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蒼天,你是睡醒了嗎?聽過大變活人,還沒聽過大變寶劍的!
不會真的要她大殺四方吧!
夕舟擡頭望天:我随便說說,您還是把這劍收回去,把銅劍還給我吧!
蒼天沒理她,手裏的長劍沒有任何變化。
擂臺上,比試還在繼續。
因為是築基期,大家的劍法一般,更多的還是比拼靈力,很快便能分出勝負。
呂師姐和馮師兄都在第一場比試中落敗,外門就剩下夕舟這個獨苗苗。
按照入宗時間,夕舟對上的是一個內門弟子,看起來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少年。
對方朝她拱了拱手,神色嚴肅道:“這位師妹,請。”
“您先請。”夕舟學着他的動作拱手回禮。
請什麽?
她一招一式都不會,還是不要先出手了,免得鬧出什麽笑話。
擂臺上的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動作,衆人一看是個外門弟子,雖然長得出衆,但若想取勝可不是靠臉。
因此大家心裏都預料到了結果,沒了一點期待,肯定內門勝出。
觀瀾的目光夜也落在夕舟的身上,久久移不開視線,倒不是因為夕舟貌美,而是因為她手中的那把劍。
似乎有些熟悉,很像忘憂師姐的佩劍,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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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瀾不由看了一眼翟忘憂,表情淡淡,什麽也看不出來。
她又轉向擂臺,或許只是相似吧,忘憂師姐的佩劍怎可能在一個外門弟子手中。
擂臺上,少年君子地謙讓了一下,結果夕舟比他還謙讓,怎麽都不出劍。
他揚頭,執劍道:“如此,失禮了。”
夕舟點點頭,看着刺過來的長劍,側身躲過。
少年一怔,似是沒想過她會直接避開,而不是迎戰。
很快,他變化着招式,朝着夕舟不斷刺過去。
夕舟也變換着腳步,一下一下驚險躲開。
原本沒什麽期待感的比試,因為他們一個追一個逃,詭異地拉長了時間,也拉回了衆人的注意力。
衆弟子看着擂臺上的夕舟只會躲,手裏的長劍一次也沒舉起來過,不由詫異,這是什麽操作?
一刻鐘之後,少年一下也沒打中,反倒因為靈力消耗感到有些疲憊,他運轉了一□□內所剩不多的靈力,這樣下去根本撐不了多久。
築基期靈力低微,經不起多少消耗,可對面這位師妹怎麽不見疲态,他微微有些惱,攻勢不由加快。
誰知夕舟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對躲避也有了一些心得,躲得更快了。
衆人眼看着少年的靈力逐漸耗盡,招式越來越慢,而夕舟躲起來還是一點都不費勁,靈力仿佛用不完似的,不由更詫異了。
這位外門師妹有點東西啊,不過,身為天劍宗弟子,你把好好的長劍一直握在手裏用也不用,是當擺設嗎?
少年慢慢停下進攻,想短暫歇息一下。
夕舟也跟着停下來,就在這時,腦海裏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戰,執劍,刺。”
大師姐的……
她分神看了一眼翟忘憂,翟忘憂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夕舟猶豫了一下,舉起長劍,雪白的劍身帶着淩厲之勢,直直地刺了過去。
這一劍沒有任何技巧,只是速度略快,卻足以讓對面的少年大驚失色,他的靈力已消耗殆盡,很難躲開。
“弟子認輸。”
全場嘩然,讓大家更吃驚的還在後面,夕舟一場場比下去,哪怕對方是築基後期,靈力也不如她這個築基初期的深厚。
夕舟出人意料地跻身前五,從觀瀾手中接過一道玉符,代表前往小秘境的名額。
翟忘憂站在一旁,看向她手裏的長劍,默默擡了一下手指,兩把劍又交換了位置。
夕舟微微低着頭,避開翟忘憂的視線,也沒察覺銅劍又回到了手裏。
她領了玉符便想趕緊離開,卻不想身後響起的聲音叫住了她。
“夕舟?”
夕舟回頭,規矩地拱手行禮:“外門弟子夕舟,見過忘憂長老。”
“你…很好。”翟忘憂微微張口,注意到周圍一道道打量過來的視線,只說了三個字便轉身離開。
“多謝忘憂長老誇獎。”夕舟低頭回應,心底悄悄打起了鼓,大師姐不對勁,很不對勁,難道認出她來了?
也不對,如果真的認出來了,就一句“你很好”?
她目送着那道紅色的身影遠去,眼底滿是疑惑,不然回入夢草裏探探風聲?
翟忘憂腳步不停,回到北山峰上見女兒還在睡覺,便端着花盆走到了外面。
入夢草又長高了些,她伸手摸着淡紫色的葉片,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我以為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來,但在那一刻,我還是猶豫了,我好怕認錯,好怕認錯人,好怕自己把別人當作你,她是你嗎?”
入夢草沒有任何反應。
她淺淺嘆了一聲,松開手指,轉身回房。
另一邊,夕舟一回到外門便立馬關門上鎖,凝神來到了北山峰。
她看了看四周,這是在外面,大師姐人呢?
正念叨着,翟忘憂就端着半杯水走了出來。
她往水裏注滿靈力,慢慢撒完水,又伸手捏住一片葉子,輕撫了兩下,眼底悄悄一閃。
不聲不響地回來了嗎?
她頓了頓,緩緩道:“那個外門弟子給我的感覺很像你,明明那不是你,我還是忍不住看了很久,很久。”
叫夕舟是嗎?不僅名字改了,就連外貌、身形也變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夕舟聽得心驚肉跳,好險,差一點就被認出來了,她就說大師姐不可能認出來的。
可不知為何,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翟忘憂神色不變,語氣更慢:“你說,去過小秘境之後,我便讓她來北山峰做個管事弟子怎麽樣,若是一直見不到你,偶爾看看她也好,她應該願意來吧。”
夕舟一時有點懵!
來北山峰?
見不到我就看看她?
這是什麽萬惡的替身戲碼!
啊呸,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所以是我替我自己?
翟忘憂定定地看着花盆裏的入夢草,忽地揚唇輕笑:“如果她不願意來,我就廢了她的修為,讓她一輩子只能在北山峰上做個灑掃弟子,直到老去。”在我身邊老去。
所以,你敢不來嗎?
夕舟呼吸一窒,剛才好歹還是個管事弟子,怎麽轉眼就變成灑掃弟子了!
大師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你的良知呢?
夕舟正在心裏吐槽,就只見翟忘憂取出一個玉符,看了幾眼之後,笑容變淺淡。
翟忘憂的神色微微轉冷,這個人并不是在外門待了三年,而是近日才以新弟子的身份來到天劍宗,十五日煉氣成功,一日築基。
她看到最後一行話:與外門弟子周周子關系匪淺,據說兩人是相約而來。
她眼神一凜,唇角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眼底也染上了一層寒霜。
關系匪淺,相約而來。
翟忘憂冷不丁的一擡手,把花盆裏的入夢草連根拔起。
夕舟頓時忍不住抖了一下,完了,又要被的發現了。
蒼了個天,動手之前能不能給點心理準備,把她吓了一跳。
翟忘憂眼底冰涼,冷聲道:“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還不現身。”
夕舟抽了抽嘴角,這熟悉的、黑化的感覺,再過一會是不是就要拿劍出來威脅了。
她掙紮了一下,見沒有用,幹脆一閉眼回到了外門。
手裏的入夢草再一次失去了那股韌勁,無力地垂下來,翟忘憂凝眉,竟然又一聲不吭地逃了。
比以前膽大了不少,是因為有了倚仗嗎,能輕易抹去分神期修士的神魂印記,想來是個了不得的倚仗,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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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別走開,一分鐘後,二更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