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方阮阮淡淡回道,“正是。”
官差們心裏一邊不住地◎
方阮阮淡淡回道,“正是。”
官差們心裏一邊不住地驚嘆這位大當家的美貌,一邊下意識地做出了判斷,如此美貌柔弱的女子,怎麽也不可能是害死安亭村上百口人的兇手,将這位大當家捉拿回官府,知縣大人一定會覺得是敷衍了事,不過……若是找個機會将此女獻上,大人說不定心花怒放,讓自己将功贖罪呢!
想到這裏,領頭官差綠豆小眼滴溜一轉,他和身後同仁對視了一眼,才轉頭說道,“來人,給我将此女壓下,帶回縣衙審問。”
“是!”
幾個官差拿着長刀就要上前,有幾個嫉惡如仇的村民,立刻要上前分辯,卻被身旁幾人狠狠按了下來。
方阮阮嫣然一笑,也不躲避,“若是想抓我回去也可以,只是不知我方阮阮犯了什麽罪?”
“自己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嗎?哼,一切等進了縣衙,縣令大人自有定奪!”
說着那些官差面露兇相地走了上來,方阮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的動作,如同在看繩子上蹦噠的螞蚱。
“誰敢動我們大當家!”
碳頭聽到動靜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一聽到那官差不要命的回話,看了眼大當家的神情,立刻怒氣沖沖地橫檔在方阮阮面前,吼道,“拿出證據來!不然,就是天王老子,我碳頭也絕不會讓一步。”
竹竿也趕了過來,站在方阮阮面前,“還有我!”
“加我一個!”
……
不過短短幾息時間,方阮阮身邊就形成了一個大包圍圈,個個義憤填膺地和那十幾個已經有些心虛的官差們對峙。
“你們這些山野村民!竟然敢跟官府作對,怕不是活膩了,趕緊給我讓開,不然通通都要關進監牢!”
正是兩方僵持不下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呵斥,“沒想到平洲府竟然有此等差役!”
陸明淵緊趕慢趕,終于在兩方人馬起沖突之前趕了過來,他看了看被人群厚厚包圍着的方阮阮,愣了愣神,嗯,大家這是怕娘子将這些差役暴打,不好收場吧……
【直播間衆人:總覺得小陸好像知道了什麽……】
“你又是誰?”
“在下陸明淵,這位大當家是在下的妻子。”
官差們松了口氣,終于來了一個看上去很弱的人!
“你的妻子與安亭村兇殺案有關,我們要帶她回縣衙審問,你速速讓人避開!”
陸明淵臉色一凜,單手一掀衣擺,攔在了要出手的衙役面前,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各位大人,我朝法制嚴明,向來是要人證,物證有其一,才能收押入獄,待進一步審問。再且,羁押的批捕令,可否讓陸某一看?”
為首的衙役面色一沉,怒道,“哼,區區小民,也敢阻擋官差辦案?”
“怎麽?各位是想平白無故關押百姓,再來個草菅人命?咱們安陽縣丁縣令知道此事嗎?或者平洲府章知府知道此事?再或者,遠在京城的陛下也同意此事?”
被這一句一句的質問說的心頭直跳的官差們退後一步,大聲叱責道,“哼,你莫要吓我!”
陸明淵眼神淩厲,冷笑道,“若是各位想要在今日帶走我家娘子,那不如将我打死在這,不然就是告禦狀告上京城,我也決不罷休。”
“你,你,你這是藐視官差!”
“唉唉唉,官爺!”
兩方正是劍拔弩張之時,李元通一路小跑,喘着大粗氣趕了過來,頓時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他賠笑着拉過為首的官差,低聲道,“劉捕快,你們可別做傻事啦!”
“李秀才?你為何在此?”
李元通擺了擺手,忙說道,“先別說我,你先跟我說說,你們這押了人,到底是關進大牢,還是......”
劉捕快面露尴尬,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見此,李元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掩下眼底的厭惡,苦口婆心道,“你們啊,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麽情況,還想着這些,殊不知你們将要大禍臨頭啦!”
“什麽?怎麽可能?”
李元通擡頭,與陸明淵對視了一眼,悄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你不知道咱們朝廷向來以孝治國嗎?我問你,丁縣令的爹娘這次可是幸免于難?”
劉捕快搖了搖頭,“他們二老上了年紀,又向來......脾氣不大好,這次是遭了殃。”
“那丁縣令若是去官守孝,你說他還能護得住你們?”
不知想到什麽,劉捕快面色慘白,卻仍舊嘴硬,“不,不會的,我不過是個小捕快。”
“這幾年,你們幫着丁縣令做了多少事?若是新的縣令任職,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說會不會拿你開刀?”
劉捕快再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是危在旦夕,他也顧不上抓人,只想着趁着縣令還未反應過來,盡快回去收拾首尾,離鄉躲避一陣。
劉捕快朝着李元通行了一禮,“多謝李秀才指點一番,來日必定報答。”
李元通撫了撫胡須,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無需言謝。”
臨走前,劉捕快還不忘惡狠狠地指了指衆人,“哼,今日就放你們一馬,若是被我發現你們和匪徒一夥,必要把你們通通關進牢獄!”
“是是是,小的知道。官爺們慢走。”
“呼”,見官差們出了村子,衆人才敢呼出一口氣,吊起的心才回到了胸膛。
“真是巧,若不是老章,咱們還不知道安亭村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這麽說來,安亭村的事是真的了?”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親眼所見啊,整個村子都是紅通通的,全是血呀!”
“這安亭村啊,一定是夜路走多了,遭報應了!”
“可不是?”
這一說法,在第二日打探到的消息中,更加得到了證實。這偌大的安亭村,最後活下來的不過十幾人,丁縣令在這些人的胡言亂語中,拼湊出了真相。
那日,泥石流滑坡,掩蓋了安亭村出村的路,前頭更是不知有什麽鬼神擋路,只要出村,就會被逼回來。村子裏向來奢侈慣了,也沒有屯糧的習慣,不過三日,就山窮水盡。
又是這熟悉的場景,又是煎熬度日的饑荒日子,嘗到了甜頭的安亭村,沒有一個人願意歷經千辛萬苦,翻越高山,出去求援,反而個個用如狼似虎的目光打量村子的每一個人,衡量着怎麽聯合起來,保全自己。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村子裏的人就一個個的消失了......
坐鎮縣衙的丁縣令在發覺自家爹娘已經近十天沒來時,忙派了差役前往安亭村探查,這才發現了如同人間煉獄的村子,還有那十幾個仍在胡言亂語,聲稱整個安亭村個個都吃了人肉,今日被人吃,也是理所當然!
丁縣令生怕這群人在新的縣令上任之時惹事生非,口無遮攔,害了自己日後的前程。在連續幾天對村口擋路之人沒有絲毫頭緒之後,索性快刀斬亂麻,直接對村子裏留下的十幾人下了立刻問斬的刑決。接着,便上書去官守孝三年,在縣城觀音廟為父母立了長明燈,只待三年之後重回官場!
經此一事,村長兩口子一看到方阮阮,神經就立刻繃緊,戰戰兢兢,生怕一句話說不好,惹惱了這位大當家!
而陸明淵的威風學堂也是辦的風風火火,日日有朗朗讀書聲傳來,到了傍晚,這讀書的人則換成了被方阮阮威逼着認字的威風寨衆人,安良村終于平靜了下來,頗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風光。
這日午後,伴着蟬鳴陣陣,還有身旁陸明淵有規律的翻書聲,方阮阮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睡了個無比舒服的午覺,她懶懶地撐了撐手臂,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沒什麽勁。
懷寧,懷致,懷靜幾個因為在課堂上擾亂紀律,被爹爹懲罰抄寫三字經,一吃完飯三人就鑽進了書房,直到未時,才揉着酸痛的手臂走了出來。
懷靜委屈地翹着嘴巴,眼巴巴地望着阿娘,“阿娘,手臂好酸。”
方阮阮瞟了一眼臉上猶猶豫豫,懷疑自己罰重了的陸明淵,好笑地幫懷靜揉了揉手臂,“不聽夫子的話,該罰。”
懷寧羞愧地低下了頭,懷致卻很不服氣地嚷嚷道,“阿娘,是他們太不講道理了,我和大哥,妹妹本來就先拜爹爹為師,讓他們喊一聲師兄,師姐,不是很正常嗎?他們竟然說我們太小,當不起師兄,師姐。”
方阮阮又給他們二人揉了揉手臂,說道,“那你們打算如何呢?”
懷寧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要跟他們比比看,到底誰才是師兄!”
懷致湊了上來,“沒錯,不論是文還是武,我們都要和他們比比!讓他們以後再也不能拿年紀說事。”
懷靜也不嫌事大,嚷道,“我一定要做師姐!”
“阿娘,快教我們一套拳法好不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方家拳法的厲害。”
方阮阮無奈地看向三人,“這才紮了幾天馬步?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懷靜立馬拖着兩個哥哥,站到了牆邊,紮起了馬步,“阿娘,看我們多認真呀!”
陸明淵抱着懷中的方懷遠,和方阮阮對視了一眼,說道,“既如此,那娘子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看住他們的。”
“阿娘要去哪裏?”
“張姑娘約了娘子去逛集市,本來想帶着你們三人的,既然如今你們如此向學,也不好阻了你們的意願。今日,我和懷遠就陪你們在家練武。”
啊?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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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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