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２

第9章 ☆、鳶尾花

鳶尾花有着和紫羅蘭相似的甜甜花香，取香自花的根部，将生長了3、4年的根莖風幹進行蒸餾，為了産生更好的香味，需将幹燥的原料再存放數年。提取過程花費時間，提取率低，是一種貴重的香油。它的香味能使人感到幸福……

展昭在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時，着實驚訝，下意識朝他四周看了看，聽到他告訴自己：

“他沒來……”

才意識到有些失禮，向他道歉：

“對不起！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住址的？”

不是白玉堂帶他來的，更不會是白玉堂告訴他地址讓他自己來，對于這個晚上，天才香水師的學生來找自己這門外漢，展昭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必要聯系。

“稍微打聽，就知道了，你知道，我父親……”

他有些不自在，腼腆地說。展昭想起他的父親也是社交活躍的名人，該是不難打聽到自己的基本信息。

“是這樣……你有什麽事嗎？”

“我……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漸漸手足無措，令展昭不忍再讓他站在門外，讓開身子，對他說：

“進來吧。”

展昭看他從進屋的那刻起，就似很緊張，身體動作都僵硬了。問他：

“你沒事吧？”

安然想搖搖頭讓他放心，卻發現身體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只好苦笑地請求：

“你能給我煮一杯咖啡嗎？咖啡因能讓我放松……”

展昭欣然應下，走開去準備。

安然坐在客廳裏，情不自禁閉目深呼吸。知道了他就是“第十三種”香味後，迷惑感官的那層薄紗才散去，現在“第十三種”香味，就随着那人的舉手投足，萦繞在自己身邊。他經過時，帶起綠葉氣味的清風；他指尖有茉莉的香氣；他說話時，有陽光的氣息……

真正在“第十三種”香味的面前，你以為會狂喜，以為會無法控制熱烈地贊美他，然而你只是忘卻了自己，靈魂都随他而去了。你想起天空原本的顏色，想起清晨第一滴水的味道，想起花兒開放的聲音……從感到他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自己需要他，更甚于自己的生命……

“你還好嗎？”

安然被他的聲音驚醒，睜開眼才看到他已經将咖啡放在自己面前，擔憂地皺起眉。

“還好……我沒事……”

安然慌張地應，拿起杯子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猛灌一口，展昭來不及阻止他，看他被燙得手忙腳亂地捂住嘴，眼角泛起淚來，遞給他紙巾，哭笑不得地嘆：

“唉……你到底在緊張什麽，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安然迅速整理自己的狼狽，悄悄在手背上狠捏了一下，才強迫自己從“第十三種”香味的包圍中清醒過來。他輕咳兩聲，盡量穩定語調，說：

“展先生，一直以來，我都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你沒有給我添麻煩，別這麽想。”

他微笑。像暖陽灑在玫瑰園上，安然幾要忍不住抓緊他，将頭埋在他身上，但還是握緊拳，壓抑本能的沖動。

“……展先生果然總是顧忌別人的感受，不會傷害任何人……”

展昭感覺異樣，夜晚特意來拜訪，就是為了恭維自己麽？問他：

“你剛才說有話跟我說，是什麽事？”

“嗯……不、不要急，這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展昭看他低頭擦拭手心的汗，要用力呼吸，好像才不致于窒息。雖然這人平日裏，就常讓人摸不透，但現在，他似乎更深入在自己的世界裏，展昭完全搞不懂他這是出了什麽狀況。只得拿起水杯喝水，耐心等他準備好。

好一會兒後，安然才吸一口氣，說：

“展先生，你知道‘第十三種’香味的傳說嗎？”

“什麽……”

展昭沒想到會從他的嘴裏，聽到“第十三種”香味的說法。在白玉堂那些不厭其煩的綿綿情話裏，這稱呼就像是兩人之間的密語，現在冷不防從外人的口裏聽說，真是說不出地不适感。安然沒有理睬他的驚訝，自顧自說下去：

“傳說在古法老王的陵墓裏，曾找到一個細頸瓶，裏面的香水，歷經了千年，依然美好不衰。令它永恒優美的原因，就是加入了神秘的‘第十三種’香味……”

他說着，似不能控制，越發激動，身體止不住輕顫，緊緊看着自己的眼中，有熱烈的光芒跳動。展昭隐約感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卻不敢貿然打斷他，仿佛不讓他表達完這激情，他就會把自己燃燒盡了。

“當有人幸運地感受到‘第十三種’香味後，會發現它溫柔、優雅、寶貴而不驕持，觸動人心……言語也無法形容它的美好……”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他步步靠近自己，沉迷的眼神不容錯辨，展昭不得不擡手擋住他，試圖向他解釋自己對待他并無深意。但他像完全聽不進自己的聲音，似乎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已經是讓他難以平靜的奇跡了……

“我思念了你這麽久，我需要你……”

他握住自己的手，虔誠地就要吻下指尖，展昭忍無可忍用力抽回手，猛然站起，喝道：

“你真的誤會了！我對你并沒有……”

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陣難以抵禦的眩暈，讓他站不住跌下來，正到了那人懷裏，他拼盡全力想站起來，身體卻只是越來越重，在失去意識前，展昭瞥到放在一旁桌面上，自己的水杯，明白了緣由，卻只能在心裏懊悔：大意了……

安然看着懷裏的人漸漸失去力氣，停止掙紮，緊緊手臂，下巴抵在他發間，滿意地微笑。

就像一望無際的鳶尾花在我身邊開放，像千年周而複始的夢，像星星墜落在我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像星星墜落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