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除鬼
“劉怡,你怎麽來了,是不是你姨媽……”德福叔拉大了門,滿是擔憂的走了出來,按理人家在自家受傷,自家人怎麽也得過去看看,可是屋裏的老伴……
劉怡收回手,走到德福叔面前:“花嬸打電話說我姨媽得做手術晚上要住院,等會我就要去鎮上醫院陪她。”
德福叔搓了搓雙手,滿是歉意道:“哦哦……真是對不起,讓你姨媽來幫忙卻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讓你姨媽好好醫治,錢的事情我家負責。”
劉怡沒有客氣的點點頭,在他家出的事情,他家負責醫藥費也是正常,只是現在她來可不是為這件事情,于是道:“德福叔,你怎麽不在自家呆着,蓮花嬸沒事了嗎怎麽都沒聽到聲音了?”
德福叔聽見劉怡問這個,臉色白了白,聲音有些急促道:“怎麽可能沒事,只是我們拿布把她的嘴堵上了,她被我們綁在那不停的吼叫,弄得人心惶惶。對了,劉怡,你先回家,等德福叔處理完家裏的事情,我就去醫院看你姨媽。”
劉怡道:“德福叔,我來就是為了蓮花嬸的事情,我認識一個大師,他對這方面很精通,我把人帶來了。”
德福叔沒想到劉怡來是這個事情,當下愣了愣,順着劉怡的眼看過去,發現一老一少正看着他這方向:“這……這……劉怡,你……”
就在德福叔詞不達意的時候,邵天宇從門裏出來看着劉怡,略帶譏諷道:“你這麽小年紀,還真信這些鬼神之說?”
劉怡一看是這帶煞的家夥,當下沒啥好臉色,雖然是這個家夥救了自己,但是要不是他德福叔家的神也不會避,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尤其姨媽也不會受傷了。
“因為這是事實,并不是你不信就會沒有的事情。”劉怡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德福叔道:“德福叔,你把門打開,讓大師進去做法捉鬼吧。”
“劉怡,你蓮花嬸真的是鬼上身嗎?可她每天都在家怎麽會招到鬼呢?”德福叔一臉疑惑。
這個時候門裏的人陸續走了出來,二女兒梁繡問道:“對啊,劉怡我媽今天一天都和我們在一起,怎麽會撞到那東西。”
劉怡面對着衆人的疑問目光,神情自若道:“不是今天撞到,而是在蓮花嬸年輕那次就撞上了,就一直沒離開過。”
“不可能,要是那鬼一直在,我媽這些年怎麽一點事情都沒。”差點被掐死的鐵柱,立馬大聲反駁,饒是誰聽到這麽多年都和一只鬼生活在同個屋檐下,都會覺得滲人。
劉怡解釋:“那是因為你家供奉的神壓制了那個鬼,使得它不能控制蓮花嬸。”
鐵柱再次不屑:“笑話,那為什麽今天我媽就發病了,那個神像可一直在我們家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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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劉怡說這話的時候,擡頭瞥了一直看着她的邵天宇意有所指道:“那是因為有很重的煞氣沖走這位神仙,才會讓那個鬼又重新控制了蓮花嬸。”
鐵柱再次發問“煞氣?哪來的煞氣?”
這次劉怡沒回答,而是再次看向邵天宇,對方不解的反瞪向她。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大家都拿不定主意,忽然傳來蓮花嬸的大叫,衆人一陣抖索,本能的紛紛往後退。
“又來了,又來了……”德福叔面色痛苦,伸手從腰間拿出鑰匙,幾步走到自家門前一把擰開,沖着站在屋前的徐吝德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師麻煩您了。”
徐吝德緩步上前,只見他鳳目疏眉,面色紅潤,雖無道袍在身,卻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一照面就給人隐士高人之感。他淡淡的掃了一眼衆人,最後态度傲慢的點了下頭,沒有說話的踏步走了進去。
他這樣的态度反而讓之前懷疑的衆人都有了不敢小觑的心态,看到他走進後紛紛圍了過去。
夏海努力的擠開衆人,大聲的呵斥:“讓開,讓開,我家師傅做法不喜歡有人圍着。”
衆人聞言皆往後退了一步,夏海上前拉住劉怡的手:“我們進去吧。”
劉怡點點頭,這個時候後面的邵天宇上前拉住她:“她為什麽就能進去?”
這是夏海第一次看到邵天宇,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幽暗的眼睛裏配着立體的五官,顯得很是不羁。“不為什麽,她就是能進。”
劉怡更是一臉奇怪,掙了幾下後才甩開邵天宇的手:“莫名其妙。”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門被啪的一聲關上。
鐵柱看到緊閉的門,不滿道:“爸,這行不行啊,你就把門給開了。”
“爸,我倒不是擔心別的,我只擔心媽萬一把他們傷了怎麽辦,當初我們可是幾十個人才絆住了媽。”林興鎖着眉頭,雖說精神病傷人不判刑,但是作為監護人還是有責任的。
只是德福叔這次很堅持,兒女想進去都被他擋住了:“我相信這是位高人,你們都別管,要不給我呆着,要不就去照看孩子。”
衆人不再說話,而剛才攔住劉怡的邵天宇不知道在想什麽,陰沉着臉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正心情不好。
屋內,趙蓮花正不停的叫喚着,身體用力的掙紮,她在看到有人過來時,變得更加怒憤,而之前塞在嘴裏的布早已被吐了出來。
趙蓮花盯着劉怡,濃濃的怨氣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陰笑,聲音陰冷道:“來的正好,正愁脫不了這身。”
“就憑你這道行想在我面前害人,哼……夏海把銅錢劍給我。”徐吝德大步往劉怡身前一戰,大手往夏海那邊一伸,一把早準備好的銅錢劍放到了手上。
蓮花嬸先是瑟縮了一下,接着便是哈哈大笑,然後面色一冷陰狠道:“死老頭,我弄死你……”
随着話落,屋裏刮起了一陣陰風,連沒有天眼的夏海都不由的搓了搓手臂,直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哼……果然怨氣很深,你們兩個給我退後。”徐吝德一手豎着銅錢劍,一手結起手印嘴裏念念有詞:“一打天清,二打地靈,三打人身中所有邪煞陰靈,飛劍神器打妖精,陽間念出乾坤咒,陰間化作千萬兵,六十四将召旨,不得違令,吾奉九天玄女娘娘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語一念完,徐吝德便提劍往趙蓮花胸口打了過去,對方立馬痛苦的大聲慘叫了起來,被絆住的身子跟蛇一樣的扭動了起來。
劉怡和夏海都吓了一跳,夏海跟着徐吝德三年,這是第一次看到他施法捉鬼,即好奇又覺得恐怖,主要是那聲音太吓人了。而劉怡則比夏海看的跟直觀,因為她能直接看到附在趙蓮花身上的鬼臉是如何的扭曲。只是也不知道是因為有徐吝德在還是已經有了前兩次的經歷,這一次雖被吓一跳,但是很快的就恢複了過來。
随着徐吝德一下一下的擊打下去,劉怡清楚的看到那鬼魂已經痛苦之極,連帶着身體也慢慢的脫離出蓮花嬸的身子。
而這時候門口鐵柱傳來噼裏啪啦的拍門聲,“混帳,你們對我媽做了什麽,你們給我開門……爸……快開門……你沒聽到媽的叫聲有多麽慘嗎?”
就在這時,本來很痛苦的蓮花嬸忽然定了下來,聲音極其悲傷的喊道:“鐵柱……鐵柱……我的兒啊……快來救救我……救救媽媽啊……”
“我本不欲讓你魂飛魄散,你若再冥頑不靈,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徐吝德的銅錢劍再一次打了過去,趙蓮花爆發出了慘烈的叫喊聲。
而這時候大門已被打開,滿臉焦急的福德叔和衆人皆湧了進來,尤其鐵柱看到母親那痛苦的樣子,一把推開正在念咒的徐吝德,撲到趙蓮花身上沖着徐吝德怒氣沖沖道:“你們把我媽打成這樣,我跟你們拼了。”
這樣的清醒徐吝德他們都沒料到,尤其夏海怒的不行,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待師傅:“你們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嗎?”
劉怡則沒功夫去管別人,而是焦急的看着本就要被打飛出去的女鬼,此時正滿臉陰笑的慢慢回到蓮花嬸的身體裏。
劉怡來不及想,上前一把扯過那徐吝德手裏的劍,朝着那滿臉張狂的女鬼狠狠的刺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徐吝德也急忙念起了敕劍咒:“拜請飛劍神,降下人間天地巡,人人害吾汝不怕,小法祭飛劍,斬殺妖魔惡無存,吾奉飛劍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着徐吝德的咒語念完,劉怡手上的銅錢劍忽然發出一道金光,那女鬼臉色大變,驚慌失措想飄飛升空逃走,可是就在離地三尺的時候,劉怡手中的銅錢劍已經直直的刺進了她的胸口……
“嗚——”女鬼發出了一聲極慘烈的喊叫,這聲慘叫聲中帶着無盡的怨恨與凄涼。
後來的人都被這慘烈而吓住了,連之前大聲嚷嚷要算賬的鐵柱也是臉色發白,因為他身後的母親此時正虛脫的陷入昏迷中。
劉怡看着女鬼的胸口被劍氣灼燒出來的大洞,手不由的抖了抖,随着那黑洞越來越大,女鬼的身形也越來越淡,最後随着她那濃濃的不甘和怨恨,全部化為烏有。
銅錢劍噌的落在地上,劉怡整個人虛脫的往前一跌,這時候一雙大手攔腰抱住她,正是那個煞氣滿身的邵天宇。只見他眉骨俊俏,鼻梁挺直抿緊的淡色薄唇和微撅的眉心顯示着一個信息,此時他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