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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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之前夫有毒
作者:區區一日
上一輩,她瘋狂倒追他,終于抱得男神歸。
他疑似出軌,她酒醉摔死。
重生後的她,決心為自己而活。
可是,那個叫白言初的男人卻霸道地說:“我不但要做華安的總裁,還要把你變成我的私有物!”
後來,他說:“當你像個傻子一樣為我擋住那部飛過來的手機時,我就意識到我認輸了。”
一句話:重生後遭遇前夫的兇猛來襲。躲不躲?上不上?
1、女主很糾結,男主表面很渣,不喜慎入!聖母請繞道。
2、楠竹已定,不會更改,請別站錯隊。
3、堅持1v1,雙C文,
4、本文有一定懸念,前期估計會引起猜測和質疑,後期會明朗。
5、對于謾罵者,不回複是我最大慈悲。
內容标簽:時代奇緣 虐戀情深 黑幫情仇
搜索關鍵字:主角:唐悠悠,白言初 ┃ 配角:柯哲楠,江心怡,徐詩詩,唐鶴禮,柯哲坤 ┃ 其它:雙處文,肉汁,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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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了(1)
八點四十分,洗完澡後的唐悠悠對着鏡子呆呆站着。
細細端詳着鏡中的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哪點不如那個賤人江心怡?
她可是香城富豪唐鶴禮的千金,人稱“香城玫瑰”的商界大美人兒。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簡直就是美貌與智慧并重,性感與高貴雙全!
可是,那個小賤人江心怡有什麽?
除了腹中的胎兒!對,一個孩子!
今日中午,那個江心怡指着她的鼻尖說:“唐悠悠,你憑什麽得到他?你就是該死!你這種女人就是該死!”
不等她反應過來,賤人就指着自己的小腹,像炫耀戰利品那樣驕傲地說:“言初說了,他會對我和孩子好好的!他會負責的!他會的!”
說罷,她傲然轉身走開了。
悠悠呆立原地,反應過後驅車狂奔回家。謝天謝地,沒有發生車禍。回到家後,她猛打丈夫白言初的電話,可那邊沒人接。
她絕望了,然後就猛地灌下一大杯白蘭地。再然後,昏睡了幾個小時。
醒來後,她拖着疲憊去洗澡。
洗完澡不到十分鐘,她的丈夫白言初就回來了。
修長挺拔的身材,加上一張秀雅卻高貴的俊臉,工筆畫筆繪過般的劍眉和希臘神像雕塑般的側面輪廓,也真難怪當初悠悠一見到他就徹底心神飄蕩,理性指數頃刻下降為負數。
真的,這男人,單憑外表,确實夠殺人。
所以,她就厚着臉皮狂轟濫炸,硬是把他拽到了自己身邊。
她愛他,所以必須得到他。這是她的信條。
可是,他不愛她。應該不愛,起碼目前為止。
白言初坐下,問:“那麽急call我做什麽?”
她死死望着他,用力的問:“江心怡懷孕了,你到底想怎樣?”
小三都已經挺着肚子上門指着正房鼻子罵了!這全拜他所賜!
沒想到,白言初淡淡道:“不想怎樣,與你無關!”
哦,這樣?好!
她狠狠說出:“離婚吧!白言初!”
這是她婚後第一百零一次提出離婚。但也是她最真誠的一次。
因為,她真的累了。
白言初冷笑:“你瘋了。”
然後就是一場激烈争吵。她質問他為什麽跟前女友來往還搞出大肚子?他就數落她刁蠻任性不夠溫柔。反正,天雷轟隆,不可開交。
白言初最後扔下她就走。她就猛地給自己灌酒,灌酒。
醉醺醺之下,她想去找白言初。
她只想問他,他媽的,他就真的那麽狠心?他敢?
可是,腳下一滑,她摔了下去。
記住,時間是晚上九點十五分。
當墨藍色天空劃過一粒璀璨的帶尾巴的星星時;當一艘笨重的客輪噴着氣緩緩駛出港口時;當地鐵最後一個乘客匆匆忙忙地跳上列車,閘門關上時,二十五歲的唐悠悠從自家花園的大理石臺階上一級一級地摔了下去。
不,确切地說,是滾落了下來。
砰——就這麽一聲響,美麗嬌軀終于定住在了冰涼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邊花壇上的紅玫瑰愣愣看着一切,都黯然失色。
香城富豪唐鶴禮的寶貝女兒唐悠悠,豔色無雙的唐家大小姐唐悠悠,心比天高堪比仙女的唐悠悠,就這樣倒在一大片鮮紅血泊中。
她努力地睜着眼,卻怎麽也睜不開,眼前越來越黑,最終什麽都看不見了。
腦後有黏糊糊的濕熱液體流了出來,她感覺到呼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弱,最後終于有出無入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去了另一個世界。
無限黑暗中,一張俊雅得不可挑剔、卻冷傲如冰雕的臉若隐若現,最後定格在她眼前的黑暗中。
白言初。
這個名字最後一次像刀鋒一樣,在她心底厲痛地劃了一遍。
最後一次了!
耳邊傳來一陣尖利的狂笑:唐悠悠,你憑什麽得到他?你就是該死!你這種女人就是該死!
悠悠無力地笑了笑,最後緩緩合上了艱難睜開的眸子。
身體越來越輕,好像羽毛一樣輕舞飛揚,和這個世界失去了聯系……當唐悠悠失去呼吸的時候,花園某處角落終于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大小姐!大小姐!來人啊!出事了!”
可是,悠悠再也聽不見了。
也許,明天的頭版頭條應該登出《唐家千金唐悠悠摔死在自家花園》的爆炸性新聞。
她的死,将成全一對狗男女。
除此之外,這個五光十色的地球照樣旋轉。
但是,某個亡魂在天際幽幽念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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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
悠悠睜開了重重的雙眼,然後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自己怎麽睡了那麽久?奇怪!怎麽還躺在浴缸裏睡覺呢?
哦,不對!
她明明記得自己那晚喝醉後在花園臺階上摔了下去,然後頭破血流,氣絕身亡。
難道這裏是天堂嗎?可怎麽看也是自家的精美浴室嘛!
她喘了一口氣,急忙拿起一邊的浴巾擦幹身體,爬出了大理石浴缸。站在浴室的大鏡子前,她仔細端詳着自己美妙無比、光滑雪白的胴體。
沒有任何傷口,連頭部也看過了,真的是沒有。
這麽說,自己沒死成?
她裹好浴袍跑出門外,一看牆上的挂鐘。上面顯示着日期是二零一x年九月一日,時間是晚上八點四十分。
不就是自己跟白言初吵完架喝醉酒在臺階摔下去的那晚嗎?
那一切是怎麽解釋?自己明明是從臺階上一級級摔下去的,那種痛現在還仿佛在後腦彌漫呢。
她閉上眼按着自己的額頭想了想。也許,她回到了死之前的二十分鐘。不管是何種原因,反正她是回來了!
也許是上天垂憐,也許是孟婆疼愛,反正她重新回到了死前的二十分鐘!
就算是做夢,她也要認認真真做一次。因為,有些事,她确實要改變了!
接下來,也許就應該是白言初回家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恢複了清明意識。
她想了很多很多。
一年來,不管他對自己如何冷淡,她都是笑嘻嘻地纏着他繞着他。言初,言初,愛我嘛!來嘛來嘛!
但他就是不願好好多看她一眼,仿佛她身上有着某種讓他不願意直視的東西。
甚至在床上,他都不會溫柔地看她一眼,每次都是騎在她身上橫沖直撞,狂風暴雨一番,然後就宣告完結。
她也知道自己好賤好賤,可有什麽辦法?
因為她的眼裏只有他,雖然她深知,是她倒追的他,他當初還有一個初戀女友江心怡。
可是這都不是問題,她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唐悠悠,她喜歡的男人哪一個逃得了?
可是,最後她才知道,有些苦果就是自己種下的。
他永遠都不愛自己。他跟自己結婚,無非就是為了自己家的家産和為了挽救他家奄奄一息的家族生意。
自己不過是一種工具而已。
對着鏡子,悠悠自顧自笑了起來。這一笑,她知道自己該徹底醒了。
靜坐了十分鐘左右,門鎖響了,然後門被打開。
一道颀長而挺秀的身影移了進來,然後是白言初走了進來,問:“那麽急call我做什麽?”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開場白!好像鏡頭回放一樣!悠悠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臺詞要改嗎?
省一點吧!她說:“白言初,我們還是離婚吧。”
語氣輕緩,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重來一次,她才不跟他傷元氣地大吵大鬧。
雖然她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狂烈的愛恨情緒在胸前翻騰。但是她知道,既然上天讓她重來一次,她一定要學會——忍耐!
忍耐是她之前學得最差、做得最壞的一件事!
所以她重來一次必須要修煉!
☆、3重生了(2)
白言初錯愕了,然後說道:“你又鬧什麽情緒?”
悠悠淡淡地說:“我沒有鬧情緒,你看我清醒無比啊!白言初,你和江心怡的事,我也不想多說了。一句話,你帶着她從我面前消失,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但是,你必須交出華安集團總經理的位置,離開公司!”
理智,必須從狠心開始。
白言初的神情更加驚怔,随即沉聲說:“別傻了,離婚會帶來什麽後果?你是知道的。”
後果?他還厚顏無恥地談後果?
悠悠站起來,狠狠說:“什麽樣的後果都比我的幸福毀在你手上強!我當初追你是我犯賤,可你為了現實利益娶我就是你自私!好吧,我們把話挑明了,分開對大家都好!ok?”
白言初冷笑:“我明天再跟你談。我現在不想跟一個缺乏睡眠的神志不清的女人談話。”
笑話!他敢恥笑她?
悠悠猛地拿起一個漂亮的酒杯,砰一聲摔在實木地板上,彎腰拾起一塊碎片,放到自己雪白的手腕上,笑道:“你離不離?”
重新活一次,她一定要搶占主動權!
白言初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原先的銳利也漸漸消散,低聲說:“悠悠,你放下!我……我答應你!”
悠悠冷笑:“那你馬上寫一份離婚協議書!”
婚後一年了,她還是第一次那麽嚴肅地對他說話。
白言初似乎被這樣的她吓住了,就點點頭:“你冷靜,我去寫。”
“我死了的話,我爸爸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怕死,因為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悠悠還是冷笑着。
她說的其實是真的,但白言初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話。
最後,她笑得很妩媚:“所以,你絕對會答應我的!”
洗浴後的女人,披着雪白睡袍。酥胸半展,香肩微露,黑發紅唇,說不出的美豔動人。悠悠的美豔卻沒有半點媚俗的感覺,絕對是那種高級別的誘人,引誘得男人想入非非卻又不敢作下-流之舉。
白言初的心魂似乎被這個迷人的微笑懾住,就微微喘了一口氣說:“好,你放下碎片,好嗎?”
難得!他竟然也用哀求的語氣跟她說話了!三百多天以來第一回!
值得慶祝!
悠悠的心裏滾動着複雜的狂潮。不知為何,整治白言初的感覺,真好!
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可想而知她這一年是活得那麽的累。那種沒有自我,失去自尊的委曲求全,真的是徹底摧毀了她。
她如今才知道,其實這樣的愛情不是她想要的。愛情,必須是建立在相互尊重之上。
只要那個男人全心全意對你,才有真愛可言。
上輩子她不明白,可是這輩子重來一次,她明白了。
所以她要為自己而活,撿回屬于自己的真愛。
首當其沖就是要擺脫眼前這個臭男人!她要對他徹底說no之後,才會有新的人生。
白言初進去裏間大約二十分鐘後走了出來,舉起一份協議書走到她面前說:“悠悠,我們可以離婚!但是,我是不會交出華安總經理的職位的,因為原因你也很清楚!老爺子需要我,他不會讓我離開的。我可以和你斷絕夫妻關系,但是我不會斷了跟華安的關系!”
語氣是不容質疑的堅決。
悠悠吸了一口氣,說:“也行!不過,我勸你還是遲早離開,否則,你會後悔!”
忍着,先忍着。一步步來。她知道,只要靠自己的努力,她會把他從父親身邊趕走!
她記得自己的管家年叔曾經暗中提醒過自己好幾次:悠悠啊,不要被白言初那小子的外表所迷惑。他先是迷惑了你,然後又迷惑了你爹地。你爹地把公司都交給他打理啦,幾年之後,他巴不得你爹地一死,他就穩坐釣魚臺啦!
難怪最近幾年,白言初頻繁抽調資金到內地幾個城市去,說看好內地市場,香城的市場已經接近飽和了等等。也許,他就是轉移公司的資金,試圖卷走公司的錢!
好吧,就算這些都撇開不談。當初他為了挽救自己奄奄一息的家族企業,為了讓自己病死的老爸能死得瞑目,他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父親唐鶴禮的請求:娶他的寶貝女兒唐悠悠。
這樣一來,他家的企業就有了資金注入,起死回生。而不到半年,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華安集團的總經理。要知道,華安可是唐鶴禮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大半輩子的心血啊!
父親居然那麽快信任了一個外人,悠悠現在想起來,确實奇怪。也許,白言初就是想奪取華安的大權,所以就忍氣吞聲,先欺騙了她唐家父女,然後再伺機奪走華安的大權。
他真是可怕!難怪她的閨蜜徐詩詩就說過:男人為了江山和錢財,什麽事都做得出。
悠悠過去是不信的,現在可真想抱着徐詩詩的大腿猛哭一場啊!
不過,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重生機會,她就要設法扳回一切。她不要再做那個傲嬌任性的大小姐了。
她要學會忍耐,學會理智,學會留心觀察,學會保護自己不再受傷不再上當!
別人愛上自己之前,自己千萬不要先動心。
她打開協議書看了看,然後搖頭不滿意:“必須加上一條,離婚後,白言初和唐悠悠不得幹涉彼此的生活,并且兩個人不再以任何形式來往和接觸!”
說着把協議書扔在桌面上。
白言初的臉色越來越鐵青:“非要那麽瑣碎嗎?”
“在我看來,越具體越好。”悠悠已經不想再注視他那張曾經讓人沉淪的臉了。
只怕又迎來一次新的塌陷。
她現在只是恨他,恨他。恨不得離開他。
“如你所願吧。”白言初拿起那份協議書重新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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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老爺子唐鶴禮已經知道了女兒、女婿要離婚的事。
瘦長的臉顯得非常蒼白,一雙眼珠子也鼓着。他那冷冷的聲音回響在華麗的大客廳裏:“為什麽非要這樣?離婚可是大事情!”
白言初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并未言語,甚至沒有過多可以琢磨的表情。
而悠悠就一臉堅定地望着父親說:“我已經決定了。爹地,您也知道我們當初是不相愛的。現在,一樣的情況,我們沒感情。”
她還愛不愛他?她已經不想推敲了。因為她覺得,愛自己是目前最需要做的。
唐鶴禮沉聲問:“什麽叫沒感情?他對你那麽好,你還說沒感情?”
他當然也知道,女兒女婿已經為了外面某個女人吵了不止十幾二十回的架,也冷戰了幾個回合。每次世界大戰後,他的心肝寶貝都淚眼汪汪地跑回來撲進他懷內,嘤嘤地數落:白言初不是個男人!
白言初,雖然寡言少話,但是能幹精明,把公司上下打點得井井有條。加上風度翩翩,長相出衆,有其他女人纏上來不是很正常的麽?男人就是要有人盯着才有魅力嘛!
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問題,有什麽所謂的?起碼他老人家這樣覺得。女兒是否小題大作了?
可是,外面姓江的女子,好像跟白言初有了孩子。他也狠狠只問過女婿,但白言初總是回答:我自己的事會處理好,絕對不會給您和華安抹黑和蒙羞。
男人或許更加容易理解男人,唐鶴禮也相信,自己信任的女婿絕對不會是那種胡來亂搞的色狼,不會随便搞大別人的肚子。
就算真的跟外面女人有了野種,只要不登堂入室,不争名争利,也是可以容忍。大戶人家,必須擁有這樣不拘小節的胸懷。
可就是,那個女人懷孕了,白言初一幅非常關心的樣子,也可不是裝出來的哦!
很亂,他也知道很亂。但是,他還是不想看到女兒女婿分道揚镳啊。
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已經年事已高,身體欠佳,說不定過幾年就病老歸西了。最心愛的悠悠沒人照顧,怎麽辦?
他的愛妻鄧清雲只給自己留下了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他倍感珍惜卻也寵溺有加,才養成了悠悠那種驕傲、任性的大小姐脾氣。所以,一個不聲不響的白言初一出場就把女兒給震住了,他簡直要感謝上帝啊!
所以,一旦離了婚,誰幫他看管這個煩心的寶貝女兒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這個做爹地的自然最放心不下這點。
悠悠今天沒跟父親撒嬌了,而是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爹地,我覺得我真的想通了。您就讓我決定一次吧,拖着更累。”
“阿初,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唐老爺子又問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言初。
白言初清冷地說:“我尊重悠悠的意思,她開心就好了。”
什麽?悠悠差點笑出聲來,她開心就好?一年多以來,他讓她開心了嗎?
新婚之夜她在華麗的婚房等足他四個小時,他最後才醉醺醺地進來,一進來就指着她說:“我不會愛上你的!”
她怔住了,他就倒下了下去。
心痛那一刻開始蔓延,整整一年了。
好吧好吧!當初不愛,但總有一天會愛上吧?她費盡心思只為讨好他,只為他多看自己一眼,早日愛上自己。
言初,看我!看我嘛!我的眼影美嗎?
言初啊,累嗎?要我幫你捶捶嗎?
言初,我們好幾個晚上沒那個了,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要我?
言初,言初……
☆、4離婚記(修)
回想起來,悠悠的眼內又熾熱了。以前那個沒有尊嚴的自己啊!
終于,她确确實實死了一次。也許,上天需要她清醒一次,才讓她摔下臺階慘死。再後來,又大慈大悲讓她重活一次,尋找迷失了的自己。
白言初說完這話,又恢複了靜默,卻悄悄望了一眼悠悠。
悠悠站起來,看着父親那張嚴肅的臉說:“爹地,我們都已經謹慎考慮過了。您就答應我們離婚吧!”
白言初又補充一句:“我還是把您當爸爸一樣孝敬的,華安的事我也會一如既往地賣力。”
兩人這時候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默契,悠悠氣得努了嘴。
唐鶴禮不是那種非常固執的老頭,就嘆息道:“好吧!既然是你們自己決定,那我就尊重你們。但是,萬一後悔的話,你們自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以後別鬧到我這裏來!畢竟,你倆都不是小孩子了。”
說罷就朝書房走去了。
這時,管家年叔輕輕走來,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了看白言初,笑道:“姑爺,不,應該改口叫白先生了。你終于放過小姐了,大慈大悲啊!”
語氣裏盡是諷刺。白言初冷冷瞥了一眼他那皺巴巴的、豬肝色的臉,不言語。
悠悠走到他身邊,淡淡說:“白言初,我們明天就召開記者會吧!宣布我們的離婚消息。”
白言初輕輕點頭,迎上她的目光:“我會去張羅。”
“謝謝。”悠悠笑了笑,不帶任何色彩。
“不客氣。”
頃刻間,兩人變成了一對商業談判完畢後的買賣雙方一般,例行公事地說些客套話。
有些悲哀。不過,這也許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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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發布會後的第二天,悠悠在一房的陽光中醒來。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真好!她還是第一次睡得那麽舒暢。不用擔心那個人在那個賤人屋子裏不回家,也不用擔心明天他們又會不會吵架。反正,離婚萬歲!噢耶!
洗簌完畢後,一手拿起手機撥號。
徐小姐在幹什麽呢?
徐詩詩好久才接電話:“悠悠!早安!”
徐詩詩不僅是她的閨蜜,還是她的表嫂,表哥鄧子慕的妻子。
“詩詩,有空嗎?今天我倆一起出來慶祝一下吧!我擺脫了白骨精的魔爪,happy死了,十一點到‘藍色妖姬’去碰面好嗎?”
徐詩詩略帶疲憊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悠悠明白了,就急忙問:“是不是有了?”
徐詩詩在那邊羞澀一笑:“有可能,我去檢查一下。”
“哥不陪你去嗎?”
“嗯,他去東京開會啦!我一個人去就好,沒事。”
悠悠開始打抱不平:“不行,我陪你去!他怎麽回事?一天到晚都那麽忙,也不多陪陪你!”
徐詩詩顯得很善解人意:“男人忙事業是正常的。”
悠悠說:“我陪你去!你等我,我半小時後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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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最有名的私家醫院“養和”,客戶都是城中富豪權貴和達官貴人。
悠悠陪着徐詩詩去到三樓婦産科檢查。在等待檢測結果的過程中,兩個女子坐在走廊的綠色凳子上。
徐詩詩望着悠悠笑了笑:“假如你沒離婚,你也很快會懷上了。”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悠悠笑道:“我沒事。我現在覺得一個人還更自在。遇到錯的人,早點離開是我的福音。”
雖然有些路不好走,但是她選擇了就不會後悔。
她知道,自己徹底忘幹淨那個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她一定會讓自己過得比以前好。
“其實言初不是那種人吧?雖然說他跟那個江……”
“詩詩,別說這個了!他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管。再說,他過去就是喜歡那個女的。我倒追回來的男人,不愛我其實也是正常的。誰讓我當初死皮賴臉去追男人呢?”
唉,她唐大小姐這輩子都沒被心愛的男人追求過呢!雖然說她以前追求者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但是她看得上的男人就是不追她!
所以自己才被逼着出手追男人的。
徐詩詩點點頭,握握她的手:“過去的事就別提,不愛你的男人就算了。”
“徐詩詩……”那邊一個大嗓子叫了起來。
悠悠急忙推了推好友,說:“到你了!”
徐詩詩紅了臉,呼吸也緊張了,就起身走了過去。悠悠目送她進去後,就重新坐下,從香奈兒皮包裏拿出手機。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有些熟悉卻又令她渾身發抖的女聲響起:“言初,我怕。”
之後就是一個溫厚的男聲勸慰:“沒事,不會有事的。”
冤家路窄!
悠悠急忙回頭,就看到一男一女朝這邊走來。
心跳激烈是不用說的,再說躲開也來不及了。
只好,笑臉相迎吧?
一身灰色寬松裙子的江心怡看到了她,故意提高聲調:“咦?怎麽唐大小姐也在?你也來做産檢啊?”
然後又拉了拉身邊男人的衣袖說:“言初,你不是說你已經三個月沒跟她做-愛了嗎?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啊?”
白言初臉色頓變,眸光也銳利冷寒,就沉聲說:“心怡,這裏是醫院。”
然後又問悠悠:“你來這裏幹什麽?”
悠悠不鹹不淡地說:“不關你事。”
江心怡開始用手輕輕去整理白言初的阿瑪尼襯衣衣領,嬌柔地說:“她都說不關你的事了,你那麽關心她做什麽?”
悠悠站了起來,望着江心怡笑了笑:“江小姐,我很好奇,你懷着孕還跟白先生一晚做多少次啊?”
都不要臉是不是?死賤人?
白言初的臉色徹底是像打了霜雪的茄子一樣。
江心怡臉色都青了,就故意躲在白言初身後,蹙着嬌美的眉毛說:“言初,她說話好過分哦!”
“江小姐,我是跟你學的。”悠悠冷笑。
“夠了!”白言初狠狠瞥了她一眼。
悠悠狠狠回敬:“白先生,好好照顧你的私生子!不要不出三個月就飛了!”
江心怡已經紅了眼圈,把小臉貼在白言初肩上啜泣:“言初,她咒我!她好讨厭哦!”
悠悠簡直看不下去了,幹什麽啊?tvb拍劇啊?要去電視臺拿視後的獎杯啊?
她轉頭坐下,不予理睬。
那邊是男人撫慰江心怡的聲音:“別哭!她不是有心的……”
下次再惹老娘,我一定來更狠的!賤貨江小三,你給我記住!
這時,徐詩詩走了出來,滿臉的落寞。
悠悠急忙問:“怎樣?詩詩。”
徐詩詩嘆了一口氣:“沒有懷上。是我身體內分泌失調了,沒來月經。”
悠悠拍拍她的肩膀,勸道:“懷孕這件事不要着急,越急越懷不上。慢慢來,你養好身體再說。”
徐詩詩笑道:“我知道,我們回去吧!”
這時,她也看到了白言初他們在那邊,愣了,就看了看身旁的悠悠。
悠悠苦笑:“剛才你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徐詩詩嘴巴張大了:“打起來了?暈死,這裏是醫院唉!”
☆、5夜迷離
悠悠卻傲然笑道:“我會那麽沒涵養嗎?打那種賤人簡直髒了我的手!”
“那是!那種女人我們犯不着跟她怄氣!”
悠悠已經迫不及待要走了:“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吧!去‘藍色妖姬’吃牛扒吧!”
徐詩詩突然想起了什麽說:“要不要叫上小南瓜啊?”
悠悠說:“對哦!小南瓜好久沒跟我們出來混了!”
小南瓜,就是悠悠的青梅竹馬好友柯哲楠,小她一歲,所以她從小到大一直欺負他,逼着他喊自己“姐姐”。
說到這柯家,也是城中權貴之一。柯哲楠的父親柯東海,就是東海集團的總裁。東海集團和唐家的華安一直關系微妙,一邊是合作夥伴,另一邊又是生意對手。
但唐家女兒悠悠和柯家二公子哲楠,可真是一對坦誠相待的好友,情感深厚比得上親姐弟了。
打了電話給柯哲楠,那家夥說他在工作室忙着,抽不開身。
徐詩詩望着一臉沮喪的悠悠問:“他怎麽那麽忙啊?”
柯哲楠沒有回到父親公司去供職,而是自己開了一家服裝設計工作室,專門從事晚禮服的設計,名字叫“記憶。”他還特意去巴黎和米蘭進修了三年,拿了一些證書回來,一心一意打造自己的小天地。
半年後,他的工作室居然越做越大,城中的貴婦名媛們都喜歡來他這裏訂做晚禮服,讓他在圈中也漸漸積累了許多人氣。
悠悠笑了笑:“哲楠是個有志青年!”又說,“吃完牛扒我們殺到他那裏去!”
徐詩詩笑道:“還記得他總是說我倆是他最美的模特兒麽?”
悠悠點點頭,駕着車開出了馬路::“那家夥嘴巴就是甜!不過,我好喜歡他的嘴哦!總是那麽逗人開心。”
徐詩詩也表示同意:“女人都是聽覺動物。”
此時此刻,悠悠心裏不禁流淌着一抹憂傷。那個人,一直以來從沒對她說過任何一句好聽的話。一直都沒有。
因為,他不愛自己。
但現在分開了,沒必要再為他傷心了。
她對自己說:路在前方!你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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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瓜的工作室“記憶”在城南的“蔚藍”大廈二十層。下了電梯,進去按了按門鈴,地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志和紙箱差點絆倒了悠悠的高跟鞋。
她叫道:“死人柯哲楠!給我出來!”
裏間走出一個身材高挑、腰板筆挺、染了棕色中長發的俊美男子,笑道:“私人禁地,不許喧鬧!”
也許是長期待在室內工作的緣故,他膚色很白,而且富有光澤,簡直比女孩子還細嫩呢。難怪徐詩詩經常問:小南瓜你做什麽牌子的面膜啊?皮膚比我們還好?
每次這樣,柯哲楠都很尴尬。
柯哲楠用腳輕輕踢開那一堆東西,不好意思地說:“下周有個名媛會,所以要做足準備。”
悠悠走近他,一手推推他,皺着眉頭說:“我離婚了。”
柯哲楠扳起她的下巴看了看,笑道:“嗯,我在電視上看了。沒事,你不是早就受不了他嗎?不是好事嗎?”
悠悠又笑嘆:“我當初早該聽你們的,不要堅持跟他結婚!”
當初她提出要跟白言初結婚時,徐詩詩、柯哲楠都表示反對。因為當初他明擺着就是為了一種非常現實的利益目的去娶她。要不是唐鶴禮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