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讓你絕後
夫差變了臉色, 如果此時越國公造反了,以越國公多年的蓄積, 他們面對的可就不是那八萬叛軍了, 而是比自己大軍兵力強盛幾倍的敵軍。
“殿下…不要着急,臣覺得, 事情未必有我們想的那麽遭,”孫武蹙眉思索, 實則如今他們面對的形勢就是如此嚴峻。
夫差沉默, 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擔憂之色,他倒不是畏懼越國公的叛變, 他只是擔憂, 越國公如此動作之後, 只怕是有勾踐的唆使。
“……快, 讓皇城裏的探子打聽一下宮裏的情況!”
他所擔心的不是別的,正是西施。如果只是叛軍之事,他還未必畏懼。畢竟, 他手裏畢竟還是有着十萬大軍的。
孫武見夫差臉色大變,也沒在解釋什麽,只是按着吳王的吩咐,派人快馬加鞭, 回到堰都。
而不日, 越國公糾集的叛軍就已經奔着他們的大帳而來,那氣勢洶洶地模樣,根據哨兵保守的估計, 對方那邊之前也有二十萬大軍。如果他們想要硬碰硬定是不可能打贏的,只不過以卵擊石罷了。
翌日辰時,越國公的軍隊已經将夫差他們的駐紮之處圍困了起來。一個一身金甲的将軍在陣前叫罵,“原本老子還以為這吳王殿下是個什麽鐘靈毓秀的人物,如今陣前一見卻不過如此,縮頭烏龜罷了,哈哈哈哈!”
那金甲将軍話畢,定遠軍一個個臉黑如鍋底,震怒不已。這金甲小子算是哪根蔥,連他們吳王殿下都敢辱罵。如果不會做人,也別出來丢人現眼,那腳步虛浮地模樣也配與吳王殿下一戰。吳王殿下在軍中操練期間,他們可是見識過吳王殿下的怪力。
索性,也只是不屑地盯着那金甲将軍,就像是在盯着一個傻子一般。只要殿下下令,他們就将這金甲小子的頭送給他們殿下當椅子。
被幾萬雙眼睛陰測測地盯着,那種感覺絕對是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騎在馬上的腿一時間都軟了軟了,随即惡聲惡氣道,“看什麽看…定遠軍都是些軟蛋嗎…?誰敢與我一戰…!”
這激将法,卻是一點都沒用。
他這邊嚎得嗓子都快冒煙了,可對面的大帳就像是一群木頭人一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戰車裏的範蠡見狀,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這吳王居然如此沉得住氣…想要擒賊先擒王拿下定遠軍,恐怕沒那麽容易。”
越國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靜,就仿佛此時他們所在的并不是戰場,而是修身養性的茶室一般。“……定遠軍,也算是老夫的老對頭了,又豈是這麽好對付的…若是當年吳江還在的時候,定遠軍的确是老夫的心頭大患…只可惜,吳江早就死了,哼,這時的定遠軍不過是一盤散沙…!”
“二十萬的大軍足夠…耗死他們了,反正…我們的任務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不是嗎?”帶兵打仗,他的确不如吳江。但也不意味着,他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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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清隽的臉上,眉頭一皺,心中隐隐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卻又抓不住那一絲的靈光。
帳外,突然一陣騷動。
範蠡心中一跳,莫不是那吳王夫差終于沉不住氣了。他隐隐期待地在遠處觀望着,
此時,之間定遠軍變了陣型兩列排開,一個帶着青面獠牙地可怖面具的黑甲将軍騎在一匹黝黑健壯的駿馬之上,緩緩而行。那黑甲将軍身姿挺拔,周身的氣息滿是壓迫之感。
那金甲将軍一看頓時有些失望,“不過一個面具小賊…你們定遠軍莫不是都是些縮頭縮腳的孬貨不成!吳王呢!叫他出來與本王對陣…”
青面獠牙的黑甲将軍歪過腦袋,和自家士兵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語和笑意。
敵方這小将…
莫不是…腦子有坑…
他面具下英俊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邪笑。
“你說的沒錯…吳王殿下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出站呢…本将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将,出來幫殿下試試水,不知這些叛軍是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膽子如此之肥,敢挑釁定遠軍…!”黑甲将軍冷喝一聲,語氣裏滿是輕慢與不屑。
身後的定遠軍,頓時熱血沸騰。
那黑甲将軍胯下汗血寶馬,瞬間就暴露了那将軍的身份,他們一個個翹首以盼。都想那敵方愚蠢的将領,見識見識自家殿下的厲害。
“定遠無敵!定遠威武!”定遠軍內突然爆發出一陣整齊而洪亮的呼喊之聲。
越國公賬下的士兵都被喊懵了,不知道這定遠軍是哪裏來的自信,不過如此兵力怎麽可能臨危不懼。
那金甲将軍還想說些什麽,可黑甲将軍卻再也沒有給他機會,胯下黑色的駿馬化為一道閃電,極速地向金甲将軍靠近,就在兩匹馬的位置靠的極近地時候,那青面獠牙地面具上閃過一道趕忙,黑甲将軍利落的擡起右臂,衆人這才看清,他的右臂上夾着一把黑槍,他反手一個用力,那黑槍便迅速地化為一道殘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金甲将軍的心髒。
碰!那金甲将軍被巨大地沖擊,摔在了地上,胸前多了一個可怖地血洞,他大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地胸膛,他惡心眼睛裏滿是不甘。
“不可能……不可能的…!”,話未說完,已然咽氣,似乎至死都想不明白一個定遠軍的垃圾小兵,怎麽能一招将自己殺死。
萬籁俱寂,氣氛可怕的吓人。
青面獠牙地将軍,昂首,不屑地看着遠處的敵軍,高聲道,“越國公…不過如此…!在下乃是定遠軍中一無名小将!!誰敢一戰!”
定遠軍振奮不已,一個個歡呼雀躍卻依舊保持着陣形,只是大喝一聲,士氣大漲!越國公軍隊士氣低迷了不少,自家主将被敵方一不知名的将軍,一招斬與馬下。讓他們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定遠軍的威名。
定遠一出,無人敢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定遠軍忠心耿耿,自己又是叛亂造反,這是名不正言不順。那些士兵的心裏已然大亂,一時間那不過十萬的定遠軍,在他們嚴重就彷如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車內的範蠡,見狀心中大震,腦中确是靈光大現,“不對……不對…那黑甲将軍,有問題…那匹馬…格外的眼熟…”汗血寶馬,吳王夫差!
那原本淡定至極的越國公忽然間慌亂不已,滿臉皆是驚恐之色。他的手顫顫巍巍指着那陣前的黑甲将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吳江,吳江…早就死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範蠡皺了皺眉,越國公此舉實在是太過奇怪。反常至極,他原本打算開口安撫幾句,那越國公卻一把推開他,“……不,那黑槍…分明就是吳江…!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來報仇了…”
越國公帶着一共詭異的興奮,國子臉越發陰森。“吳江…老夫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哼!”
範蠡俊臉一怔,忽然想起了六年前的一件事。吳江與姜國叛亂,滿門抄斬一事。莫非這事兒,便是有吳國公從中作梗不成。
“…不會”,範蠡的臉色沉了下來,嘴上自欺欺人的嘟囔,心底卻動搖了起來,他想起了伍子胥對自己莫須有的敵意。只怕,這真相,比他想的更加污濁才是。
黑甲将軍筆直騎在駿馬少,看着那黑壓壓的二十萬大軍,面具後勾起了一抹笑容。
孫武的探子片刻不停的往堰都趕。終于在三日以後趕到了堰都,只是此時堰都全城戒嚴,那探子沒辦法,只得化作普通的平民接受盤查入了城。趕到宮中與定遠軍的人接頭已經是七日後的事情了。
他也終于知道了,堰都中發生了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陛下駕崩,越王美其名曰代為監國,實則将消息封鎖的死死的,伍子胥之前調去宮中值守的定遠軍雖然已經知曉了宮中之變,但奈何堰都此時只進不出,消息根本穿不出去。
而讓他極為震驚的消息是,吳王妃娘娘居然被越王不要臉皮的劫入太和宮,監禁了起來,至于本質自然是包藏禍心的,吳王妃的天人之姿誰人不知,沒想到越王居然如此不顧綱常。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要快點将這個消息,傳達給殿下,夜半,一個身影順着護城河潛了出去。
另一邊,太和宮,西施被劫入王宮之事已經成為了衆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帝王剛剛入葬,一群士兵就闖入玄明宮将自己截了出來。沈闵月雖然一臉茫然,但倒也知順勢而為,她倒不覺得自己和阿青梁薪三人能夠幹爬下幾百個士兵,便攔住了憤憤不平的梁薪和平靜過頭的阿青,搬到了太和宮的暖玉殿裏。
華麗的大殿裏,空蕩的可怖,燭影搖曳。
木門,忽然被推開,俊美的男人,一臉高傲的看着房間裏絕色的美人。
沈闵月懶洋洋的修剪着自己指甲,冷哼一聲,“越王殿下是忘了嗎…我可沒跟您開玩笑…只要您敢踏進我的房門一步,我…就讓您斷子絕孫…”
美人紅唇微揚,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