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節
第 19 章節
矩也是人定的。”他認真地看着她,之前從未想過。既然她提起了,那便讓她來幫自己取個表字。以後時時念起,便能思念到她。想着,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看出他眼底的堅決,白婉便不再推脫,皺着眉頭認真思考起來。
還未等到他吃完一盤糕點,她已在紙上寫出許多名來。興許是不滿意,她一直皺着眉頭寫寫畫畫。
江晨逸也不着急,背靠着廊沿上的柱子,慢悠悠吃着糕點看着她。将她的一颦一笑,一皺眉一擰鼻都看在眼底,刻在心上。
他多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不要再流逝。此次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她,再看到她此刻恬靜又有些許小煩惱的模樣。
“表哥,我留下來兩個,你看你喜歡哪一個?”
白婉的呼聲将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整了整恍惚的心神,看着婉兒遞過來的紙張。
牧野,長平。
“這兩個,你喜歡哪一個?”白婉坐在江晨逸旁邊,看見他擡眸看過來,趕忙解釋,“牧野取自牧野之戰之意,希望表哥以後領兵殺敵,也能以一敵多。而長平則取自于衛青,他出擊匈奴,屢建功勳,官至大将軍,被封為長平候。也希望表哥能如衛青一樣,骁勇善戰,建功立業。”
江晨逸柔柔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那你喜歡哪一個?”兩個都是好寓意,他倒無所謂,只看她偏好哪個。
白婉抿着嘴唇,蔥白的手指指向“長平”,“我喜歡這個。”男兒志在四方,建功立業是他的志向,但戰場上刀劍無情,她只希望他能長長久久的平順安康。
“好。”江晨逸想都不曾想,便接受了她的喜好,“那就用長平。”
那日之後,兩人又是許久不見。
在江晨逸确定出發的前一日,白婉讓丫鬟帶了口信給他,讓他務必回府一趟。
其實不用她來信兒,他整理完也會回去一趟的。此次一別,前途叵測,不知他是否還有命回到這裏。臨走之前,他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她跟姑母了。
Advertisement
姑母這些年身體大不如前,事事還得讓她多操勞。雖然他已将這兩年自己勞作攢下的銀兩替她存了起來,但她一個小姑娘,要怎麽在這虎狼環伺的環境中安然度日呢。
“表哥,你來了。”白婉見江晨逸心事重重過來,奉上熱茶後進了閨房。不一會兒便捧着長長的托盤出來,托盤用藏青色的布蓋着,看不出下面是什麽東西。
他在白婉眼神示意下揭開布匹,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把劍。
江晨逸欣喜地擡頭看向白婉,那雙喜悅的眸子裏閃爍着驚訝與火熱的愛戀。
他原以為婉兒會送他的是衣衫鞋襪,卻不曾想竟然是一把劍。
江晨逸輕輕撫摸着帶有厚重感的劍鞘,小心翼翼握着劍柄,将劍從鞘中緩緩拔出,只見一團光華瞬間綻放而出,猶如清水芙蓉般雍容而清冽。
而劍柄上的雕飾更是彰顯貴氣,輕一晃動就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他拿劍的手微微顫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婉。
純鈞劍
“這……”
“表哥喜歡麽?”
“嗯。”江晨逸激動地連續點頭,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心跳得好快,“喜歡,喜歡。”
他小心翼翼撫摸着劍身,輕輕敲了敲又掂了掂,仍舊滿目地難以置信,“這是,純鈞劍?”
“嗯。”白婉看着他喜悅的模樣,也很滿足,覺得一切委屈都是值得的。
“它不是失傳已久了麽?”江晨逸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劍身,整個人激動得微微顫抖,“你是怎麽得到它的?”他有一把稱手的劍,是師傅所贈,已經陪伴他走過了一載有餘。
師傅當初贈送之時,師兄們很是嫉妒。覺得師傅偏心,将如此好劍贈送于他。
在師兄眼裏的好劍與純鈞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你還記得兩年前,我們去上香祈福時,我救下的那位老者嗎?”
當然記得!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婉兒醫術高明的時候。
姑丈怠慢婉兒,姑母身體不好對婉兒也無暇顧及,反倒是成全了婉兒。她不像別府上的小姐,每日裏就是繡花女紅。但婉兒偏好看書,女紅的活兒倒是做得馬馬虎虎。
她什麽書都看,但更偏好醫術,但他卻沒想到婉兒醫術竟那麽高超。竟然救了一位連大夫都束手無策的老人。
“老人家有收藏古劍的愛好,得知我上門求劍,雖然不舍,卻也大方相贈。”
江晨逸愛不釋手得抱着純鈞,一遍遍撫摸着,微顫的手指,顯示着他此時內心的震蕩。
父母在世時,他上年幼。與父母之間的相處,大多已不記得了。在叔父家寄養的日子,過得豬狗不如,是他不願憶起的。
至今為止,遇到婉兒的時光,是他能感受到溫暖有人陪伴的,是他這輩子最為幸福,也最想珍藏起來的記憶。
白婉川被迫請假在家休息,除了心疼那點工資以外,日子還是過得無比惬意的。
江晨逸也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在她家走動,比她這個屋主還自在。放着自己的大房子不住,離來暖氣還有段時間,她每晚睡覺都縮在被窩裏,可他好像卻感覺不到冷,窩縮在她這兒打地鋪,好似還挺開心。
只是白婉川過得惬意,有人這會兒可難受了。
吳臺長昨晚上接到江晨逸的電話,知道前因後果後,整個人氣得差點撅過去。
“我也不怕跟你明說,我現在就是要護着白婉川,誰敢找她的事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承擔起惹她的後果嗎?”
當時吳臺長心裏就有兩個想法,幸好自己對白婉川還算客氣;想完之後又捂着心口,恨不得立馬把王主任按在白婉川面前磕頭請罪,然後大卸八塊出出這口憋屈的惡氣。
江家從X市崛起,經過了幾代人的沉澱,現在勢力已遍布全國乃至境外。而家族子孫從商從政從醫者更是舉不勝收。
傳言江家祖訓:做人清白,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人民。凡事以國家利益為先。所有子孫應團結一致,在外應為國争光,在內應為家族出力。
正因為有這樣的家訓,江家很少聽聞有內鬥傳出,家族內部和諧才能這麽多年以來,不斷的壯大,在衆多世族大家中立于不敗之地。
而江晨逸這個人,卻是家族中的一個異類。雖也謹守家訓,為人處世卻帶着股邪氣。
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覺得此人還是少惹為妙。他心情好的時候,能跟你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但若是踩到他的底線,自己連怎麽死得都不知道呢。
吳臺長敏銳的發現,現在白婉川就是他的底線,是萬萬不能碰的。
于是乎,吳臺長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召來王主任訓斥了一番,“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哪怕是一跪三扣頭,也得給我把人請回來。”
“臺長,可是……”王主任為難啊,他這麽大人了,低三下四去求一個丫頭片子算怎麽回事。再說,昨天話說得那麽難聽,那白婉川能願意聽他說話嗎?
“怎麽?不願意啊。”吳臺長恨不得上手抽他腦把子,“連我一會兒都得打電話去問問情況,就你那點臉面算什麽。”
吳臺長捋着胸口,喝了口水才覺得氣兒順了,“是要工作還是要臉面,你自己看着辦吧!”該說的話已經說到了,吳臺長累得閉上眼睛随便擺擺手,不想再看到這個蠢貨。
“哦,還有。”王主任手都摸到門把手了,吳臺長一開口,他還以為事情有轉機。盆大的臉上配了雙小眯眯的眼睛,此時還帶着激動的表情看吳臺長,吳臺長頓時又是一肚子氣,“把那個女的,給我趕緊打發走,別讓我以後再看見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王主任拿着手機覺得整個人都難受的同時,白婉川懷裏抱着暖水袋,正窩在沙發裏對着電腦敲字。
腦子裏正幻想着衛将軍與容朝雨凄美的愛情故事,不知道若是讓衛将軍戰死沙場,讀者們會不會砍了她啊。
只是還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突然手機鈴聲大作,打斷了她的思緒,将她從古代幻想中拉回現實生活。
竟然是王主任的電話!
白婉川皺着眉,怎麽也想不通王主任這會兒來電的意圖,難道已經等不及要炒自己鱿魚了?
“喂,婉川啊,你什麽時候來上班啊?”電話一接通,王主任溫柔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婉川忍不住哆嗦了下,還沒弄明白什麽情況,王主任又開口了,“那個你什麽時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