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節
第 17 章節
間紙巾就被浸透成紅色。
這輩子幹什麽都得靠自己
白婉川已經疼傻了,擰着眉傻傻地看着手指頭,而江晨逸看着紅透的紙巾,濃眉已經揪在了一起。
血完全止不住,估計傷口太深了,他看着白婉川,眸間的心疼與擔憂毫不掩飾地流露,“咱們得去醫院,你頭暈嗎?”
白婉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雙大眼朦胧又無措。
江晨逸看着她這表情,心如擂鼓,不等她說話,便抱起她急匆匆出門了。
到醫院後,因為傷口太深,表皮又不整齊,傷口很難愈合。後來打了麻藥,縫了兩針。
“好了!”等縫完針,大夫交代完注意事項,江晨逸已經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滿臉心疼,“疼嗎?”
“打了麻藥,感覺不到疼。”白婉川搖搖頭,也看着自己手指頭上纏着的白紗布。
江晨逸看着她默不作聲,還以為她嫌難看,女孩子不都愛美嘛,手指頭弄成這個樣子,肯定心裏難受。
他輕輕碰了碰她指上的紗布,輕柔開口:“別擔心,等拆線後去做個美容,再抹些祛疤藥膏,到時候跟原來一模一樣,絕對不留疤痕。”
白婉川訝異地看他,他是以為她怕醜嗎。其實她沒有,手指不能打彎不能動,她只是不習慣而已。
但是她不會駁了他的好意,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大掌小心托撫着她的小手,一副心疼又讨好的笑容,白婉川的心一瞬間柔軟起來。
像是一汪春水被微風輕輕拂過,蕩漾出絲絲溫柔的漣漪;又像是冬日裏的第一片雪花,悄悄輕輕地落進溫暖軟綿的大衣上,與之融合。
其實她手就是破了點皮,跟她以前在老家偷偷跑河裏摸魚時,腳掌被碎瓦片劃的傷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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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川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江晨逸卻緊張了。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想上班,不要命了。”江晨逸不滿地瞪她。
其實他想說的是,“別這麽拼命了,讓我來養你,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但是他不敢說啊,他怕她會生氣,覺得他輕浮,疏遠他。
“我這……”這叫什麽傷啊,白婉川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但看到他的雙眼,剩下的話不知怎麽就說不出聲。不管怎麽說,江晨逸也是擔心她、為了她好。她可以不認同他小心謹慎的舉動,但卻不能不領他的情。
可是,臺裏值班是一早都定下來的,她現在跑去請假,那也得有人能替得上啊。
再說,她今天算是把王主任徹底得罪了,他腦子有毛病才能給她批假。
兩人都沉默着出了醫院,江晨逸是因為自責又心疼又生氣着,因此沒有說話;白婉川卻是思索着要怎麽說服他,讓自己去上班。再怎麽說,今天的班要上完啊。要不管不顧地走了,這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
坐進車裏,白婉川皺着眉頭看着江晨逸,也沒說話。
“怎麽了?怎麽了?”江晨逸現在最看不得她難過,見她皺眉,心都揪在一起了。
白婉川舉着纏着紗布的手指,笑着讨好,“其實一點都不疼。”
江晨逸看着她這幅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呢,他無奈地笑了笑,當做沒聽懂,啓動車子就上路,“不疼就好,難道你還想要疼啊。”
他好像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白婉川眨眨眼睛,看了眼路兩邊的景色,也判斷不出來這是要去哪兒。
她看着他,而江晨逸正注視着路況,認真地不能再認真了。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還真是沒有說錯。他那雙好看的眼眸中,此刻除了點點鑽光外,還流洩着壓抑不住的喜悅。
不過這些白婉川都沒發現,她現在腦子想得都是在書裏電視裏的情節。
不是都說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撒嬌嗎?那為什麽江晨逸就沒答應啊。她偷觑了眼江晨逸,他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就沒換過。
白婉川有些挫敗地想,難道是自己剛才撒嬌地不明顯,說話的聲音也不夠嗲,所以他沒有感覺出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她跟奶奶相依為命。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這輩子幹什麽都得靠自己。
小時候被男孩子欺負了,她就只能比男孩子更兇、更厲害地打回來,才能不被他們繼續欺負。
進入社會以後,她知道自己沒有關系門路,只要有一絲絲機會,她都會拼了命地抓住。
這些年,都是她一個人,也從未想過要依靠過誰。
這個社會就像是一個大熔爐,有各種酸甜苦辣,她沒有軟弱的權利。為了自己也為了奶奶,她将自己包裹在堅硬的铠甲裏面,這些年都沒有溫柔過。
可是這會兒,在江晨逸面前,她用來僞裝的堅硬卻在一點點脫落,“江晨逸……”白婉川說話間,不自覺軟了下來。一雙美眸忽閃着看向江晨逸,眸中似乎還包含着濕氣。
女人本就是水做的,柔軟的不像話,任何男人看見這樣的女人,堅硬的心都會立刻軟下來。
更別說面對的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看着白婉川眼底那層朦胧的水汽,江晨逸縱是鐵血金剛,也瞬間化為繞指柔腸。
哪怕她想上刀山下油鍋,他也要舍命陪着了;更別說她只是想去上個班,大不了他全程跟着她,照看她。
最後江晨逸還是載她去了電臺,更是死皮賴臉地跟進了辦公室。目送她進了直播間,江晨逸坐在白婉川的座位上好奇地東摸西瞧。
錢平下了節目,就看見江晨逸跟二大爺一樣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正在打電話。而他說話的同時,腳尖還有節奏地一挑一挑着。
原本沒有交集的兩人,因為白婉川而看對方極度不順眼。
錢平收拾着桌面的東西,原本不想搭理江晨逸,打算收拾完就離開的。但是習慣性看向白婉川直播間的門後,還是沒有忍住,看向江晨逸,嘲諷地開口:“你來這裏幹什麽?”
江晨逸原本正用手機看着電子郵件,聽見錢平的話,很随意瞟了他一眼,視線又回來手機上。
他沒說話,錢平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悶悶的,說不出來的憋屈。就在他以為江晨逸不會理會他的時候,江晨逸卻緩緩收起手機,似笑非笑地看着錢平,說出了紮錢平心的話,“我來陪我女朋友,怎麽?不行啊?”
錢平怒視着他,一雙拳頭緊緊握在身側,看着江晨逸臉上礙眼的笑容,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而江晨逸卻像是知道錢平心裏所想一樣,痞痞地笑着。只是那笑容看在錢平眼底,卻是充滿着諷刺與炫耀。
他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緊繃的心髒,拳頭緊了緊又緩慢松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錢平提起自己的背包看着江晨逸,“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別因為你,讓別人再抓住婉川的把柄。那樣的話,她這份工作就真的保不住了。”
錢平說完扭頭就走,但江晨逸卻一把攔住他的去路,眼睛眯着,泛着危險的光芒,“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誰要抓她的把柄,誰又要為難她了?”
“你不知道?”錢平看着江晨逸的表情也頗為意外,白婉川跑出去了大半天,他還以為她會告訴江晨逸呢。
不過他再一想,又覺得這才符合白婉川的性格,她若是真的去告訴江晨逸了,錢平倒反而覺得不像她了。
随後錢平便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地講了遍,末了看着江晨逸,“你若幫不上忙,就別給她找麻煩;若能幫上忙,就幫幫她,她其實很看重這份工作的。”
“謝謝!”江晨逸看着錢平,雖然還是看他挺不順眼的,這次卻鄭重地道了謝。
錢平看了他一眼,“不用謝,都是為了婉川好。”
江晨逸看着錢平離開,才笑了笑,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記憶中的人
之前江晨逸想賴在白婉川的小套房裏,都是要想各種借口,還需天時地利配合。
結果今天江晨逸直接霸道地以她受傷為借口,光明正大進了她家。
“哎,你要幹什麽?”白婉川手剛搭上衛生間門把手,江晨逸便趕緊跑過來,緊張拿開她的手替她打開門,“醫生說你的手指不能沾水,你想幹什麽,我來弄。”
這種事今天已經發生多次了,白婉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晨逸,“我只是想上個衛生間而已。”再說,她只是傷了一根手指頭,又不是整只手都廢了。
雖然被人這樣放在心尖上的感覺很幸福,但江晨逸實在是做得太過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甚至拿着筷子想喂她。
看着江晨逸一副關心又受傷的表情,白婉川語調軟下來,往他身邊湊近了些,“你別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