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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雨聲持續着,吵得潇然沒法安睡。在陰冷潮濕的帳篷裏輾轉難眠,她一遍遍告誡自己怎麽樣也要睡一會兒。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如果可以多走一些,她就可以早點到達山頂。

想着,裹緊了被褥,她努力在這環境惡劣的夜裏睡去。迷迷糊糊中,她看見了紅色的楓樹林,看見她穿着白色柔軟的紗衣奔跑在紅色中。紗衣飛飛,映出她憂慮的臉。她快步走過一棵又一棵楓樹,嘴裏幽幽念叨着什麽。她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麽,焦急的感覺讓她的心肺都攪到了一起,心痛跟着落空的感覺湧出來,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再也無法找回一般。

夢境戛然而止,潇然倏地醒來,眼角還挂着沁涼。她在帳篷裏躺了一會兒,仿佛還沒有從夢裏回過神,還在回想思索她究竟在找什麽。四周的靜讓她突然意識到雨停了。她欣喜,起身查看,卻忍不住打了個顫。又冷又重的身體讓她這個大夫下意識地有了警覺,她爬出帳篷,昏亮的天光惹得她一陣暈眩。她扶住側山,泥土便順着她的手落到了山脊上。吃飽了水的山泥特別松散,雨滴時而從常綠的樹葉上滴落下來,落在她身上,讓她更覺得冷。

身後傳來動靜,她回身去看重幽。

重幽看她開始收拾行囊,他試着阻止。“今天就算了吧。這樣的泥土不适合攀爬。會受傷的。太危險了。”他只是把手指插進泥土裏,一大塊沙土便傾斜了下來。潇然下意識地往後退去,險些*山脊。

重幽眼明手快地拉住她,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裏。潇然抗拒地用手臂撐開彼此間的距離,她掙脫,因為用力過猛而猛咳起來,胸口猶如炸開了一般難受。

感受到她的異樣,重幽伸手拽住她的右手。手心裏傳來兩種不同的溫度,他才要開口,卻被潇然的一句“不用你管”抵了回去。她是大夫,自然清楚自己的身體。但她不能停。固執地嘗試着往上爬,腳下的泥土不斷滾落。幸好上一個山脊并不太遠,艱難地把身體挪上狹窄的山脊。她大口喘息着,平躺在濕漉漉的石面上。望着灰蒙蒙的天,高聳的景山仿佛和天練在了一起。

她才想繼續,山脊卻突然垮塌了。事物倏地在她眼前消失,暈眩吞噬了她的視線。還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她整個人都滾了下去。重幽顯然沒料到這次的滾落會這麽厲害,他快跑向她,伸出雙手接住她,卻被慣性帶倒,同她一同滾落了下去。濕潤的泥沙随着他們一同滾落,砸到了重幽的頭上,擦傷了他臉上的皮膚。雖然吃了水的泥土柔軟,可是偶爾凸出泥土的石子還是擱得他生疼。

他顧不了細微的疼痛,把潇然護得周全。懷裏的女子渾身滾燙,已經昏厥,任他怎麽叫喊都醒不過來。

滾落還在繼續,他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停下來,只是雙手抱着潇然,他能用的只有雙腿和身體。嘗試着改變滾落的方向,看着下方并排的幾棵樹,他深呼吸,做好了撞擊的準備。只聽到一聲響聲回蕩在濕漉漉的樹林裏,劇烈的撞擊被并排的幾棵樹分散了力量,不過還是很痛。

重幽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幸好停了下來。他緩了緩神,查看潇然的情況。陷入昏迷的她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沉沉昏睡着。重幽無奈地搖搖頭,費力地站起身,又抱起她,小心翼翼地踏着人工石階朝村莊走去。

血紅的楓樹像是在為潇然擔心一般,紛紛落下樹葉鋪就成新鮮的紅毯。不遠處有一個焦急的人影映入他的瞳仁,他眯起細長的眼,嘴角露出了笑。

終于出現了。

對景瀚宇來說,他沒想過會那麽快又碰見眼前的這個人。見他抱着潇然,疑惑一瞬間散去,恐懼籠罩了他。

“潇然!她怎麽了?”

“她沒事。”重幽把女子交付到他懷裏,“只是感染了風寒。”

“你在哪裏找到她的?”

“景山上。她爬了一天一夜都不知道累。”重幽跟着他焦急的步伐,快步朝村莊裏走去。

“你知道她為什麽要去景山?”即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潇然身上,多年來行軍打仗的習慣幾乎成了景瀚宇的本能,本能注意敵人的一舉一動。

“怎麽這麽問?”

“否則你怎麽也會在景山上。別告訴我這是湊巧。我不信。”

“景将軍多疑了。”

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什麽,不再搭理重幽,瀚宇又加快了腳步,往楓葉村裏趕。

撞開木門,瀚宇把潇然安置上床榻,替她蓋好被褥。看着她一臉泥濘,不停發抖,他心疼地将黏在她臉上的頭發理順。

才想起身去倒水,重幽已經把水倒好安靜地候在一邊。溫熱的水冒着白色的水汽,他謝着接過,把臉帕弄濕了替潇然擦拭。

“你也擦擦吧。臉上有傷。”景瀚宇淡淡地對重幽說。

“我會自便的。你照顧她吧。”重幽轉身往外走。

“謝謝你救了她。”

重幽在開啓的門邊停住了腳步,笑着回眸看向瀚宇。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昏睡的女子身上。重又起步,他在小溪邊洗了臉。清晰的溪水映出他俊美的臉容,臉上的擦傷那麽明顯。他笑得從容,背上的擦傷隐隐作痛,他脫下上衣照着溪水查看,一大片淤血觸目驚心。

小溪裏映出另一張英武的臉孔,重幽不急不忙地穿好衣裳,景瀚宇卻幫他褪下外衣。重幽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他揚揚手中的藥油,重幽露出了了然的笑。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救了潇然,算是還你的人情。”

兩人雙雙坐下,潺潺溪水成了他們彼此間唯一的聲響。白光仿佛也因為這一刻的寧靜而變得柔軟,風不再疾進,像是趕了許久路的旅人停下了腳步。不遠處楓葉正紅,映襯之下,重幽的皮膚細致白皙,鮮紅的淤血就像是染在雪地中的血漬一般顯眼。景瀚宇小心翼翼地替他抹上藥油,盡可能不弄痛他。見他平靜地目視前方,好似背後的傷不是他的一樣,瀚宇更确信他并非一般的将領。

上完藥,重幽穿好衣服。景瀚宇将藥油交給他,方才融洽的氣氛一下子因為他的問話緊張起來,“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以及來這裏的目的了麽?”

重幽似乎預計到景瀚宇會追問到底,他也沒打算再隐瞞,“帶了那樣的契約回東豐,沒有牢獄之災已是萬幸了。”

景瀚宇默默聽着,沒有勝利者的驕傲,也沒有對失敗者的唾棄。他慢慢往木屋踱去,冷冷淡淡的聲音雖輕,卻依然清晰,“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裏住一陣子吧。”

第十四願 予你憐惜

雕欄樓閣,朱玉紅顏。

莫不是籠中的金絲雀,莫不是帝王身邊的寵物。

紅色勾欄,紅色衣裳,熒惑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習慣她一度向往的人類生活。不過多長時間,她便已喜歡上這個人間。

妖媚的動作、動人的面龐、妖嬈的身段,這些都讓身旁的景唯愛不釋手。可最讓他難以放手的還是她與香逝的愛妃的相似神态。

只見她懶懶地靠在木欄上,暖意融融的陽光下,她是這麽耀眼虛幻。

“然後呢?你和你的娘親就離開了?”景唯的聲音響起,癡癡地等着她繼續說她的故事。

熒惑找回了神游的思緒,慵懶地靠上景唯的肩膀。她用明媚的眼凝視他,忽而笑了。只是這笑容苦澀,讓景唯憐惜。

她沒辦法把她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篡改掉與人類無關的部分,留下值得人類同情的。沐浴在近在咫尺的他疼惜的目光裏,她竟有一種荒唐的幸福感。原來讨君王歡心也不是很難的事,原來讓一個人寵着愛着是那麽溫暖的事。從娘親離開之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悠悠長長的幾百年都是孤孤單單她一個,時間長得讓她都快忘了兩人在一起是什麽感覺。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霄暝的臉。那雙細長的眼,英朗的直眉,和唇邊似有似無的笑……想到他,心頭的滋味竟和現在的如此契合。她笑得更柔軟了,幾乎要把景唯的心都給化了。她的聲音如同飄浮在空中的羽毛,輕得幾乎沒有分量,“娘親也是剛烈之人,不願再受他們所謂的施舍,便帶着幼小的我離開了。”

“那你雖身在東荒,卻不是妖。”景唯對熒惑的看法有了改觀,徹底放下心頭的忌憚。他握住她的手,疼愛地摩挲。他無法想象兩個弱質女子在東荒要怎麽生活,要如何面對那些仇恨她們的妖們。

熒惑笑着颔首。這樣,景唯就能徹徹底底地放心了吧。不遠處,白嘯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她不禁莞爾,景唯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眼底沉着一絲妒意。

“參見陛下。”白嘯在景唯面前下拜,身後跟着的小兵也跟着下跪。

熒惑坐正了身子,景唯整理了一下衣衫,“白将軍請起。”

“這位是築謙,是來負責娘娘安全的。”

“末将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白将軍安排的,我自是放心。”景唯沖着築謙揚揚手,“以後娘娘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是!末将必定以命相護。”

景唯滿意地“嗯”了一聲,又轉向熒惑,“我還有奏折要批閱,不能陪你了。”

“無妨。讓白将軍陪我說說話吧。”

景唯微微一愣,笑着點頭離開了。

“那這裏交給你們了。”

“是!”白嘯和築謙讓出身位行禮,直待景唯走遠他們才重新站正身子。

“白将軍坐。”熒惑盈盈起身,一反方才的頹懶,走起路來輕盈飄逸。

“娘娘客氣了。我和築謙站着就行。”沒有去看熒惑的眼,白嘯的思緒卻還是因為她一身的幽香亂了。

“是白将軍客氣了才是吧。”她挨近他,他連連後退。熒惑看着,不禁笑出了聲,“我才到中景便被人陷害,白将軍救我于水火,我自然會對你刮目相待。再說,我和白将軍年紀相仿,做個朋友應該可以吧。”

看着身邊異常緊張的白嘯,築謙可傻眼了。跟了他那麽久,從沒看他對哪個女子有對娘娘這樣謹慎、不自在的。即便面對德妃,他也是應對自如。如果換做景将軍這樣,他覺得正常。白将軍就……築謙疑惑地微微蹙眉,總覺得白将軍面對穎妃娘娘的模樣就像是景将軍見到潇大夫一樣。

築謙的小腦袋瓜子可想不到這意味着什麽,可是白嘯早在先前就感覺到了自己心底異常發酵的情愫了。他害怕這種情愫會不受他控制地膨脹生長。如果是別的女子,他不會壓抑。哪怕是陛下的妃子,如果他抵命懇求,相信陛下必定會賞賜予他。因為他明白,在景唯的心裏,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不幸早逝的穎妃。其他女子于他,不過是讓後宮不怎麽冷清的擺設罷了。即便是受寵的愉妃,還是無法取代穎妃在陛下心中的位子。

只是作為臣子,他不會觊觎陛下的妃子。更何況熒惑是東荒和中景和親的女子,面貌和神态又神似陛下的愛妃,他更不能讓好感肆意滋生。

看着不說話的白嘯,熒惑也無意為難。總之,對付這兩個麻煩将軍的計謀已了然于心,只是遲早的事。

如若不是景唯突然問起她的身世,她今天也不會特別感傷,更不會和白嘯調笑以緩解心中的不暢。然,心情似乎并沒有因為欺負了白嘯而好轉。她陰沉沉地垂下嘴角,重又靠上紅色的圍欄。

從圍城望出去,可以看到的只有那一片幽藍的天空。同她記憶中的天空不同,這裏的天空只有朵朵白雲,而記憶中的卻是帶着水紋的蔚藍天空。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清澈的藍,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離開這裏……”這是男子的聲音,他的聲音在她的額頭上漂浮着,帶着輕輕的回聲,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印象裏閃爍着的金色紋路應該是龍紋……“離開這裏你們母子兩人才能平安無事。”

那人這麽說了,于是娘親抱着襁褓中的她離開了……

“我們這裏不能再收留你……”又是另一個要求她們離開的聲音。

“熒惑她不是故意傷了族長的孩子的……”她回想着娘親當日的辯解。雖然小聲,語氣卻相當确定。

“這件事情族長已經不追究了。只是……你是她的娘親,應該知道她的身份。蛟龍和妖狐的混種……這種血統我們村落是不能接受的。大家好不容易遷徙到一個可以安定的地方,不能因為你的女兒而再次被驅逐與捕殺。所以,請你們離開。我們不想再過那種颠沛流離的生活了。”

蛟龍和妖狐……

血統不純是她的錯麽?

她撫着手背,光滑的皮膚上有若隐若現的龍鱗。她已經刻意隐藏,只有在水裏或是不隐藏的時候才能看見。她的脖頸處也有龍鱗,那明明就是至高無上的族群的象征,可它卻出現在一個妖精的身上。連她都覺得諷刺得可笑。

回憶在輕笑聲中繼續着,不顧身邊白嘯和築謙的打量眼神,熒惑的眼底藏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戾氣,要不是他們,娘親怎麽會死!

沖天的火光裏是已經被燒得沒有形狀的稻草木架子,娘親的身體在烈焰中被安靜地焚燒。她的娘親不會再牽着她的手離開了。那個帶着她離開生生父親,離開她長大的村莊,只會獨自落淚可仍然剛強的娘親離開了……

而之後,她的修煉也遇到了不可突破的瓶頸,雖然半龍半妖的血統幫了她很多,可也壓制了她的妖性。相生相克的兩種力量在她體內流轉着,讓她無法沖破。如果不變強,她怎麽能夠安全地獨自一人生活下去?總覺得身後有什麽在追趕她,渴望撕裂她的身體。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跨過這道坎,讓自己變得更強……

幸好在此時,她遇見了懸壇,霄暝又接受了她這個合夥人,景唯的誠服在計劃之內。一切看似那麽順利,她想要的仿佛觸手可得。

只差一點……

一點點……

妖媚的眼神又纏纏繞繞上白嘯那張肅穆的臉,她竊笑着回蓥華宮去了。白嘯和築謙跟在十步之後,淡淡的香氣襲來,揮也揮不走。他不禁蹙起愁眉,繞到了築謙身後。

“将軍怎麽了?”築謙小聲問。

“既然你負責娘娘的安全,你自然得跟得近些。”他胡亂搪塞。

“哦……”築謙看看白嘯,又看看身姿婀娜的熒惑,立馬把眼珠子移到了地面。

這天可把白嘯驚得夠嗆。雖然熒惑回宮後沒有再對他說過什麽,自顧自打坐修心。可單單是站在門衛守着她,聞着香爐裏散發出的清幽香味,就已經足夠讓他難以負荷紊亂的心跳了。

這可怎麽是好?怎麽是好?

像只無頭蒼蠅在屋裏亂轉的白嘯一點都沒在意築謙的打量,直到差點撞上突然湊近他的築謙,他才錯愕地向後退開,蹙眉凝視他。

“幹嘛?”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問我?我很好啊。”

“從宮裏回來你就在踱步叫好?白将軍,你是不是喜歡穎妃啊?”

“喜……喜……喜歡?”

可能麽?怎麽可能!

“是啊。景将軍看見潇大夫的時候就是你這副樣子。你說景将軍是因為喜歡潇大夫才會那樣,那麽你也是因為喜歡穎妃所以才會染上景将軍一樣的病。”

好個舉一反三!白嘯真想豎起大拇指對築謙誇贊一番。可是,他現在心裏那叫一個亂如麻,唯一讓他認可的就是,他“病”了!一定是這個妖精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他下了毒,讓他不能自拔,讓他六神無主。

第十五願 嫁禍

“這病太醫可能醫好?”白嘯突然沉默,又突然發話,一驚一乍的倒讓築謙不知所措了。

“要不找景将軍商量一下吧?他在家鄉休養一陣子了,也該回朝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嘯大笑着重重拍了築謙一下,拍得他咳嗽了好一會兒。對啊對啊!只要景瀚宇回來坐鎮,他就不用擔心成這樣了。難怪最近總是忐忑不安的,就是因為身邊少了這麽個可靠的人。

“立刻寫信給瀚宇。”自言自語着,扔下築謙在前廳的白嘯大步流星地往書房走去。不一會兒,他又重返前廳關照了築謙一句後又離開了,“你回穎妃身邊呆着吧。”

築謙無語地吐出一口氣,什麽跟什麽啊。憤憤地離開了白府,重回皇宮的築謙斂起了青澀,在蓥華宮找不到她,他便又去了後花園。熒惑果然獨自坐在花園裏,看上去郁郁寡歡。

聽見走近的腳步聲,熒惑欣喜地回眸望去。眼神驀地黯淡了,沒有了白嘯的身影,她對築謙提不起精神。

“白将軍呢?”

“将軍回府寫信給景将軍,讓他盡快回朝。”

一句話讓熒惑豎起了警惕。果然,她還是得動作快些。如果景瀚宇回來了,要再拉攏白嘯可就不那麽容易了。白嘯本就對她有所防備,多個景瀚宇會棘手不少。

妩媚的眼神爬上築謙的臉,他畢恭畢敬地垂首,不多看她分毫。

不如從他開始下手吧。

“你叫什麽?”

“築謙。”

“築姓倒是鮮少。家裏就你一個男子?”

“不,還有一個妹妹。”

“兄妹啊,真叫人羨慕。那我以後的安全就全賴你了。”

“是!”

“我想去看看陛下的晚膳準備得如何了。你和我同去吧。”

她湊近他,一股子幽香立刻就将築謙籠罩。他不禁皺了皺眉,捂了捂鼻子。熒惑見狀,微微揚起魅惑的笑,先行離開了。

直到她走出一段距離,築謙才擡起頭看向她姣好的背影。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陰澀,他快步跟上,随她前往禦膳房。

禦膳房裏忙忙碌碌,炊煙袅袅。見熒惑駕到,宮女們紛紛下拜。她一揮手,大家又各忙各的。她一一巡視,築謙安靜地跟在她身後。見她關心地向禦廚問東問西,他環顧四周,沒有人注意他們。他悄悄離開了熒惑身邊,不一會兒又悄悄挨了回來。熒惑的注意力都在禦廚身上,完全不知道身後築謙曾離開過。

見禦廚準備得差不多了,熒惑轉動妙目,讓築謙先行回去,然後巧笑着跟着宮女一同朝錦祿宮走去。

銀色的盤子鑲着龍紋的金邊,手工特別精致。宮女們按照次序一一擺放好盤子。景唯安靜地坐在主位上看着奏折。完成傳膳的宮女們行禮厚退到一邊,獨獨熒惑候在景唯身邊,藏着笑等他用膳。

景唯沒有擡頭,只從奏折的縫隙處漏見一雙陌生的女鞋。

“沒見過你伺候過用膳。你是新來的?”

“回禀陛下,奴婢是新來的。”

“聲音很好聽。”景唯終于放下了奏折,方一擡頭,驚訝轉為了欣喜,一把拉過候在一邊的熒惑,她輕盈的轉身坐上景唯的雙腿,嬌羞的笑聲立刻蔓延開來。

“你學壞了,竟然會扮宮女來戲弄我。”

“明明是陛下專心朝政,沒有注意到我。”

說到朝政,景唯的笑臉就垮了下來。“雖然東荒和東豐都暫時無虞,可是中景內本就有很多需要處理的問題。”作為幅員最為遼闊,百姓最多的諸侯國,要讓所有人都能溫飽,社會安定本就是難事一件。

“臣妾不懂朝政,不過可以幫陛下分憂。不如讓臣妾來伺候陛下用膳吧。”

熒惑乖巧地夾上精致的菜肴,景唯笑着品嘗。粗糙的手握着她細潔的小手,突然一陣絞痛,握痛了熒惑。她緊張地站起身,查看景唯的情況。

他抽搐得很厲害,整張臉都白了,唇色泛紫,豆大的汗一陣陣地往外冒。

“召禦醫!”熒惑冷靜地命令身邊手足無措的侍衛。侍衛一個作揖,跑出去的腳步都慌亂了。

注意力重又回到景唯身上,他的意識已經渙散,嘴裏反反複複念着穎妃。不知為何,熒惑直覺他潛意識裏念着的不是她。心裏不由得揚起一陣醋意,可是比這初嘗的嫉妒心更重的還是猜測與疑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中毒了,可是整個過程中她都在禦膳房,到底是誰會那麽大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藥。

她小心地湊近景唯的唇邊聞聞,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難怪景唯會沒有察覺,梨花本身無毒,如果聞到這股香味只會感覺沁脾,并不會有所防範。看來下毒之人很是了解景唯啊。

禦醫匆匆趕到,侍衛們很小心地把景唯擡回了寝宮,熒惑一步不落地跟着,面容焦急。禦醫替景唯搭了脈,又和其他的禦醫商量了許久,直到熒惑不耐煩地出聲催促才向她回禀:“陛下應該是中了‘摧心’之毒。此毒有獨特的梨花香味,所以不易察覺。雖不至于致命,卻會讓陛下受錐心之苦。”

“那可有藥解?”

領頭的禦醫沉重地搖搖頭,“此毒即便沒有解藥也會自動解除,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那陛下要這樣昏迷疼痛半個月?”

禦醫們的背彎得更低了些,熒惑明白再責怪他們景唯也不會醒來,她蹙眉思考,第一個想到可以幫他的人竟然是白嘯。

“把白将軍找來。”她吩咐。

“是!”侍衛即刻去辦。

她微擡起下颌,聲音變得冷漠起來,“不許把陛下的情況透漏出去,半個字都不可以。如若我聽到一字半句,這裏所有人的腦袋就都得搬家。”

“是!”禦醫、宮女、侍衛吓得跪了一地。

“都下去吧。白将軍來了直接讓他進來。”

“是!”

寝殿內,一下子安靜了。熒惑默默地看着景唯,絲毫不覺身後陰冷的氣息。

“我以為是你幹的。”突然出現的懸壇讓她一驚,她連忙收起非人類的利爪,謙恭地施以禮節。

“我是想過。可是沒想到有人比我還要快。”對整件事,她還沒有頭緒。她現在更關心的是之後半個月的朝政該怎麽辦。

懸壇似笑非笑地靠近她,探頭望了眼昏睡中的景唯。他真的是老了。

“告訴霄暝了麽?”

“還沒有。”

“不管是誰做的,他都幫了你,不是麽?”懸壇似真似幻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當熒惑看向聲音的源頭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不要婦人之仁,做你該做的。”

“當然!”熒惑冷漠了唇角,召喚出銀紅色的信鴿,将口信捎給霄暝。這是她獲得景唯全部信任的極佳機會,她不能放過。雖然這個可以做他爹的君王對她很好,不過她也只是替身罷了。

白嘯在暮色中推開了寝殿的門,看熒惑擔心地始終守候在景唯身邊,他沒有感激,反倒有一簇怒火壓在胸口,需要發洩。

“是不是你做的!”他怒氣沖沖地把熒惑逼到牆角,兇狠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怒意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是我。”熒惑回答得雲淡風輕,一點也沒有被白嘯的氣勢吓到。清醒的頭腦讓她意識到整件事的原委,原來就是為了嫁禍她!

“真的?可是築謙說今天你在禦膳房監督,然後陛下就中毒了。”火氣莫名地消了一半,白嘯向後退出幾步,許是也發覺了他離熒惑太近了些,近得鼻尖和鼻尖都快貼上了。

他無意間提起的名字提醒了她,她順着他讓出是身位走出閉塞的區域。天已經漆黑,寝殿裏的燭光搖搖晃晃,讓氣氛變得凝重而詭異。

熒惑沒有回答白嘯的問題,反而認真地凝視着他,“你願意幫我麽?”

白嘯不懂。

“禦醫說陛下的毒半個月後會自己消除,可是這段時間內需要有人主持朝政。”

“你想垂簾聽政?”白嘯驚愕。可熒惑接下來的話讓他更驚恐。

“不是我,是你。”她盈盈一笑,“後宮不得參政。我雖剛入宮,可是這個道理還懂。如若将軍冒充陛下,讓侍衛傳遞旨意,只要沒有人質疑,那就不會有人懷疑。我以命人不準提起陛下中毒,消息應該不會走漏。”

“可是……”

“這事除了禦醫、寝殿內的宮女侍衛外,就只有你知我知。這是陛下的困難,也是中景的困難,你幫不幫?”

熒惑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白嘯想不出理由反對。更讓他欣慰的是熒惑并無篡位之心,而陛下的這次中毒也仿佛于她無關。恐是有人蓄意嫁禍,想來她也不會笨到自己親自去禦膳房下毒。

看來這事兒有蹊跷。

“好。照你說的做。如果需要下決策,那麽我們商量着定。”

熒惑點頭,兩人算是達成了協議。

黑夜中,一抹熟悉的銀紅色在霄暝面前消散。夜,再次變得冷清而寂靜。他斂開滿意的笑,看來熒惑那邊進行得很順利,即便她不動手也有人幫。這是不是預示着某種成功即将臨近呢?

他無意猜測天意,卻忍不住揚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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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願 代政

“今日陛下身體不适,諸位大人有事回禀,無事退朝。”中氣不足的聲音自竹簾側邊傳出。侍衛看了眼躲在竹簾後,如坐針氈的白嘯一眼,真不敢想如果穿幫了他們的腦袋還會不會在脖子上。

“陛下已經三天未說過一句話了,臣惶恐,陛下這病真的不礙事麽?”

“微臣惶恐。”

“微臣惶恐。”

看着朝堂上大臣們紛紛作揖,白嘯也很惶恐。他開始後悔答應熒惑演這麽一出快要命的戲,才想指示身邊的侍衛速速宣布退朝,沒料想身後突然響起女子的聲音:“白将軍請鎮定。陛下如若知道将軍在危難之時不惜欺君也要替他解圍,必定會感激将軍的。”

“可是……三天了,大臣們都開始懷疑了。”他壓低了聲音,側過身。透過朦胧的紙窗,他能看到她一身紅衣。心情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白嘯蹙起眉頭,想不明白這突兀的變化。

輕輕的笑聲猶如天籁,熒惑的聲音篤定而平靜,“他們不過是因為聽不到陛下的聲音,看不到陛下的身形這才起了疑心。如果……”

“禦醫關照我不能見風,所以才以竹簾遮擋。愛卿們憂心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毫無征兆地自竹簾後響起,不單驚到了朝堂上疑慮的大臣們,更吓得白嘯差點摔到地上。

她要用妖術來冒充陛下之前就不能先跟他打聲招呼麽!突然出現陛下的聲音,想要吓死他麽?他可是毫無謀逆之心啊!

“……還請陛下保重龍體。”職位最高的大臣率先告退,其他大臣也紛紛仿效。

見危機解除,白嘯松了口氣,拭去額頭的汗滴。今日只是第三天,還有慢慢數十天,讓他怎麽熬啊。無精打采地回到後殿,熒惑笑臉迎人地替他斟了一杯茶。

“白将軍辛苦了。”

“好說好說。陛下今日如何?”他連忙坐正身子,不忘關心還昏睡着的景唯。

熒惑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哎……

一聲嘆息,白嘯突然想到一個人。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他怎麽把潇然給忘了呢!如果是她,再加上禦醫,說不定可以幫助陛下。再說了,第一封信送出去也有一段時間了,瀚宇應該收到了吧。

想着,他匆匆起身,熒惑見狀忙問:“白将軍怎麽了?”

“我要急召景将軍回來。他身邊有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說不定她可以替陛下解毒。”

聽見白嘯要找景瀚宇回來,熒惑有一點急,連忙拉住他,把他按上座椅。見他一臉茫然,她連忙賠笑。

“寫信也不急于一時啊。先喝口茶。”她把茶杯硬塞進白嘯的手上,妩媚地笑着讓他喝茶。

看着她如此的笑顏,鼻尖又聞到她獨有的幽香,一時間竟忘了他匆匆忙忙地要去幹什麽。他連喝了幾口茶,目光始終逗留在熒惑姣好的面容上。熒惑也不躲避他直接的眼光,她溫和地取下白嘯手中的茶杯,輕柔地靠近他,讓他能更仔細地看清楚自己。

“白将軍覺得熒惑如何?”

“你指什麽?”

“随便什麽都可以。”

清幽的香味更濃烈了些,白嘯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空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張素淨的臉明明沒有任何胭脂水粉的痕跡,彷如天然雕琢的璞玉一般,可是為何總會隐約透露出妖媚的氣息。在他面前尤甚。是因為她來自東荒麽?

“我……”

“白将軍出汗了。”她取出手巾,絲質的粉色柔軟透明,輕輕覆上他的額頭,他竟不自覺地一顫。熒惑偷笑在心底,面容卻一如之前的平靜。

“我……”

“白将軍,景将軍的回信到了。”築謙的突然闖入讓白嘯有一種解脫的輕松。

“啊!臭小子終于回信了!臣先告退了!”他霍然起身,大聲笑着回答,可是淩亂急切的步伐*他的心事。

熒惑輕笑着也不阻止,目送白嘯倉皇離開。築謙有禮地行禮,才想離開,卻被熒惑的問話阻斷了腳步,“你究竟是誰?!”

築謙站了很久才轉回身,笑容依然挂在他的嘴角,只是有了細微的變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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