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卡洛将咖啡端到潘恩面前，然後坐到對面。
“所以，這件事的重點是什麽？交給警察不是更好。”潘恩将文件一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事實上，警察已經介入，但是很明顯他們無能為力。而這件事正好發生在黑手黨委員會所管轄的地區，另外，這些失蹤的人大都是青年，體力很好，并且在學校大都是體育明星。很難想象有人能将他們綁架。”卡洛推了推眼鏡開口道。潘恩重新翻看資料，仔細想了想：“如果是比他們更厲害的人呢，但是綁架他們為了什麽呢？”
“這正是疑問的所在，特別是當這具屍體出現之後，有傳言是吸血鬼所幹，另幾個街區的普通市民都人心惶惶。”
潘恩撐着頭，無聊地看了看，對腦力活動她真的不太擅長，“還有什麽有用的信息，一次性說完。”
卡洛有些無奈地說：“他們最後失蹤的地點都是黑夜酒吧，但是警察暗地搜尋過，并未有什麽異常。”
潘恩收起文件站起身，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這個是我辦公室的號碼，有任何線索都可以通知我來查。”卡洛匆匆在記事本上寫下號碼，遞給潘恩。
潘恩看也沒看，随手就塞到了褲子口袋裏，“知道了。”
走出總部，離晚上還早，潘恩走到一家咖啡館準備吃點東西。她邊切着牛排邊想着剛才看到的資料。按理說，要綁架這些人除非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否則在案發現場怎麽一點痕跡也沒用。
或許說，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是自願的。自願的可能性有很多種，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女人。很明顯，在酒吧中尋歡作樂找個女人很常見。既然如此，犯人是女人的可能性就極大。
晚上，潘恩走過幾個街區之後來到了酒吧，原本以為會是一個位于紅燈區，魚龍混雜的地方，沒想到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酒吧。舒緩的音樂，昏黃的燈光，一些年輕的男女坐在木質桌椅上相互調笑着。
潘恩坐到高腳椅上，準備向酒保問點訊息。“嘿，晚上好，要喝點什麽？”酒保是個棕發的年輕男孩，他看到潘恩後問道。
“晚上好，給我一杯檸檬汽水。”潘恩環顧了下周圍，并沒有發覺什麽不對。
“好的，你是來旅游的嗎？要知道東方人在這裏還是很少見的。”他邊搖着調酒杯邊問道。
潘恩點了點頭，說：“其實我準備慢慢逛，順便去一些歐洲其他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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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你真是個有冒險精神的女孩。那麽對意大利印象怎麽樣？”酒保将汽水倒到透明玻璃杯中，上面還點綴了一片檸檬片。
事實上簡直糟透了，當然潘恩不會說。“意大利人都很熱情，感覺很不錯。”
“所以今晚準備來個難忘的夜晚？”他将杯子推到潘恩面前，笑着說。
好吧，他顯然把潘恩當做了來尋找豔遇順便來個一夜情的女孩。潘恩強忍住皺眉的沖動，假笑着說：“其實并不是，我聽說這裏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人來旅行所以有點擔心。”
酒保了然的點了點頭，不在意地說：“哦，你是說那事，雖然搞得有些難過，但是沒什麽大不了的。要說到奇怪的事，前幾天來這的R先生竟然沒選擇那些身材火辣的女生，而選擇了一個乳臭未幹的金發小女孩……”
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吐槽這件事，潘恩卻在聽到一個名字後皺了下眉。“你是說R先生？”
“哦，我可沒說他有戀童癖……”酒保說着說着突然住嘴了。
不過真難想象那個鬼畜會喜歡兒童？顯然不可能，潘恩在這之前偶爾見過R的情人，他幾乎都會挑選一些高挑，身材火辣的美豔模特。
他突然改變口味了？這個幅度也太大了，潘恩搖了搖頭。
她決定去查看一下屍體的發現地。走出酒吧，發現路上行人很少，只有路燈投下來的昏暗燈光。
沒走多久，她就碰上了幾個搭讪的小混混，他們流裏流氣地邀請潘恩去他們的住處。她動手敲暈那些人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金色卷發的小女孩，她穿着一條很蓬松的裙子，有些古典就像舊時歐洲那些貴族，不合這個時代。
她的後面跟着一個高挑的卷發男人。真是奇怪的組合，潘恩想着。突然結合到之前酒吧說的那些話，她扔下那些混混急忙跟了上去。
真奇怪，那個男人的感覺就像喝醉了酒，有些搖晃。而且身上穿着合身西裝，拎着公文包，看上去是個事業有成的上班族。
走在前面的小女孩抱着娃娃，嘴裏哼着不知名的童謠，一步一跳的走着，看上去很愉悅。
潘恩一直跟在這奇怪二人組後面，直到他們消失在了一個轉角處。她走過去看了看，小路旁邊兩旁有許多茂盛的樹叢，她擡頭看去，有一幢非常古老的別墅莊園坐落在那邊。房子以及前面的鐵門都爬滿了爬山虎以及其他枯枝。很顯然，這是一幢廢棄了的莊園，在月光的映襯下看上去陰森詭異。
潘恩掏了掏口袋，找出卡洛給她的紙條，準備讓他調查一下這座莊園的來歷。
而另一邊，金發的小女孩愉快地推開門，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後，高興地打招呼：“嘿，晚上好，醫生。”
灰色頭發的斯賓塞醫生了然地看了看她身後的男士，“晚上好，艾米麗小姐，又找到獵物了。”
艾米麗精致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她翹起紅潤的嘴唇，說：“那是當然。父親今天怎麽樣？”
斯賓塞點了點頭，虛僞地假笑說：“令尊今天狀況不錯。”然後又看了看那個男人恍然大悟地說：“看來前幾天的那個男人并未給你留下什麽陰影。”
艾米麗不屑地撇嘴說：“不要提那個掃興的男人了，沒有被引誘也罷了竟然朝我開了好幾槍，真是失禮。”
“哦，那可真不幸。”雖然嘴裏說着遺憾的話，語氣卻全無那個意思。
艾米麗不在意的圍着那個捕獲來的男人轉圈，就像得到了一個全新的娃娃，“哦，看看他，英俊的臉，黑頭發，棕眼睛，和父親相像極了。”
斯賓塞推了推眼鏡，眯着細長的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女孩陷入在了找到父愛般的欣喜中。所以說，各種各樣不同的人追求的愛真是有趣極了。
“那麽請您慢慢享受，我先下去了。”
另一邊，潘恩走到一個最近的電話亭，打給卡洛：“卡洛，是我，潘恩，我有些眉目了，調查下萊特街18號盡頭的那棟廢棄莊園。”
卡洛接到電話後一邊快速地在鍵盤上輸入各種編程代碼一邊回答潘恩：“好的，正在幫你搜索。”過了一會，“這棟莊園早已廢棄了，它最後一任主人在1876年已經死去，屋主的姓是布魯諾。”
潘恩拿着電話筒，所有看到的信息在腦中過濾一遍，她問道：“查一下他有沒有子女，名字是什麽"
“稍等一下，檔案有點久遠。”卡洛在電話那頭回道。
潘恩無聊地敲擊公用電話，等待着他的回答。“嗯，最後一任屋主有個女兒，但是也早已去世，名字是艾米麗.布魯諾。”
聽完這些信息後，潘恩挂掉電話。因為時代久遠，留下的信息十分少，有一些甚至是因為要拍賣這塊土地而輸入的信息。
那麽那個女孩會是這起連環綁架案的兇手嗎？綁架這些人做什麽？
潘恩覺得疑問重重，她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一把□□和一把軍用小刀，對手是小女孩的話夠了吧。她活動了下筋骨，決定實地探查。
潘恩繞道莊園的後方，翻過布滿苔藓的圍牆，來到了後門處。生鏽的門把手卡住了鐵門，怎麽也打不開，她繞到窗戶下面，觀察裏面的情況。裏面是一個老式的廚房，上面布滿了黑色的厚重灰塵。她試着打開窗戶，但是從裏面似乎鎖住了。
她想了下，重新回到後門處，拿出小刀，在木質的門上劃出一個小方塊，然後伸手進去撥開門鎖打開了門。
老式的門發出哧呀的聲音，緩緩打開。一股嗆鼻的灰塵立刻湧出，潘恩拔出□□屏住氣息，慢慢往裏面走去。
穿過廚房，她來到一個走廊，潘恩警覺地沿着牆壁慢慢向前走。前面出現一個房間，裏面有一些輕微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潘恩靠在門旁邊的一側，一只手舉起□□，另一只手緩緩打開門。
就在這時，冰冷的觸感出現在脖子處，她聞到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
鋒利的手術刀割開了她脖子的皮膚，像蛇吐絲一樣的冰涼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又見面了呢，人魚小姐。”
潘恩皺了下眉，緩緩舉起雙手，“你是那個變态醫生？”
背後響起了詭異的笑聲，他說道：“很高興你還記得我，不過這個稱謂可不怎麽好。”潘恩切了一聲說：“彼此彼此。”
她試圖快速抓着他放在脖子上的手，但是斯賓塞比她更快一步放開。他笑着說：“哦，真危險。”
“要來看看嗎。”他越過潘恩輕輕打開了門。
潘恩手握着槍，跟在他的後面。這個變态醫生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或者說他很有自信自己的武力在潘恩之上。
這是一個簡易的醫療室，裏面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道，透過白色的床帏依稀可以看見一個人影。斯賓塞走在前面，長長的灰色頭發束成一束及腰，他邊走邊說：“哦，你一定不敢相信這個，快來看看。”
他撩起床帏，裏面躺着一個青年男人，他仿佛毫無知覺般睜着棕色的眼睛。
“那又怎麽樣？”潘恩看了眼然後問斯賓塞，一個植物人而已，完全不理解他的用意。斯賓塞扶了下眼睛，詭異地說：“如果我說他是布魯諾先生呢。”
一個世紀之前的人？
一個世紀前的人還活着，樣貌依舊年輕，看上去就像睡着了而已。
“你是說他活了100年左右，現在他還活着？”潘恩不敢置信地說道，然後上前探了下他的鼻息和心跳。盡管很微弱，但是可以确定這個男人依舊是活着的狀态。
“這種事你自己去發掘吧。”
潘恩急忙回頭，看見斯賓塞直接跳上了窗口，一只手抓着窗戶上的欄杆另一只手還随意地揮了下手，窗外的風揚起他灰色的頭發，月光映襯着他發亮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家夥的目的是什麽！
她握着□□，連連射擊，都被他躲過，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外圍。潘恩不滿地咒罵了幾聲，跑到窗邊只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以為案件沒有發展了的潘恩垂頭喪氣地敲打了下欄杆，但是随後卻聽到一個女孩稚嫩的叫聲。
“醫生！醫生！發生什麽事了？”一個穿着蕾絲裙子的金發女孩走了進來，她膚色雪白，鼻子挺翹，長長睫毛下的漂亮大眼看了看周圍，走過去把開着的窗戶關上。
艾米麗走到床前，握着男人的手，撒嬌似地說：“爸爸，你今天好一點了嗎？沒有關系，有更新鮮的血液給你替換。”
沒有回應。
潘恩貼在天花板上，看着下面這對異常的父女，只能自嘲自己像只壁虎一樣趴在上面。時間過的越久，手腳的支撐越發疲累。
艾米麗對着床上的男人又說了許多，最後在聽到樓上的響動之後，終于走了。潘恩如釋重負般的跳下，輕巧的落在地面上。
聽到剛才的對話，她稍微得出了一些結論，這對父女活了一個世紀多，而且竟然還保持的如此年輕。
是什麽原因呢？
她打量了下床上的男人，然後抽出小刀，在他的手上劃上一刀。
手上的傷口并沒有複原，怎麽回事。刀上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床單上，沒有沾上血跡的刀面印出潘恩的臉，她微微翹起嘴角，看上去很詭異。
“嘿！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麽在這！這該死的是怎麽回事！”被手铐铐住雙手的黑發男人驚恐地大聲叫着，他用力地拉扯着手铐震的嘩嘩直響。
“哦，安靜點。我不喜歡吵鬧的獵物。”艾米麗美麗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她走到床邊，拿出一個小皮箱，一打開，那邊的男人掙紮的更厲害了。那是一個醫藥箱裏面包括了醫用紗布，剪刀，手術刀等，讓男人最驚恐的是裏面竟然還有一些玻璃器皿，裏面浸泡着一些老鼠的标本。
但是那個老鼠是變異的！紫色的青筋包裹着老鼠全身，爛掉的傷口裏還有蛆蟲。
“不！不不不！拜托你別這麽做！”
艾米麗戴上手套，拿着手術刀和醫療膠管，“放輕松，你不會感到痛苦的。”她甜膩的嗓音只讓男人覺得驚悚，但是随着她的聲音他漸漸迷失在了其中。
“對，就是這樣。”她的聲音放緩，裏面似乎有一股魔力，誘使着男人放松。
艾米麗拿起手術刀，想要割開男人的手。
“嘭。”一顆子彈打中了她拿着手術刀的手。疼痛迅速蔓延開來，她咬着紅唇狠狠地瞪着周圍。
緊接着，一個黑發的人頭滾了過來。
等艾米麗看清楚那個人頭時，一瞬間，她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天哪！”她扔下手上的東西，慌忙抱起那顆人頭，對上那雙失去焦距的棕色眼睛時，她崩潰了。“爸爸！不！”
她檢查着人頭的切口處，手忙腳亂地驚叫着：“我會救你的！一切都會好的！”
“沒用的，你救不了他。”潘恩走進了房間，對着那個抱着人頭的女孩說道。
“是你做的？是你嗎！”艾米麗嘶吼着，雙眼通紅，因憤怒到了極致臉上開始了扭曲的抽筋，指甲極長就像幾把剪刀合并在了一起。
“哇，剪刀手愛德華嗎。”潘恩扯着嘴角開玩笑道。
回應着的是她憤怒的嚎叫，“你這個臭□□！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潘恩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說：“嘿，他很早之前就死了吧，你一直在用這種方法造成他還活着的假象。”
還沒等她說完，艾米麗就朝她沖了過來，潘恩游刃有餘地閃躲着。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威脅，她很好奇她是怎麽綁架這些男人的。
“嘿，我說……”潘恩不耐煩地架住她的雙手。
“放開我。”艾米麗突然開口道。
潘恩一愣，然後雙手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她。她在做什麽！
還沒等她回神，艾米麗尖利的爪子就刺進了潘恩的胸口。
好痛！她口中溢出了鮮血，臉上帶着痛苦的表情更多的是不懂自己在剛才竟然犯了那麽個致命的錯誤。
“嘭”
還沒等潘恩反應過來，擋在她身前的艾米麗就倒了下去。
然後她半睜着眼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R，手上握着的槍還在冒着煙，他好整以暇地說：“你太弱了，試煉失敗。”
雖然身上痛的要死，潘恩還是愣了下，“什麽？怎麽回事。”
R依舊站在原地，說：“簡而言之這次是對你近期訓練的試煉，但是真可惜，你沒通過。”他停頓了一下，用諷刺的表情繼續說：“而且竟然會被這有着戀父情結的小女孩傷到。”
潘恩捂着傷口，想搞清楚事情發生的狀況，皺着眉說道：“那麽她剛才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身體自己動了。”
“蠢材，她通過聲音這個媒介暫時性的控制了你的大腦，就像那些被她殺掉的男人一樣。”R擡着下巴指了指那邊被綁着的男人。
對話還沒繼續下去，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就□□着撐着手爬了起來。潘恩這次沒有絲毫猶豫飛快地擲出小刀，将她的手釘在地板上。
“啊啊啊！我要讓你們死！”她嘶吼着喊道，“拿起你們手中的槍，轉向自己！”艾米麗命令道。
潘恩握着□□的手突然抖動起來，她焦急地喊道：“R！快想想辦法！我的手自己動了！”形勢突然對他們極為不利，有着通過聲音控制他人意志異能的艾米麗簡直就像死神的聲音一般，只要輕輕開口，就能奪取他人性命。
R擡起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拿着槍的手，使勁扣動了扳機，一發子彈射了出去，但是子彈的方向完全和前方艾米麗無關。
“R！你在搞什麽。”槍口馬上就要對準自己了，潘恩幾乎驚恐地喊道。
子彈劃破空氣打在鐵質的行李箱上然後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射中了艾米麗的喉嚨，她瞪着眼睛，顫抖着身體，喉嚨間噴出了大量的血，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木偶娃娃。
掙紮了幾下後，她終于體力不支倒地。
危機暫時解除了，潘恩喘着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面的R依舊閑适的收起槍，仿佛剛才不是在經歷生死瞬間，“打電話叫後勤部隊來。”
“等一下，我要确認樣東西。”
潘恩走近了些，手靈活地轉了下槍，抵到她的腦袋上，過了沒多久，地上的女孩咳出了一些血，眼睛又恢複了神采。
“複活了呢，你吃過什麽東西吧，比如說人魚肉……”最後幾個字她特意拖長了音，看到了對方驚慌的表情。
“難道你也……”她頓了下，看到潘恩就像沒事一樣站着。“原來如此，你也和我一樣。那一年，我十歲，坐船和爸爸一起去日本進行貿易，在當地，吃到了一種口味極其美好的魚肉。開始我并沒有什麽異常，但是爸爸他痛苦的咳了起來，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最後就死了。但是他的屍體一直沒有腐爛，他是活着的吧！”
“果然是這樣，這麽說來，人魚肉其實對受衆的影響不一樣。”潘恩思索着，有些人能夠長生不死，有些人卻一命嗚呼。
“雖然我很想歡呼說你遇到了同類，不過以你犯下的謀殺案恐怕是不能讓你活着了。”潘恩擡起頭，看向R，“我來處置嗎？”
“當然，我們可不是慈善機構。”R随意地說道，不過想了下後，他皺着眉說：“像你們這種生命力旺盛的家夥有那麽容易死嗎？”
這家夥是在說蟑螂嗎，潘恩想到，實際上，要殺掉人魚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屍首分離就可以了。
“唉，真可悲。”她扔下鏟子，對着埋葬在這莊園的父女感嘆道，“只要和人魚肉扯上關系就沒什麽好事。”
“你那貧瘠的大腦不适合這些感傷。”R拍了下她的腦袋，揉了下她的頭發。
這次她沒有直接揮開他的手，微微垂下眼，“不知道又有誰能給我收屍。”
“不會的。”R斬釘截鐵地打斷她，“你想變回普通人嗎？”
潘恩點了下頭，“我不想死，也不想孤獨地活着，我想變回普通人。”
“話說回來，你的異能是什麽，怪力嗎？”
潘恩的額頭上立刻就蹦出青筋，果然不該抱有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