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豔無比
在部隊,上級的命令就是軍令,大家都習慣了說一就是一的模式。這會鄒陽一而再的反駁,已經讓面前的面沉如水,周身泛着濃濃的怒氣。
劉怡見狀心中微微擔憂,若班長真的發怒了,後面幾天處處給你小鞋穿,就是再好的體格也是受不了的。
“班長,鄒同學竟然這麽堅持,肯定是事出有因,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劉怡小聲的說着,透過昏昏的月光仔細的盯着班長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不知道上面那個二樓在此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
班長的臉忽然變的有些僵硬,目光閃爍裏有一抹惱怒:“你們倆別再為玩忽失職找任何的借口,現在,立刻給我去跑院子,這是命令。”
劉怡聞言啞了啞聲音,把将要說出的話給咽了回去,在剛才班長臉色變的奇怪的時候,她用天眼小小的看了下他過去裏和那死者的關聯,沒想到還真讓她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原來死者是幾年前的一個老兵,在要退伍的時候,連黨都沒有入,對組織有怨恨情緒,被領導訓了一頓,回到宿舍的時候又和還是普通士兵的班長,起了沖突。被班長奚落了一頓,當晚死者一時思想不通就去了二樓那間廁所用,用槍抵着自己的下颌,開槍自殺了,當時,血都濺到了房頂上。
出了事情後,部隊就已因公殉職名頭給派人去慰問死者家人,還給死者的年近五十的老父安排了一份工作。
這一系列動作後,關注此事的人也淡了去,雖然在太平年間,但是部隊每年因意外死去的士兵也不是沒有,加上部隊是煞氣重的地方,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有鬼怪事件。
這也是為什麽班長在聽到鄒陽說遇鬼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對方說謊。
只是現在被劉怡這麽一提醒,班長也不知道怎麽就忽然想到兩年前的這件事情,或許是因為死者在死前和自己吵架過,潛意識裏有一種愧疚。
“班長,以後晚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去二樓的那個廁所。”擡腳離開的時候,劉怡又回頭囑咐了一句。
因為她聽師傅說過,凡自殺而死的人,往往臨終前有一段對人生的強烈懊悔、瞋念和報複心理反複在心中熏染,這怨恨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但要待緣熟才能報複。如果經過家人操辦法事念經超度去投胎的會在在人道相遇,得以冤冤相報;二是随業投胎做仇人的子孫來抱怨讨命債。這也就是大家常說的因果報應。而那些滞留在人間無法投胎的則待仇人運敗氣衰的時候附體上身報複,令其暴病或橫死。
而班長這位戰友,明顯就是屬于第三種,雖然不知道班長是不是它心中嫉恨的仇人,但是小心為上。
只是劉怡這番話說歸說,班長能不能聽進心裏就不得而知,從面上看班長屬于有點剛愎自用的人。
寂靜的操場上,劉怡和鄒陽一前一後的緩慢跑步着,班長只說跑到天亮又沒說速度要多快,因此兩人不約而同都抓了這個空子跑的跟走路速度差不多。
只是饒是這樣,鄒陽跑了三四圈後,心裏憋屈的停下來,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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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為受罰生氣啊?”劉怡小跑的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微微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鄒陽偏過頭,凝視了一眼劉怡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誰為這個,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尤其明明我沒有說謊。”
劉怡擡頭,淺淺的月光落在鄒陽那張小麥色的臉蛋上,執拗的神情明明白白的說明了他真的在意這個事情。微微愕然,對于這麽認真的鄒陽劉怡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确說,似乎被人懷疑是他心裏最嚴重的底線。
“這個……想必班長不是故意的,畢竟這些事情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我從來不說謊。”鄒陽毫不客氣的打斷劉怡的話,堅毅的臉色讓人不能忽視他的怒氣“從小到大我最讨厭別人說謊,我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謊,不想說不想回答的事情我只會閉緊嘴巴,但不會去找借口。我痛恨說謊也不喜歡被人誤會說謊。”
一番硬邦邦的話語,讓劉怡目瞪口呆時心裏還有一絲絲波動,有多少時間她沒有遇到這樣純直的人。
鄒陽說完後就轉頭慢慢的朝前走着,孤傲的背影看起來很特立獨行。
“別惱了,班長現在不相信,遲早有一天會相信的。再說了,我也沒說不信你啊。我相信你說的。”
鄒陽停住腳步,細長的眼睛裏微微詫異:“你真的相信?”
劉怡點點頭:“你忘了剛才我說你又遇見鬼的那話了嗎?”
鄒陽聞言才想起剛才讓自己不解的話,眉心微皺:“你當時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上一次你的鬼怪就是我給你消掉的。”劉怡唇角一鈎,露出一個捉狹的微笑。
“你?”鄒陽目瞪口呆。
劉怡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不要往外說哦。”
“這怎麽可能?”鄒陽依舊不敢相信。
劉怡上前幾步,轉過身,月光從她的背後慢慢的傾瀉而下,白皙的肌膚似乎被鍍上了一層銀光,此時唇角染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長長的眼角微微的上挑,竟有幾分說不清的風情。
鄒陽為自己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美景而呆呆愣住。
劉怡歪着頭,“為什麽不可能,就和你能遇見鬼一樣,我也就是那個能看見鬼的人。”
鄒陽回過神,有些尴尬的別過臉,好在天色暗讓人看不清他耳朵的紅暈“我身上什麽時候有過鬼?”
“就是開學那天,你後背上趴着一只小鬼,好在小鬼道行不高,不然我也沒辦法給你消掉。”劉怡隐瞞了自己利用小鬼做的事情,畢竟兩人也只是普通同學,今晚會說道這,也是話趕話到了一塊。
鄒陽一雙狹長眼眸中的透着深度,眉中的擰痕深成一道溝:“那天你手上的符?”
劉怡不語點了點頭,表情裏有着淡淡的得意,自己可是被師傅和徐伯伯稱贊了的。
可是劉怡的得意還沒多久,就被鄒陽的下一句話給徹底的打碎,瞬間的尴尬無比。
“難道強吻也是做法的一部分?”
…………
新生被體罰在軍訓時已經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因此劉怡和鄒陽被放哨班長處罰沒有引起太多的轟動,就是在宿舍裏小範圍的被同情着。
這一天是軍訓的最後第二天,指導員宣布明天晚上全體再操場舉行一個簡單的聯歡晚會,讓每一個班都弄二個節目出來。
劉怡這一班,男生棄權,因此這兩個節目都落在女生這裏。
“劉怡,我們寝室都推薦你參加明天的晚會。”
劉怡洗完衣服一推門就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趕緊推辭:“我沒什麽才藝,不行的。”
徐青青走上前:“怎麽不行啊,你上次哼的歌就很好聽啊。”
劉怡大汗,感情這提議還是這妮子起的頭:“那是亂哼的,安麗不是學過小提琴嗎?對音律肯定很在行,安麗參加吧。”
劉怡忙把話題轉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身上,這幫富家孩子身上,從小各種文藝班參加了無數,哪輪到自己去出頭。再說自己上次哼的歌是蔡依林的《日不落》在這個時候還沒出來,真拿出去唱,被人問起來怎麽回答都是個問題。
安麗搖搖頭輕聲道:“我嗓子不行,我只會拉琴,可是現在身邊也沒小提琴給我拉。”
“呃……那就讓蔣星和王萱萱跳對拉丁,肯定能讓我們大飽眼福。”劉怡繼續開口,她是打定注意不出這個風頭,本身自己就因陳倩的事情成了衆人焦點,現在能低調就低調,安安穩穩過這三年就好。
蔣星和王萱萱聞言同時撇了撇嘴,一副忿忿的感覺。
劉怡有些不解的看向身邊的徐青青。
徐青青拍看下劉怡的肩膀:“你就別推了,能想的我們早就想過了。諾,隔壁的王夢藍今天中午請假出去你知道吧。”
劉怡點點頭。
“她回家拿了一套舞蹈服過來,跳得就是拉丁,而且還說動了我們班裏的應龍和她一起搭檔。”
“應龍?副班長?”劉怡微微詫異了下,沒想到那個看着文氣的男孩,竟然也會這奔放的舞蹈。
徐青青繼續爆料:“嗯,聽說還是那個顏婷婷出面說的情,你還不知道吧,那個顏婷婷和應龍竟然是表兄妹,顏婷婷大上一個多月呢。”
“這還真看不出來,顏婷婷看着比副班長小很多的感覺。”聽到這層關系,劉怡也能想到了為什麽明明男生說好棄權,怎麽又出來一個。從進了部隊後,王夢藍就一直和顏婷婷在一塊,第一天顏婷婷不舒服,拿藥,打飯這些都是王夢藍給做的。當時王夢藍這舉動讓很多同學大跌眼鏡,不過畢竟大家和王夢藍這人不熟悉,只覺得她這個人滿熱心的,加上她平時表現雖看不起家世比她差的,但是表面功夫做的還不錯,雖不熱絡,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給人眼色看。
總體來說除了劉怡幫大夥清理了下車讓大家有好感外,王夢藍是第二號讓大家覺得不錯的人。
想到這,劉怡也明白了,為什麽會輪到自己參加晚會。感情是知道王夢藍已經跳了拉丁,她們不好撞節目。
只是自己有多少斤兩,劉怡是一清二楚,再次搖了搖頭:“要不問問王夢藍那個寝室,說不定她們那裏卧虎藏龍還有別人想要參加呢。”
不過這提議顯然不合所有的人胃口,那個蔣星就第一個反對,口氣很不爽:“我們是同一個寝室的,應該要互相出力,難道我們寝室就比那邊的人差嗎?”
這話裏除了不同意外,更多的是一些遷怒,想必對于自己的節目被人先挑走,怎麽都有些不舒服吧。
“就是啊,她們寝室已經有了一個節目,憑什麽再出一個。我們這邊又不是沒人,難道劉怡你不想咱們寝室争光嗎?”
劉怡那個囧,都是同一個班級又只是娛樂性的演出,有必要這樣争嗎?
只是少數服從多數,最後劉怡還是在班長來巡查的時候被推薦了上去。
劉怡在走廊追上離開的班長:“班長,等一等,我有點事情想問一下。”
“什麽事。”帶劉怡這一般的教官班長是一個二十多歲,大眼睛長睫毛,很陽光的一個小夥子。
“是這樣的,這兩天我發現放哨的班長換人了,是肖班長有什麽事情去了嗎?”劉怡之所以問起這件事情,總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次她和鄒陽被罰,沒看到肖班長從走廊離開,估計是上了樓,從另個通道走的。
“哦,肖教官他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請假了,不過明天晚會他會出席,到時就可以看到他 。”
“哦,好的,那班長再見。”劉怡揮了揮手,轉過身面色微微有些暗沉。
身體不舒服?怎麽好好的身體不舒服。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劉怡和王夢藍湊巧排在前後。
“聽說你也報名參加了晚會?”王夢藍轉過身看着被太陽曬的臉色發紅,卻依舊無損美貌的劉怡,眼裏有着淺淺的嫉妒。
要知道這些天為了抵抗太陽,她可是每天大半瓶的防曬霜往自己身上抹,隔個兩三小時就補差一次,可還是經不住猛烈的太陽,皮膚曬黑了許多。可劉怡,在大家都頻繁抹擦的時候,她愣是一次都沒擦過,可皮膚卻和沒軍訓前差不了多少,至少沒她們黑這麽多。
“嗯。”劉怡沒有多言,也沒有向之前在宿舍那樣的謙虛。畢竟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時候再來說自己不行啥的,就不是謙虛而是矯情了。
王夢藍盯了一會劉怡,有些輕蔑道:“看不出來,她們會派你這麽一個出來,你學過聲樂這些嗎?”
王夢藍跟別的同學就算心裏瞧不起,但是說話時候也很少會有這樣的口氣,只是不曉得為嘛在和劉怡說話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帶出那高高在上仰視的味道,好似不這樣就不能顯得她比劉怡更貴氣一樣。
劉怡笑笑,兩世為人的她對于這樣的暗諷挖苦早已不會動怒,淡淡道:“沒有學過,就聽電視上這些歌曲跟着唱。”
王夢藍聽了,明顯的嗤笑一聲,雙手環着胸口,懶懶的轉回身。
徐青青最見不得王夢藍處處在劉怡面前擺姿态的模樣,不就是仗着家裏幾個破錢,牛個什麽:“哼什麽哼啊,沒學過怎麽了,劉怡照樣唱的好,到時你那精心準備的舞蹈輸給了劉怡,別蒙着被子哭鼻子。”
徐青青的話一說完,劉怡就暗喊了聲糟,不用說別的,就看着王夢藍為這晚會特意回家拿服裝,又拉舞伴的,就知道對這個晚會的看重和勢在必得。現在被徐青青這麽一說,還不知道心裏要怎麽氣啊。自己到時輸了還好說,要是狗屎運贏了,估計這梁子是結大了。
“青青,你胡說什麽啊。”劉怡轉過身,重重的擰了擰徐青青的胳膊,心裏真想把這張嘴巴給捂起來,平白給自己招個敵人。
“唔……”徐青青吃痛,委屈的看着劉怡。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你怎麽拔頭籌。”此時王夢藍已經打好了飯菜,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在轉身的時候,手裏那滾燙的皮蛋黃瓜湯就那麽直直倒在了劉怡的胸前。
“啊——你怎麽靠的那麽近,我都沒看到,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王夢藍一臉錯愕,滿是愧疚的道歉,只是那端着菜盤的手,穩當當的根本沒有一絲要上前幫忙的跡象。
徐青青那個氣,她分明看到是王夢藍故意撞到劉怡:“你胡說什麽,明明是你特意倒在劉怡身上的。”
王夢藍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眼裏還有絲絲委屈:“青青你怎麽會這麽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若是你覺得我跳舞會搶了劉怡的風頭,那我晚上的晚會不參加就好了。你這樣抹黑我,我真的不服。”
這邊的争執已經引來旁邊不少人的竊竊私語,連很多坐在餐桌上就餐的人都擡頭往這邊看了過來。
徐青青氣的臉差點成豬肝色,怕是第一次遇到黑白颠倒還說的如此沒有愧疚的人。
劉怡輕咬了下唇,忍着胸前那燙燙的灼熱感,伸手攔了下還要争辯的徐青青,擡頭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王夢藍,眼裏有一絲淡淡的諷刺:“王同學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麽,誰都知道你為了今天的晚會特意準備了那麽多功夫,和我們這些只是娛樂性參加的人來說,風頭早已出的足足的,何來怕你搶了風頭之說。至于這碗湯故意也好無意也好,總歸是倒在我身上,我想要你個道歉也是不為過的。”
劉怡說完就把手上的餐盤遞到徐青青手裏:“幫我打飯,我去宿舍換件衣服。”
“好。”徐青青接過餐盤,狠狠的瞪了眼王夢藍,在衆目睽睽中用力的撞了一下,臉色陰沉的王夢藍,“啊喲,你怎麽站着動也不動,害的我差點跌倒了。”
徐青青這一番故意裝無辜的高調言詞讓旁邊的人都不由的哄笑出來,王夢藍臉色青紅難辨,握餐盤的手重重的往地上一扔,在衆人的錯愕和驚懼的眼神中,怒氣沖沖的離開。
就在劉怡急急往宿舍裏走的時候,鄒陽正巧從放哨的二樓下來。
鄒陽看了一下前面轉彎急急往宿舍跑去的背影:“那不是劉怡嗎?”
鄒陽腳步走了幾步又停頓吶吶道:“要不要趁現在人少去跟她說一下二樓的事情?”
略略躊躇了會,鄒陽便調轉了頭往女生宿舍走去。
此時的劉怡一進宿舍就快速的脫掉了上衣,左胸上白白的肌膚上有一片明顯的紅色燙傷,白色的文胸上也有淺淺的湯汁沾在上面。
“真是心狠手辣,痛死我了。”劉怡忿忿,從臉盆上拿出毛巾捂在上面,暫時的降降溫,等着衣服換好後再去醫務室弄點燙傷藥塗在上面。
劉怡拿出幹淨的文胸和衣服,緊接着快速的脫掉身上的白色文胸,晶瑩的白膚襯着翠綠色的迷彩褲,是如此的炫目,纖巧有度的曲線,在晶瑩剔透下,散發着誘人的光芒。
“劉怡,我有話要……”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些空隙,鄒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