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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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全校籃球聯賽,A班勢如破竹,一路打進決賽。
身為啦啦隊的積極分子,南真每場籃球賽必到。
今天這場比賽照樣十分順利,開場沒多久魏嘯朗截到了對方的球,幾步沖到籃球架下漂亮地躍起身灌籃。球進了,比分跳到了12:10,領先的A班啦啦隊歡呼起來。
南真拿出才從魏嘯朗那裏買的“舊”手機,将鏡頭對準意氣風發的魏嘯朗。
發現她在拍自己,魏嘯朗配合地笑了起來。眼睛笑得彎彎的,裏面全是星星,嘴角旁邊還笑出了兩個小括符,滿是汗珠的臉龐幹幹淨淨,配上紅色的籃球衣,真是又陽光又清爽的少年郎。
南真笑着欣賞了半天,發現周圍沒人看自己,她将剛拍的照片設成了手機屏保,然後起身拿起魏嘯朗的水壺想去打點熱水。在場上跑累了下場喝常溫水容易感冒,通常她都提前幫魏嘯朗把喝的熱水準備好。
一旁的敬西玲看不下去了:“南真,身為啦啦隊的一員,你能不能對場上奮力拼搏的同學一視同仁,不要每次打水只給魏嘯朗打,給別的同學也打點熱水嘛。”
好像真是這個道理,南真悻悻地将另外幾位隊員水壺也拿了起來。
等她把十幾個水壺都打滿叮叮當當地拎回來,已經是中場休息了。魏嘯朗站在場邊,正和隔壁留美向班的大美女任欣悅有說有笑。
任欣悅可是标準的大美人,高挑的身材,公主一樣的大卷發,雪白的皮膚,家境殷實,外號白雪公主。
南真忙背着一堆水壺跑過去:“魏嘯朗,喝水。”
看到她身上挂滿水壺,魏嘯朗一怔,趕緊幫她往下拿水壺:“你幫別人打水幹嘛?你幫我打就行了嘛。這麽多水壺很重的,你傻啊?”
“我為同學們服務嘛。”南真說着話,朝任欣悅笑,順便仔細打量“白雪公主”的模樣。
哇,真是個美人,還是個大美人,一看就是富養出來的大小姐,南真頭一次覺得自己在容貌上被別人比下去了。
這時任欣悅笑盈盈地說道:“老魏,說好了,周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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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魏嘯朗應了一聲。
等任欣悅離開,魏嘯朗轉頭一看,南真還盯着任欣悅的背影瞧,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看什麽吶?”
南真回過神,扯了個理由:“她的珍珠發夾好漂亮。”她裝着不經意地問,“周六她約你幹什麽呀?”
“她是我初中同學,周六她開生日派對,邀請我參加。”
“哦。”南真點點頭。
回到啦啦隊陣營,班上女生們也在讨論任欣悅:“任欣悅好漂亮,不愧是學校的第一美女。”
“我聽她們班的同學說,任欣悅對纣王有好感耶。”
餘周碰了一下同學的胳膊,看了看臉色發黑的南真:“別胡說,什麽第一美女,我們的妲己娘娘要是打扮一下比她更好看。”
球賽結束回到教室,魏嘯朗厚着臉皮問南真:“南真,你剛才給我拍的照片給我看看呗,看看我有多帥。”
南真沒精打采的:“拍了就是我的了,走開。”
“給我看看嘛。”魏嘯朗抓着她的胳膊軟磨硬泡。
南真被纏得沒辦法,擡手在他肩膀上點了一下:“點穴,PIU、PIU。”
魏嘯朗立刻不動了:“你怎麽能這樣呢,這麽多人看着吶。”
南真看了看四周正伸長脖子吃瓜的同學,白了魏嘯朗一眼:“誰叫你煩人。”
“快給我解開。”魏嘯朗說。
南真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在他肩膀上點了一下:“解穴。”
魏嘯朗這才扭了扭腰:“女俠,你的點穴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旁邊的人哄堂大笑。
“你們倆能不能成熟點。”馬成鑫笑着說。
放學後南真去了游戲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呦呦喲,這是誰惹到你了?”呂翼問。
“有人比我漂亮。”南真若有所思。
她那點小心思呂翼一眼就看出來了:“比你漂亮的人和你的小狗還走得很近。”
南真瞥向他:“哥,有方兒沒啊?”
能讓南真感覺到威脅的人不多,這事不幫她出主意,晚上她一準抱着衛生紙哭半天。
呂翼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城南批發市場走一圈,100塊錢就能把你包裝成大明星,比漂亮我妹妹從來不輸任何人。”
第二天,裝着吊帶裹胸,墨綠色不規則長裙,大眼漁網襪,腳蹬十厘米高長筒靴的南真被呂翼拎到了任欣悅家的別墅區外。
南真打聽過了,任欣悅的生日派對是在下午進行。
呂翼叮囑道:“你就在小區門口走幾趟,裝作偶遇你的小狗,驚豔他。”
南真勾肩縮背,捂着胸:“穿着這衣服到處走,我怎麽覺得自己有點傻?今天好冷,我還是回去換衣服吧。”說着南真想走。
“哎哎哎,”呂翼拉住她,“咱們怕過誰,有點出息行不行?錢都花了,不讓他看浪費了,站直了。”
南真直起胸膛,還是有點放不開。
呂翼拿出口紅幫她補了補妝:“他的家世那麽好,咱們想要和人家交朋友就得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人家女孩富貴,咱們除了臉蛋和學習成績,還有什麽比得過人家的?有優勢咱們得充分發揮呀。咱們就走酷酷的路線,你這一身要是進歌舞廳,絕對是最靓的妞兒。”
從小到大,南真幹壞事都是呂翼慫恿的,這次也不例外。聽了呂翼的吹捧丢掉的自信瞬間回來了,南真微擡下巴:“我也覺得我比她漂亮。”
“好,加油,哥哥先回去了。”将情緒不穩定的南真往魏嘯朗這邊一扔,呂翼逃之夭夭。
于是南真踩着十厘米高的長筒靴,挎着散發着塑料味的小包包,踩着從網上學來的模特步,在任欣悅家的別墅區外走來走去,從下午一直走到天黑。靴子質量差,走了沒多久就磨得腳趾尖生疼,她看了看小區華麗的大門,咬着牙繼續走。
走的次數多了,連小區保安都警惕起來,盯着她像看賊。
晚上十點多,魏嘯朗搭着朋友家的車從任欣悅家的別墅區出來,路過門口的小橋時,他眼睛一亮,橋邊正在走路的美女,那雙腿好長啊。那背影,好……
好眼熟?
他趕緊招呼司機:“叔,停一下。”
車停下,他打開車門跑到美女面前,看着眼前濃妝豔抹,穿着清涼的南真發了一會兒呆,嚷嚷起來:“妲己娘娘你幹嘛呀?”
腳尖疼得都快燃起來了,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蠢,南真扯出一絲笑:“我……散步……”
“散步也不能穿個吊帶出門吧,今天氣溫15度耶,不怕感冒啊?”他脫下身上的衛衣,拿着就往她身上套,“穿上,你身上的裙子不好看,什麽時候買的?”
本來腳就疼,他還說自己的裙子難看。南真來了氣,想發火,但身上的衛衣太暖和,所謂拿人手短,她勉強笑了笑:“謝謝,我回家了。”說着想走。
見她一瘸一拐的,魏嘯朗拉住她,沒好氣地說:“是不是腳疼?你看你穿的這雙鞋吧,與地面都快成90度了,走,坐車去。”
腳太疼了,南真只得靠在他身上龇牙咧嘴地走到車旁邊。車裏的朋友早聽別人說過南真,識趣地換到了副駕駛座。
坐在魏嘯朗身邊,沒達到預期目的的南真有點沮喪,加上走了一下午累得不行了,南真很快靠着車門睡着了。
魏嘯朗嘆了口氣,将她的頭扳過來靠在自己肩頭,還不忘跟朋友解釋:“我怕她臉上的妝把車門弄髒了。”
瞧她臉上化的妝吧,粉撲得厚厚的,白得像鬼似的,這口紅也是,還結塊呢,簡直慘不忍睹,以後一定要建議她系統地學習化妝。
朋友意味深長地笑笑,沒說話。
到了南真家的巷子口,兩人下了車,魏嘯朗跟朋友說:“你們先走,我得送她回家,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南真睡眼惺忪地說:“不用你送。”
魏嘯朗沒理她。
等朋友的車離開,魏嘯朗蹲到地上:“上來。”
“幹嘛?”
“背你啊,你現在還能走嗎?這麽高的鞋,是你這個年紀穿的嗎?你今天穿成這樣到底幹嘛去了?”
他一唠叨起來就沒完,南真趕緊趴到他背上。
魏嘯朗背起她往巷子裏走,仍舊不停地唠叨:“你今天穿成這樣到底想幹嘛?”
“你說實話。”
“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
聽得煩了,南真把呂翼拉出來當擋箭牌:“這身衣服是我哥送我的寒食節禮物。”
寒食節也要送禮物的嗎?魏嘯朗不解。
走到南真家的院子門口,魏嘯朗将她放下,捶了捶自己的腰:“進去吧。”
“哦,謝謝。”南真推開門想進屋。
忽然魏嘯朗又叫住了她:“等等。”
南真停住步子,想了起來,趕緊将身上的衛衣脫下來還給他:“謝謝你的衣服,你快穿上吧,你只穿件短袖怪冷的。”
魏嘯朗沒接衣服,他從褲兜拿出一個透明小塑料袋,塑料袋裝着一枚精致的珍珠發夾。他将發夾戴在南真頭上,笑道:“我也送你一個寒食節禮物。”
南真摸了摸頭上的發夾,表情懵懵的:“這發夾是不是很貴?”
任欣悅的同款發夾應該不便宜。
也不貴,兩千多塊錢,就是買起來麻煩,托人從上海帶回來的,可這些當然不能讓南真知道。魏嘯朗晃了晃手裏的透明塑料袋:“地攤貨,三十塊。”
南真得了一驚:“三十塊,發夾砍砍價頂多十塊。”
“買了就別計較這麽多了,你喜歡嗎?”
雖然發夾有點貴,但南真真的很喜歡,她略微羞澀地笑了笑:“喜歡,謝謝。”
她喜歡禮物就沒白送。魏嘯朗拿過她手上的衣服,将蹭着口紅印的衛衣套到身上,叮囑道:“以後你別再穿這套裙子了,沒氣質,真的不好看。我要走了,你也趕緊進屋加衣服吧。”
“哦。”南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推開院門進了屋,回頭沖魏嘯朗笑了笑,關上了房門。
禮物送出喽,魏嘯朗開心極了,蹦蹦跳跳地走了。
客廳裏,呂翼正和幾個哥們兒打麻将,整間屋子烏煙瘴氣的。見南真進門,呂翼叼着煙問:“怎麽樣啊,你這一身有沒有驚豔到你的小狗?”
他不提還好,一提南真一肚子火。她脫掉腳上的靴子丢進呂翼懷裏:“可驚豔了。”然後一瘸一拐地進了卧室。
呂翼拎起那雙鞋看了看,發現鞋跟是用膠粘的,目前已經脫膠和主體分離了,他臉上有點挂不住:“明天我找那個老板去,才穿一天就壞,假冒僞劣産品。”
卧室中,南真鑽到被子裏,拿下頭上發夾一邊看一邊傻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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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姐妹們的要求,番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