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按常規提親的路子來說, 今天不過是納彩,正常都不過是一些糖食果餅、綢緞什麽的意思一下就成了。可是韓褚帶來的禮擔卻擺了溫家滿滿一前院,其中甚至還有幾臺女子用的珠寶飾品。
看到韓褚這架勢, 溫家人放心了些。倒不是溫家人貪財, 雖說禮品乃身外之物, 但由此也可見得韓褚對自己女兒的重視。
溫玉跟韓褚二人的婚事皇上早已經賜婚了, 因此這些也不過是走流程。
可雖然是流程,三書六禮那必是要過全才行。再加上韓褚國公世孫的身份,婚娶流程更多。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法,沒有個一年半載的, 韓褚是不可能将人娶回家的。
再說溫家也是好不容易認回了女兒, 當然是舍不得女兒馬上去別人家的。
一看溫家人這想留溫玉一年半載的樣子, 韓褚急了, 趕緊鉚足了勁兒的在岳父岳母面前刷好感, 各種讨好不說,各種禮品也是流水價的送到溫家。
可是饒是韓褚使了好些勁兒也沒讓溫家人松口。着急的韓褚只好加緊了夜訪溫玉閨房的步伐。
現在,韓褚是每到晚上必來一趟溫玉這裏,狠狠的抱着老婆過一陣瘾後,又開始求着老婆早點嫁自己。
這天, 朝堂上的一件大事了了後, 韓褚心急的特別想早早的跟溫玉說說此事。
在府中一直看着外面的日頭的韓褚,好容易等着太陽下山了。晚飯都顧不上吃的,急急的又去溫家翻牆去了。
他進來時,團子剛剛洗完澡, 正在跟他娘為着穿衣服鬥智鬥勇的。
團子光着屁股滿床爬,被溫玉一把逮住小胖腳拖了回來。文竹趕緊忙忙的幫着套衣服。團子很是不痛快的嚎叫着,溫玉看着胖嘟嘟的兒子,那渾身可愛的嫩肉肉,稀罕的輕輕捏了兩把胖團子。
團子癢的咯咯只笑,看着笑得只打滾的兒子,溫玉也看得眉開眼笑。
靜靜的看着屋裏親熱的母子倆一陣,韓褚眉眼一片溫熱。
溫玉跟兒子玩上勁兒了,看到兒子那胖胖的小腳丫,一個個小腳指頭鼓鼓的可愛極了。溫玉忍不住抓起團子的小腳丫子放進嘴裏輕輕的咬了口,團子癢的嘎嘎大笑:“爹爹,救我,救我。”
聽得團子這樣叫喚,溫玉吓了一大跳,她可是知道團子在叫誰,這段時間,韓褚雖然每晚都是要摸進來的,但卻沒這麽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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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團子叫他爹爹,溫玉已經見怪不怪了。韓褚雖然喜歡夜訪,但是白天他還是有機會就光明正大的登門的,因此将團子賄賂的好得不得了。
團子這家夥早就被他籠絡的對他親熱的不得了,韓褚教團子叫爹爹,他也是答應的很好的。經常當着溫玉的面,說起韓褚來團子都是叫爹爹。
溫玉要糾正他時,他還振振有詞的對他娘說:“七星叔叔說了,娘親馬上就要嫁給爹爹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叫爹爹的,現在叫還早些熟悉。”
溫玉竟然被這家夥說的啞口無言,好像也确實是如此,韓褚是團子他爹的事實是再改變不了的。算了,反正遲早也是要叫的,韓褚要叫讓他叫就叫吧。
聽得團子叫爹爹,溫玉扭頭一看,韓褚正杵在床邊,吓得一動彈,嗔道:“怎麽悄無聲息的站在這裏,想将人吓死啊。”
韓褚對着溫玉輕輕一笑,接口道:“我怎麽舍得吓死你……”
話還沒說完,溫玉已經狠狠一腳踩到了他腳上,韓褚嘶了一聲,這婦人可真是狠心,一點不留情的。
見到韓褚進來,文竹很懂眼色的忙忙将團子穿好,就要抱着團子出去。他們在這裏可是不便的很,還是趕緊走的好。
團子頗是不快的掙脫了。真是的,現在韓叔叔一來,自己就被抱走了,想跟韓叔叔玩的時間都沒有。
團子不肯走,伸出手去要韓褚飛飛。兒子的要求當然是要滿足的,韓褚高興的舉着團子一下幹淨利落的将他送到了半空中。
團子高興的大笑:“嘎嘎嘎嘎,爹爹,再高點,再高點。”
兒子高興,韓褚也高興的笑出了聲。一時間,屋子裏被一大一小的笑聲給充滿了。
溫玉吓得趕緊走過去低聲厲色的制止:“快別笑了,呆會将人引來了就麻煩了。”
這種夜探閨房的事情當然是要隐秘的,何況再快溫玉也不能馬上嫁給他的,韓褚是很珍惜這機會的。聞言,韓褚趕緊收住聲音,抱着團子哄他去跟文竹睡覺。
團子卻是不肯幹,他現在天天晚上都是跟娘睡的,不肯跟別人睡。
見兒子嘟了嘴直接拒絕了自己,韓褚趕緊抱着團子走到一邊輕聲哄道:“靖兒啊,你想不想以後爹爹天天陪你玩啊?還有啊,爹爹那兒還有好多好多好玩兒,比你這裏的玩具好玩多了,你想不想以後天天玩兒啊?”
團子重重的點點頭:“想的。”見兒子點頭了,韓褚繼續循序善誘道:“靖兒很想的,是吧?可是,你娘要是不嫁給爹爹我的話,這些都不好做到的。所以啊,爹爹要跟你娘親好好商量事情。靖兒你先跟文竹下去,日後爹爹天天陪你玩……”
團子忽閃着大眼睛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他娘跟文竹姑姑,沒有看到搖頭。
團子咬着小手指,大眼睛轉向了韓褚,韓褚看着他點頭微笑着。嗯,大家都沒反對,看來爹爹說的是的。團子小大人般嘆了口氣,歪着小腦袋點點頭道:“好吧。”
好容易哄走兒子,韓褚趕緊過來要跟老婆親香。溫玉照例是躲沒躲過,到底被他抱在了懷裏。
韓褚好好的過了把瘾後,總算讓溫玉将要問的話問出了口:“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之前通常都是靖兒睡了你才來的,怎麽今天來得這麽早?”
韓褚聽了溫玉的問話,不及回答,先抓了個重點,對溫玉鄭重其事的說道:“說起這事兒,你可是要趕緊改過來才是。你怎麽讓靖兒天天跟你睡呢?這習慣可不好,要趕緊改過來,以後讓文竹她們帶着就行了。”
韓褚對這事兒可真是認真的緊的。兒子跟媳婦睡的這個習慣必須馬上改過來,不然,日後自己還得跟兒子搶老婆了。看看,今天,兒子都認為跟他娘睡理所應當的。
見自己的問話,韓褚不回答不說,還反倒問自己,溫玉嗔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認同他說的話:“嗯,說的也是。靖兒也不小了,可以讓他自己慢慢習慣一個人睡的。”
說完這個,溫玉對滿眼滿意的男人問道:“我剛才問你的話呢?你還沒回答。今天可是有喜事?我看你挺高興的。”
韓褚現在對着溫玉好話一摞一摞的順口就來:“看玉兒說的。只要見你,我都很開心的。”
溫玉聞言,狠狠的瞪了過去。見溫玉瞪了過來,男人不敢再耍嘴皮子了,免得媳婦發毛。趕緊接着說道:“不過,今兒個确實更高興。今□□上,皇上明發谕旨,定下了兵部右侍郎的人選。”
韓褚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看着溫玉不無得意的說道:“玉兒猜猜,這奪得兵部右侍郎的人是誰?”
看着韓褚這只志得意滿的樣子,溫玉笑道:“行了,別賣關子了,說吧,是誰?莫非真被你拿下了?”
聽了溫玉的回答,韓褚得意的親香了一口溫玉,方才哈哈笑道:“我的玉兒可真聰明,你沒猜錯。今天,你男人我官升三級,成了三品侍郎了。”
雖然是早有謀劃,現在親耳聽見這喜訊,還是讓人高興非常的。溫玉窩在韓褚懷裏笑着恭喜道:“嗯,恭喜你了,終于成功了。”
看着懷中這如玉的美人,韓褚又蠢蠢欲動了起來,雙臂稍稍一放,将女人放的仰面對着自己。
因着高興,溫玉現在眉眼都是笑意,神采飛揚;可因着窩在男人懷裏,又帶有嬌意跟媚态。
看着懷中女人那英氣媚态渾然天成的樣子,韓褚喉頭劇烈的滾動了起來。這樣的女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韓褚對着女人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俯身而去。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陣輕咳之聲。一聽這聲音,溫玉吓得立即蹦了起來。
這聲音韓褚也是耳熟的很的。韓褚趕緊放開溫玉,站了起來。
溫玉都不敢擡頭了。韓褚雖是臉皮不薄,但是大晚上私闖人家閨房,被丈母娘抓了個現行。更重要的事,這現行還是自己跟玉兒親熱的時候抓到的。饒是韓褚臉皮已經鍛煉的很厚了,也忍不住耳根發燙了。
韓褚趕緊對着丈母娘躬身行禮:“嬸娘在上,侄兒有禮了。”
溫王氏現在臉色已經不能用沉來形容了。
溫王氏鐵青了臉看着溫玉二人,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忍住打人的沖動,對韓褚冷冷的道:“韓大人,這麽晚了還是請回吧。”
丈母娘的臉色跟口氣現在完全是不能看了。丈母娘發話趕人了,不敢不聽。
不過,韓褚看着現在頭都低到胸口的溫玉,對着溫王氏求情道:“嬸娘,今日千錯萬錯都是侄兒的錯。還請嬸娘不要怪罪玉兒。”
見這韓褚竟然還敢當着自己的面一副跟女兒一家人的模樣,還玉兒玉兒的叫得的這麽親熱,溫王氏第一次升起了想拿東西砸人的沖動。
她也确實這麽做了,溫王氏已經抄起了手邊的擺件兒。可一看,這個汝窯花瓶太貴了,砸韓褚太浪費了。
溫王氏放下了花瓶,在心裏告訴自己,這麽晚了,這瓶子一砸下去,必定會驚動人的,還是先不要了。
溫王氏小心的放回了汝窯花瓶,重重的吐了幾口氣後,語氣十分不善的對韓褚道:“韓大人,怎麽教女兒,那是我的事,就不勞動韓大人教導了。韓大人,還不走,莫非我老婆子人微言輕叫不動你?還得請個得力的人來請你才是?”
丈母娘這話可真是要命了,韓褚額角滴汗的趕緊一躬身道:“嬸娘言重了,侄兒惶恐。侄兒先行告退。”
說完,韓褚小心的撇了眼現在如鹌鹑般低頭縮在那兒的溫玉。抱歉的看了眼,心道,玉兒請原諒自己先走了。丈母娘發怒了,不敢不聽啊。
韓褚走後,溫王氏大步走到溫玉跟前,狠狠的掐了她兩把,戳着溫玉的額頭狠狠的罵道:“你這死丫頭,真是想氣死我啊。男女授受不清不懂啊。先前你們……你們我就不說了。現在聖上都已經賜婚了,這三書六禮一過完,自然就讓你們成親的。”
“可你倒好,你倒好……看看你們都做的什麽事兒……你知不知道,這要是有個什麽差池,這日後可是一輩子洗不掉的污點啊。”溫王氏喘着粗氣狠罵了一頓溫玉。
其實,在溫王氏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罵出來,先前他們未婚生子,那是不得已,也就不多說了,何況聖上已經聖旨蓋章,說溫玉貞靜賢淑了。
可現在,竟然大晚上的讓自己在女兒的閨房中逮了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婿,那也是于禮不和的啊。
溫玉趕緊低頭告饒:“娘,不能怪我啊。那韓褚他自己進來的,我攔不住啊。”溫玉毫不客氣的将責任往韓褚身上推,左右他不在,怎麽說都沒關系。何況這事确實是他的責任。
溫王氏一聽,更氣了,對着溫玉噴道:“那你這是怪你爹娘了?怪我們門戶沒看緊?行,明天我讓人在這院牆四周布下天羅地網,我看誰敢來!”
見母上大人生氣的不行,溫玉趕緊撒潑打滾的撒嬌告饒。
這一番攻勢下來,到底讓溫王氏軟了軟,點着溫玉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要警醒些,你看看你們先前那樣,這是受了多少波折才轉圜過來的。玉兒啊,現在這時候就這樣,女兒家天生都是吃虧的。萬萬不能行差半步的……”
溫玉點頭如搗蒜的聽着母親的訓話。
末了,見母親的氣好像消了點兒,溫玉旁敲側擊的問起了母親怎麽知道自己房裏有人的。
溫王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當然不肯告訴她自己怎麽知道的。
溫王氏罵了半天也累了,想了想,叫了人進來。一直候在外面的嬷嬷丫頭聽得溫王氏傳喚,趕緊走了進來。
溫玉看着溫王氏吩咐她們:“将我房裏的貼身用物收拾一下送過來,今晚我就歇在這兒了。”
看來母親是不放心自己了,這是要貼身監看啊。不過,現在她是戴罪之身,還是不要吭氣兒的好。自覺犯錯不小的溫玉一聲不吭的,由着她娘吩咐人。
溫王氏的東西拿了過來後,溫王氏又吩咐貼身嬷嬷田嬷嬷道:“你明兒個帶人将小姐這邊的東西收拾好。還有,将我卧房外的暖閣收拾好。以後小姐就跟我睡了。”
本來溫王氏剛才叫人進來是想直接将溫玉立馬搬走的,可是後面轉念一想,這大晚上的,搬家的動靜太大。萬一有心人猜測,影響到溫玉的閨譽那就不好了。于是,改變了主意,今晚就自己跟溫玉睡了。
溫玉被搬家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韓褚的耳朵裏。韓褚嘆了口氣,丈母娘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夠狠的,這以後自己是不好見到玉兒的了。
難不成自己成親前都不見到玉兒了?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現實,韓褚坐不住了,趕緊跑到忠肅侯府搬救兵了。
為着韓褚的婚事兒,曹夫人這些時日沒少跑溫家的。今天見韓褚又猴急猴急的請自己去溫家商量婚期,曹夫人忍不住嗔道:“看看你這猴急樣兒,這聖旨都下了,那溫家小姐是怎麽都跑不了的。你急得什麽勁兒?”
韓褚卻是不管曹夫人的調侃打趣的,只一個勁兒的求着曹夫人立即上門去。
曹夫人打趣了幾句,爽快的答應了。單身多年的侄兒現在終于巴心巴肺的想要成親,自己這個做舅母的當然要鼎力成全了。
于是,曹夫人很快就又登門溫家,求着溫家早日嫁女。
這次上門,曹夫人本是有心裏準備,要好好的跟溫家人打一場推拉仗的。可是,讓曹夫人意外的是,溫家頭裏雖然不樂意,但經過自己一再的請托後,竟然當即也松口了。
于是,兩下一敲定,幹脆就臘月成親。
曹夫人這次上門可謂圓滿完成任務。聽得溫家答應年底嫁女兒的消息,韓褚欣喜若狂,丈母娘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終于答應了婚期了。
其實是韓褚想多了。溫王氏才不是心疼他,溫王氏是心疼女兒。
在女兒房裏抓了個現行後,大驚失色的溫王氏趕緊忙忙的找溫孝和商議。
溫孝和聽了溫王氏說的情況,也是吓了一大跳,想了一陣子後,對溫王氏嘆道:“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還成仇呢。這樣吧,下次韓家人再來請期時,就答應了吧。”
高興完,韓褚一算現在到臘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想到這麽久不能跟玉兒親香的,韓褚還是有點心急的。不過,想到再熬兩個月就能抱得女人歸了,韓褚也只能嘆口氣先忍了。
溫玉這邊一直惦記着,怎麽那晚上溫王氏就那麽巧的闖到自己房裏将他們抓了現行的事。這天終于讓她問了出來,原來那天晚上是韓褚來的太早了。
當天溫王氏剛剛吃完飯,就在外面散布消食的,卻剛好遇到了不肯睡覺,在院子裏撒歡的團子。
溫王氏問道:“靖兒啊,你怎麽在這裏玩兒,還不回你娘房裏睡覺去?”
聽得溫王氏這樣問,一旁的文竹趕緊想要阻攔時,團子已經委屈的撅着小嘴兒了:“爹爹不讓我跟娘睡,讓我跟着文竹姑姑睡。”
溫王氏一聽,真是五雷轟頂,眼神如刀的看向了文竹,文竹早就低下了腦袋不敢看她了。溫王氏狠狠的瞪着她道:“趕緊帶靖兒睡覺去。今天就先記着,日後再收拾你!”
罵過文竹後,怒氣沖沖的溫王氏沖到溫玉房裏,就看到了這一幕了。
知道了前因後果的溫玉心裏只埋怨韓褚,那天幹嘛要來那麽早。像平日一樣晚點來,不就沒事了麽?
這樣一想,溫玉心裏對着自己呸呸兩聲,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自己還盼着韓褚那厮來不成的?
婚期定下來後,溫玉氏就忙忙的收拾起溫玉的嫁妝來。細細一點,溫玉的嫁妝還真不少,溫家準備的,韓褚送過來的。
就這,溫王氏還怕委屈了女兒。于是精益求精,細裏求細的先收拾了一百多擡出來。還想着日後遇到好的再行添換,務必不能委屈了女兒。
韓溫兩家婚期定下後,京城也是很快就傳了開去。
沐奕勳是比別人更知道的快些,基本上是那邊韓溫兩家剛剛說定,消息就傳了過來。
聽完東青忐忑不安的禀報後,沐奕勳将自己關在書房一晚,誰都不讓進去。
第二天,上朝的時間快到了,一直守在門邊的東青不得已的在門外喊門了。過了一陣,屋內才響起沐奕勳回應的聲音。
東青輕步進門,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二爺吓了一跳。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沐奕勳,沐奕勳從來都是風華淩人,什麽時候見他都是一種冷肅、整齊、萬般皆在掌握之中的神态。
可今天,他看到了什麽,東青看到了鬓發散亂、神情頹喪、萎鈍的低頭坐在那裏,渾身氣勢皆無,只餘有說不出的蒼涼跟孤獨的二爺。
東青硬着頭皮對着沐奕勳道:“二爺,要上朝了。”
聽到東青的聲音,沐奕勳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東青答非所問的說道:“溫家那邊,你用心備上一份厚禮,他日我登門送上。”
看着自家主子這通紅的雙目,東青心裏一梗,這就是命啊。本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可就是這般陰差陽錯。
聽着沐奕勳的吩咐,東青心裏嘆息着趕緊點頭稱是,保證自己一定将這事辦好。
溫家這些天上門賀喜的人不少,溫家從來都是自如的迎客的。
可是這天,溫家迎來個意料之外但好像又是意料之中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