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根據唐鶴禮的口供,證實江心怡是推他下臺階的人。警方得到這個重要口供後,就準備着手去抓江心怡回來。
可就在這時,電視臺爆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江心怡被數名不明男子暴打,從二樓陽臺跳下才撿回一命,不過結果摔傷骨折。
看到這個消息後,悠悠驚異地問身邊的白言初:“這個也是你叫人做的?”
假如是,他的手段還真是夠狠。
他卻輕輕抱過她,從她端着的一小盤葡萄裏抓起一枚葡萄送進嘴裏 ,笑道:“這個與我無關!
絕對是某個丢盡了男人面子的惡少做的!他的女人玩‘九王一後’,他不氣得炸肺了?”
江心怡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但總也受了傷住進了醫院。悠悠雖然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想到這裏還是心裏波濤掀起。
假如江心怡适可而止,一切将會平靜許多。唐鶴禮就不會受傷住院,她自己也就不會被人暴打。
到底誰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呢?是上天?還是自己?
他将她摟入懷內。她把臉貼在他胸前,聆聽着他堅實而清晰的心跳。
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喜歡他身體的氣息,迷戀他抱着自己的感覺。
她還愛着他。這是她重生後百折千回之後不願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有些事兩生兩世都沒有變過。一如他和她的糾纏,她對他的眷戀。
白言初,我重活一世卻依舊逃不掉你。我是不是要認命?
也許,她只有淡然接受重生後的一切命運安排。包括歡樂和痛楚。
他輕輕撫摸她腦後長發說:“過幾天你爹地就可以出庭作證了。只要他穩得住,江心怡的罪名就能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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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着眼把頭深深埋在他懷中,享受他懷內的暖意。
“悠悠,嫁給我!三天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悠悠心裏一抖,覺得渾身的血管都在舒張,感覺到眼淚蔓延了雙眼。
他的唇幾乎貼上了她的後頸,溫熱氣息湧來,“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一次的!”
在淚水再次泛濫前,悠悠顫聲答應:“我答應你。”
既然不能逃掉,還不如選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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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十點,在香城著名風水命理師歐陽婉音居士的辦公室內,白言初正靜靜坐着。
而他對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身穿一條墨綠色旗袍,剪着齊脖短發。面容秀美端莊,一雙明眸閃動着一股清靈之氣。
她就是辦公室主人歐陽婉音居士。她從事研究風水命理學多年,還精通各種算卦,所以很多權貴人物都與她結為好友,讓她給自家子女起名,或者讓她給自己的居家風水提出合理建議。更有許多人頻繁上門求助,請她解答一些時運的困惑。
白言初素來是不信那些風水命理的,但最近卻很想聽一聽這方面的相關知識。人的心境往往會在一念之間颠覆。他就是。
因為,一直以來有一個心結綁在他的心間。
于是終于開口問對面的女人:“居士,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百思不得其解,請問到底意味着什麽?”
歐陽居士優雅地一笑:“噩夢?是不是跟死亡有關?”
“是的。”白言初點頭。
“等等,是夢到你最在乎的人死了?”歐陽居士很認真地問。
白言初有些尴尬,就答道:“是的。”
悠悠摔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夢,依舊讓他難以忘懷。漸漸地,他不願相信這是一種巧合。或許,這個夢蘊含着什麽。
“誰?你女朋友?太太?”
“是我太太。”
“那個夢說什麽?介意講出來嗎?”
白言初只好把那個夢的內容告訴了她一遍。
歐陽婉音聽完微微蹙眉:“兇夢!嗯,介意把你太太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告訴我嗎?”
一般上,來她這裏的客人向她公布的資料,她都不會洩露出去,這是她的原則。
白言初就報出了悠悠的名字、出生年月日。
歐陽居士聽後,臉色頓變,還站了起來,右手掐指算了算。之後,她柳眉一蹙,沒有說話。
然後她又坐下,移過桌面上的銅盤,再拿起三個象牙卦扔進去擺了一下。之後,凝神望着裏面長達數秒。
白言初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低聲問:“居士,有事嗎?”
歐陽居士終于恢複了怪異的神色,淡淡而笑:“白先生,我只能說:有異象。”
白言初一驚,問:“什麽意思?異象?”
歐陽居士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說:“天機不可洩露。我們這一行,只能算出來一些東西或感知一些異象變化,但是最終結果還需要個人的努力。”
白言初開始焦急:“居士,那個夢到底意味着什麽?你不可給我指點一下?”
歐陽居士垂下頭,秀麗的眸子內情緒複雜,嘆道:“我現在也無法一一向你說清其中原委。但是,你可以做一件事!”
白言初定定望着她,心內湧起前所未有的緊張不安。
“不要讓這個夢變成現實!”居士吃力地補上一句。
“那麽,我該怎麽做?”
“白先生,我只可以告訴你,好好愛護這個叫唐悠悠的女人!尤其是要注意五年後的五月六日!”
白言初一愣。五月六日,正是悠悠提出離婚的那一天。
歐陽居士怎麽知道這一天?
而坐在對面的歐陽居士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這一天對唐悠悠來說非常重要!記住,非常重要!”
“居士,可否詳細明示?”白言初不滿意她的闡述,繼續問。
歐陽居士表情複雜地說:“我不可洩露天機。但是,如果你付出努力,或許可以化解或逆轉!否則,将會劫
數難逃!”
白言初頓感驚駭,心裏突突亂跳。他當然知道,對面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吓唬自己的。
信不信,自然是取決于自己。但是此刻的他,卻無法不信。
歐陽居士放慢語氣說:“不要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妻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她。”
然後,她又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在一張黃色的小紙條上寫東西來。寫完之後,又将那張字條遞給白言初:“牢記這六個字!”
白言初低頭一看,上面寫着“淡然靜心,順勢而為”。
寫完東西的歐陽居士又恢複了優雅的笑容:“白先生,如有困惑,歡迎再來!”
白言初站起來,收好小紙條,道謝後離去。
他走出去後,歐陽居士扶着額頭深嘆,然後自言自語:“前世今生?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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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鶴禮雖然已經恢複了部分說話能力,但是仍舊不能自如走路,需要借助輪椅。但麥博士說,情況已經越來越好轉,目前的狀态可以出庭。
這天,唐鶴禮終于首次出庭作證,指控江心怡故意将他推下公墓的臺階導致受傷入院。而江心怡故意傷人的罪名成立,判處入獄兩年。
法官宣判時,她在庭上大叫:“我要告陸飛!不!我還要告白言初!”
此時,她已經失去自己的左眼。那眼睛是被陸飛手下暴打的時候弄瞎的。
在她尖利的叫喊中,法官宣布退庭。白言初從頭到尾握緊悠悠的手。
退庭時,白言初接到一個手機短信:我是錢強,方便下午出來見個面嗎?三點,敦化道菲菲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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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白言初準時赴約。錢強果真坐在一角。
他望着白言初,微笑:“白先生,近來好嗎?”
白言初淡淡一笑:“還不錯。就是一下子無法接受你突然出現。”
錢強輕嘆:“對不起!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警方卧底。”說着,他拿出自己的胸牌。
上面有他的警號,還有他的真實姓名。原來他叫錢森。
白言初先是輕微一怔,然後點點頭:“我早有心理準備,就是沒想到你是警方的人。”
然後又問:“你進入華安,接近我,目的何在?”
錢森倒也開門見山:“為了查三十年前一個案子!”
三十年前?白言初轉頭望着他。
錢森繼而用警察的語調說:“白先生,希望你能跟唐先生争取一個時間,我想拜訪他問幾個關鍵問題。”
“你先說什麽案子!”白言初冷笑。
錢森點燃一支煙,吐了一個白圈,說:“三十年前的印尼富商蘇士偉被殺一案,你應該聽說過吧?這是本城最大懸案之一。據說,當年蘇士偉帶着三百萬美金來香城做生意,某晚吃完飯後,遭遇兩個本地年輕人打劫。搏鬥過程中,兩個年輕人的其中一個拿鐵鍬刺死了蘇士偉。最後兩人将屍體拖到清水區大風山石場埋了,并分了那三百萬美金各奔東西。而那兩個年輕人,經我們調查出來,一個就是當年的柯東海,另一個就是當年的唐鶴禮!”
白言初默默聽完,冷冽一笑:“此事當真?”
難怪唐家和柯家兩家的關系一直如此微妙,原來有着這樣的淵源。
錢森很嚴肅的說:“白言初先生,唐鶴禮的第一桶金就是搶劫的贓款!而不是像他對外界宣稱的那樣,是從擺地攤賣錄像帶得來的。單單是搶劫一單,他也要受制裁!”
“你們現在就要抓他?”白言初冷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