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的男聲: “也許就在你的車後面,就到了!”
放下手機後不到兩分鐘,就有人輕輕輕輕叩響她的車窗。悠悠往外看,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矮個子男人映入眼簾。
她急忙打開車門,讓此人進來,問:“真的有料?”
男子大約四十歲,帶着黑框眼鏡。他在副駕座做好後,就拿出一個大信封給她:“江心怡的詳細資料全部在這裏!”
悠悠驚喜,急忙掏出裏面不算厚的一疊資料準備好好看一看。
半個月前,她委托一個偵探社的私家偵探去查江心怡的老底。想徹底看清白言初和江心怡的關系,也許要從江賤人身上入手比較快捷。
“唐小姐,你猜江小姐是什麽出身?”羅偵探笑問。
悠悠開始看第一份資料了,說:“你上次不是說了她父母不是小學老師嗎?”
“她爸爸是一個啞巴船員,母親是一個舞女!根本就不是什麽小學語文老師和音樂老師啦!甚至,她實際的年齡也比她官方公布的年齡大兩歲哦!”
“什麽?”悠悠一臉愕然地望着偵探的臉問。
偵探苦笑,聳聳肩,然後指了指她手上的東西:“你自己看咯!”
悠悠低頭一看,看到上面有一張蓋了章的出生證明複印件,上面寫着江心怡的出生日期。
她心底算了算,果真是比江心怡聲稱的年齡大了兩歲!
這麽說,江心怡比白言初還要大一歲?而不是跟他同歲?這一點,估計白某人也想不到吧?
悠悠從皮包掏出一張早已寫好的支票遞給偵探:“謝謝你!這裏是五萬,你先拿着!有新消息的話,我會加倍!”
偵探接過,看了看,滿足地笑道:“謝謝唐小姐,下次有事再找我!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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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推門下了車,敏捷地拐進了一個小巷,消失了。
香城就是這點好,但也可能是不好。那便是整個城市布滿大小血管一般的小巷子,可以好好藏匿,但也容易被人追截。
悠悠駕車回到家後,把自己關進卧室,細細看江心怡的個人資料。那些資料有些事很舊的照片,也有一些是複印件,也有很多是手寫資料,都是羅偵探記錄一些訪談內容的。
那個羅偵探到底用什麽手段得到這些資料的?她确實難以想象,只能說隔行如隔山,私家偵探确實是有他們的拿手本領罷了。
半小時後,她總算看完了所有東西。疲憊地卧在床上,按着額頭深嘆一口氣。
江心怡,簡直就是一個職業演員。她不僅在戲裏面演得死去活來,更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演得非常賣命。
她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真的。
按資料上一些談話記錄說,江心怡十五歲之前叫江小梅,也許是她覺得土,才改了一個瓊瑤味道的名字吧?
母親江彩萍是舞女,常年在歡場上混得不錯,很多有錢公子都追過她。後來卻突然嫁給了一個啞巴船員,之後就生下了她。
所以,根本不像她在電視訪談裏說的,她父親是小學語文老師,母親是音樂老師。
江心怡還謊報年齡,假造身份證,考入娛樂圈。
這一連串真相,也許白言初也不知情吧?抑或是,他一早知道卻不願透露。
他對那賤人還真是情真意切!悠悠心裏苦笑。
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就立刻坐起身,重新拿起一份談話內容看了起來。
那是一份羅偵探和江心怡小時候一個街坊鄰居談的話。那個街坊當年也是在江心怡母親工作的舞場裏做雜工的。
那個街坊談到:當初江的母親很受歡迎,收入很高,因為很多人追求她。當初,喜歡過她的人有譚家少爺、林先生、鄒家少爺、唐先生……
這些人名羅偵探都記錄了下來。
唐先生?這個唐先生會是誰?
如果按年齡推測,自己父親也是跟江心怡母親同年代啊!
腦海裏霎時回蕩起那天在公共洗手間遇到江心怡時,她說的那一句“我恨你們全家!你們全家人都不是好人!”
江心怡恨自己是必然的,但恨自己全家又是為何?難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曾經的罪過他們家?
悠悠想到這裏渾身發寒:莫非自己父母跟江家有過致命恩怨?所以,江心怡才那麽對自己恨之入骨?
哪種恩怨呢?
她躺在床上,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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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父親,悠悠覺得很多事欲言又止。
晚飯前,坐在唐鶴禮身邊替他松筋骨的時候,她假裝若無其事地問:“爹地,後來那個黃伯伯有再來找你嗎?”
坐在一邊的白言初立刻向她投去警告性的一瞥,示意讓她別再說下去。
“呵呵,沒有了!怎麽了,悠悠那麽關心爹地啊?”唐鶴禮放下一份報紙,握住女兒的手說。
悠悠輕輕抱住父親說:“悠悠永遠愛爹地。”
白言初說:“我剛聽說,在兩地警方合作下,那批毒品已經在內地被繳獲了!”
悠悠驚異地望着他,然後又看了看父親。唐鶴禮臉色微變,然後溫和一笑:“真好!絕對不能容忍黑社會這樣危害社會!”
悠悠這一刻終于下定決心:有些話,她一定要選擇爛在腹中,不說出來。
只要她愛的人平安無事就足夠了。
也許白言初說得對,身為一個有智慧的人,父親懂得怎麽處理。他畢竟叱咤商場數十年,一些小風小浪自然不會打垮他。
唐鶴禮又想起了點什麽,望了一眼白言初說:“阿初,東興假如再恐吓我們,你覺得該怎麽辦?”
“主要是悠悠的安全要緊!我擔心他們又會找悠悠下手!”
“這次他們那批貨被繳獲,陳虎一定恨得牙癢癢,把怨氣潑到我們身上。所以,我們以後一定要小心!”唐鶴禮嘆道。
悠悠突然說:“白言初,你好久沒回去看你媽媽了吧?”
那邊的男人與她默默對望了數秒。
他的母親,也許正一直盼望着兒子回家看看她,與她共進一頓簡單清淡的晚餐。
父母對子女的愛,永遠都是最沉默卻也是最深沉的。
“我今天就回去看看她。”白言初輕輕說。
唐鶴禮突然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們倆目前進展怎樣啊?”
父親居然那麽問得那麽直接,悠悠臉一紅,站了起來:“我去廚房幫幫月姐做甜品。”
唐鶴禮繼而望了望對面的白言初,笑問:“怎麽樣?是不是有難度?”
他唐鶴禮的女兒,個性那麽強,當然不會那麽快被拿下。
“有點硬,難以啃下。”白言初淺笑。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之前不好好哄哄她?女人啊,就是靠哄的。”唐鶴禮蹙眉嗔怪。
白言初輕輕點頭:“老爺子說的是。”
“你辜負我的栽培不要緊,但假若你這輩子再次負她,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那邊,傳來了林如月清甜的叫聲:“老公,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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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白言初聲稱要去看母親,就問悠悠:“我先送你回去吧?”
悠悠沒有看着他,而是盯着電視屏幕說:“我今晚留下來住!”
白言初只好說:“那好,我先去看看我媽。”
唐鶴禮突然問:“親家母身體怎樣?”
“腰有點不舒服,其他沒什麽。”白言初放下盛糖水的碗說。
唐鶴禮點點頭說:“哪天有空我去瞧瞧她。”
“我代她先謝謝老爺子了。”白言初淺笑。
看電視的悠悠突然笑了笑:“白先生該好好關心一下該關心的人才對。”
她是故意諷刺他的。
白言初站起來告辭,“那我先走了。”随後特意望着悠悠說,“再見,悠悠。”
悠悠依舊沒看他,“不送。”
唐鶴禮皺眉責怪女兒:“你這孩子,人家阿初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板着個臉啊?說話也不看着人家?”
“我哪裏有?”悠悠不服氣。
白言初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事!都怪我不好,那晚惹她不高興了。”
悠悠突然想起了那晚兩人的激烈場面,臉上一熱,就沒言語。
唐鶴禮笑着搖頭,白言初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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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悠悠從父親卧室裏走出來,慢慢走到走廊時,身後傳來年叔略帶沙啞的聲音:“悠悠,你爸睡下了嗎?”
悠悠回頭看了看他,說:“剛睡下!年叔,你是不是還有話跟我說。”
年叔作了個手勢,示意讓她跟着自己去那邊的小偏廳裏。兩人走到小偏廳後,年叔開了一盞小壁燈,說:“有件事想請你去做。”
“什麽事?”悠悠問。
“你爹地又讓白言初做一個大項目,而且還答應他,只要他做得好,就滿足他一個願望!”
悠悠問:“什麽大項目?”
“要回內地投資一個大型游樂城,據說跟迪士尼的規模差不多大!”
悠悠皺眉道:“那麽大的項目,爹地放心讓白言初去做?”
“眼下他最可靠的人,不就是白某人嗎?而且,你爹地似乎有這樣的打算,就是等到這個項目順利開工後,就要答應他的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老唐到底會給小白實現什麽願望呢?o(n_n)o~
喜歡此文的妹紙不要潛水了好嗎?露面混個臉熟啊!!
下一更:周日晚。
☆、44一個強吻
“願望?白言初的願望?”悠悠不禁問。
“我覺得會跟你有關。假如你爹地一高興,要你跟他複婚也不是沒可能。”
悠悠聽完這話,渾身一僵。随即才感到臉上發熱起來。
年叔望了望那邊,低聲說:“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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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華安總部大樓,燈火已經昏暗了下來。
總經理辦公室裏,白言初仍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審核一份報表。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性感,悠悠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心裏飄過這麽一句話。
她伸了個懶腰問:“你每晚都要加班加到那麽晚的嗎?”都已經等他等了一個晚上了,可他卻還沒有要完成的意思。
這兩天他們各自下班後都會在一起,雖然不過是一起吃個晚飯,但比起剛離婚那段時間确實是接觸得很頻繁了。
他答應過自己,說過不會跟江心怡見面的。表面看起來他還落實地很到位的,可背地裏怎麽做的?她看不到。
這個男人,秘密多得猶如濃霧一樣罩住了他。讓她看不真切,看不清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花那麽多時間和心思,還不是為了可以看清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白言初放下手頭的東西,拿起打火機點燃一支煙,笑道:“怎麽了?不耐煩了?”
悠悠沒好氣地看着他說:“我肚子又餓了!”
七點多吃了晚餐,現在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期間她一直悶悶坐在他辦公室裏,又感到餓了。
他吐了一個煙圈,笑道:“乖,再給我四十分鐘左右時間,我帶你去宵夜,好嗎?”
他第一次對她說“乖”這個字。上一輩子,他對自己說話幾乎都是幹巴巴的。
白言初似乎變了一點。
她咽了一口唾沫,問:“白言初,我問你,你為什麽在離婚後那麽關注我?”
“沒有為什麽。”他眯着眼,吸了一口煙。
悠悠索性兇起來了:“不許抗拒回答!”
半晌,他才帶着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悠悠微微發怔,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話。重生後,離婚後,自己确實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起碼不再像個搖尾巴的小狗那樣纏着他,或者跟他大吵大鬧哭哭啼啼了。
男人就是那麽犯賤。你不在乎他時,他反過來強烈關注你。
這輩子,她才不要做搖尾乞憐的小狗。甚至,那個角色必須他來做一次。
她站了起來,輕輕走近他,仰着頭凝望他,笑容粲然明媚。
他低頭直直望入她那春水般澄澈美麗的眸子,用沉厚的聲音說:“悠悠,其實我一直都不想離婚,是你非要提出來的。”
“可是白言初,你需要一段僵屍一樣的婚姻嗎?你需要一個背地裏什麽都瞞着你,跟另外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丈夫嗎?”悠悠卻苦笑。
“悠悠,我們同居吧?讓我搬到你那裏住,好嗎?”他一只手往煙灰缸裏點點煙灰,另一只手輕輕抱住她說。
他竟然提出同居的要求?
悠悠一邊掙紮一邊冷笑:“你的進度太快了吧!”
他低下頭,臉貼到她光滑的頸窩裏,熱氣撩上她的耳後,“有時候,快進鍵是需要的。”
她半閉着眼,試圖控制激烈的心跳:“我的房門不那麽好進。而且,即使進來了我也一樣會讓你乖乖出去!”
他笑了笑,扔了煙蒂,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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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徐詩詩來看悠悠。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一見面後,徐詩詩就笑問:“你跟白言初進展得怎樣了?”
悠悠扔給她一罐啤酒,冷笑:“你們還以為我真跟他談戀愛了?”
坐在沙發上,徐詩詩打開啤酒笑道:“就算是也不錯啊!白言初長得那麽迷人,還那麽有錢,簡直就是白馬王子呢!”
“白馬王子?笑死人了!我就說他是一根毒草!誰沾上他誰倒黴!”
徐詩詩微微往後靠了靠說,“毒草也不錯呢!按照自然界的顧慮,有毒的東西一般都是有魅力的。”
悠悠瞪眼:“你不會真的是白言初派來的奸細吧?”
“我的意思是,男人能改造就努力改造一下嘛!假如他有這份誠心,又碰巧是塊好料子的話。”
悠悠不禁問:“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改造某個男人?”
鄧子慕?她那個花花腸子表哥?
徐詩詩低下頭笑了笑:“不是我。不過,昨天鄧子慕還真的來找我了。”
“他找你幹什麽?想複合?”悠悠有些緊張地問。
“是的。他站在我家門口站了好久,我父母不讓他進門,他就一直站着,還喊我的名字,叫我原諒他。我沒理他,到了半夜,他就走了。”徐詩詩用不露痕跡的語氣說。
悠悠表示贊嘆:“這就對了!就該這樣!”
跟詩詩相比,自己跟白言初是不是顯得有點牽扯不清了?
她也很想完全讓他淡出自己的世界,可是能夠嗎?
“悠悠,我跟鄧子慕是不可能往回走的。但是你跟白言初,很難說。”
悠悠哀哀一笑:“為什麽?一樣冷酷無情的男人,有區別嗎?”
徐詩詩略想了想說:“白言初本性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男人。他跟江心怡之間或許有什麽不能對外說的秘密,但那未必是男女關系啊!我之前勸你查江心怡的老底,就是想讓你看清楚她的過去。”
悠悠見談到這裏,就把查出江心怡老底這件事跟徐詩詩詳細說了一遍。
徐詩詩幾乎不敢相信:“天哪!她掩飾得那麽厲害啊!不愧是戲子!”
悠悠微微蹙眉,說:“詩詩,你說當年跟江心怡母親有來往的那個唐先生,會是我爹地嗎?”
“哦,這個?”徐詩詩被她一問,也陷入了思考中。
“假如真的是我爹地,那江心怡對我們家恨之入骨就很正常了。因為那次她在購物廣場的洗手間裏襲擊我時,就曾經罵過我全家。”
徐詩詩用手摸了摸雪白的下巴說:“不過有這個可能!她母親當年那麽受歡迎,跟很多有錢人有瓜葛也是正常的,假如當年唐伯伯也去光顧過她的場子,說不定也曾跟她有過幾次來往。但是,有沒有正式交往就無人知曉了。”
想起假使自己父親跟江心怡的母親有過暧昧關系,悠悠的心裏漸漸亂糟糟的。
徐詩詩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事情也許不會那麽糟糕。”
悠悠嘆氣:“先不想了!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白言初!”
她其實很怕走到最後一步。最後被自己看清楚的白言初,自己究竟有沒有勇氣去接受?
徐詩詩注意着她的神色變化:“慢慢來啊!給點時間他,有機會就要讓他露出真面目啊!”
見悠悠半天不語,就笑問:“你還愛他?”
女人面對感情問題,哪裏能輕易駕馭得潇灑自如?只要曾動過心,就是烙印,就是傷疤。
“說說你吧!你最近怎樣?有沒有新目标?”悠悠不想繼續探讨那個話題,問她。
徐詩詩一愣,然後笑道:“我沒有啊!不過,我最近迷上了養花草!我上周去買了幾盆小仙人球擺在房間裏,覺得非常可愛呢!對了,我上次去花店遇到一個人呢!猜猜是誰?”
悠悠壞笑:“誰啊?不會是林峰吧?”
徐詩詩卻說:“是白言初的助理錢強!他一個大男人也回去花店,你不覺得奇怪嗎?”
“錢強去花店?買花啊?”悠悠還真的感到奇怪。
說起錢強那個人,給她的感覺一直是神秘兮兮的。他是否結婚,有沒有家庭,她都不知道。白言初那個謎一樣的家夥,連身邊的人都是很怪異的。他跟錢強,真是絕配。
徐詩詩一笑,“他說要買風信子!難以想象吧?”
不知為何,悠悠覺得她這笑容裏有着一種暖意。那是一種被美好東西溫暖了的舒暢感覺。
悠悠不禁追問:“他怎麽買這種花啊?送給誰啊?女朋友?”
“他的亡妻。他說,因為一些事情,他妻子因為他而死,所以他感到很愧疚。他妻子生前最喜歡風信子,所以每年她的忌日和生日,他都會買風信子紀念她。”
徐詩詩說到最後,嗓音竟然有一絲發顫,語調也沉緩了下來。
顯然,她說得很投入。
悠悠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的閨蜜,心裏洋溢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今晚的徐詩詩說起風信子時,渾身仿似散發着幽幽而美妙的光芒。
她最終忍不住問:“詩詩,你是不是覺得錢強是個好男人啊?”
徐詩詩臉微微紅了,低頭喝了一口啤酒說:“好男人很多啊!又不止他一個!”
“但是,能讓你徐大美人今天那麽動情的,也為數不多哦!”悠悠不懷好意地伸手去捏她雪白嬌嫩的臉頰。
徐詩詩紅着臉躲閃,叫道:“讨厭!放開你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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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走後不久,當悠悠吃完燕窩,看到柯哲楠突然出現在自家門一副落魄的樣子時,不禁苦笑:“小南瓜!你又跟你哥鬧別扭了?”
柯哲楠進門後,第一句話就是:“我……我今晚可以在這裏住一晚嗎?”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悠悠拍拍他的肩膀說:“行!房租收便宜點,可以的!”
柯哲楠知道她想逗自己笑,就咬咬唇說:“悠悠,我爸也叫我放棄工作室的事了。看來,我家是沒有人支持我做下去的。”
悠悠卻笑問:“想吃什麽?意粉?還是羅宋湯?”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他沮喪地看着她問。
“我只想說,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你。”悠悠握起他的手說。
不管任何人反對,她都會一直支持他的。
這時,她卻感到自己的手背他用力拽緊,讓她感到生生的疼。然後是他充滿焦灼的發問:“悠悠,怎麽聽我哥說,你很快要和白言初複婚了,是真的嗎?”
悠悠感到有些局促,就笑道:“誰說的?我沒答應白言初!”
柯哲楠低下頭,直勾勾望着她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進自己身體裏面去:“你不會真的跟他複婚吧?難道你有過這樣的想法?”
這樣的小南瓜讓悠悠有些無所适從,就抽回自己的手。深呼吸一口後,她才發現氣氛裏飄蕩着一絲緊迫感。
“小南瓜,有些事,我暫時不想跟你說。”
就在她抛下這句話時,卻感覺到被人使勁拽住,然後整個人墜到一個懷內。待反應過來後,她才察覺柯哲楠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她又怔又急,問:“你怎麽了?”就開始用力掙脫。
這樣的柯哲楠不是她所熟識的。柯哲楠渾身微顫,臉色蒼白,卻不發一言,猶如中了魔咒一樣失常。
悠悠這才真正害怕起來,再次用力掙紮道:“小南瓜,你怎麽了?先放開我!”
就在這時,他突然用力扳起她的下巴,俯下頭狠狠吻上她微張的嘴唇。
悠悠蒙住了。小南瓜吻她?
他的吻毫無技巧可言,只是粗暴而用力地壓着她嬌軟無力的唇辨,牙齒也啃得她嘴唇皮一陣辣辣的痛,舌頭也笨拙地在她唇間撞來撞去。
她不斷用力推他不斷擠壓過來的胸膛,感覺到他胸前的心跳猛烈異常。就在她就要窒息的時候,她終于狠狠推開他,吼道:“你瘋了你?”
柯哲楠被推開後幾乎倒在沙發上,喘着粗氣,臉上已經由蒼白變為紅色。
悠悠站了起來,無可奈何地再次無力叫道:“你到底怎麽了?”
這時,她才意識到大門那邊站着一個人。
立刻回頭,看到白言初倚着牆站着。昏暗燈光将他颀長的身軀納入了一道暗影之中。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她渾身一凜,問道。
柯哲楠也回頭看了看那個男人,臉部随即變得僵硬,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然後朝那邊的男人沖了過去。
“不要!”悠悠急忙箭步上前,死死扯住就要發作的柯哲楠。
作者有話要說:小南瓜強吻悠悠了。。。這一段我也寫得要發瘋了。。
不過我很負責任地說,這次是虐到小白了!!
留言啊留言啊,實在有點少啊!!!
☆、45愛和被愛
真的要交手的話,小南瓜哪裏是白言初的對手啊?
白言初目光寒厲地瞥了一眼他們倆。最終,目光定定落在悠悠蒼白的臉上。
幽深瞳眸裏蒙上一抹哀色。一種她幾乎沒看過的無奈和悵然。
最終他收回目光,以最快速度離開了這裏。
悠悠心裏微微發顫,然後扭了起來。
柯哲楠頸上的青筋都脹了起來,整個人握緊拳頭,呼吸也顯得淩亂。悠悠拽着他的手漸漸無力,就最終松開,最終說:“你不要跟他硬碰!吃虧的是你!”
今晚怎麽了?一切都淩亂了。
“為什麽我不可以?”柯哲楠轉身凝望她,帶着微痛的語氣用力問。
悠悠大聲說:“你就是不可以!”
他用手狠狠指着大門的方向,聲嘶力竭起來:“你還愛那個男人?他配嗎?”
悠悠顫聲道:“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你是我的小南瓜,一直都那樣!我要永遠都是那樣!你非要我無法面對你嗎?”
她說完這番話丢下他一口氣跨上了樓梯。
她最擔心終于還是發生了。
她不想傷害善良的柯哲楠。因為她注定不可以給他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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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不是很深,但有些人、有些心已經醉了。
蘭心坊酒吧街,紅男綠女笑語喧嘩,燈光暧昧閃爍不停。白言初獨自坐在“someone”酒吧臨窗一角,喝着一杯加冰龍舌蘭。
這個酒吧,當初是一個女孩子死拉着他進來的。當初一進來時,在她嘻嘻哈哈清脆的笑聲中,他卻感到一陣眩暈。她霸道地說要讓性格孤僻的他嘗試一下熱鬧的生活,體驗一下五光十色的激情。
原來,隐約間,她還是改變了他。
他心裏瞬間掠過一個名字,卻難敵一陣罕見的狂烈心痛劃過。
而就在這時,那邊坐着的兩個辣妹正悄然窺伺他。
尖臉的湊近圓臉的笑問:“那個男的身材好正!怎樣?要不要上?”
圓臉女兩眼發亮,嗤嗤笑了笑,然後搖了搖穿着紅色高跟鞋的美足說:“那個不是華安集團的白言初嗎?成功人士哦!”
“是他?難怪眼熟!不過真人看上去比報紙有型多了唉!”
圓臉女卻皺眉道,“對付這種男人,要用腦子!否則,分分鐘被他玩死!不夠要是成了的話,搞個十萬八萬不出問題!”
說罷,她把香煙從妖豔紅唇輕輕抽出,狠狠扔進桌上的煙灰缸。
就在倆女起身走向獨自飲酒的白言初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過來,擋在她們面前,回身狠狠瞥了她們一眼。意思是:滾蛋,別礙事!
她的眼神好比利刀,讓人生寒。一看,就不是普通女人。
“fuck!”圓臉女受挫後,暗暗罵了句就拉着同伴灰溜溜走了。
那邊的白言初放下酒杯,目光帶着一抹微醺,看向了窗外。這時,那個高挑女子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東興盯上你了是嗎?”她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聲說。
白言初這才恍然回頭,輕輕叫道:“瑪麗姐?”
這個叫瑪麗姐的女人長着一張南亞人的臉,膚色略深,顴骨較高。她是“龍豐”老大耿樂天的女人,之前的身份是越南殺手組織“金鷹幫”的一員。剛逃亡來香城的時候,還是大學生的白言初無意救下了她,就和她結下了友誼。
“聽姐姐的話,有可能的話最好低調點!尤其是叫你老母親小心,對了,還有你那個老婆。需要的時候跟我說,我會保護她們。”
白言初卻接過這話艱澀微笑道:“前妻。”
瑪麗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倆離婚了。唉……”
聽着她突然嘆息,白言初笑問,“為我可惜?”
瑪麗吐了一個袅袅的煙圈,笑道:“那小妞其實蠻好的,就是人太任性!不過,有機會追回來吧!畢竟,她的身家等着你呢!呵呵!”
白言初也點燃了一根煙,凝望着前方某處說:“我不用通過女人來擁有財富。但是,有些人,你一旦失去,也許是一生都要不回來。”
“要看機遇!”瑪麗說完猛地吸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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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前,敷完面膜的悠悠靠在床上看電視的晚間新聞播報。
電視臺的女主播正說着:“警方發言人透露,已經搗毀好幾個非法販賣k粉氯胺酮和搖頭丸的娛樂場所……據發言人聲稱,這些場所有黑社會背景,警方已經将這些場所一一查封,并抓走十幾個涉案人員回去警局調查,這是近半年來警方最大力度的一次掃黑大行動,将會給市民帶來更多平安……”
悠悠禁不住盯緊電視屏幕看着那些警察押着蒙着面的十幾個人走上警察的畫面,心裏微微發顫。
一手摸到身邊的手機,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
突然之間,她有一種極害怕失去父親的感覺。會不會有一天,他被警察帶走詢問,或者被黑社會秘密擄走杳無音訊?
她怕。
那邊的唐鶴禮用微沙的聲音問:“小公主,怎麽還沒睡啊?”
悠悠柔聲問:“爹地你還沒睡啊?”
“睡不着,就起來翻翻你小時候和你媽咪的照片啊。”
悠悠眼睛一澀,說:“爹地,我想你了。”
這幾天忙,又沒有回家陪他老人家吃晚飯了。
“傻丫頭,爹地也想你!”唐鶴禮溫柔地說。
“爹地,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保護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好!爹地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爹地永遠都是最愛你的。”
“晚安,爹地。”
“乖乖睡。做個美夢。”
放下手機後,悠悠含淚躺下。
夢裏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四五歲的童年,父母陪着她玩捉迷藏。她咯咯地笑着笑着,笑聲震動了天邊的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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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當錢強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時,看到白言初一臉疲憊地倚在辦公椅上,手正舉着一份文件閱讀着。
他素來是個精力充沛之人,不會輕易在公司員工前露出疲憊的精神狀态。但是錢強卻罕見地發現,今天這個男人狀态實在勉強了點。
他應該是心情不太好。而能令他心情不佳的人,估計也只有那個唐悠悠了。
外界很多人都在傳,唐悠悠跟柯二少越走越近。也許,白言初就是為這個煩心。
錢強看了看端着熱咖啡進來的秘書琳達,笑問:“白先生,沒睡好嗎?”
白言初輕輕放下手上的文件,沒有正面作答:“叫你暗中查的事,有進展嗎?”
半個月前,他叫錢強派人去查柯哲坤的行蹤。因為,他一直懷疑柯哲坤跟“東興”有密切來往。
錢強走過去拉緊了落地窗簾,低聲道:“有了,而且很驚人。”
“嗯?”白言初沉沉問,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找到之前認識的一個家夥,他目前在東興做小混混,他告訴我,他從他老大那邊得到的消息,說經常看到柯哲坤跟朱小清喝茶。”
朱小清是“東興”的核心人物,也是陳虎的師爺。這麽說,柯哲坤還真是跟陳虎來往甚密了?
“有趣!接着查!相信會更驚人!”白言初眸色一閃,笑道。
柯哲坤居然真的跟社團的人有密切聯系,看來這步棋越走越險惡了。
錢強又擔憂地說,“嗯,你最近要多加小心!”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