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心之後

第31章 三十

“啊哈哈，我恢複了！我恢複了！”

“那群混蛋，之前仗着我沒有靈力竟然那樣對我，我一定要将他們碎屍萬段！”

“呵，呵……呵~呵！報仇的時間到了呢！”

灰暗的古城街道到處充斥着妖精幽靈以及少數靈術師的興奮尖叫在靈翼被取走，天空變暗的那一刻，所有被壓抑的能力悉數返還，眨眼間整個古城陷入一片混亂，處處可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戰鬥。

迦葉和王無憂一路走來，對諸多厮殺場面都是視而不見，直到有幾個兇神惡煞的妖精堵住他們，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五個妖精，除了眼睛或者頭發顏色特殊之外，其他幾乎與人類無異，讓人一眼看去，只會以為是群帶了美瞳或染了殺馬特發色的中二少年。

“站住！”

眼神兇惡的男人粗着嗓子擋住前方的路，一根根綠色的頭發像細刺般炸開立在頭上，王無憂目光在他頭上停了一會，抿着唇別過臉。

“你們是人類？”長相還算甜美的少女撲閃着長長的睫毛，火紅的眼睛裏閃着意味不明的光，她看了迦葉幾眼，就把目光鎖到王無憂的身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側臉。

迦葉眼神暗了下去，冷冷道：“讓開。”

“哼！靈術師？”綠發男人惡狠狠地咬了咬牙，頭發似乎乍得更開了一點，“喂，把臉轉過來，我怎麽沒在西區見過你們，東區來的？”看王無憂仍舊側着臉，他皺着粗眉，朝王無憂走了幾步。

銀白的軍刺霍然揮出，橫在男人的脖子不足三厘米的地方。迦葉微微皺了皺眉，轉臉看王無憂，“無憂？”

“我……我沒事，”王無憂終于回過臉，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雖然他的目光是放在前面的一群妖精身上，但視線總是時不時就移到綠發男人頭上“呃……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沒事，我們就是單純地看你們不爽，”陰柔妖氣的男人翹着蘭花指指着迦葉道，“尤其是你，敢朝我們揮刀子，兄弟們上！”

“我讨厭別人用手指指着我。”迦葉眼神一冷，緋紅的薄唇吐出一句話，“所以你這根手指就不用存在了。”

柔順的發絲輕輕飛揚，沒有人看清楚迦葉的身影，等到眼睛跟得上時間的那一刻，陰柔男人還翹着的手指已經被削去一根，猩紅的鮮血頓時湧出，順着蒼白無色的皮膚流滿整個手掌。

“啪嗒！”血滴砸在青石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陰柔男人剎那間扭曲了面孔，尖牙利爪冒出來，尖叫着朝迦葉和王無憂撲去，“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砰----”

男人被一腳踢出十米外，撞到牆壁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牆壁也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火紅眼少女淡定地收回腳，輕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陰柔男人，“真是沒腦子，人家那麽強也敢去送死。”

她轉過臉朝王無憂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搖了搖手指道：“別把我跟西蒙和這群傻逼混為一談喲，走在一起完全是巧合。”說着她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角，不滿地拉長了調子，“西~蒙！你還不出來！”

王無憂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有能量的變化，不是靈力而是另外一種更為奇妙的能量場波動，怪不得剛才他就隐隐感覺到無人的街角有種奇異的違和感，原來是有人躲在那裏嗎？

迦葉上前一步擋在王無憂身前，眼神鋒利如刀，手中的軍刺泛着流動的銀光，靈力比之前更加凝實。

街角的那一小片無人區域，空氣開始發出茲裏啪啦的聲響，細小的電光火花蔓延在空中，逐漸勾勒出一個人形的身影，幾秒鐘後隐藏于無形的人終于完全顯露出來。

“幽靈。”迦葉看着街角的年輕男人，語氣冷漠，“讓開。”

幽靈？王無憂立刻左跨了一步，從迦葉背後移開，好奇地去看名為西蒙的年輕男子。金發碧眼，純粹的西方人長相，不提之前略微驚悚的出場，看起來還是人模人樣，完全不像傳說中的幽靈。

幽靈為影界的一大種族，數目不少幾乎與血族持平，幽靈是別稱，他們并不是人類死後的靈魂，而是因為他們的身體及聲音不在人類以及大多數生物的感官頻率之內，所以無法為普通人類察覺，被稱之為幽靈。

大多數幽靈的靈魂強度一般，只能存在于難以和這個世界接觸的靈異空間，只有少數幽靈靈魂強度強大，才能進入影界，并且凝聚可以為人類感知的實體，但實體化消耗能量，因此幽靈們沒事時喜歡保持隐形狀态，必要時才實體化。

幽靈在影界數目不少，不算珍稀生物，但實體化的幽靈少，每次出現都會迎來一大批目光。

此時，除火紅眼少女以及被打個半死的陰柔男之外的三個妖精紛紛被幽靈吸引了目光，忘記了找碴發洩的目的。

西蒙沒理會迦葉，活動了下手腳，骨骼間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還沒回神的三個妖精放倒，重拳、窩心腳、電磁擊……動作快準狠，幹淨利落，眨眼間三個妖精就和他們那倒黴的同伴一樣，只能躺在地上哀嚎了。

“走吧。”迦葉手中的軍刺不知何時已經消散，空蕩蕩的手自然地牽住王無憂，仿佛事不關己般從少女和幽靈身邊走過。

“王……無憂？”少女突然聲音甜甜地叫道，朝回過頭的王無憂眨了眨眼，“對不對？”

王無憂驚訝問：“你怎麽認識我？”

“含蘊姐說你來了影界，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真的進入影界了，居然還到地下城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少女火紅的眼睛帶着善意的神情，有點擔憂地蹙眉問，“你的心髒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嗎？可是我怎麽都聽不到你的心跳聲，是心跳太低太緩了嗎？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謝謝關心，我現在很好。你說的含蘊姐是指靈術師周含蘊嗎？”

“當然。”金發碧眼的幽靈瞥了瞥王無憂，淡淡道：“她讓我們關照關照新來的師弟王無憂，還給我們看了照片，應該就是你。”

“的确是我。”王無憂點了點頭，随即問，“含蘊姐最近還好嗎？她現在在忙什麽？”

火紅眼少女正要開口，就被西蒙打斷，“好得很，去追心上人了。說不定已經見到面了，說起來她心上人你應該認識，好像叫----”

“西蒙！”少女連忙打斷了他，朝王無憂搖了搖手指，“女人們的私事，男人還是不要打聽喲~好了，說起來，無憂弟弟，為什麽你會來地下城，不應該在地面上好好呆着學禦靈嗎？”

“呃……我----”

“無憂。”迦葉低低地叫了他一聲，面色不虞，“你沒見過他們，只聽他們一面之詞，未免太不小心了。想要打聽到一個人的消息，不要說是在影界就是在光界也是很容易的事，不要這麽輕易地相信別人。”

王無憂眼神一暗，的确如此，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的身份複雜，不僅是影界鳳毛麟角般存在的不死族，還擁有無數靈術師為之垂涎的靈翼，無論是哪一樣，被人所知都會引來各種麻煩。

“抱歉，我們還有急事，要先行一步了。”

王無憂朝少女和西蒙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和迦葉一起漸漸消失在黑暗的街道盡頭。

火紅眼睛中倒映出兩人背影，少女臉色的笑容瞬間冷凝下來，她偏了偏頭，低聲道：“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傳說中的迦葉……

西蒙将手伸到眼前，玩弄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如同電影特效一般，變幻動作的手指像一個個光點散開又凝聚，過了一會，他才擡頭看了看黯淡的天空。

“回守界團推了吧。”西蒙淡淡道，“這私活我們接不了。他是不死族還是靈翼，光靠我們兩個……哼，想困住他，還要修煉百八十年。”

“怎麽就我們兩個，樓小夜不是也接了嗎？”少女不甘心地叫道，“我們兩個不行，她那麽強，如果她願意和我們聯手……”

“聯手？”西蒙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樓小夜是什麽人，你敢跟她聯手？不要說她沒可能願意，就是她願意我也不願意，她太危險了。”

少女恹恹地閉了嘴，本來還想着有守界團提供的內部消息，來地下城之前就有了準備，一定可以提前一步搶占先機，哪知道頂着風險東西區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直到地下城禦靈陣被破，才巧合遇見了迦葉和王無憂。

不過，王無憂什麽時候和這兇神攪到一塊的？

“啊！”少女突然尖叫了一聲。

西蒙皺了皺眉，“你幹什麽？”

“他們去的方向不是樓小夜的地盤嗎？這是自投羅網？！”

西蒙伸手敲了一下少女的額頭，鄙視道：“沒腦子，自投羅網？迦葉那是什麽水平，樓小夜再強能強過他？什麽時候跟含蘊學學，別沒事一驚一乍的。”

少女撇了撇嘴，用力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才沒腦子呢！光是樓小夜肯定打不過迦葉了，但是聽說她剛交了一個非常強的男朋友，禦靈陣沒破的時候，就能施展禦靈術！”

“是嗎？”西蒙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沒事就喜歡打聽這些八卦，有時間不如想想接私活的事被隊長知道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