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應該是能在這個世界制作出絲綢的,或者至少制作出類似的布料,請官方幫忙染出金色的,或者銀色的,隊長穿着一定很美。還有隊長這發量,不,只是胡子量就很客觀了,毛茸茸的那麽濃密,藍星那邊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昆茨小心的低頭走進房間裏,他看了看自己日常睡覺的地方,如果還躺在那,他會壓倒隊長的頭發。所以,昆茨拿出自己包括貓窩抱枕在內的鋪蓋,找了個角落坐下。他很坦然,隊長當初給他個貓窩讓他睡覺,他也接受良好,沒覺得被侮辱或者被輕視。本來就是他睡眠障礙,需要隊長的幫助,是隊長發善心,願意讓昆茨這麽一個陌生認進入自己的空間。隊長還有病,有極強的戒心……
抱住貓窩抱枕,昆茨閉上了眼睛。
【不準備告訴他,你能救他?】
【我應該是不知道隊長的情況的,雖然我确實不知道,但既然不知道,那怎麽能反而知道了救他的辦法?當升階的玩家數量達到一萬,我會再問一次,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那時候,隊長會說的。】
J管家沒再問,耳邊安靜了十幾秒,昆茨也就入睡了。
隊長歪頭,看着睡得一臉坦然和舒服的昆茨,若有所思。
一夜過去,昆茨起來的時候,隊長還坐在桌子邊。昆茨正在收拾鋪蓋時,隊長忽然問說:“首先要對你道歉,我經常偷聽你與別人的談話,畢竟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我知道你有一些奇遇,并很高興你擁有那些奇遇……所以,你真的認為我這樣子也很好看?”
隊長捏起來了自己的一束胡子,在手裏甩了甩,同樣感覺很柔順的樣子。
昆茨手上頓了一下,隊長和缪謝爾他們又不傻,甚至莫瑞亞大概都知道他另有奇遇,畢竟很多東西遮掩不住。現在隊長明明白邊的說出來,昆茨反而有種輕松感。不過隊長要問的,竟然跟“奇遇”竟然根本沒關系,而是關于昨天他和缪謝爾關于外貌問題的談話的。
昆茨響起昨天自己那些“美人在骨不在皮”之類的言論,臉反而紅了,但也只能堅持的回答:“很帥,很好看。”
“……”隊長放下胡子,撥弄了一下頭發,完整的露出一只眼睛以及與眼睛配套的眉毛,“你的藍眼睛一直都清澈得像是個孩子,我從裏邊看不到任何的渴望。贊美我的人有很多,愛慕我的人也有很多,當然,那都是在過去,但,他們在贊美的同時,也從我這裏渴求着什麽。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嗎?”
隊長更想說占有谷欠,說貪婪,這些東西太多了固然會讓人覺得惡心,但在感情上,不是理所應當存在的嗎?男人,女人,他們在說某個人美麗或英俊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在暗示卧室的方向了。或者卧室都不需要,休息室,陽臺,窗簾後頭?甚至于更加讓人惡心的地方。
昆茨太規矩,太平和了,太缺乏進攻性了。
昆茨從隊長的眼睛裏看見了厭惡,雖然只是一閃而逝的,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立刻退到了角落裏,紅着臉垂下頭:“我給您造成困擾了嗎?我可以離開。只是請您在我撐不住的時候,允許我在塔樓的走廊裏睡覺。”
“你誤會了,昆茨。我不是在指責你,我的反感也并非面對你,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實際上,我是在誇獎你,另外帶着一點真實的疑惑。我……沒見過有誰在表達愛的同時,不會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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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茨懵了一下,隊長曾經直呼過他的名字嗎?隊長的最後一句話,更讓他不知所措了:“愛在遇到對的人時……原本不就是不該索取的嗎?”
雖然也不能一味的付出,不過對隊長,昆茨不認為自己付出了什麽。最多就是甜食?他從隊長那得到的,總是更多的。
“可能吧?”隊長快速的笑了一下,昆茨看見他的眼睛彎了一下,“要和我來一場愛情嗎?”
“!!!”
“別一臉吓壞了的樣子,那會讓我以為你過去說的喜歡,不過是做戲。”
“不是!但……我……你……”
隊長金綠色的眼睛再次彎了起來,他笑嘻嘻的看着昆茨。
昆茨也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他嘆了一口氣,幹巴巴的說:“這簡直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隊長不再笑了,甚至開始生氣:“哦?那為什麽我從你的身上感覺不到半點的高興?”
“因為,我不想您因為只有我符合标準,所以才在人生的最後五年,選擇和我談一場戀愛。我希望您未來的生活中,都能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選擇愛或者不愛。”
隊長以為他最多只能活五年,在過去有很多人追求過他。昆茨其實有些自卑,從不會認為“這世上老子最棒”,更不會有那種“他/她除了我再不會愛上其他人”的想法。
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狗娘養的制造出來的意外,隊長能活很久,他可以慢慢的選擇一個相伴終生的愛人,或者遇到很多很好的人嘗試多種多樣的戀情。總之都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匆匆忙忙找個伴兒。
隊長的怒氣瞬間散了,他的一只手揣進口袋裏,摸着那個小小的糖罐子:“現在,我也是在以我自己的意志為轉移,選擇愛。”
昆茨被隊長的這句話說得心口發酥,但他還是選擇了堅持一下:“等到明年春天您再做出選擇好嗎?”
經過一個冬天,一萬普通玩家的超凡者就能達成了,那時候他會再次詢問隊長他的詛咒到底是什麽。
隊長把眉毛挑起來了,他這是被拒絕了,人生中第一次主動要求和別人交往,并且人生中第一次的拒絕。
但他竟然沒有不快,畢竟這個小家夥拒絕的理由,完全是為了他能夠開心。這種感覺,十分的新奇。
“你可真讓我沒有面子~竟然這麽一臉冷靜的拒絕我~”隊長佯裝怒氣,語調極其的誇張。
昆茨知道,隊長又開始逗他了,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莫名的心虛:“因、因為我越了解您,就越知道您幫了我多少,越感激您。我、我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您的事情。”
“這和你很冷靜有什麽關系?”
“其實我不冷靜……”昆茨低頭,紅紅的耳朵在黑發間異常的顯眼,“但我必須冷靜。”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不好說,他能冷靜,也和上次主動詢問,結果被隊長打擊到有關系。當時的那盆冷水太清晰了,他現在一和隊長說話,當時的感覺就浮現出來。但隊長不只是讓他心動的人,還是幫助他很多的,是他的保護者和監護人,就是在藍星,也不可能有多遠跑多遠。
而且,隊長也只是就那一次對他說重話,昆茨也理解,那是隊長為了讓他徹底放下不該有的想法,以免事情發展向更糟糕的狀況。
愛情沒有,但恩情還有。不能因為隊長不喜歡他,就把隊長的善意和幫助也跟着抹掉了,更不可能戀愛不成就成仇。
兩人之間的聯系無法割斷,那昆茨就必須把感情藏得好好的,雖然是第一次戀愛,但他發現自己很善于這些。可能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善于壓制其它感情吧?
“因為我幫了你,所以喜歡我?”隊長找麻煩的原因,開始從逗弄昆茨,變得正式一點了。
“不是!是因為你很漂亮。”雖然是初戀,但昆茨在某些方面的反應還是很迅速的,他飛快的否認,更快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識的,因為他本能的就知道這是個送命題——大概是網絡上看到的例子夠多?
“哈哈哈哈~”隊長笑了起來,語氣十分的歡快,“我的小領主~你的嘴巴可真甜,即使只是用來說話,也讓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我期待着,明年春天,真正的品嘗到你唇舌的滋味……”
昆茨不止耳朵紅,整個人都炸開了。
“不打擾你吃早餐了,畢竟你還要給我帶糖果。快去工作吧,昆茨。”
“我……我……”昆茨喝醉了一樣,腳底下搖晃了兩下,走到門口他又回頭了,“隊長,今年冬天,我想去拜訪一下刻爾克子爵。”
這是除了溫爾塔公爵之外,昆茨的蒙羅非男爵領的另外一個鄰居,北邊的那個。
“莫瑞亞曾經和我說過他,說他是個名聲不太好的家夥,喜歡把自己僞裝成盜匪去搶劫。”
“他說的是真的,在這一點上你不用懷疑。”雖然趕走了莫瑞亞,但隊長沒有全盤否認對方,“你在明知道對方名聲的情況下……還想和對方做交易?”
“他會搶劫,朝好的方向想,是因為他窮。壞的方向想,是他貪婪。溫爾塔公爵明顯看不上他,那我就給他一條生財之路。”
“你的生財……注意安全,這次讓格蘭沃特帶他的人跟着你,他比缪謝爾可靠,你要殺誰跟他說一聲就好。”
“嗯。”昆茨很乖的答應了下來,“隊長,我就是好奇的問一下,完全是好奇。你的天賦是幾階的?每個人的錢谷融是按照天賦提升的次數來衡量強弱的嗎?”
“我的天賦提升了四次,缪謝爾提升了六次,格蘭沃特提升了七次。衡量強弱的标準和提升的次數無關,只和你是天才還是白癡有關。”
“……明白了。”就像武俠小說裏,有人練武練了幾十年,卻比不上練了幾個月的。
“而決定你是天才還是白癡的,一般看你的血統,你身上的神之血或遠古生物之血,是否濃郁。”隊長歪頭看着他,“歷史已經證明,近親的結合帶來的不是濃血後裔,而是怪胎,死胎,甚至非人的怪物。貴族只有與貴族通婚,才能生下高天賦的孩子。鄉下貴族因為只能和同樣鄉下的貴族通婚,血脈越來越稀薄,力量必然會越來越弱,更不用說那些只有一半貴族之血的私生子了。”
昆茨指了指自己的臉。
“對,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你有奇遇,一個神秘的老師,雙天賦,恐怖的成長速度。不要着急變得強大,因為你确實很強大,慢慢來,你的時間很充裕。”
昆茨想問“你的時間呢?”但現在還沒有到時候,他咬了咬牙,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嗯……”
看不見隊長被胡子遮掩的半張臉,但昆茨就是知道,隊長笑得很美……
【你這樣下去,要被當成小受吃掉的。】
正下樓的昆茨差點險些一腳踩空【八字還沒一撇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先做好自己的定位。】
【我……都行吧?】其實昆茨覺得,他的屬性還是偏攻一點的,至少過去做夢都是上面那個。但也可能和他從來沒經驗有關?如果和隊長真的成了,真沒必要糾結上下的問題。畢竟隊長給他的感覺……經驗挺豐富的,事到臨頭大家都有快樂就好。
【→_→正該給你照下來,你這羞澀的笑模樣喲~】
【J管家,你不阻止我去喜歡隊長了?】昆茨覺得還是趕緊離開這個話題吧。
【阻撓沒用,我何必做個壞人呢?我只能說,一年後,如果隊長接受了你,那你做好準備吧。現在那些人給你找的麻煩,這的就只是一些小麻煩而已。建議你今年冬天,把所有能弄到的錢都轉變成物資。刻爾克子爵,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溫爾塔公爵,更是要做好他直接派人來打你的準備。當然,也有好處,他們到時候就要直接對上隊長了。雖然我依然覺得他是個麻煩,他會讓你和歇爾弗帝國的矛盾加劇,成為帝國公敵,但他确實很強。】
【J管家,你是真的很焦慮啊。】
【廢話。茍起來,慢慢發展才是真絕色。時間啊!時間,你已經用掉十分之一的時間了!眼看着就要和最大勢力之一怼上,我能不焦慮嗎?】
昆茨閉嘴了,正好也到餐廳了,該吃飯了。
泰亞·艾漫站在一片野地前,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昨天有人敲她,她是拒絕的,然而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不是錢,是絕版的手辦,那是無法用錢衡量,錢也買不到的好物,她根本無法拒絕。
不過她現在還是要說一句[我真的不擅長道路設計。]
阿清清清拍拍泰亞·艾漫的肩膀[沒事,我們又不是要設計出什麽八項四環的,就要一條直路而已。就是想找個專業人員幫我們把握一下,別讓我們把路修歪了。]
其他玩家跟着點頭[對對對。]
他們昨天把自己認識的玩家都扒拉了一遍,但跟道路施工有關的一個都沒找着,最後只能把他們的總設計師泰亞·艾漫給拉過來了。
[行吧。]泰亞·艾漫嘆了一口氣,只能硬着頭皮上陣了。[不過你們為什麽把犁也弄來了?]
[翻樹根,翻草根,這個很好用。]飛上雲海已經帶着當時接任務的老玩家完成了播種,犁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泰亞·艾漫點頭[你們準備怎麽修路?最簡單的夯土地嗎?]
烈火·長庚[畢竟是基建任務,建設應該也有加分,所以我們想盡量建設得好些,已經向工坊那邊訂購了地磚和水泥。]
國風之周南橫了烈火·長庚一眼,他的天賦是催發植物,目前也就是催熟狗尾巴草,戰鬥力是弱雞中的弱雞,根本沒報名參賽。雖然對烈火·長庚在比賽中出了大風頭有些羨慕嫉妒恨的,但他也知道目前合作才是最優選擇[我們還準備炒熟土。]
泰亞·艾漫松了一口氣,這是都有了準備,真的只是讓她來把握道路方向而已。
“需要幫忙嗎?”
[人手越多越好。]腎寶無雙轉身,微笑,歡迎新人,然後愣住了[正太男爵?!]
其他人聽見動靜也齊刷刷回了頭,竟然真的是昆茨。
“你們好。”
[怎麽正太男爵來了?][因為我們速度太慢嗎?]
[任務第三天他必然會來加入幫忙,還是我們什麽地方做錯了?]
[讓他加入會不會減少獎勵?]
腎寶無雙翻了個白眼,真想把這群沙雕的嘴巴捂住。相比起新玩家們的議論,老玩家都到了昆茨身邊,開心的看着他,最近活動雖然多了,但昆茨和玩家近距離的接觸反而少了。現在看見昆茨,他們這些老玩家反而有種久違了的親切感。
[正太男爵,吃了沒?]
“吃了,吃得很飽。”昆茨比了個大拇指,又對其他人說,“不是因為你們速度太慢,是因為我自己也想為我的領地做些事。我的加入不會減少給你們的獎勵。”
[是真的智能啊。][都說了就是人扮的了。]
[策劃,策劃,多少錢能給我個滿級大神好?]
昆茨笑眯眯:“我給你個永久拒絕召喚獎勵,你要不要?一個銅幣都不用哦。”
[不要了,呵呵呵……]
[不過他是承認自己是策劃了吧?][你們能別糾結這個問題了嗎?好好玩游戲不好嗎?]
泰亞·艾漫也過來了[正太男爵,你要幫我們用火燒掉草嗎?]
“最近天氣這麽旱,那會引起火災的,我可以幫你們搬運點東西。”
[不用,不用,你坐在這裏休息就好。]讓主要陣營NPC 跟着他們一塊挖地運幹草,總覺得不太合适的樣子。
[其實可以燒一下試試的。反正我們異能多,燒着了也可以滅火。]
“但你們只有八天了,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呃……]
[唉,過去還覺得那些游戲任務給的任務時間富餘的太長,現在才知道當初的我有多奢侈。]
[QAQ嘤嘤嘤,正太男爵,不能寬限幾天嗎?沒米下鍋了。]
“不能。”
[你冷血你冷酷你無理取鬧~]
[giegie~人家這麽心疼你,你怎麽也不心疼心疼人家~]
一群逗比圍着昆茨撒嬌賣萌,就像昆茨不知道他們在藍星那邊都是摳腳大漢一樣……
[別圍着正太男爵了!小心給你們封號!]飛上雲海招呼着。
幾個幫會大老也招呼着衆人[幹活了!幹活了!]
沙雕玩家們一臉不開心,但還是在大佬們的吆喝下動了起來。昆茨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來,胳膊撐着腦袋支在膝頭,笑嘻嘻的看着他們。
[真不讓正太男爵過來一起幹活?或者他有隐藏任務呢?]
[做夢呢,正太男爵有任務就會發布的,從來不藏着掖着。]
[嘤嘤嘤,不想幹活~][嘤嘤嘤,我好累。][嘤嘤嘤,我保持隊形。]
雖然沙雕玩家們都化身嘤嘤怪,但實際上手腳都很快,沒誰拖拉,典型的言行不一。
[正太男爵,給你吃。]糖寶寶給昆茨送了個小袋子。
“哎?不……”昆茨要推辭,可糖寶寶已經跑走了。
有過一會,腎寶無雙給昆茨送了個陶水罐過來,裏邊的是果汁。
對老玩家來說,昆茨幾乎等同于是他們養起來的。雖然相處的時間才幾個月,但《空間裂縫》這種真實的環境中,與昆茨朝夕相處,認同感遠超正常電腦上的游戲。雖然玩家的年紀也不大,但看昆茨真就和看自己的崽一樣。
老玩家的舉動也影響了新玩家,昆茨沒一會就被零食包圍了,身上沒帶着零食的玩家還對着他嗷嗷叫着[崽!看阿媽給你建一個大大的疆土!]
[管他的皮膚下面是不是個真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正太男爵,養成這麽個大帥哥,一定超級有成就感。]
[我們的目标是,正太男爵膘肥體壯!稱王稱霸!後宮三千!加冕為皇!]
昆茨:“……”行吧,你們高興就好。
沙雕玩家們熱衷于投喂昆茨的時候,大佬玩家們也沒閑着。
[事先說好,我就是被你們趕鴨子上架的,以後有土木建設,橋梁道路設計的大佬來了,再讓他們修正。]泰亞·艾漫舉着根木棍,臉上依舊是上了賊船的後悔。
[好。]其他大佬們答應着。
[唉……]嘆了一口氣,泰亞·艾漫走進了野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