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霧陣
“哼,漫了我的洞府,就想這樣過關,本大仙可沒這麽好忽悠。”黃仙對着高建國冷冷一笑,衣袖一佛,高建國就整個人骨碌碌的往後滾去。
夏海和邵天宇都看的目瞪口呆,而劉怡則因之前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對這個尖嘴猴腮的黃仙老頭也有了點懼意,離得遠遠的。
徐吝德本還想好好替高建國求個情,請黃仙饒了他,沒想到這黃仙怨恨很深,根本沒有餘地,因此也冷下了臉道:”大仙若堅持己見要報複高市長,那麽這事我是管定了,只好冒犯大仙出手相阻了。”
黃仙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雙袖一揮,就看到幾塊大小不同的石頭同時向徐吝德砸來。徐吝德心裏一驚,趕緊閃身躲開,同時大喊讓幾個孩子火速離開。
邵天宇幾個人雖看不到那所謂的黃仙,但是這突如其來飛出的石頭确實看的一等一的清,頓時個個臉色發白,現又聽着大師的話,邵天宇趕緊跑到劉怡身邊拉着她就往門口沖。
而夏海則扶起早已吓呆的高建國,半拖半拉的竄到了門口。只是或許那黃仙不樂意罪魁禍首離開,那落在地上的石頭又猛的飛了起來,齊齊的砸向正要跨出門的夏海和高建國的背。
若此中招兩人必心肺碎裂吐血而亡,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徐吝德趕緊摸出身上帶的“捉妖鎮精符”,身子往前一撲,手掌中的“捉妖鎮精符”一把拍在了黃仙的胸口上。
黃仙頓時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而飛在空中的石塊也在離夏海後背幾厘米的地方,噗通一聲的落了下來,紅漆實木的地面深深的被砸出幾個大坑。
高建國被吓壞了,等不及夏海的攙扶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此時劉怡和邵天宇心有餘悸的趕到門口。
“夏海,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情?”在剛才劉怡差點吓的魂都沒了,從來沒經歷過如此險要情況。
“我沒事,我沒事。你先和他一起出去,我回去看看師傅。”夏海好歹跟過徐吝德幾年,雖不學山字脈,但也有所耳聞,總能幫上一點。
劉怡不放心的伸手拉住:“不要去了吧,我看着徐大師很厲害,一個人能行的。”
夏海當然開心劉怡擔心他的安危,不過就算師傅再厲害,這樣一個人把他丢下,夏海怎麽也都過意不去,因此朝劉怡笑了笑掙開她的手,又跑進屋裏。
劉怡又是氣悶又是擔心,邵天宇拉着忐忑不安的劉怡
來到客廳,雖然他知道這會不是吃醋的時候,但是看着劉怡這麽挂心裏面的夏海,心裏止不住的不是滋味。
“你不是說了那徐大師很厲害,想必那夏海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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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怡胡亂的點點頭,眼睛一直瞧着那間病房,他知道邵天宇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人總有疏漏吧,像剛才夏海不就差點被石頭給砸到。
只是過了沒多久,病房裏好似沒了動靜般,沒有打鬥聲,也沒有喊叫聲,仿佛一下子沒了人般。劉怡越想越不對,急的一把站了起來。
“你要幹嘛。”邵天宇一把拉住她的手,臉上彌漫着一股陰冷。
“我要去看看。”劉怡面色擔憂,甩了甩手,只是越甩對方握的越緊。
邵天宇單手握着劉怡的手腕,眼皮微斂,細致雕琢的臉隐隐有抹肅殺:“你就這麽擔心他,自己的安危都不考慮了?”
劉怡聽着邵天宇不陰不陽的話,心生溫怒道:“什麽叫我的安危都不考慮,總得有個人進去看看,剛才打的這麽厲害,現在都沒聲音,難道不應該擔心嗎?”
邵天宇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劉怡,臉色微微沉了一下,轉而恢複正常,道:“我進去,你坐着。”
劉怡抿了下唇,點點頭,在邵天宇起身的時候輕聲囑咐道:“你自己要小心。”
邵天宇面色如水的臉在這句話後忽然有了放晴的趨勢,他輕推開那扇木門,立馬覺得一陣清冷氣息撲面而來
緊接着在他雙腳都踏進屋子的時候,門立馬自己關上,眼前所看的景物立刻變的模糊,灰蒙蒙的讓人仿佛置身在大霧之中,能見度連自己的腳都沒法看見。
“這是怎麽回事?”邵天宇心中一驚,趕緊轉過身去拉門,只是剛才還在背後的門,此時不論他怎麽摸索都觸碰不到,就連他往前走了幾步,依舊是白霧茫茫的一片。
邵天宇雖然平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軍人的訓練卻造就了處事不亂的性情。只見他收拾好一開始的慌亂,面色沉冷,眼睛如鷹般盯着周圍白茫茫的霧氣,腳步小心翼翼的摸索的前進。
“徐大師?徐大師?……”
邵天宇叫喚了十幾聲,這二十平方米的空間裏任是沒有一點的回應。這個三十平方米的病房也不知道被施了什麽法術,竟然如另一個空間般,除了自己看不到別人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邵天宇按着同一個方向不斷的前進,希望能碰到一個牆壁或者房間裏任何一個擺設,然後按照之前的記憶,找回出口的門。只是他的想法是美好,現實是殘酷的,在他感覺走了許多許多路的時候,不要說牆壁,就是房內任何的一個擺設都沒碰到,這實在太不合常理了,只是這房間裏現在哪還有常理可說。
當一個人面對無知的境界,又是這樣封閉似的環境,就算定性再好也會開始浮躁。而此時邵天宇便是如此,他死死的皺着眉頭,恨恨的對着白霧揮出去幾拳。但如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他很挫敗,
而這個時候,客廳裏的劉怡不安的來回徘徊,病房走廊上的高建國和王曉燕他們也是焦急萬分,只是誰也沒敢私自開門,高建國沖出來時那吓的面無人色的景象,還深深的印在每個人的腦子裏。
劉怡雙手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用力的大呼了幾口氣,接着一副視死如歸般的朝那扇木門走去。
劉怡一打開門就看到邵天宇不停的在原地踏步,她正奇怪想要開口喊的時候,門砰的一下自動關了起來,眼前也立馬開始變的模糊,不一會四周就變成了厚厚的白霧,不要說邵天宇的影子,就是她自己的下半身都隐在了濃霧中。
劉怡一下子傻了,按着之前看見邵天宇的位置往前邁了幾腳,只是結果枉然,然後她又不甘心的四處走了走,只是全都無一所獲。就在她想大聲喊叫的時候,忽然想起之前打開門時看到原地踏步的邵天宇,難道自己現在認為在四處走動,其實只是在原地踏步?
這個意識讓劉怡愣了愣,‘鬼打牆’這個詞立馬進入了腦中。
“該死的,肯定是那只黃鼠狼弄的,沒見過這麽小心眼的。”劉怡狠狠的罵了幾句,只是怒歸怒,還得想辦法走出來,也不知道徐大師在幹嘛,難不成道行比不過這黃鼠狼。
胡思亂想了一通後,劉怡也沒啥好辦法,,她什麽法術也不會,憑仗就是那意外得來的天眼。不過這個時候除了利用這天眼,她也不知道還能做啥。
劉怡收拾好惶恐的心,閉上眼睛心裏念動,然後小心翼翼的睜開,本以為還會看到那濃濃的白霧,可不想一睜開看到的一幕差點讓她氣的罵娘。
一只小豬般大的黃鼠狼正撅着屁股,根據黃鼠狼的脾性,那十足十時的就是在放屁。
劉怡回想起剛才那厚厚的白霧,心裏一陣幹嘔,也顧不上還在原地踏
步的吳天宇,也顧不上焦急轉圈的夏海,更不顧上坐在地上閉眼打坐的徐吝德,拿起病房內的遙控板,三步并做兩步走到黃鼠狼的後面,二話不說掄起那遙控器就對着那菊花狠狠的一捅……
“噢……唔——”一陣凄厲的野獸叫聲響起,同時邵天宇他們立刻發現圍困自己的白霧快速的散去,直到清晰的看到房內的情景,再一次為眼前的場景而目瞪口呆。
一只體型巨大的黃鼠狼,菊花裏插着一根遙控器嗷叫着四處亂串。
“劉怡這是怎麽回事?”邵天宇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這時候夏海也攙扶着徐吝德走了過來,一向面色紅潤的徐吝德此時面色微微發白。
“是我捅的,剛才的白霧就是這家夥放出的屁,惡心死我了。”劉怡說道這個,心裏上還是有些受不了。
此時黃鼠狼已經不再亂竄,而是擡着頭又怒又俱的瞪着劉怡:“你怎麽會破了我的白霧陣?”
黃鼠狼的體型已經讓邵天宇詫異不已,現在黃鼠狼的開口說人話,邵天宇真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麽表情去面對了,這一次離京,徹底讓他颠覆了原有的世界觀。
此時的劉怡可不怕這黃鼠狼了,或許是那一捅讓她有些忘乎所以,她有些得瑟道:“什麽白霧陣不白霧陣,不就是你那些臭屁,有啥稀罕的,我用天眼一看就戳穿你這把戲了。”
黃仙大為震驚:“天眼?不可能,你年紀這麽小全身沒有修行的靈氣,怎麽可能會有天眼。”
劉怡郁悶了一下道:“我這又不是修行得來的,它自己就來了。”
“歷來凡人苦修終不得這天眼,你這小小娃子何來如此大的福報能天生天眼?”此時的黃鼠狼好似忘記了屁股後面的疼痛,畜生的臉人的表情,圍着劉怡不停的轉着。
這話讓劉怡回答不出,為什麽來她也不知道,什麽福報不福報的她也不懂,前世她雖不惡但也算不上大善,所以對于黃鼠狼那忿恨嫉妒的眼神,她只能聳肩表示。
這個時候徐吝德也來到了跟前,他看了眼黃鼠狼的屁股,眼神閃過一絲同情,但這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談判:“大仙,我只為救人,雖然高建國淹了你的洞府,這幾日他也受到了教訓,還望大仙能退一步,否則就算我拼了這性命也要和你沒完沒了。”
“哼……”黃鼠狼雖面露不滿,但也沒了之前的狠戾之色。
徐吝德一看
這态度知道有戲,拍了下夏海的手道:“去給大仙把那東西給□。”
夏海輕嗯了下,耳朵有點點的發紅。
在夏海給黃仙拔的時候,劉怡聽着黃仙的嗷嗷聲,臉色微微尴尬的別過去,好在也沒持續多長時間,那前頭半弧形的遙控板被了出來,上面似乎可見一些血跡。
遙控板一弄出來,黃鼠狼就化為了之前了胖老頭,他口中念念有詞了一會,臉上痛苦的表情就随之消失了。
“既然有人為那小子求情,本大仙就大人大量饒他一次,不過我有個條件。”
徐吝德順勢謝道:“大仙請說。”
黃仙笑了笑,略略得意道:“他毀了我洞府,就得賠我一個住處,讓這姓高的給我蓋‘仙家樓’早晚供奉。”
“行,這事我替你應下,等會我就出去給他說。”徐吝德沒有猶豫的應下,對于供奉大仙這種事情,現在民間還有很多,不過蓋‘仙家樓’這在民國後就很少有了,只是現在大仙提出來,那理當要滿足。
“行,既然你應了,那我就等于他同意了,若最後發現沒有,別怪我的氣撒你頭上。”說完後黃仙就化作一陣青煙離開了。
青煙散去沒多久,徐吝德就脫力的往下墜,一邊的劉怡趕緊的攙扶,只是身板弱,眼看就要被徐吝德給壓倒。
“我來。”邵天宇一把接過,扶着徐吝德來到了病床前,讓他靠着床頭休息一會。
“你師傅怎麽了?”劉怡問着遲了一步的夏海。
“師傅在和黃仙鬥法中,為了救我中了那黃仙一掌,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夏海面色愧疚,心中甚是不安“都怪我,當時就該聽你的一起出去,不然師傅也不用受傷,也不會被困在那白霧陣裏。”
劉怡沒想到那短短幾分鐘內就發生了這麽些事情,現在看着徐吝德面色微微蒼白的臉擔心道:“既然受傷了,把醫生喊來看一下吧。”
“我道家自有調理的法子,你們都出去吧,容我調息一會,再回去配幾帖要吃就沒事了,無大礙。”說完徐吝德就盤起雙腿坐在床位中閉目運功調息。
劉怡等人輕手輕腳的來到客廳,夏海去開門把走廊上的高家人喊了進來。
“小師傅,那妖怪解決了嗎?”高建國進了客廳,面色膽怯的東瞅西瞅。
“高市長,那不是妖怪而是位
地仙中的一位叫做黃仙。黃仙已經說不會在報複你,但是你毀了他的洞府就得賠他一個家,回去後你請人給黃仙蓋個‘仙家樓’ 。初一、十五要上香,正月初一、正月十五、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要擺供,擺供最好要殺一只大公雞。以上所講,你們切記不可忘了,因為以上這些日子大仙一定會回來享供的,如果沒有見到你們的供奉,那麽他一準生氣,到時再出什麽幺蛾子就沒人知道了。”
“是是是,我記下了,我一定不會忘記,不會忘記。”高建國點頭如搗碎,重重的應了後發現沒有看到徐大師,不由的問道:“小師傅,徐大師呢?”
“我師傅在鬥法中受了點傷,正在調理,你們不要去打擾。”
高建國聞言滿臉愧疚:“是是,讓大師為我的事情而受傷真是罪過罪過。”
劉怡和邵天宇從高家人一進來就坐到了角落,因此求問心切的高建國和高恩琳都沒有注意到她,除了王曉燕。她一進來不是着急事情怎麽樣了,而是先在人群中尋找劉怡的身影,在看到劉怡完好如初的樣子時,心中惱怒為什麽她不被那妖怪給弄走。
只是劉怡經過剛才那麽一鬧,早已把這古怪的市長夫人給抛到了腦後。也因王曉燕的刻意遮擋和阻攔,高建國也沒想起來房間裏還有別的人。
“建國,既然大師現在不能見人,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回去,今天出了這麽一出事,你單位那邊的事情都沒交待好。”王曉燕此刻最擔心的就是怕身邊的丈夫看到劉怡的臉,她知道丈夫不會不經過她的同意把孩子認回來,但是一想到丈夫往後心裏有了這個賤人孩子的地位,她就萬分的煎熬。
高建國不認同道:“這……大師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總得親自跟大師說聲謝謝才行.”
王曉燕心裏急,面上卻顯得很是溫婉:“這不是大師現在有事,我們不好打擾,再說大師現在就住我們市裏,等下午你單位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登門正式感謝也是一樣的。’
“這……”高建國遲疑。
王曉燕微微的笑着,仿佛剛才說的只是建議,不是決策,可是暗裏的手卻去扯女兒的衣服。
高恩琳一向和母親一起,母女之間早有了很合拍的默契,因此當她的衣服被母親那麽一拉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還是很配合的開口:“爸爸,你看你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全身上下全是汗水,衣服也皺的不成樣
子。我看還是聽媽媽的先回去,明天正式去徐大師家裏感謝。我想徐大師這麽仙風道骨的人,肯定不會在意你現在是不是當面感謝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夏海也不能一直沉默,淡點了下頭給了高建國一個臺階。
終于高建國松口說先回去,在王曉燕要松口的時候,劉怡開口喊了一聲:“夏海,幫我倒杯水,謝謝。”
高建國聞聲看過去,只是劉怡今天長發披肩,大半臉被頭發遮擋住,加上坐的遠,面容看的并不真切。不過就算不真切,那隐隐的熟悉輪廓卻讓高建國失神了一會。
王曉燕心中疙瘩一下,利用身子遮擋住他的視線,雙手攙扶住高建國溫柔道:“我扶着你走吧,看你的臉色好似還沒緩過勁。”
而此時夏海倒好水,拿着紙杯遞給劉怡,身子正好擋住了劉怡的整個身子。
高建國似有些遺憾也似自嘲的笑了笑,擡起頭感激的拍了拍妻子的手,兩人相伴的離開了病房。而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走在最後的高恩琳眼裏閃過一絲兇狠。就在劉怡出聲的時候,那張和照片上近九十相似度的臉,深深的闖入了她的眼簾。
劉平芬的女兒——劉怡,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