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知肚明,無可奈何
範蠡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若不是眼前的女子美得驚人,他早就對着對方咆哮起來了。
沈闵月沉默了一下,似乎真的是自己不對?
“哦…”
好像,真的沒給對方機會說話?
這也不怪她,分明是眼前的男人沒有跟上自己思考的速度。
她還以為對方和自己在一個頻道裏溝通呢?
大抵是因為和夫差那個白癡的腦回路對接不上,她已經很久沒這麽和人對話了。
預判對方的想法,快捷高效的對話。
奇怪,她怎麽又想到夫差那個傻狍子了?
範蠡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話畢之後女子看着自己眼神變的奇怪起來,那明晃晃的鄙夷格外的刺眼!
範蠡憋屈!很憋屈!他那雙狐貍一般的眼睛已經憋的的通紅!
沈闵月則是直白的想,原本以為和自己一樣是個王者,誰知道是個青銅?看來,眼前這個人也是個傻狍子!
在沈闵月的觀念中只有和自己一個水平的正常人和傻狍子。很明顯,這個傻狍子在她眼中和夫差一個水準。但夫差比他好多的,至少夫差是只單純好看的傻狍子,眼前這個則是惡毒下作的!
見對方跟不上自己的速度,沈闵月索性也不在用那種跳脫的思緒與範蠡溝通,慢悠悠的字正腔圓道。
“我是說…你…算計我…到底有…什麽…目的!直接說吧…把…鐵柱…放出來,有…什麽…條件…我…答應…你!”
範蠡“……”這種語氣是什麽鬼?!怎麽有一種自己被侮辱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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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黑着臉,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已經沸騰了的黑暗能量。一個激動,斯文敗類的殼子就這麽裂了,“叮…”一聲清脆的響聲。他一個手抖,手中厚重的瓷碗在剎那間粉身碎骨了。豆花濺的桌面上到處都是。
“……!”
沈闵月瞪大了眼睛,一只白皙的小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清隽卻暴虐的男人,另一只手則捂住了自己張大的櫻桃小口。
她…她…怎麽忘了…
這個世界的人的武力又多麽恐怖…
這個世界的人又是多麽的暴力…
她不該展現出她的智慧…
會被殺掉的…
她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傻狍子吧!
清隽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張白色帕子擦拭起沾染在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的豆花。
“…姑娘,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範蠡就不再客氣了?和我走一趟吧?”
沈闵月身體一僵,心裏一顫,眼神有些驚慌的漂移起來,結巴道,“幹…幹嘛?!”
範蠡扯出一抹假笑,詫異的望了女子一眼,“不是姑娘說的,旦凡有條件直說即好?範蠡這便如姑娘所願?!”
等等…
範蠡?!
沈闵月十分震驚地瞪大那雙桃花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是範蠡…?!”
“哦?…姑娘認識在下?”範蠡黑色的眸子閃爍着名為野心的火焰,他暼了沈闵月一眼,虎視眈眈的模樣,宛如眼前這美豔的女子是他志在必得的獵物一般。
“…不認識!”,沈闵月連忙否定,慌忙的擺了擺小手。
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不同,沈闵月在心中反複默念。
“哦?那姑娘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下走吧…!姑娘不是已經答應了在下的條件了嗎?還是說姑娘不想救鐵柱兄弟了?”範蠡毫不在意地勾起一抹惡意滿滿笑容宛若惡鬼一般,狠辣之色暴露無遺。
沈闵月咬了咬紅唇,咽了咽口水,一張美豔的小臉臉色蒼白地望着那桌上命運悲慘的豆花,幾乎瞬間她就放棄了抵抗這種愚蠢的想法。
“…我答應你”,沈闵月不傻,也知道識時務。
幾乎就沒有抵抗,這場陰謀就已經落幕了。
範蠡扯了扯嘴角,心底竟然一絲成就感也無,他不是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嗎?怎麽…心裏卻像輸了一般,難受的緊,就像有螞蟻在啃食他的心髒一樣,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很快,範蠡的人便駛來了一輛馬車。
沈闵月倒沒等着範蠡的人押着她上車,十分自覺上了馬車。看得那前來的小吏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有些慌亂,“大人…這…”
範蠡擺了擺手,沉默的看着那輛馬車,眼中閃過了一抹暗色,“無妨…!”這将是他殺傷力最大的棋子!
那輛馬車的黑馬懶洋地打了一個響鼻,那車夫揮起馬鞭就要駕車而行。範蠡翻身上馬,就在此時馬車裏卻傳來了女子清脆的聲音,“範大人別忘了和我的約定…!放了鐵柱!”
範蠡頓了頓,低沉的嗓音沙啞道,“姑娘放心…!範蠡答應姑娘的絕不會反悔!”
為什麽…他突然有了那麽一絲後悔…
将一個單純美麗的少女,卷入這件事情真的正确嗎?
沈闵月倒沒範蠡想的那麽悲壯,馬車的車廂裏墊了厚厚的緞面靠枕,十分的舒适。她纖細的胳膊倚在枕面上,發着呆。
範蠡,怕是勾踐出現也不不遠了…
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不同卻又再其他的地方莫名的相同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以我如今的身份…想要逃脫官府的掌控簡直是癡人說夢!倒不如趁我沈闵月還活着,好好享受一番這萬惡的資本…!”沈闵月勾唇,那面若桃花的臉上便綻放出一個格外動人的笑容。
反正,是官家把她的生活徹底攪和了,她收點利息倒也算不得過分。
文府
朱紅的大門前,兩尊石獅子十分的威嚴。
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門前。
身穿寶藍長袍的儒雅男子,聽聞了消息,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官服的小吏,那人的腰間佩着一把黑刀。這兩人正是文種和他的府兵領頭市崇。
“哼…範兄可算回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将那位傳說中的西子帶回來了?說不定,還是個假貨!”,文種一甩袖,奔着門前的馬車徑直而來。
市崇低着頭,默默無語。
可低着的臉上眼神時不時的閃爍着,“……”
文種大人,未免也太孩子氣了吧!
若是大人将這種心裏用在尋一門親事上,也不至于年已不惑還孤身一人了,怕也是抱上兒子了。
文種自然不知自家下屬如此操心自己的婚事。他若是知道,怕是得附庸風雅一番,糊弄過去,緣分這種東西,不是想要的人就能有的。
至于,娶妻這事,範蠡都沒娶得。
他怕什麽?
文種此時也顧不得什麽君子之禮,被範蠡擠兌地怄氣,讓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範蠡尋到的西施究竟是何尊容。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車簾。
沈闵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歪了歪頭,滿臉疑惑的望着眼前一幅儒雅書生模樣卻宛若癡漢一般行徑的男子,“…你,有事嗎?”
文種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烏黑的長發,水盈盈的桃花眼,瓊鼻一動,朱唇微啓,剎那間靈氣四溢,宛若畫中人活了過來一般。
他…頭一次看見這麽美的女子!
沈闵月正歪着腦袋等對方的回應。
誰知,眼前斯文英俊的男人卻以極快的速度拉上了車簾。
文種一張俊臉徹底僵住了,他黑着臉,碎碎念道,“…果然如範蠡所說…!此人絕對是傳聞中的西施…”
禍水!禍水!
範蠡跟在馬車後,剛剛下馬,還未看清這邊的鬧劇,見文種站在馬車前,心中有些奇怪,突然之間恍然大悟,“文種兄是…來看西施姑娘的嗎?文種兄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弄錯!”
文種聞言幽幽地望了範蠡一眼,心裏又中了一箭。他拍了拍範蠡的肩膀,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轉過身頭也不回,飛快地向府內奔去。
“…可惡的禍水!”文種就像躲避着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一番,身影很快便快的消失在了範蠡的面前。
範蠡“……”這是?……中邪了?
文種“……”禍水真是太可怕了!
沈闵月一臉蒙圈,“………”剛剛發生啥了?
另一邊,鄭秀最近過得很不好,很不好!自從她吞了範蠡給她的那顆神秘的藥丸他的的身上就開始不對勁兒。
一開始她只是皮膚在瘙癢而已,可令人恐懼的是,随着日子的過去,那種瘙癢開始深入骨髓,鄭秀開始像瘋了一樣,尖利的指甲她的皮膚上不斷劃出無數的血口子。
鮮血,激發了鄭秀的獸性,她只能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癢意,就像有蟲子再鑽入她的骨血一般,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在她瘋狂的撕扯下,她的皮膚上已然被撕扯的傷痕累累。更另鄭秀膽寒的是這些傷口竟然不再愈合了,它們不斷滲出鮮血,一開始是鮮紅,後來是暗紅,最後甚至滲出了濃臭黑色的液體。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一襲紅裙的鄭秀抱頭痛哭,銅鏡裏的女人痛苦的抱着頭,她猙獰的臉孔,似人而非人,可怖又令人作嘔。望着這幅非人的尊容鄭秀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