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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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大難不死出院了，雖然每天呆在家裏睡覺，但人好好的比什麽都強。魏嘯朗每天忙着掙錢，忙着養孩子，忙着回家伺候老婆，盡管稍稍有點累，但心裏頭高興啊。可就在他覺得生活一帆風順的時候，林褚期中考試成績出爐，中不溜秋的，這就是花了那麽多錢請金牌輔導老師的結果。
收到老師發來的成績單時，魏嘯朗剛洗完澡，正想和南真好好甜蜜甜蜜，一看手機上的內容差點沒背過氣去，頃刻間，他什麽興趣都沒了，坐在床頭唉聲嘆氣。
南真不解，問：“怎麽了？”
“你覺得數學考60分的學生成績怎麽樣？”魏嘯朗問。
“滿分100嗎？”南真一邊用夾發棒整理頭發一邊說，“及格了。”
“要是小文考60分呢？”
南真照樣很淡定：“林褚及格了。”她還是習慣喊兒子林褚。
“小文數學考60分，你不覺得很可怕嗎？”他和南真的孩子數學考60分，說出來簡直是笑話。
“這有什麽，初中的時候我歷史還考過20分呢。”南真看得很開。
以前她就這麽教林褚的？魏嘯朗欲哭無淚，南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林褚的成績還得靠他。
“南真，咱們的兒子是不是有心理陰影。”他要找到林褚成績上不去的深層次原因。
“他錦衣玉食，有什麽心理陰影？”
“一個孩子，長到十一歲才認識父親，怎麽可能對他的性格沒影響嘛。”魏嘯朗問，“南真，為什麽以前林褚叫你姐姐？”
提起這事南真還真挺難受的。
那時她懷着林褚，在餘炎海的幫助下回到重慶，住在媽媽的老房子裏。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的風聲，生育困難的遠房親戚林家人趕過來，勸她将孩子送給他們，為了孩子的未來她答應了。生下林褚才一個月林家就把林褚抱走了，她到廣州繼續打拼，賺了很多錢，潇灑過，也闊綽過，可夜深人靜時，她還是會想孩子有沒有長高？養父母對孩子好不好？她曾拎着禮物去看孩子，卻被人家罵了出來。直到林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嫌林褚多餘，開始虐待林褚。她回重慶過年，看到大冬天的林褚還穿着一件單衣瑟瑟發抖，當即用十萬塊錢的營養費換回了孩子的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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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褚回到她身邊的第一天，她教林褚：“林褚，我是你媽媽。”
林褚怯生生地喊：“姐姐。”
“林褚，我是媽媽。”
“姐姐。”
她放棄了，稱呼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姐姐就姐姐吧，我是你真真姐。”
有了林褚就不能再混日子了，她帶着林褚來到杭州，組建了自己的平模團隊，開始為林褚打拼。整天忙來忙去的，根本顧不上去想活着的意義。直到又遇到了魏嘯朗，靜如死水的生活因為魏嘯朗的再次出現變得鮮活起來。
“林褚小時候沒在我身邊，不習慣喊我媽媽。”南真說。
魏嘯朗心頭發堵：“咱們虧欠孩子的太多了，我們要多給他一些關愛。”
“只要別再增加林褚課外輔導班的數量，怎麽樣都行。”林褚的輔導課多得連不管事的南真都看不下去了。
“從今以後，我每天晚上親自輔導林褚學習。”魏嘯朗探過身親了她一下，“你困了就先睡，我去找小文全面了解一下他的學習情況。”
他不是從下班回來就哼哼唧唧想什麽什麽嘛，自己還特意把頭發整理了呢，南真有點意外：“哎，你不是想幹點什麽嗎？不做了？”
魏嘯朗回頭沖她暧昧地一笑：“乖，兒子的未來最重要，今晚忍一下。”
搞什麽，醞釀了半天情緒，白激動了，南真有點失望，收起夾發棒上床睡覺。
剛要睡着，隔壁突然傳來魏嘯朗的咆哮：“你什麽時候買的嘻哈圈周邊？還加飯圈群，怪不得，天天不務正業學習成績能好嗎？還嘻哈，你懂音律嗎？你有基本的音樂素養嗎？把那些玩意丢掉，作業本拿出來，今晚不把錯題全部弄會別想睡覺！”
……
“看題目啊大哥，我叫你哥，哥你看題目啊。”
“怎麽又盯着我看呢，我臉上有答案嗎？”
“這道題和剛才那道題不是一樣的嗎？怎麽又忘了呢？”
……
平時溫溫柔柔的魏嘯朗居然大吼大叫，南真睡了半天沒睡着，走到隔壁推開書房的門輕聲道：“教育孩子要有耐心嘛，不要發火，好好說喽。”
破天荒地，魏嘯朗居然剜了她一眼，冷冷地說：“要不你來？”
才不要，不提作業父慈子孝，一提作業雞飛狗跳。她貌美如花，才不想生氣長斑。
“沒事，打擾了，你們繼續。”南真把頭縮了回來。
直到半夜魏嘯朗才回房間，他氣哼哼地跟南真說：“小文居然在玩嘻哈，那東西成長的文化土壤就不适合小孩子玩，你說他哪還有精力放在學習上？幸虧我發現得早。”
南真假裝睡着，不動聲色地将頭沉進了被子。
第二天晚上吃完飯，魏嘯朗又帶着林褚進了書房，沒多久又傳來了他的大吼大叫。
林褚真是太慘了，南真不忍心聽，走到小花園偷偷點了個跑腿代購。沒多久跑腿小哥就把貨送了過來——一包煙。她已經幾個月沒沾煙了，白天家政阿姨也會幫魏嘯朗看着自己。趁現在魏嘯朗在裏面收拾林褚趕緊抽一支，應該不會被發現。
她蹲在小花園的角落裏，把面前的玫瑰花叢扒開一條縫，點燃一支煙，使勁吸了一大口煙，然後将煙圈吐進花叢的縫隙裏。啊，沒事抽兩口煙真帶勁兒，小日子真美。不就是學習成績嘛，魏嘯朗那麽生氣幹什麽，林褚又不笨，以後懂事了自然就好了，她優哉游哉地抽着煙想。
忽然，感覺到背後涼飕飕的，她慢慢轉頭，對上了魏嘯朗的撲克臉。
“這麽喜歡抽煙，你怎麽不找個煙灰缸做老公？”魏嘯朗問。
他正在氣頭上，不能惹，南真弱弱地發聲：“我正在思考怎麽教育林褚，用煙提神呢。”
“呵呵，我信你。”魏嘯朗幹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抽走了她手上的煙，轉身就走。
沒關系，反正煙還有。
南真正得意呢，魏嘯朗又折返回來，越過她伸手在花壇裏摸了一下，把她藏在裏面的煙摸了出來，再次轉身離開。
南真摸了摸額頭，嘆了一口氣，家裏有這麽一尊紀律委員，想抽口煙比登天還難。
第三天，南真吃完晚飯，将飯碗一扔進了卧室。
魏嘯朗要收拾碗筷，晚上還要做設計，還得輔導林褚寫作業，忙得顧不上她，也沒多問。
沒多久南真蹑手蹑腳地從卧室出來，先探頭往書房裏看了一眼，發現魏嘯朗正在畫圖，趕緊做賊似的溜進林褚的房間，沖林褚舉起食指：“噓！”
只見她穿着魏嘯朗前兩天剛送給她的墨綠色香奈兒流蘇套裝，腳上一雙香奈兒雙色高跟，肩上挎着白色貝殼小包，齊耳短發梳理得又幹淨又清爽，複古紅唇美豔又沉穩。右耳三枚金色鑲鑽耳釘熠熠生輝。
原以為自家老媽已經成了一堵牆，沒想到稍稍打扮照樣美豔動人，大殺四方，林褚忍不住“哇”了一聲：
“媽，打扮得這麽漂亮你要去哪？”
當然是緊急避險，魏嘯朗畫完圖就會輔導林褚做作業，到時候連空氣都是緊張的，家裏是沒法呆了。
“我要開工了。有一個品牌想毀約，團隊裏的其他人搞不定，讓我趕緊複工去談判。”
林褚太了解她了：“才不是，你是為了躲爸爸，爸爸太兇了。”
“別胡說啊，你爸平時人不錯的，”她擡起手指一戳林褚的腦門，“除了給你這個小壞蛋輔導作業的時候。你也真有本事，能把我那麽溫柔的老公氣得上蹿下跳。哎，你什麽時候開始玩嘻哈的？說唱好聽嗎？”
“不太好聽，可我覺得嘻哈歌手穿的衣服都特別酷，我可喜歡看他們的衣服了。”
“他們的打扮是又潮又酷，你的審美和我挺像的。”南真想了想，“寒假要不要勤工儉學？我給你聯系幾家潮牌少年裝，讓你做模特，又酷又潮的衣服穿個夠。相信我，以你的相貌拍出來比那些歌手帥氣多了。”
林褚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謝謝媽！”
“但是有個條件，好好學習，期末考試達到你爸要求的标準。什麽飯圈群就別加了，那些都是割韭菜的東西。你爸賺錢不容易，現在還畫圖吶，你上輔導班的錢都是他一筆一筆畫出來的，不能浪費，知道嗎？”
“哦，知道了。”
“行了，我走了，快做作業。”
從家裏溜出來，南真打了車與助手陸熙彙合，直奔要毀約的品牌方工廠。
對方老板是南真的老相識，看到南真他笑道：“南老板，好久不見，恭喜你恢複健康。”
南真懶得跟他廢話，坐到沙發上：“李老板，我們合作六年了，今年也已經幫你拍了七個系列，你現在說我的姑娘們水平不夠，是不是為了賴賬？”
當然不是為了賴賬，是為了壓價。李老板笑道：“南老板，BM風格是接下來的流行趨勢，你手下的模特都太美豔，替我拍的照片都不盡如人意。”
“BM風格？”潮流又更新疊代了，南真歇了幾個月還真不知道。
李老板打開一段視頻放給她看，裏面是幾位白白瘦瘦又略顯稚嫩的小姑娘。用專業模特的标準去評判，有點缺乏力量感和女性的曲線美。
“怎麽樣南老板，你的姑娘們拍不了這個吧？”
南真來了興趣：“這有什麽難的，我也能表演。”
她站起身，學着視頻裏那些女孩們貓咪一樣的動作，手捏小拳拳比劃了兩下，還往後翹了翹腿：“喵，喵，喵，喵，”演着演着她彎腰吐出聲，“嘔……”
不行，裝不來，太別扭了。
助手陸熙忍不住笑出了聲，李老板也笑得抱住了肚子：“南老板，別勉強自己了，你是大青衣，小孩們玩的動作你不合适。”
氣氛緩和成功，南真自己也笑了：“得了，知道你想磨價格。這陣子我管事管得少，我們的工作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實在對不住。這樣吧，價格不能少，多送你一個系列。三天內我把你要的BM模特送到你們品牌的攝影棚來。”
李老板還有點猶豫，南真勸道：“別猶豫了，我手下的模特什麽時候出過大問題，你自己在網上聯系的散裝模特素質不能保證啊，到時候時間成本攝影成本都搭進去也未必出得了片子。”
言之有理，李老板點點頭，同她握了握手：“成交。”
離開的時候李老板問：“南老板，怎麽你受了一次傷反而更加容光煥發呢？”
旁邊的陸熙起哄道：“被姐夫寵的呗。”
“你真多嘴。”南真送了陸熙一個白眼，自己卻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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