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節
第 33 章節
骨血裏,親自帶在身邊。
“婉兒,婉兒……”江晨逸不知該怎麽表達心底的情意,只能緊緊擁着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叫着她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降下他心底的恐懼。
“嗯。”白婉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異樣,輕輕偏頭看了看,卻沒說什麽,只是輕輕拍着江晨逸的脊背。一遍一遍的,撫平他的不安。
“婉兒,對不起!”
“為什麽突然道歉呢。”白婉川雙手扶着江晨逸的臉頰,與他四目對視,認真地看着江晨逸,心底已經猜到他道歉的原因了。
但她從未沒覺得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啊,白婉川心疼地拍拍江晨逸俊朗的臉龐,“江晨逸,不許說對不起,我受傷跟你沒有關系。”白婉川看着江晨逸仍然不願釋懷的身影,又緩緩開口,“要說有關,也是跟王惜文跟姜明宇有關,不要再自責了啊。”
白婉川不是哄江晨逸開心,她是真覺得這事兒跟江晨逸無關。他們兩人談戀愛,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但身邊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打着為別人好的旗號,說着各種冠冕堂皇,卻又是軟刀子戳人的話。
白婉川從不喜歡這樣的“白蓮花”、“聖人婊”。
別人的事情,你不知道,沒有親自經歷過,你憑什麽在別人面前高人一等地指手畫腳。
但江晨逸顯然不這麽覺得。這跟“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的道理是一樣的。不管王惜文腦子有多變态,姜明宇腦子有多黏糊,這件事情歸根結底也是由他引起的。
看江晨逸還想再說什麽,白婉川拉着他的手,偏着頭看他,“你還是堅持覺得這件事情跟你有關嗎?”
江晨逸聽了這話,下意識就點點頭。他剛一點完,白婉川就放開了他的手,江晨逸心底一窒,突然就覺得雙手涼涼又空落落的。他重新抓住她的手握起來,擡頭委屈兮兮看着白婉川,“婉兒……”
“那你現在是打算要跟我分手嗎?”白婉川甩開江晨逸的手,仍舊偏着頭,涼涼開口。
“我沒有,我沒這麽想。”江晨逸一聽不淡定了,這還了得,竟然讓婉兒以為他想分手呢。
他沒有,要不是怕吓到白婉川,他早都想拉着她去結婚了呢,怎麽會想要分手呢。不管不顧抱着白婉川就往自己懷裏攬,還想再親親她,撫慰一下剛剛被吓到的心。期間還因為太慌張,差點撞上白婉川裹着石膏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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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是一直堅持是你的錯嗎?”白婉川平靜地看着江晨逸,“你若堅持有錯,那我覺得除非分手,要不然王惜文可能還會做出更加過激的行為。”
“我不分手,我沒說分手,你不能污蔑我。”江晨逸實在是太委屈了,跟個孩子似得将臉頰在她手背上蹭來蹭去,“你也不準再提分手了啊。再個,我今天已經教訓過姜明宇,也跟王惜文說清楚,斷絕關系了。你放心,他們以後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
“你找他算賬了?怎麽算賬?”白婉川還真想象不到,像他這樣的人會怎麽去找人算賬。
電視劇裏面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收購對方公司,收購對方公司股票什麽什麽的,她還真沒見過現實中的。
江晨逸看着白婉川眼底閃爍的光芒,笑笑拍拍她頭頂,“別胡思亂想,也就讓他受受疼,長長記性。”
晚飯是花膠雞湯鍋,味道不錯。江晨逸照顧着白婉川喝了幾碗熱湯,又吃了些涮菜,便已經很撐了。見白婉川吃飽,江晨逸才喂飽自己。
飯後,給白婉川把電腦撐起來,讓她無聊的時候也能寫寫文章,要不然在床上躺這麽久,以她的心性不憋壞才怪呢。
将白婉川安排合适,江晨逸才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工作。
一時間整個病房異常寧靜,只能聽見白婉川敲擊鍵盤的聲音和江晨逸翻動文件的聲音,寧靜中透露着溫馨,溫馨中又能看見平常的幸福。
白婉川邊敲字邊思考,思考着思考着又走神了,雙眼不由自主就瞄向了江晨逸。
茶幾太小,上面堆滿了各種資料,江晨逸便拿着資料在沙發沿上翻看着。
常聽人說,認真的男人真帥了,這句話真是一點也不假。原本就俊逸帥氣的人,認真的時候目光專注,時而思考,時而書寫,真是比偶像劇裏面的霸道總裁帥多了。
昏黃的燈光下,四周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她眼底江晨逸的影像卻越來越清晰,越變越大,越變越重。
從小沒有父母,跟着奶奶相依為命,因此白婉川對家庭的渴望從小就很強烈。她曾不止一次想過,以後要過怎樣的生活,要找怎樣的人共度一生,但這些她一直都沒有結論。
但是現在,她卻突然有了結論。
她是個很傳統的人,從不期待轟轟烈烈的感情,轟轟烈烈的感情,在她看來得快淡得也快。就像是美麗的煙火,在一瞬間升空,綻放這輩子最美的時刻後,轉瞬便歸于岑寂、變得冰冷,她不喜歡這樣。
她喜歡細水長流,喜歡潤物細無聲的感情。
愛情是很美好的,從開始互有好感的兩人,到喜歡到相愛,到執子之手,到白頭攜老,這是很漫長的歲月。轟轟烈烈的感情不足以支撐起這麽長的年歲,只有平平淡淡、細水長流的感情才能一起攙扶着走下去。
這一刻的寧靜,讓白婉川突然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也是她一直在尋找的感覺。
一盞燈,一個愛人,一間屋子,互相做着自己的事情,雖無交流,卻又默默互相陪伴着。
人們都說想要幸福,也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幸福。但幸福到底是什麽呢?其實終歸到底也就是平平淡淡,過着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日子,只要無病無災,白頭到老,這就是人間最美的幸福。
不許……
白婉川這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又被江晨逸帶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并且都沒問題後,江晨逸才松口,允許她下地了。
白婉川雙腳實在地踩在地面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天和地,終于有了種刑滿釋放的感覺。
她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衣服,她要去雪地裏跑、去雪地裏跳,她要去堆雪人去滑雪去吃飯去逛街,去上班。
真的,從沒有一刻,這麽想去上班,想念上班的時光。
“你慢點慢點。”江晨逸看着白婉川興奮地在地板上蹦來蹦去,吓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你是能下地了,但是腿還得好好養着,不許蹦蹦跳跳,不許做劇烈運動,不許長時間遠足,不許用力。”
“知道啦知道啦,你真唠叨!”白婉川雖然嘴上嫌棄着,但還是乖乖地停下來,看着江晨逸,“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被人嫌棄唠叨,江晨逸也真是一臉生無可戀。
實在不是他唠叨,而是他真的見識到了白婉川好動的性子。除了剛開始幾天她疼得不敢下床外,後來不疼了,她時不時就想下床溜達兩圈。
每次被他發現,她便眨巴着大眼睛,抱着他的胳膊晃來晃去,委屈兮兮看着他,“我躺得腰疼,躺得頭疼,躺得屁股疼,躺得全身都疼,我骨頭都要躺散架了。”
江晨逸是擔心她的腿恢複不好,但舍不得看她委屈。連忙找來一把輪椅,将她抱在輪椅上,當下就推着她在走廊散心了。
而白婉川看着輪椅,嘴角都抽起來了。這和躺着有什麽分別啊,一個平躺着,一個豎起來而已。
她是想起來自己活動筋骨,而不是讓他活動筋骨帶着自己散心。
江晨逸被她推到客廳,無奈地笑笑,邊等她邊查看成東旭發過來的資料。
聽見開門聲,江晨逸下意識擡頭,卻看見白婉川仍然穿着家居服,一臉不開心地瞪他。
“怎麽了?不是要換衣服出門嗎,怎麽沒換?”江晨逸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怎麽惹她不高興了。
“都怪你!”白婉川氣哄哄走過來,站在江晨逸面前,“你老讓我多吃點多吃點,你看我現在胖得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江晨逸看着白婉川,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伸手摸着白婉川的臉,捏了捏,“其實也沒胖多少啊,你以前太瘦了,現在這樣才剛剛好。”
白婉川瞪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她信他的話才有鬼呢。胖了不是一點兩點,胖得褲子都提不上去了,還叫沒胖多少。
江晨逸看白婉川是真生氣了,連忙追上去從身後将她抱在懷裏,将下巴擱在白婉川肩頭,偏着頭看着她,“真的,我沒騙你。你以前瘦得我都怕一陣風把你吹倒。”江晨逸邊說還邊用手在她身上亂摸着,“胖點好,胖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