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刁難
翌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落在了鮮豔的婚床上, 刺眼的光線喚醒了床上的人, 那纖細的柳眉,小小的瓊鼻, 爆滿的朱唇,床上躺着的分明一個絕色的美人。
她長長睫毛微動, 露出了一雙迷茫的桃花眼。
昨天, 發生什麽了?
沈闵月伸出手後揉了揉酸痛的後頸,翻了個身, 對上一張英俊的男人面龐, 男人一雙劍眉, 鼻梁高挺, 呼吸平靜而緩慢,似乎睡的正香。
夫差?
沈闵月詫異的挑眉,但看男人身上嚴嚴實實的紅色亵衣, 心中稍稍安定。“還好,還好,這家夥穿的這麽嚴實,看來昨夜是沒發生什麽…”
想着, 沈闵月坐起身, 身上絲滑鮮豔的喜被從身上滑落,她神色微怔,看着自己光溜溜, 白花花,□□的身體,瞬間失去了理智,土撥鼠式尖叫起來,“啊…!啊!啊!啊!”
睡在她身旁的夫差仍舊呼吸平穩,毫無知覺。夫差的眼皮微動,睡眼惺忪,十分迷茫,像是一直純良無比的小白兔,他慢慢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無辜道,“怎麽了…愛妃…”
問題太多,她簡直不知從何說起好麽!
“你扒光了我?”沈闵月醞釀了半天,哽咽艱難道,冷靜冷靜,你得冷靜,你打不過這個怪力男,不要和他同歸于盡。
“難道,不是愛妃昨日太過熱情,将本王壓在床上,興奮的自己脫光了衣服…!”夫差一臉正色,不知情的還真當夫差說的是真話。
沈闵月目瞪口呆,“………”糟老頭子,我信你有鬼!
“本王現在與愛妃是夫妻…夫妻如此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吧?”夫差撩被起身,背過身去,他眼神慌亂,背影卻看不出異常十分鎮靜。
沈闵月爾康手,想要拉住夫差問了清楚,可這家夥逃的倒是極快,看似慢條斯理,實則溜得飛快。
她黑着臉将自己穿的嚴嚴實實,毫不意外的發現喜床那邊白色床褥上的一點血漬。
“………”
Advertisement
呦吼?
落紅都有,挺齊全啊!
這她光溜溜的身上白白嫩嫩的,一點印記都沒有。要不就是她傻,要不就是夫差當她傻!
這個人,不會以為自己到現在馬甲還沒掉吧…?
阿青面無表情進房取下了床褥那張白單上的落紅,沈闵月眼尖地瞄到對方手掌上昨夜還未有的傷口,和那白單上的落紅格外的契合。
沈闵月宛若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些什麽…這個智障!
“王妃,還是快些起身,一會兒王妃還要随吳王殿下進宮面見陛下…!”阿青絲毫沒有異樣有條不紊地坐着手上的事,淡淡的給沈闵月致命的打擊。
“…什麽?”她還得和夫差去見他爹…
沈闵月可憐兮兮地望着阿青,可是阿青連一個施舍的眼神都沒給她,她只得悻悻地認清現實。
半個時辰後,沈闵月一身華麗的月白宮裝,黑發中插着精致的玉釵,在馬車中正襟危坐。夫差深呼吸,踏上了馬車,他臉色如常,看似十分的鎮定。
見沈闵月總是盯着自己的臉看,夫差半晌憋出來了一句,“……早!”
沈闵月嘴角抽了抽,“………”早你個大頭鬼!
馬車緩緩地駕駛着向太和殿駛去,在宮門前,馬車被攔了下來。
“殿下,請下車!”沈闵月暼了一眼那引着夫差下車的士兵,竟然又是自己先前看到的壯漢,心頭詫異,怎麽到哪都見得到他!
那宮門處一內侍,一宮女,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內侍見夫差已到眼神一亮,上前道,“殿下請随我去禦書房!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了經驗,沈闵月這次也不大驚小怪,跟宮女的來到偏殿等候,。此時偏殿卻已經坐着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一襲紅色宮裝,身材窈窕的鄭秀,正倚坐在上首。見了西施,她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呦…我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吳王殿下新娶的王妃嗎?此等姿容當真是楚楚可人,國色天香!”
沈闵月眨眨眼,不回應鄭秀話中的陰陽怪氣,只道,“多謝娘娘誇獎!”
鄭秀碰了一個軟釘子臉色一變給身後的宮女的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雖上前,尖聲道,“大膽吳王妃!還不快行禮拜見繡妃娘娘!”
沈闵月被宮女的尖聲吓了一跳,詫異看了對方一眼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發出這種聲音的。
她面上老老實實地作揖道,“拜見娘娘…!”看來鄭秀是想拿自己撒氣啊,之前有得罪過她嗎?沈闵月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半個緣由,大概就是如果一個人讨厭你,她會有千萬種你想也想不到的理由。
鄭秀不滿,眉頭一蹙,鳳眸中滿是嫉妒之色,玉手捏緊了茶杯,不悅道,“吳王妃倒是會讨巧,避重就輕的行禮,你可知你所行之禮本宮所期待之禮,相去甚遠!”
“那娘娘想讓我行什麽禮…?”沈闵月一臉無辜地看着鄭秀,似乎是真的不知曉自己哪裏做的不對。
鄭秀恨得牙癢癢,擺了擺手,那宮女又上前道,“大膽吳王妃,你眼前這位可是陛下最為寵愛的繡妃…!娘娘讓你行什麽禮,你就得行什麽禮,還不快點跪下,行跪拜之禮!”
面對鄭秀□□裸的刁難羞辱,沈闵月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嘆息一聲道,“………娘娘是我娘嗎?!不然為何非要讓我行跪拜之禮…!”
鄭秀一愣,沒想到西施會這麽說。
只見沈闵月那小口一張,接着道,“我嫁給了吳王殿下…繡妃娘娘是陛下的寵妃,這麽算繡妃倒也是和我娘差不多輩分,跪倒不是不可以跪,只是女兒膝下雖沒有黃金,但也有個禮數,既然娘娘是我娘一輩的,當的西施一跪!”
這一跪,不是你羞辱我。而是我看在你輩分上倚老賣老地可憐跪給你的。沈闵月就是這個意思,士可殺不可辱。反正鄭秀今日若是打着羞辱的注意來為難自己,定是要铩羽而歸了。
鄭秀氣急,纖指顫抖地指着西施,“你…你莫不是以為本宮奈何不了你不成…!好!好!既然你就給本宮跪在這裏,直到本宮滿意為止…你若是跪不下來休怪本宮無情!”
沈闵月毫不客氣針尖對麥芒道,“西施當然跪的下來,因為西施跪的是綱常倫理,天地良心!天有天道,人有人道!西施勸娘娘回頭是岸!人間也挺好!”
她這話說直白點,就是勸鄭秀作個人吧!
再說,她跪的是綱常人倫,跪的是理直氣壯,乍看之下,頗有幾分英雄氣概。
鄭秀氣血攻心,将将暈倒,後退幾步,精致的小臉一白,那宮女連忙上前攙扶。“…西施,你竟然如此低看于我…!今日我絕對不會讓你輕易的離開…!”
沈闵月擺擺手,她已經跪在這兒了,還能跑不成。若是那鄭秀以為自己練習個半年便能褪去泥腿子的出身,便是想的太多了,原生家庭的影響極大,不是半年能改變了,她辛辛苦苦讀了二十多年的書,才混到之前的的地位,不好說才華橫溢,倒也是一肚子的歪理邪說。想和她講理,回去再讀個十年書吧!
多讀點書,沒別的壞處。尤其表現在吵架的時候,能夠不帶一個髒字讓對方失智。
那鄭秀大抵應該已經忘記了,她好歹也是吳王的正妃,這般作态想必那勾踐的的親生母親越姬都不敢。也不知,她是哪來的勇氣…
沈闵月嘆息,跪在原地。
今日,她唯一收獲便是,皇宮的地板比她的膝蓋要硬的多…
還是莫要硬碰硬的好!
半個時辰過去了,鄭秀坐在上首,妖豔的臉上滿是憤恨似乎是在欣賞西施痛苦的表情。
沈闵月被那如影随形的視線看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惡寒萬分。可是,膝蓋是真疼,這會功夫,沈闵月的大腿已經麻痹了。
“繡妃娘娘…這是在做什麽?”,西施身後偏殿的燙金大門出傳來了一聲冷冽至極的男聲,夫差的臉色如同墨染,黑得要凝出墨滴來。随之而踏入殿中的三人,面色皆變了變。
凫那虎目裏閃過了一抹詫異,心道,“繡妃…怎會如此為難吳王妃…”
那勾踐眉頭一蹙,吳王妃嬌弱,落在了夫差手中竟是這般待遇麽,如此還不如跟着他少了些委屈。
鄭秀見陛下前來,臉色變了變,讨好道,“拜見陛下…妾身此舉是因為吳王妃有些不懂規矩小懲大誡一下!”
夫差連個眼色也沒有施舍給鄭秀,直直的走到西施面前,将西施扶了起來。只是西施身體纖瘦原本就弱柳扶風,如今跪了半個時辰,已經全然站不住了,夫差見到這一幕漆黑眸子裏已經能冒出火焰了,他厲聲道,
“哼,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繡妃娘娘教訓…若是陛下對兒臣有非議,直接沖着兒臣來即可,何必為難兒臣的王妃!”
勾踐雖有心上前幫襯美人一番,但還是覺得此舉太過冒失,畢竟陛下還未發話。
“夫差…!你太大膽了!父王在此!怎有你說話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莫bb,心情有些低落,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