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好吧,昆茨承認,他這是遷怒,香氣是無辜的,花更是無辜的,就像大米誰都能吃一樣,花和它的香味也是誰都能用的。
但還是好氣啊。如果有權力就好了,禁止其他人使用貝羅花。某種獨裁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逝,可目前為止也只是昆茨生氣之下的一種小妄想而已。
“你可真自大,小蒙羅非。作為一個下賤女仆的私生子,真以為成為男爵,你的身上就沒有爛泥的臭味,你的血……”
昆茨忍不住了,他把一只手套扔在了維克多的臉上。
維克多下意識把它接住:“你要和我決鬥?在塔良城?”
“是否接受?”
維克多看了一眼昆茨的劍,他的劍是單手長劍,不是正式的騎士雙手長劍,一般單手長劍是騎士學徒用的——只不太正統的進行了兩年戰鬥學習的昆茨,确實還沒到使用雙手長劍的時候。
維克多把昆茨的手套扔回了昆茨的腳邊:“如你所願。”
維克多的随從也來了,他們都在路口處下了馬,維克多擺擺手,這些人再次向後退了兩步。缪謝爾也帶着萬一點退到另外的路口後方。現在,這塊幾座建築中間十幾平的空地,被徹底留給了兩個決鬥的人。
“我的随從有足夠的身份作為我的見證人,你的呢?”
“缪謝爾·塔瓦拉克。”缪謝爾語氣平平的做了個随便的自我介紹。
維克多一怔,臉上有一瞬流露出幾分後悔:“您好,塔瓦拉克大人,真沒想到您竟然會……”是後悔,不是膽怯,他後悔的也不是決鬥本身,而是竟然沒有與缪謝爾多說兩句話。
缪謝爾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別廢話了。”
維克多抿了下嘴唇,抽出了他的長劍,他一手握着劍柄的前部,一手握在劍柄後方的配重球上(雙手長劍劍柄很長,劍柄後方也不一定就是球狀物但必定會有一塊突起,無論形狀,這東西都名為配重球,可以讓長劍使用起來重心更穩定),長劍舉起,向後,被維克多扛在了肩膀上,很像是扛着一把斧子,這是雙手長劍起手勢的一種,就叫“肩扛”,也叫怒勢。
這種雙手長劍,絕對沒有吟游詩人作品形容的那樣吹毛斷發般的鋒利,太鋒利的劍在劈砍中很容易崩刃,畢竟它們可是要砍骨頭的。戰士在着甲的情況下,穩而緩的把劍擱在肩膀上,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你是還沒被授予護身劍的學徒,但你又是領主貴族,為了你我的榮譽,我接受你的挑戰,但作為正式的戰士,我将不會取走你的性命。”維克多收斂起了自己的張揚與傲慢,露出了屬于戰士的沉穩,“當然,如果你夠強大,可以取走我的性命。”
Advertisement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輕蔑與鄙夷又成倍的回來了。
和是否屬于超凡者無關,只與被教授的戰鬥技巧有關,歇爾弗帝國的戰士在出師後,都會被他們的老師、引導者或者長輩授予一柄比匕首長,比長劍短的細劍,這就是護身劍,一般也是正統戰士的最後一件武器——戰士,尤其是貴族戰士,不用匕首。認為匕首是竊賊和刺客才會使用的陰暗兵器。
【雖然我和你是一邊的,但是……我覺得你打不過他。】
【閉嘴。】
【好!最後一句,就算殘了我也要你!】
【……】MDZZ!
在人家爹的地盤上,力量被壓制,年紀比對方小,接受的系統訓練也沒人家的時間長。
可已經被人家指着鼻子罵娘了,雖然兩輩子的親媽都屬于那種如果家長需要考證絕對不會合格的,可這個和她們是好是壞無關,和昆茨自身的尊嚴有關。
昆茨抽出劍來,維克多看了一眼:“劍不錯,看來我們的決鬥也不是那麽的不公平。向勝利之神祈禱,勝利者會為他獻上一餐美食。”維克多挑了挑眉毛,“如果,我是說如果,小蒙羅非你真的勝了,哈哈哈哈,那按照你見識過的,準備美食就好,神祇不會苛求他的信徒的。”
維克多在嘲笑昆茨,暗示他必定沒見識過好東西。
卻不知道,也有人在嘲笑他,比如萬一點:╭(╯^╰)╮在美食上嘲諷我們大吃貨國?!行吧,看來回到蒙羅非,這裏的勝利之神就能了解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美食了。
“小領主!幹了這個廢物!”缪謝爾突然一擊掌,嚷嚷了一句。
維克多一臉驚訝的看了過來,他身後的随從也像是做夢一樣,誰能想到飲血者竟然會如此……如此……
缪謝爾一叉腰:“看什麽?!我現在可是小領主的見證人!”他甚至把自己背在背後的雙劍拔了出來,在手裏掂了掂,“小領主,作為認證人,我是你的堅實後盾,如果你死了,我有為你複仇的權利!”
他的眼睛在維克多和他的随從身上掃了過去。
維克多眉頭皺的更緊,他的随從竟然有人退後了幾步,看來缪謝爾也是威名赫赫。
“是的,您有複仇的權利。”維克多微點頭,表示認可,昆茨發現他重新看向自己的眼睛裏從輕蔑又多了嫉妒,“開始吧,小蒙羅非。”
“好,開始。”
昆茨應下的瞬間,維克多扛着的劍猛地從他的肩頭上翻,劈向前方,目标正是昆茨的頭頂。
昆茨左擺身躲開,揮劍直刺,維克多的劍旋了個半弧,卸掉前劈力度的同時,與昆茨的劍身相撞擊。
铛!昆茨的劍歪了,維克多更長的雙手長劍直接朝着昆茨的脖頸刺去。昆茨向後一仰,直接來了個鐵板橋,劍刺空了!還是用維克多從未遇到過的方式,這個意外讓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雙手撐地的昆茨借着這個機會雙腿上撩,正踢在了維克多的右臂上。
維克多雙手揚起,但把劍握住了,并沒失去他的武器。昆茨也已經站了起來,舉着長劍戒備的看着維克多。現在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有意思。”維克多動了動肩膀,左腿前弓,劍尖斜向下指,腳下猛地發力,長劍從下向上,刺向昆茨的腹部!
萬一點緊張的握住拳頭,種花家和蒙羅非的合作正在走上坡路——今天的塔良城之行說明昆茨面臨着糟糕的處境,但這對種花家來說反而是優勢——可一旦昆茨出事,一切就都白費了。
“我還以為他堅持不到五分鐘呢。”偏偏這時候缪謝爾還在旁邊吹着口哨,說着風涼話。
如果不是語言不通,萬一點真想問問他到底是哪邊的。
昆茨揮出一劍,維克多橫劍格擋,昆茨感覺到兩劍交擊的力度,立刻加大了力氣推劍。可就在他用力的瞬間,維克多撤劍退步,昆茨瞬間失去平衡,身體前傾。維克多撤下去的劍重新刺向昆茨的胸口。
昆茨咬牙擰腰,硬生生改前傾為側旋,維克多的劍貼着他的胸口過去,劃破了他的馬甲。腳下已穩的昆茨身體轉了回來,左胳膊一擡夾住了維克多的劍刃,手扣住了劍柄,右手的劍刺向了維克多的臉。
維克多奪劍沒奪回來,立刻棄劍左歪身體,昆茨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維克多擡起左手,這次換他抓住了昆茨的手,而昆茨的左手還夾着他的劍沒放下來,維克多的右手同樣舍掉長劍,去拔他的另一把武器——護身劍,兩人現在的距離,正适合護身劍這樣的短劍發揮。
但昆茨的反應比維克多認為的要快得多,他已經扔掉了維克多的雙手長劍,不退反進,左胳膊直接抱住了維克多,腳下發力,抱着人撞向了背後的建築!
維克多的手卡在了護身劍的劍柄上,被撞了個結結實實。
昆茨:哎?我力氣比他大!
維克多:狗屎!這個小蒙羅非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誠實的說,維克多的劍術比昆茨高端許多,決鬥的前半程,昆茨的反應速度幫了他很大的忙,兩人的劍沒出現多少硬拼力量的情況,所以竟然到現在,昆茨才發現他最大的優勢——絕對是因為他的天賦等級比維克多高,火焰的天賦不能使用,但他不是力量天賦所以身體素質其實沒降多少。
維克多一腳跺在昆茨的腳上!沒穿鞋的那只,并且很快就一邊掙紮着一邊跺下了第二腳。
“放手!”一直冷靜又篤定的維克多終于面目猙獰了起來,他的左手已經抓不住昆茨的右手了,現在他是被昆茨抱住,勒得他開始疼痛了,他跺腳跺得更加用力。
昆茨:QAQ指甲蓋掉了!好疼!不能放!
他的技巧和戰鬥經驗差維克多太多,維克多前半程甚至還有一些逗弄奚落他的意思,這個機會不抓住,昆茨不知道還有沒有勝利的可能了。
裹在腳上的破衣服早就不知道被踢到哪去了,昆茨大腳趾的指甲蓋被維克多踐踏得掀開,血不停的朝外流,他的半只腳很快就滿是自己的血,黑色的地面多了一個又一個顏色更深的腳印。
跺腳沒太大作用,維克多轉而開始踢昆茨,用膝蓋撞他!
第一下他頂在了昆茨的大腿上,第二下的時候昆茨意識到了,再次抱着維克多撞在了牆上,可維克多還是要踢他。
昆茨腦袋裏亂七八糟的過着各種格鬥的方法,有這世界他學到的,還有藍星上看的各種動作片。他……腦袋猛地朝後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甩!
“嘭!”維克多的腦門和昆茨的腦門撞在了一起,維克多擡起一半的腿放下了。頭槌這一招是他的腦袋先動的,不是腦子,昆茨自己也有點暈,但可以忍受,而維克多的反應說明——我的腦袋比他硬!
“嘭!”第二下昆茨是對着維克多的太陽穴撞的,維克多雙眼雖然睜着,但失去焦距,腦袋不受控制的後仰。
昆茨松開了維克多,突然,維克多向右邊一個側翻,昆茨急忙伸手,只拽住了維克多的左腳,維克多的右腳狂踹,同時終于把他的護身劍抽了出來,反身一刺。
昆茨現在的動作是彎腰拽着維克多的左腳,面對着迎面次來的劍尖,他沒有選擇放手躲閃,而是低吼一聲,靠着雙腿的力量站了起來!維克多被拽得失去平衡,這一劍只劃傷了昆茨的手臂,緊接着,維克多的災難來了。
因為,就算加上貼身的鎖子甲,他這兩百多斤對昆茨來說,真不算重。
昆茨一站直,直接拽着他的腳就掄了起來!
“砰!”“啪!”“乓!”
昆茨把人掄出了殘影,還專門照着牆角的地方掄!
前一秒還覺得昆茨藥丸的所有人,這一刻的心情是複雜的。
“哈哈哈哈哈!”缪謝爾兩只眼睛亮晶晶的,他大笑着,瘋狂的吹口哨鼓掌。
“格叽格叽格叽!”萬一點也在鼓掌,無奈他鼓掌發出的聲音也是格叽格叽……一點都不熱烈好嗎?!
維克多的随從們臉色難看,雙拳緊握,但他們還是遵守着貴族決鬥的規則,“只有戰死方的親友,才有資格進場進行榮譽複仇”,也就是沒死人,誰都不得加以幹預——但更大的原因是缪謝爾的威名,貴族在神聖決鬥中以多欺少圍毆一方致死的事情不是新聞。
維克多一開始還能用雙臂護住自己的頭臉,但幾輪之後,骨折就讓他無力支撐保護自己了,被他撞擊過的牆上,留下了一塊猙獰的血印。
終于,昆茨氣喘籲籲的停止了他的暴力攻擊,維克多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昆茨走過去把他翻了過來。
決鬥之前,維克多還是個帥哥的,畢竟貴族的血統改良少說經歷了幾千年,但現在他面目全非了,更想像一點說,他的臉被拍平了,筆直的鼻子歪了,眉骨斷裂,從扭曲的嘴唇看,他還缺了幾顆牙。
“我……認輸……”沒等昆茨問,維克多已經口齒含糊的認輸了。
昆茨點點頭,他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維克多的腳,但還是什麽都沒做,走向了缪謝爾。
缪謝爾張開雙臂,給了昆茨一個擁抱,還揉了揉他的頭:“幹得不錯,小子。”
當離遠一些,昆茨才問缪謝爾:“我還以為你會罵我。”
“我為什麽要罵你?”
“我贏得太難看了,沒有騎士風度。”
“莫瑞亞到底都教了你什麽?”缪謝爾露出一臉嫌棄,“勝利就是勝利,生死之戰活下來就是最完美的風度,沒有難看或醜陋之分。”
昆茨笑了笑,徹底放松了。
萬一點卻眨眨眼,昆茨贏得雖然确實不好看,但那個維克多的踩腳、踢裆的手段也算是陰招,他用得也很自然,缪謝爾也沒面露不快,甚至當時好像還嘿嘿笑呢。(輸贏還是其次,昆茨差點被廢了啊,為什麽這家夥還要嘿嘿笑?)總覺得昆茨的“騎士風度”,不是這個世界的騎士呢~
“因為騎士風度,所以你沒拿那家夥的靴子?”
“不,我怕他有腳氣。”所以他看了一眼,放棄了。
“emmm……你說得對。好了,前邊就是大鮑勃商會了!看看那裏有鞋賣嗎?至少給你買一雙木鞋。”
另外一邊,有人單膝跪在了維克多身邊,查看他的傷勢,但這人不是他的随從,他與維克多一樣黑發黑眼,比維克多更成熟穩重:“我說過,別去多事。至少在金色的賽爾菲還活着的時候,別招惹他。”
“憑什麽……選……他……”
“你認為除了他,曼托恩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我們的父親?只有那種傻瓜才不明白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
“曼托恩最多還有七八年的壽命,我們家族曾經也與蒙羅非聯姻過,身上有蒙羅非的血,七八年後,你會成為那塊土地的主人。”他輕柔的摸了摸維克多染血的頭發,“那個下賤出身的小子,會為他的狂妄付出該有的代價的。”
如果昆茨知道有些人說了什麽,八成會想要把他的破靴子砸對方臉上去。
到底是誰招惹誰?誰把自己的臉主動伸過來要求被打的?
他不知道,雖然他多少也明白打了他兩公爵的兒子,會有麻煩找上來。
比如……大鮑勃商會的門對着他關上了。
這倒是理所應當,商稅的多少由領主自己規定,這家不是什麽大商會,一旦被溫爾塔公爵厭惡,他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塔良城。
“大概你剛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你是誰。”
“我也這麽想。”缪謝爾看見昆茨在吸氣,以為他是被氣得難過,剛想勸慰一下,昆茨叉着腰,挺着胸開始大聲吼叫,“這條街上的商人們!我是昆茨·蒙羅非!我的領地剛有了六千奴隸!我要買布料!買牲畜!買糧食!我有巨蛇蛇母的皮可以作為報酬!一整條!還有哥布林出産的魔力結晶!有藥草!有魔獸和普通動物的皮革!感興趣的就來吧!”
昆茨的衣服滿是劍的劃痕與血痕,滿臉是灰,臉上也有劍傷,發繩也不知道哪去了,黑色的半長頭發亂糟糟的披散着,一只腳還血跡斑斑,但他好像對這些都無所謂的在主要商業街上轉着圈,敞開嗓子大吼了三遍,(⊙X⊙)缪謝爾和萬一點都看驚了。
“高級住宅是可以隔音的。”昆茨都喊完了,缪謝爾才“多了一句嘴”。
“咳!”昆茨咆哮得嗓子有點發啞,“沒關系,只要有人聽到對我們來說就是賺了。”
賺到的不是金錢,是一個機會。
“抱歉,讓你白來了一趟。”
[不能這麽說,我們還是有很大的收獲的。]最大的就是知道了蒙羅非男爵領的糟糕處境,這對種花家來說是好消息,如果忽略昆茨當初吓唬他們的那個什麽魔力潮汐,在合作的雙方,等于種花家處于優勢,不過這種優勢種花家當然不會拿出來說,或者作為儀仗耀武揚威,只是讓種花家在合作中能更放松而已[隊長就是你的伴侶嗎?]
“咳!咳咳咳咳!”
“喉嚨這麽難受嗎?我去給你弄杯蜜水來。”缪謝爾拍打着昆茨的後背,同時用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着其他店鋪。
“沒事!沒事。不是,千萬不要誤會!”
缪謝爾:“?”
萬一點[哦。]→_→信你才怪。
見不着商人,三人只能朝外走,準備回家。路上萬一點看見了冒煙的地方,有很多人端着個小木盆或者小陶壺朝那邊去,看表情和他們行走的速度,絕對不是去救火的,還沒等他開口,已經聽見昆茨問了:“那邊是幹什麽的?”
“那是面包房。”
“面包房?那這裏的領民生活比我想的要好。”
“為什麽這麽說?”
“這麽多人都可以花錢買面包。”
“不,你誤會了。這些人是去給食物加熱,或者至少弄點熱水回家的。”
“啊……”昆茨恍然大悟。
“一般城市的居住區裏,都會有個面包房,在面包師烘焙完他需要出售的面包後,就會把面包房讓出來,它周圍的居民可以用烤箱加熱自己的食物,或者熱水。畢竟野外太危險,城市居民要獲得木柴可不容易。冬天取暖是必須的,但除此之外還是盡量減少外出的好。蒙羅非過去沒有嗎?”
昆茨仔細在原主的記憶裏翻找了一下:“我好像……是看見過冒煙的面包房,但過去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城堡,不知道面包房竟然還有這種用處。”
這倒是挺好的,不過要不然還在藍星的時候看歐洲那邊的古代電影電視劇,面包師往往被認為是體面高貴的職業呢?這情況,面包師确實也算是手握大權了。
一路觀察着塔良城的狀況,昆茨和萬一點交替的提出各種問題。
這城市同樣沒排水系統,缪謝爾也表示“排水系統是啥?沒聽說過”,不過,城市中有專門的挑糞夫,他們的工作就是早晨推着一輛裝滿幹草的車進入城市,看見糞便了就用稻草蓋上去,到了晚上再将肮髒的稻草運出城外。
作者有話要說: 昆茨:(;д;)藍瘦,jiojio疼
別人打架帥、萌、狠,我打架……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