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兜兜轉轉
邵天奇怪的看着劉怡:“怎麽了,你這眼神看的人怕怕的。”
劉怡翻了翻白眼向停車場裏走去::“這世間只有怕你的,沒有你怕的。”
邵天宇不解,追上去問:“我不都道過謙了,你還怕我啊?”
劉怡無語:“誰跟你說這個,我說的是剛才那個人發病的事情。”
“他發病跟我有什麽關系。”邵天覺得很冤,當時他可是站在那裏一動也沒動的。
劉怡轉頭睨了他一眼嗤笑道:“當然有是關系我才這樣說的,你難道忘了蓮花嬸發病的事情了?”
邵天宇愣住,好一會才臉色隐晦不明的張了張嘴巴:“你不會說那個人也被鬼上身了吧?”
劉怡聳聳肩:“倒不是鬼,是一只黃鼠狼。”
邵天宇滿是詫異:“黃鼠狼?這不單單人死了變鬼,連動物死了也變鬼?”
劉怡聞言嘴角抽了抽,這個人怎麽比自己還無知啊,北方那邊不是更相信五大仙說法嗎?雖然她對別的有些無知,但是對這耳熟能詳的五大仙還是知曉頗多的。
在她跟着母親兩個人過日子的時候,隔壁有個六十歲不到的奶奶,只有孫子沒有孫女,所以每次看到她都會很熱情的給她一點零食吃。她也喜歡跟這奶奶呆一塊,因為這個奶奶肚子裏有很多的故事,其中也說過好幾次關于農村五大仙的靈異事情。
“黃鼠狼不是死了才附身,它本就是民間流傳的五大仙之一,自身有點法力,屬于妖仙行列,現在農村還有人供奉它們的。不過它們的脾氣不好,愛記仇又愛小便宜,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它們,它們就會使用妖術報複。”
邵天宇像聽天書般,雖然經過蓮花嬸的事件,他對一貫的無神論産生了動搖,但是并不代表他馬上就能完全相信這世界真有靈體生存。因此在劉怡這麽自然的說出動物修仙萬物有靈的話時,心裏還是忍不住的産生了怪異荒誕的感覺。
劉怡看邵天宇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不過她的目的也不是一定要讓邵天宇相信她的話,只是說出自己看到的事情而已。
劉怡敲了敲車窗:“走吧,再不去吃飯我肚子都餓扁了。”
“呃……好……”邵天宇還沒有完全的回過神,有些渾渾噩噩的打開車門,等兩人坐上車後,他帶着不信和好奇道:“你說黃鼠狼五大仙之一,還有其它四個呢?是什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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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劉怡好笑的睨了他一眼:“你不是不信的嘛,問這幹嘛。”
“呵呵……也沒說不信,只是做不到突然就去相信。人都有好奇嘛,你說的這些我還真從來沒去接觸過。”邵天宇摸了摸鼻子,發動起車子。
汽車在街道慢慢的開着,劉怡看了一會街道的風景後開口:“其實這些東西,沒看到今天這黃鼠狼前,我也是半信半疑的,怎麽也不敢相信身邊這些小動物竟然會有法術。可是最近接連不斷的事情一次次沖擊着我原有的世界觀,現在就算有人說她昨天看到菩薩真身,我也願意相信或許真有這事了。”
邵天宇笑了笑。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有一種讓人眼花的光芒:“等我和你再接觸幾回,我相信我也會變成一個有神論者了。”
劉怡聳聳肩:“其實按你的體質,遇到的事情就夠靈異了,只是人都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會習慣性的選擇忽略,像你家肯定從來沒有過老鼠蟑螂蜘蛛這些。”
邵天宇聽了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的。不單是家裏只要是自己出現的地方,這些讓人頭疼的小動物,從來沒出現過他的面前。男生宿舍髒亂是基本,但是不管怎麽髒怎麽亂,他住的宿舍裏連一只蟑螂都沒出現過。
“你的意思又是我身上的煞氣?”
劉怡點點頭:“對啊,萬物皆有靈,什麽地方有危險,小動物一向比人類來的準确。你對它們來說比那些敵敵畏殺蟲劑還恐怖。”
邵天宇心裏雖覺得有道理,但是還是略帶疑惑道:“是不是真的啊?”
“問我我當然說是真的,因為我看的見。”
邵天宇聽了,忽然興致勃勃道:“那你也讓我看見一次,這樣我就相信了。”
劉怡愕然,眨了眨眼睛,這幫別人開陰陽眼她可不會。不過……劉怡想起夏海曾經說過可以讓外靈自身顯形的事情。
“要是想看眼前就有個機會。”
邵天宇問:“什麽機會?”
劉怡道:“就是那只黃鼠狼啊,現在跟過去,說不定還能在醫院找到那個人。”
“你有辦法讓我看到?”邵天宇疑惑,這種不是需要有法力的人嗎?
“可以和它談判,讓它自己顯形啊。”
邵天宇不解,當初蓮花嬸那時候這丫頭看着可不保險:“你有這
本事?”
“有你嘛,你這個煞氣活體,萬物不侵,跟着你安全無憂。走吧走吧,我也好奇那個黃鼠狼為什麽會跟上那個人。”劉怡催促着,原本只是讓邵天宇看看這些靈異的事物,現在反而激起了她心裏的那點好奇。
邵天宇沒法,打轉方向盤聽着劉怡的話往醫院方向走去,開到半途他忽然開口:“你不餓了?”
“呃……”
……………………
此時市醫院床位一向是緊張的,有時候甚至過道上都擺滿了病床住着病人。可是在頂樓你根本看不到這樣的情況,整個樓層空蕩蕩,前後都鎖着,除了一部專用樓梯,外人無法到達。
每個病房除了病人專屬房,還有一間親屬房和護工房,客廳大的離譜,所有的裝修好話的簡直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
此時高市長躺在病床上,臉色隐隐發白,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灰色襯衫,可是他這樣痛苦,旁邊一幹的醫院骨幹全束手無措。
因為只要他們的手一碰高市長的肩膀,對方就會如遭骨折般尖叫了起來,整個人也會随之像受了重擊般虛弱。望聞問切是看病首要的條件,現在連看都不能看,就算有再好的醫術也不能施展。
加上給高市長拍的片子,頸椎肩膀這邊,全都一切正常,這更讓這幫市裏骨幹如坐針氈。因為高市長的疼痛根本就不是僞裝的,而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裏。可是這樣的疼痛醫院卻查出來什麽都正常,這讓人怎麽能信,連他們自己也無法去相信。
而此時石秘書帶着匆匆趕來的市長夫人和市長千金。
王曉燕一進病房就急急的跑到病床邊,來之前她就聽石秘書說了丈夫一碰就疼的事情,所以就算她很想去握高建國的手這會也深深的忍了下來。
“建國,建國你怎麽樣?”
“爸,爸……”緊接着過來的高恩琳,看到躺在病床上如此虛弱的父親,傷心的眼淚直掉。
“我沒事,我沒事,就是肩膀有點不舒服。”高建國想擡手安慰下自己的家人,卻不想擡手時肩膀一陣抽痛,使得他猛然的啊了一聲,擡到一半的手也轟然跌了回去。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
“建國,建國……”王曉燕噌的站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手去碰他的身體,可不想這讓高建國發出了更加凄慘的尖叫聲。
“你們……你們快來幫幫我爸啊……我爸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啊……”高恩琳哭着沖着床尾一幫膽顫的醫生喊,眼淚不停的掉落了下來。
“高小姐,不是我們不肯,而是你也看到了,一碰高市長他就劇烈的痛……我們……”院長頂着壓力站出來,重複着所有人都看到的情況。
高恩琳正處于擔憂中,根本不聽院長的解釋,怒吼着:“我不管,我不管,你們要是治不好我爸爸,我讓你們全都下崗。”
“這……”高恩琳的話雖然孩子氣居多,但是這不代表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如果堂堂這麽大的醫院,連市長的病因都查不出,那不要說下面這幾個骨幹,就是他這個正處級院長,也得負上相應責任。
“恩琳,先別鬧。”王曉燕看着丈夫稍稍安靜下了後,轉過身抹了抹眼淚看着一臉躊躇的院長:“蔣院長,市長一向信任你。現在我也不要求你馬上找出市長的病因,但是你看他現在疼成這樣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蔣院長聞言眼皮斂了斂,躊躇了一會道:“止痛針倒是可以暫時緩解,但是打了後,等會查看起來就不能确定到底是哪裏疼那裏骨頭出問題。”
“放屁,現在不打,你就能确定是哪裏出問題了嗎?”這會兒王曉燕也爆了,一向優雅的她竟然也罵了出來。
院長愣了下,哪還敢讓市長這樣硬挺,趕緊招呼自己得手下去拿工具,等東西到了親自小心翼翼的對着市長的臀部打了進去。
要說這效果還是明顯的,幾分鐘後高建國的臉色慢慢的平緩了許多,他讓別人都離開獨留妻子。高建國招手讓自己妻子過來輕聲道:“讓石秘書打電話給徐大師,我覺得我這次生病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王曉燕臉色立刻大變,眼神飄忽的看了看周圍,對于高見過口中的徐大師她是知道的。這個人在政治高層內是很有名的。不要看政府成天喊着反迷信打迷信,其實這些都是怕百姓愚昧被一些有心人士給愚弄了玩的一種政治手段。
不過政府對那些有真本事的玄學大師是很尊敬的,而且這些玄學大師,很少會因為個人事情出手,大都是關乎國計民生的事情而出手。
高建國和這位徐大師也是一個機緣巧合下認識,加上這次徐大師雲游到他管轄的市內,這才聯系稍微多了一點。
“建國,為什麽這麽說,你這脖子以前也有過不舒服啊。”
王曉燕忐忑的問着。
高建國道:“我開始也沒往這面想,但是你說這次病的這麽突然又這麽重,怎麽可能一點都查不出,而且我這肩膀痛是從石湯鎮那個幹旱村子回來就開始,之前沒注意,現在結合起來,我感覺肯定是別的東西在作祟。”
王曉燕聞言臉色頓了頓,手不自覺的握緊丈夫的手:“建國,你當時可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
高建國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沒什麽特別的,在當地村幹部的帶領下,走訪了幾戶農家,然後看了看當地的旱田,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別問了,等大師過來了再說不遲。”
“也好,那你先躺着,我去交待下石秘書。”王曉燕幫着丈夫擦了擦之前留下的汗後,匆匆走出病房去了客廳。
此時的徐吝德正搬了一張躺椅,坐在庭院的花架下,搖搖晃晃的好不惬意,不遠處夏海正努力的研習所謂的理氣。
學風水,先學形巒,形巒過關後再學理氣。形巒決定細致的吉兇,理氣決定精确的應期。如果形巒不過關,學理氣是沒有用的。所以學風水必須要學習尋龍點穴,只有通曉這些龍穴形巒法則,我們才能設計出最合乎自然之道的陽宅居所來。
而每次暑假寒假師傅帶他去各處游方,為的就是考察風水,把自己所學的應用到實際中。
這時候一陣悅耳的和弦鈴聲響起,徐吝德懶懶的把電話掏出來放在耳邊,表情随着對方的話微微沉重了起來。
等到對方把事情說完後,徐吝德心中有點數的點了點頭:“行,你讓市長呆醫院吧,我過去看看。”
等到對方再三感謝後,徐吝德挂了電話,大大的伸了懶腰,對着埋頭苦讀的夏海道:“別讀了,去把香爐點上,然後朱砂,筆墨符紙弄好。我要畫幾道符。”
夏海應聲關上書本:“師傅房中不是還有很多靈符?”
“誰跟你說要靈符了,我要畫張 “捉妖鎮精符”。別多話,自去辦妥。”徐吝德單手懶懶一揮,閉上眼自躺在椅子上繼續搖晃了起來。
而這會邵天宇和劉怡兩人正躲在一間面館呼哧呼哧的吃着蘭州拉面,實在不是劉怡小氣反悔不請邵天宇飯,也不是邵天宇不舍得弄點好吃的請劉怡。而是這兩個人在醫院足足浪費了大半小時,肚子餓的實在等不了那些慢騰騰的大餐,只能随便的弄點裹腹了事。
“你說為什麽我
們就找不到那個病患,難道沒來醫院。”劉怡吃了幾口面後,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邵天宇平常很少會吃這種小店面的拉面,就算吃面那也是裝潢高檔,餐具規範整潔的店面。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餓的緣故還是因一起吃飯的是劉怡,他竟然吃的很香。
“不知道,不過按理我們追過去也不差幾分鐘,那人也應該還在醫院才對,這麽找不到要不不在醫院,要不就……”
“要不就什麽?”劉怡從碗中擡起頭,小臉紅紅,秀麗的眉眼間,帶着少女特有的明媚。
邵天宇微微愣神,清明的眼神更是一呆,直到劉怡伸手在他面前揮了幾揮,才狼狽的收回視線,掩飾性的拿調羹往嘴裏灌了一口湯:“要不就是那個人身份比較特別,級別比較高的官員,醫院都有專門接待的地方。”
前世今生都是普通人的劉怡還真不知道這種事情,一直以為當官也就是醫療報銷的比較多點,沒想到還有專門看病的接待地方:“怪不得都說有錢比不上有勢,這當官可真享受。”
邵天宇笑笑,垂下頭呼哧了一口面,濃郁的湯底讓他的食欲大增。
劉怡感嘆了一會,忽然盯着大口吃面的邵天宇疑惑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事情,不要告訴我你家也是當官的。”
“呃……”邵天宇噎了一下,嘴裏嚼着東西慢慢的擡頭,眼神有些閃躲。
劉怡好歹兩世為人,她一看邵天宇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當下嘴角抽了抽:“得了,估計我是第一個請你這官二代吃這種六塊一碗的牛肉面了。”
劉怡這種一如既往不卑不亢的态度,讓邵天宇打心裏高興起來,同一方面對劉怡的喜愛之心也進了一步。不要說孩子就是大人,很少有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不巴結的。
“我不是官二代。”邵天宇看着劉怡,笑眯眯的道。
劉怡頓住筷子,斜眼的看着他,眼神滿是疑問?
“我是軍三代。”邵天宇英挺的眉輕輕挑着,淡淡向上彎的唇,透露出一股不用言語的傲然。“從我爺爺開始,我家三代都是軍校生。”
一般來說軍校生出來去部隊那直接就是基層的軍官,而邵天宇既然三代都是,家又是北京,可見其家族混的很不錯。
不過對劉怡來說眼前這個人混的如何都不重要,因為她從沒覺得這個夏天後還會與此人有交集
。
簡單的午飯很快就吃完了,邵天宇和劉怡去醫院停車場取車,因面館就離醫院不遠,所以當時他們就沒把車開出來。
就在他們走過醫院廣場的時候,劉怡聽到有人喊她,轉過身看到正是一臉驚喜跑過來的夏海。
“夏海,你怎麽在醫院?”劉怡一臉詫異,對于沒約見也能碰到實在很高興。
夏海跑到劉怡面前,溫潤的俊臉是抑不住的興奮:“真的是你,剛才在後面就看着像,沒想到還真是你.你來市裏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劉怡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倒是旁邊從頭到尾被忽略的邵天宇,一臉不滿瞪着夏海:“我和劉怡出來玩,為什麽要告訴你?”
聽到聲音,夏海這才發現劉怡身邊還有個邵天宇,當下臉色呆了一下,再看向劉怡的時候,清澈的眼眸裏有着濃濃的受傷。要知道他每次邀約都被劉怡以幹活被拒絕掉,而此刻……情窦初開的夏海,滿心酸楚。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邵天宇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所以他讓我給他做次向導,本來我是想打電話給你的……只是……”劉怡瞄了瞄臉色也開始沉下來的邵天宇,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感覺,為嘛感覺自己兩面不讨好。
不過好在夏海一向脾性好,在聽到劉怡的解釋後心情雖沒有立馬恢複,但比起之前自己認為的劉怡不喜歡自己卻好了許多:“真的只是給他做向導?”
劉怡很想大聲說是,但是在邵天宇陰沉的臉色中只得閉着嘴巴輕點了下頭,不過饒是這樣,旁邊的邵天宇還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劉怡讪讪,夏海倒是心情好了不少,看着邵天宇道:“原來你明天就回去了,祝你一路順風。”
邵天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明顯不待見他的賀詞。夏海也不介意,反正他的祝賀也不真心。
“你來的正好,師傅剛接了個活,好像除妖什麽的,你也一起吧。”
“妖?”劉怡大為好奇,俏臉滿是興奮。至從解出來蓮花嬸的那事情後,劉怡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興趣大于了害怕,還有個原因就是知道徐老頭在,自己一般沒啥問題,所以此時的劉怡完全把這些靈異的事情給當鬼故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