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邊建議換個世界生活呢
第16章 這邊建議換個世界生活呢
曾在茶攤與謝蘭亭成為書友兼飯友的陳竹書趕緊趕慢,可算是趕上了謝蘭亭的成婚大典,老早就到了顧家外,等看着新人。
“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仙君的正臉!”陳竹書摩拳擦掌,“我可是等了好久……卧槽師兄!!有美男!!那是顧雲起對不對,佳公子啊!!!”
葛聞一路聽他唠叨,耳朵已經起繭,人也早就麻木,陳竹書興奮地拽着他的胳膊拉他看,葛聞順着望去,就見個穿着喜服的男子,應當是顧雲起沒錯。
玉樹臨風,确實是俊美無俦,不過他對臉的欣賞沒陳竹書那麽狂熱,反應不大。
只是他看了看天色,天不過微明,此時忙裏忙外進進出出的大多是仆從,就算有提前一天到的客人,大家夥兒此時都還在做自己的事。只有陳竹書腦回路跟常人不同,才會一早拉着他蹲門口,顧雲起一人逆着人群出來,在山門前站定了。
周圍那些仆從跟他擦肩而過,好像沒看見這個新郎官似的,各忙各的,顧家門前熱熱鬧鬧,顧雲起卻獨自一人,冷冷清清。
分明是他的婚禮,那些人熱鬧卻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陳竹書激動極了:“他可以!我又行了!先前我看過寫顧雲起和仙君的話本,又臭又長,我還在想顧家少爺是個什麽人呢,現在一看,不寒碜啊!”
葛聞提醒他:“他修為不行。”
“修為不行怎麽了,修為又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全部!”陳竹書反駁,“還是得看人品性如何,仙君若是和他兩情相悅,修為不是問題!”
顧雲起站在山門前,遙看遠方,似乎在出神,葛聞不解:“他這是做什麽?”
陳竹書也不懂:“不知道啊,我們要不要上去跟他打個招呼?啊,等等!”沉浸各種話本多年的小腦袋瓜靈機一動,“他不會是在等仙君吧!?”
陳竹書眼睛都亮了,葛聞實事求是:“可現在離禦劍宗的人到還有好幾個時辰,他就在這裏幹站着,別的什麽也不做?”
陳竹書:“有可能啊,師兄,你要相信愛情!”
葛聞不以為意,天天聽陳竹書念叨各種愛情話本,聽多了,只覺得故事只能是故事,要不是陳竹書喜歡,他才不會奉陪,所以這會兒陳竹書要驗證自己的猜想,葛聞也就一如既往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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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豔陽高照,賓客熙熙攘攘擠滿前山後院,禦劍宗送親的隊伍乘風而來,顧雲起這才挪動腳步,朝仙鶴飛輿走去。
葛聞抱着手臂,微微睜大眼:顧雲起原來真的只是在等人。
陳竹書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開心了:“怎麽樣,我說對了吧!”
葛聞不得不服:“嗯。”
南林顧家是仙門大家,禦劍宗也是個有威望的大宗,這樣的世家和宗門不會缺人脈,加之修真界第一美人要嫁人的消息傳得比風快,今天來顧家觀禮的,可以說人山人海。
其中還有些人根本沒受到邀請,待會兒是沒法入宴的,但并不妨礙衆人圍觀的熱情,畢竟是難得的機會,可以親眼目睹傳聞中第一美人的盛世美顏!
童兒将簾子打起時,衆人或迫不及待、或矜持地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只大白鵝,嗷嗷待哺,翹首以待,不允許自己錯過一絲一毫。
然而大家等了半天,卻并沒看到飛輿中有人出來。
衆人:?什麽情況?
“怎麽仙君還不下來,顧家小子手都遞過去了啊?”
“就是就是,我等老半天了,快讓我看看呀!”
仙君為什麽還不下來,因為仙君整個人如遭雷劈,僵住了。
顧雲起,聞人雲就是顧雲起,他居然就是顧雲起!
謝蘭亭看着那張在自己審美上瘋狂蹦迪的臉,腦內飛速回憶起在東陽這些天,他都跟顧雲起怎麽相處的——
把大佬當個築基期的小白花保護,跟他說不用怕;當着未婚夫本尊的面把自己逃婚的事實抖了個幹淨,還大言不慚說沒有人比自己更懂他,等等等等……他在原著最大的影帝面前,飙戲飙得非常起勁。
謝蘭亭:“……”
這是什麽大型社死現場!!
端莊的攬月仙君此刻只想捂住臉,随便給他一條縫,他立刻能圓潤地鑽進去!
謝蘭亭半晌沒動靜,童兒忍不住投來視線,禦劍宗的人也朝飛輿走來,木慈步履匆匆,神色緊張,生怕謝蘭亭又出了什麽事,而伸着手的顧雲起卻格外有耐心,哪怕大庭廣衆之下他被晾着,也不催促,只淡定地等着。
謝蘭亭深吸一口氣,裝作從容地把手放上去,讓顧雲起帶着他下了飛輿。
千呼萬喚始出來,大家可算能一睹芳澤,謝蘭亭沒空去搭理那些或驚嘆或放肆的視線,他瘋狂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他當時戴着面具,顧雲起肯定沒有認出他!
将謝蘭亭牽下飛輿後,顧雲起站在他身前,有意無意為他遮擋了部分視線,看見肩膀緊繃但面色故作淡然的仙君,顧雲起感受着掌心裏的溫度,終究還是湊到謝蘭亭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仙君在東陽戴的流雲玉簪,是我母親備下的……瞞了一路,對不住。”
謝蘭亭:“……”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被認出來了……他的馬甲在顧雲起眼裏根本不存在,小醜竟是我自己!謝蘭亭麻了,我好不容易留着一絲絲僥幸,你卻讓我輸得這麽徹底。
啊,求求現在就讓他穿回去吧,他想換個世界生活。
顧雲起在他耳邊湊得近,畢竟目前他倆是所有人的焦點,用傳音入密顯得不合适,湊近說悄悄話,即便被哪些大能聽清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不懂。
在旁人看來,這叫什麽,耳鬓厮磨啊!顯得兩人親密無間。
陳竹書哇了一聲:“他們兩個原來真的認識?是兩情相悅,話本不是亂寫的?”
木慈殊道還有劉棄風作為禦劍宗的人,站在謝蘭亭周邊,木慈看着顧雲起的動作欲言又止,殊道則是在袖子裏又把自己手心掐來掐去,神色陰晴不定。
殊道沒想到顧雲起的臉哪能叫“還可以”,分明是非常可以!跟謝蘭亭站在一起,兩人看着意外地般配。
謝蘭亭回神時,顧雲起退開,并且收回了手,站到謝蘭亭身側,保持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陳竹書:“牽手呀,牽手呀,哎!就這麽并排走了,不牽手的嗎!”
謝蘭亭走在顧雲起身邊,內心驚濤駭浪,面上毫無反應,可能是過于震驚,反而捏不出任何表情,伶牙俐齒的嘴也蹦不出一個字,人偶似地被擁着往前走。
而他終于結合眼前的場景,從原著中扒拉出了一點片段,那就是顧雲起在他道侶仙逝後,除了時不時對着月亮飲酒回憶、看着雪景寄托哀思,有時候還會拿出他們的定情信物,睹物思人。
原著說,他們的定情信物是一根雕着流雲的玉簪。
原著裏沒有插圖。
所以謝蘭亭怎麽可能知道,他順手用了那麽多天的簪子就是定·情·信·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亭:下次,我盡量看帶插圖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