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林樂沒有多做猶豫,很快答應了鐘傑的提議。兩個人拿出各自收集到的翡翠,都堆在了桌子上,鐘傑直接傻眼了。
“......怎麽都是這種的?”鐘傑拿起一塊布滿了裂紋的翡翠,顫抖着嘴唇,“哥啊,這都是廢了的啊。”他這麽聰明,為什麽他的哥哥這麽傻?!手機這些有什麽用?
“傻了吧,”林樂得意地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塊已經修複好的翡翠,在鐘傑眼前晃了晃,“看到沒,你哥我的異能是修複!這些都是你哥我特意搜集到的,一個積分都不用花。”
鐘傑的眼前瞬間亮了起來,他仿佛看到了一堆堆像小山般的肉在向他招手,哧溜一下快要掉下來的口水,鐘傑興奮地猛點頭,“那以後我也不用去買那些便宜的翡翠了,專門收集這些沒人要的。以後哥哥你修複,然後我來提純,我們這是要發了啊。”
“瞧你那出息。”
兩人一合計,決定要大面積撒網,單靠鋒和喬時不時帶回來的翡翠,明顯達不到兩人的需求量。出手翡翠也不能單單鎖定胡子大叔,而且現在蟲族和獸族手中的翡翠品種都沒有什麽特別好的,兩人的翡翠明顯格外出挑。
兩個人嘀嘀咕咕,直到天都黑了,還沒顧上吃飯的事。
“你回來啦,快吃飯吧。”林樂把留着的晚飯都端了出來,招呼着剛剛進家門的鋒。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從剛回家就一直圍着他打轉,留給他的飯居然還是熱乎乎的,吃完飯躺到了床上,林樂還一直笑眯眯地望着他,看的他背後都涼飕飕的。
林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對我給你的翡翠,就一點疑問都沒有嗎?”
鋒抿抿嘴,直接翻過身去懶得理他,無聊死了,還以為有什麽事呢。
林樂強硬地掰着他的肩膀,硬是把人轉向他,“你給我認真一點。”
鋒直接閉上了眼睛,“你想說的話,早就說了,不用我問。”
......不知為何,林樂看着他那副德行,心裏的火一股股地往上冒,“你不問,我說個屁!”
鋒伸手拍了拍他,低聲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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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對方壓根沒有把你當成回事,林樂定定地看着早就閉上了眼睛的鋒,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翻過身去。
接下來的幾天,林樂再也沒有主動跟鋒說過話,鋒跟他說話,有一句回一句,鋒不說,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主動湊上去了。
“哥,讓你說的事情,你說了沒?”
“沒有。”
“哎?”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大了,鐘傑趕緊捂上嘴巴,回頭看了看還在門前曬太陽的張立言,小聲道:“你忘了啊?那就今......”
“別費心思了,”林樂耐心地給自己的田地裏灑着水,慢慢道:“反正我們現在的翡翠還夠用,一顆就能換到很多積分,就這樣吧。”
鐘傑還想說些什麽,又住了嘴,看看林樂的臉色,疑惑地問道:“我怎麽覺着你最近有點奇怪?”
“是麽?”林樂看也不看圍着他直打量的鐘傑,直接把手裏空了的陶罐塞到他懷裏,“你去樹林裏再裝些水,水不夠了。”
林樂的态度太過自然,明顯不願意多談,鐘傑無奈地抱着陶罐走人。
耳邊吵人的聲音終于不見,林樂長舒口氣,拿着木棍開始翻土。
他和鋒現在基本上已經無話可談了,關系可謂是降到了冰點。他和鋒的開始就是不正常的,他不過是單憑着對鋒那堪稱明顯的臉的好感,和一種說是感恩,實則認命的心态,半強迫自己接受了這種伴侶的關系。
那麽,鋒呢?從一開始的被動,不得不跟他結契,也許他也不過是被迫接受了這麽一個伴侶吧。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鋒在他的心裏分量,越來越重,直接升華到了家人和心理寄托,他越來越在意,而對鋒來說,他是誰其實并不重要,他可以是林樂,可以是任何一個人,身份是鋒的伴侶而已。
這種被漠視的态度,實在不怎麽樣。一直都知道自己和鋒的開始是不正常的,卻從不願意去細想,不過是在為難自己罷了,不喜歡男人,卻和男人結婚,他強迫自己不去想,用最自然的态度,接受了這一切。
然而,鐘傑的到來,讓他重新擁有了以往的記憶。他不停地去想以前的自己,不停地重新審視他和鋒的關系,心裏的各種希望被撩起。也許,也許鋒也是不願意的,他們在一起其實大家都不開心,那麽,倒不如......
“啊——”
異常凄厲的慘叫聲憑空響起,驚醒了沉思的林樂,一邊懶洋洋斜坐着的張立言也站了起來,擡眼望去,只見遠處模糊的景象。
“快回去!”
“快走啊!”
“救命啊——”
......
各種驚慌的怒吼和喊叫,此起彼伏,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樂和張立言面面相觑,一臉的茫然,在居住地裏,還能有什麽事情,值得喊救命的?
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随風打着轉,慢悠悠飄到了林樂的面前。林樂伸出手來接住,竟是火紅色的羽毛,比林樂的巴掌還要長,豔麗異常。哪裏來的羽毛?
“啊——”
近在耳邊般的慘叫響起,林樂猛地轉頭,一邊的張立言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間滲出,身前和胳膊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暈開,林樂睜大了眼睛,趕忙往張立言那邊跑。
一個巨大的爪子淩空滑向了地上的張立言,林樂顧不得多想,舉起手上的木棍就扔了過去,木棍堪堪擦過爪子的邊緣,卻也成功讓不速之客暫時離開。
林樂跑回去扶起地上的張立言,他慘白的臉色和肩膀處不停滴落的鮮血都彰顯了傷勢的嚴重,林樂拖着他,退回了木房。
把張立言扶到板凳上坐好,林樂拉着大桌子往門口走,到了門口,直接推翻了木桌,用桌面堵住了大開的門。
透過桌面上,那狹小的縫隙,林樂和張立言看到了讓人震驚的一幕。
如同魔幻片中,那讓人驚異的魔獸般的大鳥,正在居住地上空盤旋飛翔。單是林樂看到的大鳥都有十幾只,這些大鳥每一只張開來的翅膀都足有十幾米,陰影在地面和木房上劃過,發出高亢的鳴叫。
大鳥有着一身豔麗的羽毛,頭頂長長的羽冠,顏色各異,在陽光下連成一個大網,籠罩了這個居住地。
難怪,難怪他每次進樹林,都感覺到少了什麽的詭異感,原來竟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鳥鳴聲!早晨的樹林,怎麽可能一聲鳥叫都沒有?!
大鳥明顯目标并不只是飛翔,他們黑色的眼睛始終看向地上的人,不停地盤旋飛翔着,時不時俯身向下,然後驚起一片慘叫。剛才林樂見到的爪子足足有人那麽大小,速度也異常的快,張立言受傷的時候,他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大鳥的接近。
“林樂,你看到什麽了?”張立言緊張地看着林樂突然慘白的臉,外面到底有什麽?
坐着看到的景色有限,張立言顫抖着準備要站起來,卻被林樂按着肩膀壓下,“不要去看。”
......也許是林樂的臉色太過難看,張立言乖乖地坐着,沒有再動彈。
剛才,他親眼看到一個身影被盤旋的大鳥抓着,帶到了空中。本以為那鳥是要帶走他,不想竟是在半空中就松開了爪子,再滑翔而下,嘴巴大張,接住那掉落的人影,直接吞吃下肚!
外面慘叫不斷,兩人坐在板凳上,誰也沒有再說話,房間裏一片寂靜。林樂被自己剛才看到的境況驚吓到,一時間,腦子亂糟糟的,也不敢跟張立言說,怕t讓他也跟着害怕。
這種安靜,很快就被打斷了。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睛從門前的細縫中劃過,張立言驚叫出聲,卻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林樂抓住張立言,兩人快速退回了裏面的房間,張立言家只有這麽兩間房間,兩人躲在裏面,卻不能感到任何的安全。
大鳥沒有放棄,兩人能清楚地聽到翅膀劃過空氣的巨大聲響,圍繞着房子四周。兩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林樂轉過頭去看張立言,也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沒了血色,胳膊上白色的衣服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林樂扶着他坐到了床邊,張立言放開了始終捂着肩膀的手,林樂看到傷口,更加着急。
肩膀處的衣服已經被撕開,深可見骨的傷口劃過了鎖骨,皮肉外翻,血不停地湧出,現在只能先止血了。好在林樂還有些止血的藥物,可是這麽深的傷口,必須要縫合。就在林樂拿出骨針和麻線的時候,大鳥也失去了耐心。
那只大鳥,明顯是沖着他們兩個來的,木房子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結實,大鳥一個爪子下來,屋頂就被掀去大半。殘留的木屑,簌簌落下,灑落兩人頭頂。
沒有了頭頂的遮掩,兩人能清楚地看到空中盤旋的大鳥,那全身鮮紅羽毛的大鳥,在看到兩人時,明顯興奮起來,迅速俯身往下沖。
林樂此時也顧不得給張立言止血,趕忙拿出自己的弓弩,對準了大鳥的方向就射出。匆忙間射出的箭,并沒有傷到大鳥,卻成功地激怒了它。
伴随着落下的幾根火紅羽毛,大鳥陰狠的眼神鎖定了手持弓弩的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