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迷途爛局】
警局的一間監控室裏，整個血色天平小組的人都聚在一起。小陳擺弄了半天電腦，最終後仰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還是不行，分辨率太低了，匹配不出來。”
通過監控得到犯人信息的途徑失敗了，丁赫詢問着另一條線索：“車呢。”
柳風翻看着剛剛更新的消息告訴他：“還是一樣，車爆炸了，人不見了。”
祝粲運已經看了六遍汽車從抛屍到爆炸的整體錄像，還是一臉不解：“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丁赫沉思着，突然問道：“白玄是不是沒有駕照？”
小陳回答道：“對。”
現在能确定的事情也就是，抛屍的人不是白玄了。丁赫思考着還有什麽線索：“舟警官的屍檢報告……”
柳風搶先說着：“估計還是和前幾具屍體一樣。”
和前幾具屍體一樣，就是除了知道死者身份，防腐，心髒的血色天平以外查驗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丁赫詢問道：“這次的死者是誰？”
小陳回答說：“姜錦。”
“姜……”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丁赫回憶着，柳風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姜錦是誰。
“死者的關系倒是和白玄越來越近了。”
姜錦是一個演員。這又是一條指向白玄的線索。
丁赫思考着，看着正在打哈欠的小陳，吩咐道：“今天先這樣，大家都先休息吧。”
衆人離開監控室，他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門看見白玄已經醒了，他的衣服被搭在沙發靠背上。
白玄看他進來，一臉關切的問道：“案情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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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了這個令人覺得喪氣的消息：“我們的警官目擊到放屍體的人，但是讓他跑了。”
對于17號這些人的失責，白玄所關心的則是：“那我清白了？”
白玄清白了嗎？丁赫在心裏問自己，然後得到了一個否定的答案。現在能确定的，只是白玄不是那個抛屍的人。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你有沒有同夥？”
話裏話外，從始至終，到此為止，丁赫還是沒有放過任何質疑她的機會。白玄開玩笑似的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我們這種高智商罪犯都是單打獨鬥的，不會帶着個拖油瓶行事。”
丁赫盯着白玄，他昨天下午看過她在現場演戲，如果此時她是在演戲的話，他覺得她演的很完美，太過完美，飽滿又刻意。
他問道：“你跟姜錦有仇嗎？”
姜錦？突然提起一個名字，白玄想了想他是誰，然後點了點頭。“一年前他失蹤，害我損失了這個數。”她伸手擺了個十字。
為什麽突然提起姜錦？話說完，白玄好像知道了答案，驚訝道：“他死了？”
“嗯。”丁赫回答她。
對于姜錦的死亡，白玄驚訝了一番，然後就釋然了，丁赫看着她的表情，一時分辨不清，那像是真的，又像是好的演技。
他又問白玄：“那些死者，你當真都不認識嗎？”
白玄看着他，搖了搖頭，“其實我也說不準，畢竟我到處工作，指不定什麽時候見過誰，可是卻忘了。”她思考着，把問題抛給了丁赫：“你們17號不是有什麽搜查系統嗎，沒查到我見沒見過這些人？”
17號的搜查結果來看，那些人若說和白玄有關系，不如說和明氏有關系，可是若說什麽人會和明氏有關系，他們家大業大，和平市怕是三分之二的人都要在那張單子上，當真也算不上線索。
丁赫正想着，聽見有人敲了敲門。
他轉頭看過去，小陳推開半個門，露頭說道：“明塵溫來警局問白玄能離開了嗎？”
他轉頭看向白玄，白玄正看着他等答案。
他說道：“我送你出去。”
兩人一起起身，丁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伸着袖子穿着。
白玄看着他穿外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跟他道了聲謝：“哦，丁警官，你的外套，謝謝。”
“不客氣。”丁赫穿上了外套要往外走，白玄提醒着：“你的領子……”
丁赫回頭，他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在意，好像沒打算整理自己的衣領，白玄看着那歪曲的衣領覺得難受，于是就伸手把他的衣領折了下去。
白玄的手伸到他的脖子旁，丁赫想着，這人渾身上下都是同一種好聞的味道，無論是他剛剛穿衣服帶起的風還是她的手。這個他以前從來沒有聞過的好聞氣味她是不是特別喜歡。而這種一絲不茍的統一，突然讓他想起了舟警官對于犯人挖心手法的描述。
他看着白玄，說道：“謝謝。”
“不客氣。”白玄輕聲回答着，跟他一起走出了辦公室。她在心裏想着，這客氣的一來一往，挺好，這樣她就不欠他一個人情了。
十三號的那具屍體就是最後一具，一個星期過去了，血色天平的案子再也沒有了新的進展。舟湘一遍又一遍地查看着屍檢報告，小陳每天對着白板梳理受害者的線索，CA那兩個人也是每天聚在一起翻看文件，可是他們既查不出受害者的關聯也找不到兇手的線索。
這些受害者都是曾經在和平市申報失蹤的人，失蹤時間最長的一個人都有十年了。他們查不出他們是如何失蹤的，每個受害者都有自己的人際網絡，大量的審問中他們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這些人唯一相關聯系，明氏，有的人只是在明氏的商場裏買過東西，這樣的聯系未免太過牽強。為什麽偏偏死的是這十二個人，他們不知道。抛屍的人是誰，燃燒的車子來自哪裏？丁赫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看着白板中間白玄的照片，這麽龐大的案子，他不認為是這個小小的女人能完成的，還是如此完美地完成的。
這個案子定有深意，它的背後應該是一個團隊。他想着想着，身旁小陳的電話鈴聲響了，小陳起身出去接電話，他的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了白玄的小提琴聲。她的小提琴聲真好聽，也不知道他搬家前的那個鄰居家的兒子再練幾年能把那殺豬聲練成這樣的音樂。
他又想起了白玄在酒吧的表演，團隊，白玄有一個樂隊，明塵溫又是明氏的人……
丁赫抓起了桌上的車鑰匙就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