，口

水幹了那味道……你了解嗎！”

我沒想到他會狠狠的踩我的腳。

“你畫的超級賽亞人都印在你的臉上了。”我繼續說。

他忙用手在臉上亂擦。

“逗你的，什麽都沒有。”我又說。

緊接着我的大腿就被他掐了一下，下手真是“狠辣無比”。

“你一直看着了，冷漠的任憑我那個啥……口水……流

了一課本。”

“不然呢”

“叫醒我啊”

“她也知道，她也沒叫你啊”我用大拇指指着我另一邊

的女同學。

那女同學似有所感，身子微低還跟我與曹亮打了一個ok

的手勢，還報以一個和善的微笑。

我的腿不可避免的又被掐了一下，難道現在的男孩子也

喜歡掐人的了嗎。

下課，黑子走過來叫我一起去食堂，但我已經說好要與

曹亮一起了，黑子又不想三個一起所以，黑子果斷的拉

攏其他同學一起去了。

黑子沒有離開原來的寝室，他忤逆了班主任老師的意願

，“死皮賴臉”的依然住在原來的寝室，這讓我覺得我

像個叛徒，背叛了原來寝室的情誼，心裏有些不舒服，

潛意識的抗拒同黑子走太近。

本來在課上的時候，因為我百無聊賴四處張望就跟黑子

莫名對視了幾次，我都是果斷的躲避了他的眼神，我仿

佛讀到他的想法，你為什麽不過來我這邊一起坐，你怎

麽連個招呼也不打。

我不知道黑子有沒有這種想法，但我的确在逃避，就是

覺得心裏有愧疚，對于年輕人來說都是很講“義氣”的

，我沒有。

去食堂的路上曹亮內急，跑去廁所了，等他回來後我得

知了一件對于曹亮來說無比悲劇的事情。

我在路邊等他，看他從一個寝室樓慢慢的踱步出來，有

點別扭，我還納悶呢，這是廁所沒上舒服嗎！

“咋了，忘記帶紙了？”我玩笑道。

“悲劇了，慘了啊”他一臉的愁眉苦臉。

我默默等着他的下文。

他兩個手插在衣服口袋裏，低頭邊走邊跟我說了起來：

“剛剛上廁所怕你等着急，我就想着快點嘛，起來拉水

箱沖水的時候，褲子口袋裏的錢滑到廁所……然後我已

經拉了水箱，就眼看着自己的生活費沖走了。”

“看見錢掉了你還拉水箱？”

“是看見了，但手上已經在拉水箱了啊，來不及了啊。”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錢被自己沖進下水道，這事兒……

哎……多少錢啊？”

“一張一百的，我媽剛彙過來的。”

“十天的生活費啊，你怎麽辦？”我也有點心疼了。

“能咋辦，我是不敢跟我媽再要了，不過，就算我沒拉

水箱，那錢要是掉那裏要是你你還能撿嗎!”

“我撿”毫不猶豫。

“那多髒啊，我不撿。”

“那你就喝西北風吧”

我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我一定幫他，但是我不認可

他的說法，必須在語言上先給他來個當頭棒喝，反正如

果是我我堅決毫不猶豫。

“我不用你替我考試了，你請我吃飯吧，也不用三天随

便點餐了，就一個星期最便宜的吧。”

“晚了，我已經給你考完了，你倒是很會打如意算盤！”我說着繼續往食堂方向走去。

“你等等啊，慢點走，我跟你商量商量。”他有點邁不

開步子，因為他兜裏沒錢了，要是不說服我他去食堂也

是傻看着。

我繼續走。

“你冷血啊，這是要恩斷義絕了嗎。”

“你我本就不熟”我潇灑的往後揮了揮手。

其實我們只是在開玩笑，沒人會真的當真。

“好，好，好，你停下吧，我們再打一場籃球，你贏了

我答應你一件事，我贏了你請我吃三天飯。”這是他叫住我的理由，我真的就停下了。

我看他急的原地跳腳。

“就等你這句，成交。”

我與曹亮一起去了食堂，一份土豆絲兩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