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9)
杯,裝作對這群年輕人行為不在意的樣子。
安如萱向前傾了傾身,剛要拿茶杯時,夜熏拿着茶杯的手就往安如萱面前遞去,手背恰好碰在她飽滿之上,雖隔着休閑服,但仍能感覺到她衣內的綿軟。
“你……!”安如萱倏然往後退,兩手環抱在胸前。
本是無意的夜熏,眉梢染上趣味,一雙桃花眼意味深長的看着安如萱胸前,像是有透視眼般能穿透她的衣服。
“啪——”溫浩辰重重放下手裏的茶杯,綠眸蘊着惱火,倏然站起身指着夜熏兇斥:“碰我女人什麽意思!我女人需要你為她端茶送水的嗎!”
“呵……”夜熏嘴角微勾,視線仍是落在安如萱柔軟前,又看着她拉到下巴的衣服拉鏈,調侃道:“似乎裏面少穿了件什麽?摸起來很軟呢~”
溫浩辰起身要繞過茶幾,溫祁山就一手攔住他:“浩辰,夜熏和我們是一家人,不要為了外人動氣。”
不用想也知道這句話意思有多明确,把溫家、夜家,還有安如萱的關系分得有多清楚。
還有就是,溫祁山壓根沒把溫浩辰在時裝秀上公然訂婚的消息當一回事,在他眼裏這些都不成問題,甚至是溫浩辰給外面女人的一場鬧劇。
溫浩辰下意識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安如萱,只見她眸色晦暗,甚是帶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對她置之不理的溫祁山,這種目光着實灼傷在他心頭。
“爺爺!”溫浩辰不滿抗議,“那天我公衆對媒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安如萱是我的未婚妻,沒有人……”
“閉嘴!”溫祁山喝聲打斷:“這件事在外面我不想再提!回去再說!”
溫浩辰思忖片刻,的确,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楚,改天他一定要帶着安如萱回家一趟!跟老爺子把話說明了!
他沉着氣,又坐下身。
旁邊溫祁山擡眸看了眼低着頭的安如萱,蒼勁的眸子裏掠過一抹難以發現似同情的神思。
溫浩辰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啓口對着夜熏挑釁道:“夜少,我杯裏的茶,還請你幫我斟滿吧!”
夜熏淡淡一笑,擡手就拿起茶壺先往溫浩辰茶杯裏斟茶,話語帶着不羁,“那夜某順便先敬未來的妹夫一杯!”
他将茶斟滿的同時,溫浩辰緊随其後,拿過茶杯,‘噗’的一下,快速将茶水倒在夜熏右手背上,他知道溫祁山平日裏喝茶喜歡水溫過高,這樣可以将茶泡開,所以夜熏的右手背上立馬顯出一大塊紅印。
“哈!”溫浩辰鄙夷一笑,也不道歉,反倒就是爺幹的,你能怎麽着的面孔,誇贊起自己的行為,“這茶倒的位置真夠準!沒想我的眼力經久不衰!一如當年啊!”
語畢,溫浩辰指着夜熏的手背,綠眸陰冷的盯着他的手,關切的語氣充滿挑唆:“夜少,你的手還疼麽?”
他順勢擡眸看了眼夜熏氣打不出氣,卻強裝冷靜的面容,嘴角不禁勾起好笑和不屑,搖晃着茶杯裏剩餘的茶水,道:“疼,是為了給你警告,我的女人不是你随便碰的,看在你是市長的份上,本想饒你一次,但發現你的嘴似乎也欠管教,所以我特地為你留了半杯茶等着賞你!”
剛要擡手再次把半杯滾燙的茶水潑在夜熏臉上時,一只清淨纖細的手就抓住了溫浩辰的手腕,安如萱已起身勸道:“夜少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他了。”
說話間,安如萱的眼神并沒看着溫浩辰和夜熏,反是看向坐在一旁的溫祁山。
言下之意,便是溫浩辰越維護她,這只會愈加激起溫祁山的不滿。
溫浩辰冷瞪了一眼,的确對于她的事,自己每次都過于沖動,這種保護她的暴躁會混淆神智。
三人再次紛紛坐下,氣氛因剛才的突變而壓抑難堪。
溫靖遠打破平靜,問:“如萱,你們這次去法國做什麽?”
“交流婆媳感情。”溫浩辰替安如萱答道,至于他對安如萱這樣的稱呼有些不滿。
安如萱撇了撇嘴,不想在溫祁山面前提這些,就扯道:“靖遠哥,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溫靖遠一雙琥珀色眸子親和溫切,聲音如微風拂過,“我一直在找你。”
安如萱抱歉得看着他,就開始和他聊起十年裏發生的事。
飛機上的時光就屬他們倆覺得過的最快。
時不時機艙裏回蕩着女子溫婉的笑聲,還有那個五官英挺,眉目散着淡淡漣漪的男人,他琥珀如水晶般的眼球,印上了她的一颦一笑。
一直到飛機穩穩停在地面上,坐在溫祁山旁邊的溫浩辰再也忍不住,起身就一把抓起安如萱率先往外走。
到了地面溫浩辰迫不及待就開始怒斥安如萱:“你到底什麽意思!?和他走那麽近做什麽?我早就和你說了離他遠點怎麽還不聽!”
安如萱一臉茫然看着他,“我和靖遠哥……”
“不準這麽叫他!”溫浩辰說憋着一肚子怒火随時爆發,在飛機上他幾次差點大打出手,但想到溫祁山的存在,最終只有憋着,像他這樣我行我素的風格,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
而溫浩辰這輩子最能克制他的人,也就屬溫祁山。并不是弱者的一種膽小,而是對溫祁山從小以來的尊敬。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溫祁山一人撫養他成人,再将他幾十年來一手打下的溫氏,名下所有財産都歸于他一人,如果沒有溫祁山,那溫浩辰也就沒有現在商界巨頭的稱號。
“浩辰。”溫靖遠幾人走了過來,“爺爺問你現在回家嗎?”
溫浩辰當然顧及到安如萱,想也不想就答道:“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回去了。”
溫祁山冷睨了一眼安如萱,知道自己孫子的心腸,“那夜雪哪!?你答應了夜家要照顧夜雪到出院,現在該去照顧了!”
夜熏在一旁也跟着挑撥,“浩辰,我這次可是特地跟着你爺爺一起到法國來找你的,小雪沒見到你就不吃不喝,你可別讓她舊傷沒好又來新傷。”
安如萱很懂看人眼色,不想溫浩辰左右為難,便勸道:“你去吧,我回家等你。”
溫浩辰懂她的心思,甚至知道她對溫祁山的害怕,只有知道她這樣,才會對她更心疼。
一手摟于她細腰,将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不讓她離得特別遠,他怎麽可能把自己女人抛下陪另外一個女人呢?
“老婆,下面還疼嗎?”溫浩辰突然當衆問了這句,讓安如萱臉紅,讓另外三個着實驚訝。
這無非在像溫靖遠和夜熏宣告她已是他的人,再來的意思向溫祁山表明自己對她的稱呼,還有他選擇的妻子是安如萱而不是夜雪。
接着,溫浩辰又親密的在安如萱耳邊密語,卻又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昨晚要了你太多,知道你還走不動路,我先送你回家。”
溫靖遠和夜熏兩人顯然有些驚訝,因為他們都知道溫浩辰不會随便碰一個女人,即使成為他的消遣,他也未必會碰,他的每步路都算得精準,有潔癖外加還很挑。
溫祁山雖沒露出訝異的表情,但銳利的眸子閃過不解,還有變幻莫測難以捕捉的睿光。
“爺爺,我先帶你孫媳婦回家,回頭一定回家陪您敘舊,小雪那邊……我會盡有限的責任,不讓夜家吃虧。”
這一襲話,溫浩辰巧妙的說明三點:他的妻子只能是安如萱。改天的敘舊就是指談論婚事。最後一句則是說明他要與夜家撇清關系。
無論哪一點意思,他都在重申第一點。
在衆目睽睽之下,溫浩辰攬腰就将安如萱帶走。
沒走幾步,安如萱像是想到什麽,掙開溫浩辰的臂腕,“我……有事和靖遠哥說!”
“不準再這麽叫!”溫浩辰帶着懲罰性的力道捏了下她腰肢。
本不想讓安如萱去,但怕她過後趁着自己不在和他偷偷幽會,就同意道:“不準說久,十秒內回來。”
話音剛落,安如萱拔腿就跑。
溫浩辰只是不想他們說太多的話,但見安如萱忍着下身的疼在跑又不由擔憂。
安如萱到了溫靖遠面前,礙于溫祁山和夜熏都在,她踮起腳在他耳邊抱歉道:“靖遠哥,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給我的兩千萬弄掉了……”
剎時恍惚,溫靖遠覺得眼前的女人一如當年的女孩,拉着他的手,低頭一句句抱歉她做錯的事、闖過的禍。
他擡手寵溺的揉了揉安如萱的腦袋,眸裏及語氣沒半分生氣,“沒關系,如果沒有錢需要急用的話可以問我要。”
安如萱低着頭的腦袋瓜,又擡頭對上他那雙琥珀晶瑩的瞳孔,她楚楚可憐的眼神像是受了傷的人是她,不忍讓人兇她,看在溫靖遠眼裏說不出的久違和熟悉。
“安如萱!立刻給我過來!”不遠處的溫浩辰瞪着眼睛怒道。
溫靖遠拍了拍她肩,雖有不舍,但仍是無奈道:“去吧,我們改天聊。”
安如萱點了點頭,又走到溫浩辰面前,一副冤枉又不滿的神情,嘀咕問道:“你做什麽呢?就聊一會兒你就要兇我。”
溫浩辰指了指表,訓斥:“我給你十秒,你去了幾秒?”
安如萱咬咬唇,暗罵這男人小氣,一人徑自往前走去。
溫浩辰見她對自己愛理不理,跟上她腳步,打橫就将她整個人抱起來,還胡亂找借口開脫:“我只是擔心你站久了下面會更疼罷了。”
“誰……誰疼了,別胡說,弄得剛才所有人都知道。”安如萱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捶了他下他結實的胸膛。
溫浩辰像是料到她這句話一樣,趁機揩油:“那正好,回去我們可以繼續了。”
“……”安如萱認輸,說不過他。
只是兩人一到家,溫浩辰就揪着安如萱的衣領到了浴室,拿起淋浴龍頭,調了調水溫就往安如萱腦袋上噴。
“啊!你幹嘛!”安如萱連忙要逃。
溫浩辰一手拿着淋浴龍頭,一手狠狠勾着她腰肢不放,“別啰嗦,你頭髒得很,得洗洗幹淨!”
“哪裏髒了!?從法國回來剛洗過澡!”
“後來你被誰摸了頭!”溫浩辰恨不得一掌一個頭塌拍上去,但心疼之下,還是寧願自己氣着。
才短短片刻,因為安如萱的掙紮全身上下全都濕透了,那雙魔爪幾下就把她衣服扒光,沒穿胸衣很悲劇的袒胸露乳見人。
“說!前面你找他做什麽?”溫浩辰擒住她下巴,将她的臉轉向自己問。
安如萱委屈的低着頭,活像一只小雞被大叔揪起,拿着菜刀等待被宰割,老老實實道:“我,我就問他借了兩千萬賠違約金嘛,現在兩千萬綁架沒了,我……嗚嗚嗚……”
安如萱兩手揮拳如雨般砸在他胸膛上,讨債道:“你給我兩千萬嘛,兩千萬……我要錢嘛,你是我男人你得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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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安如萱,原來是他的妹妹!
安如萱兩手揮拳如雨般砸在他胸膛上,讨債道:“你給我兩千萬嘛,兩千萬……我要錢嘛,你是我男人你得給我!”
溫浩辰一把拉開安如萱在他胸膛前胡亂飛舞的兩只小手,扔下手中的淋浴龍頭,拽着安如萱就走出浴室。
混然不管她濕漉漉的頭發和身體,就拖到了卧室。
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唰刷刷潦草的簽了個名,就把支票給了安如萱,語氣帶着教訓及不爽,“把錢還給他,你是我女人,以後我們的事別再給我牽扯到他!”
安如萱拿着支票看了眼,果然是兩千萬。
只是剛看,面前的支票又‘唰——’地轉移到溫浩辰手裏。
溫浩辰将支票折好放到西裝口袋,嘴裏道着:“你們倆最好還是別見面,兩千萬我幫你還給他。”
說着,又牽安如萱重新進入浴室。
安如萱則是坐在小板凳上,溫浩辰站在她身後,用着洗發露塗抹在她頭上。
“舒服嗎?”他邊揉捏着她頭皮邊問。
安如萱聲音甜甜的,舒服的應了聲:“嗯,舒服。”
溫浩辰嘴角揚起一抹不屬于他的溫和笑意,兩邊嘴角顯出淡淡酒窩,看着鏡子裏半眯着眼的安如萱,心裏微微蕩漾開甜如膩的糖水。
“沒想到你手法這麽好。”安如萱不由誇贊着,這無非讓某人更自豪。
“那以後每次我都幫你洗。”他輕柔蜜語,孑然的氣息混着一股清新洗發水,帶着糖水般的甜,讓坐着的人更貪婪這樣的感受。
溫浩辰又補充道:“不能一直都是你享受,在床上這方面都是我做的苦力,以後我教你,你幫我洗,讓我也享受享受。”
安如萱推脫,“我指甲長,會把你頭皮抓破,你去理發店洗吧。”
溫浩辰皺了皺眉,他生來就不喜歡別人碰他,還有對各方面的潔癖,導致這種怪癖讓他自己去學洗頭,因為實在沒人能伺候得了他,只有自己伺候自己。
如今幫別人洗頭,他可還是第一次。
溫浩辰手指沾着泡沫,往她鼻尖上一點,“你學,我教你。”
安如萱厭惡的抹着鼻頭,嘀咕。
溫浩辰又将水溫調到适中,親力親為幫她洗頭。
洗完頭又耐心的拿着毛巾幫她擦頭發。
“直接拿吹風機吹吧,那樣比較快。”安如萱提議。
“我家沒有吹風機,這對頭發有傷害,以後別用。”溫浩辰又換毛巾又幫她梳頭的,完全蛻變成十佳男傭。
“阿辰……”安如萱突然這樣喚道,鏡子裏的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四味摻雜,眼底還有着清冷。
“嗯。”溫浩辰應了聲,對于她對自己的這個稱呼還算滿意,可更期待的是妻子對丈夫的稱呼。
安如萱眉宇間散着淡淡的傷,啓齒道:“如果哪天我們分手了,就誰也不要再找誰了,因為我想保留這段有過星空和艾菲爾鐵塔、有過熱氣球和我們第一次靠近彼此身體的歡愛、還有讓我們邂逅的代孕協議,這都是我想保留的記憶。”
溫浩辰綠眸漸漸緊微縮,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裏有那麽一絲一閃而過的害怕,她這般的清冷,仿佛他們真會有分手的那一天。
他滾了滾喉結,小心翼翼的語氣更像是難以開口:“你不想保留的是什麽?”
安如萱同樣看着鏡子裏的他,回道:“我不想保留的,是最後玷污我們這段美好的惡俗話語,還有,再見時的傷痛累,不如讓我們帶着記憶走得幹淨,再也不見。”
溫浩辰硬朗的五官已顯出從沒有過的表情,是生氣、心疼、珍惜、害怕……
一系列可以形容他面容的詞彙,卻沒有一個可以概括他的所有。
“不會的老婆。”溫浩辰從後環抱住安如萱,聽到她這樣的話語就好像假若有一天他們真分手了,他就再也無法走進她的世界,甚至憑他的權利都見不到她。
這樣他寧可她是一個普通女人,在分手後還不停纏着自己,他不要她的無所謂,不要她的拿得起放得下,因為他發現自己放不下她。
“老婆,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嗯?”溫浩辰靠着她柔弱的肩膀,細吻她臉頰。
安如萱只是無動于衷,像是已經把他的心思看穿一樣,道:“如果可以結婚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除非是我們結不了,非要和命運賽跑,趕在這一時。”
溫浩辰眉宇淡淡蹙着,他并沒逼迫她,只是認為或許現在有夜雪的關系,還有老爺子的不待見,所以讓安如萱一時間接受不了他給的婚姻。
只要夜雪痊愈後,他就會把關系斷得幹幹淨淨。
既然老爺子在意他一手打下來的公司,那如今只能用他自己一手打下的公司,全都報廢在和夜家斷絕關系這樁事上,而自己就等于拿着老爺子的財産,重新打拼。
溫浩辰俊臉靠在她肩頭,輕輕嗅着她清甜的體香,一聲聲細細喚着:“老婆,老婆……”
自從他碰了安如萱身體後,溫浩辰就已是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稱呼也愈加親昵。
待将她頭發擦幹後,溫浩辰又抱她上床。一番熱吻過後,他的手不由自主滑向她腿間,自從兩人有過那一段纏綿後,他就迷上了她的身體,對她的貪戀逐漸滋生。
“嗯……”安如萱嘤咛一聲,把他埋在自己頸項的俊臉推開,問道:“你不用去醫院嗎?不是還得去……去照顧她?”
溫浩辰眼底生出煩躁,但想來這件事最為難過的人是安如萱,又安撫:“等小雪身體痊愈後,每晚我都陪你。”
這句話明顯是今晚他不會留在家裏,安如萱不吭聲,理解他的苦衷,只是垂眸颔首,“那你什麽時候去?”
“等你睡着了。”說着,原本壓在她身上的溫浩辰,又翻身平躺在她身旁,一手環于她細腰上。
這回,安如萱側過身,很配合的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學着溫浩辰的樣子,伸手環在他精窄的腰際,另一條腿像抱被子似的勾在他腿上,模樣怪異卻又可愛。
睡覺的樣子毫無形象,就像是個八爪魚粘附在他身上。
或者說她潛意識并不想讓溫浩辰去醫院,這樣粘附他,只是潛意識想要锢住他,不讓他走。
溫浩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調侃道:“要不要我唱首搖籃曲給你聽。”
“嗯!唱!”安如萱回得極快。
而眼前的男人竟然就這樣唱了!還一手輕輕拍着她背脊,傾盡溫柔。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棂……”
“我的寶貝睡在夢中,微微的露了笑容……”
……
夜微涼,陽臺處的月光經過白紗灑落在兩人身上,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倒影着床上柔情蜜意的兩人。
男子面容的狂傲不羁,在此刻變得柔情似水,直到聽見懷裏女人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松開她,起身随便套了件西裝就去醫院。
醫院裏,靠在床邊的夜雪兩眼直直得看着門口,這是她這幾天不見溫浩辰,唯一會做的事情。
當他終于打開門進來時,床上的女人一個驚喜,嗲裏嗲氣喚道:“辰~!你終于來了!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
溫浩辰面無表情,走去床對面的沙發上,“身體好些沒?”
“還疼着,醫生說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夜雪兩眼像放光似的看着他,雖是幾天不見,但每次只要能和這男人在一起,她都精神百倍,怎麽說她對溫浩辰的感情也是掏心掏肺的。
溫浩辰坐下身,随便拿了份報紙看起來,恰好擋住夜雪的臉,淡淡道:“那多休息,讓傷口快些痊愈,沒事別到處亂跑。”
“嗯!”夜雪甜甜的笑着點頭,雖然她這樣用力點頭溫浩辰拿着報紙擋住也看不見。
夜雪見溫浩辰不再開口說話,又問:“辰,你剛才讓我多休息,是不是在關心我?等我出院後,你是不是想帶我去見伯母?”
“你想多了。”溫浩辰仍是拿着報紙,擡也不擡一眼,接着又補充一句,“我不想見到你,所以希望你快點出院,這樣我們可以不用再見面。”
夜雪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直知道溫浩辰脾性不好,但以前都沒這樣對她,又委屈問:“辰,我做錯什麽了?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讓你這麽厭煩我,不想見我……我都可以……”
“早點睡覺。”溫浩辰打斷,長手一伸,把整個房間的燈都關掉,眼不見為淨!
夜雪還沒回神,就只見面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辰,我想看你,能不能不關燈?”
“再啰嗦我就走了!”溫浩辰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撐着頭坐在沙發上閉眸休息。
夜雪見他對自己越來越不耐煩,過去會識相的閉嘴,但發現每次都閉嘴,這樣只會更抓不住他心。
想着,又跌跌沖沖的直起身,赤着腳,摸索到溫浩辰身邊。
溫浩辰感覺到她的靠近,剛伸手要将燈打開,身體連帶手就一塊兒被夜雪抱住,随後腿上重重一沉,是夜雪趴開雙腿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辰,我為你受的傷,你能不能別再這樣冷漠?”夜雪把頭靠在他身上亂蹭,兩只手也開始胡亂摸索,而且還偏偏往着他下面摸。
“該死的!”溫浩辰低咒一聲,使力甩去她的手,另一只手則是推搡着她的腰。
“啊……辰你弄痛我腰了,好疼!”夜雪吃痛的捂着受傷的腰肢處。
溫浩辰想到越是這樣對她,她只會更晚出院,不禁停下動作。
剛要起身,夜雪的手幹脆直接隔着他西褲摩挲起來,“辰,你愛我一次,你好久都沒碰過我了……”
這回,溫浩辰再不能鎮定,直接站起身,抱起夜雪就把她整個人往床上扔去。
夜雪躺在病床上徹底起不了身,就連最基本的翻身都不能做到,想必傷口處被砸疼了。
溫浩辰開了臺燈,就見她病服上一灘血跡,但他仍沒半分歉意,冰冷道:“夜雪,如果你還想讓我照顧你的話,就別再動這種愚蠢的主意!那只會讓我對你更厭惡!”
夜雪滿臉疼痛,分不清是因他的話掉的淚水,還是因為傷口的裂開才掉的淚水,哭着抱怨道:“為什麽?我到底做錯什麽了?辰,我從和你在一起以後就對你矢忠不二!就算你在我們這段感情裏,和別的女人有染,我都一直裝作不知道,從來都不和你鬧!”
“可你現在為什麽因為另一個女人就這麽狠心對我?要知道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她才是第三者!”
溫浩辰緊緊握着拳,将隐忍的怒意全都握在手裏,一股子氣卻無處可發。
夜雪兩手撐起想要起床,但因腰部被撞痛還沒緩解過來,所以起不了身,只得委屈妒恨的看着他,“辰,我把身體都給你了……我的所有第一次都給你了!我這輩子只有過你一個男人!你能不能別再這樣無情?”
這句話着實給了溫浩辰心頭一擊,夜雪的第一次!而安如萱……她的第一次又是給了誰?
從法國回來,心裏就滿是疑惑的問題到現在還未解開,如果說負責,那他最該的就是對夜雪負責!
無論從身體上來說,夜雪從來都沒背叛過他,連心帶身都沒有過!而與他剛還在一起纏綿的女人,以往卻屬于過其他男人,并且還為別的男人流産過!
想着,他的心間就像有根細針似的劃破,心上有那麽一條細痕,在滴着血。
夜雪妖嬈的眸子滿是放低姿态的驕傲,有的只是央求,“辰,我屬于你,你應該對我負責。”
溫浩辰原本就開始煩躁的心,還沒調查清楚安如萱那樁事,現在就又被夜雪賴着要負責,脾性變得更差,他要的只是一個人靜一靜。
轉身,溫浩辰頭也不回的打開門,甩門就走。
溫浩辰一路驅車離開,車速開得最大,又将車窗放下,夜晚涼風吹在臉上會更冷,而他只覺得一股接一股的怒意無法消散、吹走。
本該來說是開車回家,心裏卻有另一種感覺在作怪,那就是安如萱的過去。
一路開車去酒吧,找了個暗無燈光的地方坐下,只是溫浩辰的存在感太強,即便坐在一個角落,他都能招蜂引蝶,引來一群身穿暴露的女人。
七彩燈光四處照射,這樣的光線讓酒吧的氛圍顯得分不清喜憂,有的只是鬼魅神秘。
角落裏的男人全身散發着冷酷,明明內心有一團火,卻在他冰冷的外表下,顯成一團冰火,甚至更提升他冷冽狂傲的外表。
“噗——”
一杯白蘭地潑在女人臉上,這已是今晚被溫浩辰第十個潑烈酒的女人。
從他進酒吧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全數用潑酒來表達內心情緒,甚至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就一杯白蘭地上去,算是‘請客’!
這樣的深夜讓人分不清他是落寞,還是惱火。
女人的第一次重要,夜雪将自己給了他,而安如萱不僅沒有還曾有不堪的過去,這讓溫浩辰更覺可惜,隐隐中還有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的恨意。
一直到酒吧近關門時,溫浩辰才拖着醉醺醺的身子離開。
眼睛半睜半閉,忽然之間就拉住一個女人,念叨:“老婆,老婆……”
面前的女人有些驚愕,身穿到膝蓋的連衣裙,妝容很淡,不屬妖嬈妩媚性,臉上還有着股将被時間催化的稚氣,像是在校大學生的年齡,但打扮上卻看得出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
“老婆……”溫浩辰将她抱了個滿懷,雙臂力道加緊幾分。
女孩弄得有些莫名,推搡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老婆。”
溫浩辰松開她,捧着她的臉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指腹滑過她的臉頰,重申道:“你就是我老婆,我沒認錯。”
女孩初經世面,被面前的俊男這樣親密的動作弄得臉紅幾分,也重申道:“你喝醉了,真的認錯人了!”
“老婆老婆……”溫浩辰抱着她不放,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安如萱,怎麽這女人就是不承認呢?
女孩穿着平底鞋,頭頂只到溫浩辰的頸項處,溫浩辰順勢把頭靠在她頭頂上,神色有些昏昏沉沉,固執的喚着:“老婆……”
女孩被喚得臉更紅,想要掙開他,但就是被溫浩辰一直抱着,還能嗅到他身上野性充滿男人味的味道,這讓她心跳得更快。
“老婆,我們回家,回家。”溫浩辰拉着她就往外走,身子卻是走得搖晃不停,像随時就要倒下一樣。
女孩小心翼翼的攬上他的腰,觀察他臉上并沒不滿的跡象,就撐着溫浩辰,不讓他倒下。
溫浩辰剛要坐上駕駛座,那個女孩就上前一步攔住他,“你喝多了,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溫浩辰低低一笑,是喝醉酒的醉笑,想着安如萱什麽時候會開車了?
又被女孩扶去了副駕駛座,才坐下身,原本還想看着自己老婆怎麽開車,碰到軟皮車座仍不住的靠着就睡去了。
女孩坐上駕駛座,想要問地址都問不到,只有空氣回應着她。
不過怎奈溫浩辰是商界富豪,稍有地位些的人就知道他,女孩就把車一路開去Star集團,想必保安見到自己老板總會處理。
一路開着溫浩辰的車到了Star,但事情似乎并沒有這麽簡單,這個男人的公司竟然沒保安?還是保安今天不值班?
她搖晃着溫浩辰,催道:“你醒醒啊,你家在哪兒?別再睡了!”
“……”
“再不醒我可不管你了,把你扔這兒了?”
“老婆……”溫浩辰被她搖着身子搖到她身上,西褲口袋裏的手機也被搖晃出來。
女孩拾起手機翻找號碼,想讓人來接他,只是打開通訊錄,就見通訊錄裏只有一個人的電話,名字還稱為:寶貝老婆。
女孩早已知道他是個有女人的男人,撥通電話打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片刻後就被接起,那頭聲音帶着懶散,還有些喜悅,“喂?”
“你是……你是寶貝老婆麽?”
安如萱一怔,怎麽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女人對女人說這話……似乎關系有點詭異?
女孩意識到說錯話,改口禮貌道:“那個……電話主人喝醉酒了,我和他現在在Star,你能過來接他回去嗎?”
安如萱連忙起身,回道:“我現在就來!”
十分鐘後……
安如萱跑到Star門口,幸于溫浩辰的公寓就在Star旁邊,晚上車子難打,她就一路直接跑了過來。
一輛炫黑色的法拉利停在Star門口,安如萱起初只是無視,但打電話給溫浩辰,他又不接,便開始懷疑眼前那輛法拉利會不會是溫浩辰的車?可他的不是保時捷麽?
緊接着想到,那天溫浩辰開着保時捷在地裏那麽髒,後來車子又被綁匪綁走了,他一定是換新車了!
走到車前,拉開車門果然就見溫浩辰靠在駕駛座上,而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溫浩辰,溫浩辰?”安如萱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醒醒,你怎麽去喝酒了?”
溫浩辰略擡了擡眸,就見安如萱在眼前,伸手将她還在車身外的身體整個勾環進來。
安如萱被她突然的舉動摔倒在他身上,沒來得及開口,唇就被堵住,白蘭地的酒味環繞在彼此口中,還有着他身上的味道。
“老婆,你不能給別人碰……”溫浩辰吸吮着她的軟唇,邊說邊親吻着。
安如萱點點頭,回應:“沒給別人,我先扶你去Star睡吧。”
說着,安如萱就動手把他高大的身體從車裏拖出來。
此時,溫浩辰喝得醉醺醺的,哪有什麽神智,将力全都靠在安如萱身上,前面安如萱回複的那句話,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嘴裏一個勁的仍道着:“老婆,你不能給別人碰……不準……不準……”
當他被安如萱拖到頂樓時,溫浩辰的話又開始轉變起來,雖有醉意,但還湧着一股狠毒,道:“我要殺了他……該死的男人……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