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蠻荒都眼饞我會種田

第9章

“曜哥哥，這些菜可以種嗎？”蘇亞有些懷疑，部落裏以前也有人種過。但是都沒活下來。

“我是神使，當然能種活。”蘇曜說話的模樣活脫脫是神棍，可他出塵姣好的氣質卻又讓他看着十分可信：

“你去把這些大葉菜連根□□，回去我就幫你種在大門前，記着根上要多留點土。”

他從小在山裏跟着師父長大，跟着師父種田挑水，直到十五歲上了高中才離開山裏，所以種菜挖地，挑水摸魚的活他都能來兩下。

蘇亞現在就是蘇曜的死忠粉，蘇曜說什麽她都信，一聽這話連忙就拿了個骨刀去刨大葉菜的根了。

老人們見狀也跑過去幫忙，不一會兒就刨出來三十多顆巴掌大的大葉菜，蘇亞自己背了，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回部落去。

剛走到部落裏進去，蘇曜就看見大場裏鬧哄哄的，原來跟着南嬸和華連采集的兩隊人也回來了。

他們的這次的收獲和蘇亞這隊差不多，唯獨不一樣的是蘇亞她們還采了蘑菇。

不等蘇曜走到跟前華連就笑着湊上前打招呼：“蘇曜哥哥你們回來啦，我看你們采集的食物裏有毒娃娃呢，蘇曜哥哥你經驗太少了，是不是不知道毒娃娃不能吃，吃了會死人的。”聲音響亮刺耳，足夠大場裏的人都聽到了。

華連說完似乎察覺到不妥，四處看了看連忙又捂住嘴，面帶歉意語氣嬌憨："對不起蘇曜哥哥，我不是故意這麽大聲說出來的，你不會怪我吧?"

蘇曜直接越過他走到大場中間，族長和祭司已經等在那裏了。

倒是華連的幾個好友看着蘇曜的表情帶了幾分不滿的态度，覺得蘇曜不理華連實在太傲慢。

祭司見到蘇曜緩緩點了點頭，鐘塔搭話道：“聽他們說你讓人采了毒娃娃？‘’

蘇曜點頭，“正好族長和祭司都在，我今日有兩件事要說。第一，我在山裏發現了白蘑菇，沒毒可以吃，具體怎麽吃，怎麽分辨有沒有毒的方法我已經交給蘇亞他們，你們以後采集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幫忙分辨。”

祭司看向蘇亞，蘇亞取出背簍裏的白蘑菇給祭司族長和一旁的衆人。

祭司聞了聞手裏的白蘑菇，有些訝異的問蘇曜：“你知道怎麽分辨它們有沒有毒？”

蘇曜挑眉：“我有巫力啊。”

祭司不說話了，他知道有的毒娃娃是可以吃的，但更多的是不能吃的，當初他曾教部落裏的人試着吃過毒娃娃，最後那些人口吐白沫死了，從那以後祭司就再也沒有給部落裏的人教過。

難道真的是他巫力不夠才出了問題?

“大家聽清楚了，”蘇曜朗聲看向衆人：“這種蘑菇是神明賜福過的，所以可以吃，但別的毒娃娃可不能亂吃，萬一你吃了神明沒有賜福過的，還是會死的。”

為了防止這些亂吃，蘇曜還是把後果說的嚴重了些。

衆人将信将疑的仔細看着手裏的白蘑菇。

“第二件事，我會教大家怎麽把野菜種在家裏，以及怎麽保存野菜。”蘇曜指着蘇亞背簍裏的大葉菜，“我教大家種大葉菜，等學會了種大葉菜其它的野菜也就都能種好，到時候部落裏家家戶戶種上菜，下雨天不用上山采集都能有東西吃。”

為了提高積極性給人畫大餅，這樣的手段蘇曜還是會的。

衆人被這大餅提起了興趣，急忙跟着蘇曜往蘇亞家裏走，祭司和族長也慢慢跟了上去。

蘇亞家離大場不遠，用石頭和樹枝搭成的房子，門前有塊空地。

蘇曜帶人把空地裏的草拔了，又用尖利的石塊在空地上挖了坑，然後把大葉菜四周的葉子摘掉幾片，連根帶泥土一起栽到坑裏，最後埋上土澆了一瓢水。

蘇曜邊做邊講解：“根就是大葉菜的腦袋，沒有根就活不了。人不喝水會死，大葉菜也要喝水。菜旁邊的草一定要拔掉，它們會和大葉菜搶食物。”他盡量講的清楚，就怕這些人聽不清楚。

“我好像會了。”“原來還要澆水啊。”“我栽的都沒有根，我就說怎麽死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讨論着，好在蘇曜動手示範了一遍，講的也生動，他們基本都能聽懂。

等衆人的聲音小了，蘇曜才又說起他的打算：“大葉菜不怕冷，長的也快。寒冬季還有兩個滿月就要到了，這段時間只要種了菜的我都會給大家用巫力賜福，希望大家在寒冬季來臨前多種一些野菜。”

有巫力賜福？還能在家種菜？

衆人匆忙跑到大場上找屬于自家的菜了。

蘇曜不緊不慢的幫幾個老人種好菜，又在部落裏溜達一圈用靈力穩固了菜的生機，這才問起身後跟着的祭司和鐘塔：“二位還有什麽事嗎？”

鐘塔猶豫了一下開了口：“神使，你為什麽要讓大家學會種菜，外面采集一樣能填飽肚子。”

族長已經習慣了荒坪部落采集打獵的生活方式了，突然的改變讓他心裏覺得不安。

蘇曜看着這個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的族長，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族長，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與其靠每天辛苦尋找才能得到的食物，種在自家門口的食物顯然更容易吃到嘴裏對不對？”

“今日種菜只是第一步，以後還會種地根、紅果甚至養蠻鳥，這些都比采集要穩定的多，族長你可知其中的意思？”

族長陷入沉思，低頭不語。

祭司嘆了口氣，面容有幾分憔悴：“神使，我能理解你做的一切，可時間似乎不夠了，今年的寒冬季來的要格外早一些。”

祭司已經六十多歲，多年來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寒冬季比去年的還要可怕：

“大雪覆蓋整個大荒山脈，食物短缺，林中餓極了的荒獸會沖到部落裏吃人；部落裏的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凍死、餓死、病死...;有的部落會被別的部落當成儲備糧食，屠殺在寒冬季是最常見的事。”

祭司看着眼前這個不染凡塵的神使，語氣裏帶上了他都不确定的希冀：“上個寒冬季荒坪部落死了三百多人，神使，我希望你能帶着我們挺過這個寒冬季。”

蘇曜心頭一沉，他沒想到情況這麽嚴重。

“我會盡力想辦法，但我也有要求。”蘇曜看着荒坪部落最得人心的兩個人：“我需要你們不問緣由、全力支持我的所有決定，能不能做到？”

祭司和鐘塔對視一眼，終究是同意了。

留給荒坪部落的時間早已不多，外面還有荒河部落虎視眈眈，若再不想辦法，荒坪部落就真的要消失在大荒山脈了。

荒坪部落在族長祭司和蘇曜的調動下如火如荼的開展了秋收的食物儲備事宜。大場裏搭起了巨大的石鍋，婦人們忙着采集野菜和地根，一桶桶大葉菜在水裏燙過又被挂在竹竿上晾曬，有的野菜直接放在太陽底下曬成了幹菜。

他們已經知道今年的寒冬季要提前降臨了，部落裏除了外出打獵的勇士外所有的人都參與了秋收儲備的忙碌中，就連五歲的孩童也都幫着驅趕偷吃的鳥獸。

“神使說了，地根片曬幹了可以裝起來了，你去找個大些的獸皮袋子來。”幹活麻利的南嬸指揮者身邊的婦人：“菜幹裝好不能用力壓，碎了就沒法吃了。”

“花阿婆，今天又采了這麽多蘑菇啊，看着可胖乎了。”蘇亞帶領的孤寡老人小隊專門采集可食用的蘑菇，已經在部落裏出了名。

在忙碌的日子裏，部落往日那些偏見和歧視都少了許多，多了幾分平和的感覺。

三日過去，第一批菜幹在蘇曜的目光裏被送到幹燥的地窖裏，而外出打獵的勇士們也帶來了他們的收獲。

“神使、族長，石頭他們回來了。”蘇亞高興的來報喜。

鐘塔連忙派了人去接，蘇曜則拿出一個密封的竹筒，那裏面是他用蠻荒還有空間裏的植物催生出來做的藥膏，藥膏加了治愈的木靈力，治療傷口有奇效。

不知道鐘離有沒有受傷，蘇曜眼前似乎出現了鐘離的臉，他搖了搖頭準備不再理會，可又想起鐘離那麽缺愛又容易不安的性子，若是別人都去迎接了而他沒有去，又該自卑了。

想到這裏蘇曜不由得停下了手裏的活，起身跟着那些人去迎接歸來的勇士。

七八十人的隊伍血氣騰騰走進部落裏，為首的一人赫然是鐘離，他一手扯着一頭半大的蠻牛，另一邊肩上還扛着一只蠻羊。

“族長，祭司...”楚山高聲吆喝着：“果真是神明保佑，神使給咱們帶來了好運氣，你們快看。”

只見每一個勇士肩上都扛着獵物，正中間還有一頭大蠻牛和三只巨大的荒豬，最吸引人的就是鐘離手裏扯着的半大蠻牛，雖說是半大蠻牛，可也和蘇曜現代見過的大牛一樣高了。

“好好好！”族長高興的揮了揮拳，“都回來就好，趕緊到大場裏歇一歇。”

蘇曜的目光落在領頭的鐘離身上，卻見那人也緊緊盯着他，兩人目光相對，似乎有什麽悄然發生了變化。

有奴隸主動接過主人身上的獵物，一些力壯的婦人也參與到搬運獵物的過程裏，唯有鐘離上前一步，把那牽着半大蠻牛的繩子遞給蘇曜，聲音低沉暗啞：“這個給你。”

荒坪部落曾經繁盛的時候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送給喜歡的人蠻牛肉，就代表着要把自己的忠貞和勇氣送給對方。

如今我送你一頭完整的蠻牛，亦如我将的一切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