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不跟我回家?
第14章你不跟我回家?
餘瑾的身體輕輕顫抖着,他整個人的重心已經全都靠在了冰箱上,他伸出左手去按住顧南淵的手,聲音不穩道:“他是我的人。”
丁拾受雇于他,為他做事,而且對餘格的事情也知根知底,他在那種情況下第一反應是去找丁拾,這再正常不過了,而且手機上最後給他打電話的人也是丁拾,所以他找丁拾完全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沒想到出了點差錯,陰差陽錯下,他打電話打到了顧南淵的手機上。
餘瑾的身體逐漸發軟,那阻止他的手的力道也可以忽略不計,顧南淵低下頭,在他的耳畔低啞道:“可你是我的。”
餘瑾感受到耳畔的氣息,大腦中某根弦猛地崩斷,他腳下一滑,差點倒下去,但又被腰間的手穩穩的扶住了。
從顧南淵這個角度看,餘瑾的側臉弧線十分柔軟,鴉睫下的那雙眼眸像是含了一汪水,因為隐忍他的嘴唇用力的抿緊着,極具有誘惑力。
餘瑾閉上了眼睛,聲音緊繃到了極點,帶着沙啞:“顧南淵,你簡直是……”
顧南淵輕輕笑了一聲,壓了上去,正欲有下一步動作時,忽然房間裏突兀的響起了手機鈴聲。
被這鈴聲一激,餘瑾稍稍回過神來,往後退了幾分,可又立刻被顧南淵拉了回來,重新抱在懷裏。
鈴聲越來越響,如同催命一般。
“電話……”
“不用管它。”
顧南淵把餘瑾攔腰抱起,小心的避開了他的右手,一邊不間斷的低頭與他接着吻,大步走到床邊,矮身将他放在了大床上。
手機鈴聲終于停了下來,室內恢複了安靜。
顧南淵撐在他的身側,沉沉的俯身看着身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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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瑾的眼角微微泛紅,那一雙眼裏覆着一層柔和的水光,又透着點可憐,像極了獵人刀下的小動物。
他張着唇,大口的喘息着,完全說不出話來,只用左手用力的攥緊了顧南淵的衣袖,像是在飄渺無垠的大海上抓緊了唯一的浮木,似乎全世界只能夠依靠他一般。
顧南淵看了他許久,半晌,勾着唇,無聲的笑了起來,他低下頭,正欲再度吻上去時,聒噪的鈴聲第二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鈴聲一直就沒間斷過,大有點「你不接我就這麽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餘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提醒道:“電話。”
顧南淵的面色微微一沉,他從餘瑾的身上起來,走到了桌邊,拿起了電話按了接聽。
餘瑾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熱潮漸漸退去,他的臉色又恢複了一貫的雪白。
他坐起身來,用左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後便走下了床,來到了落地櫃旁。
他隐約聽見身後顧南淵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便挂斷了電話。
餘瑾看着面前空蕩蕩的櫃子,從上到下全都掃視了一遍,連角落都沒放過,這才确定了裏面真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多餘的被子,這個房間甚至連沙發都沒有。
顧南淵的氣息從背後纏上來,他從身後抱住餘瑾,頭放在他的肩窩,聲音懶洋洋地問道:“寶貝兒,找什麽呢?我幫你?”
“沒什麽。”餘瑾鎮定的關上了櫃門,面色淡淡的,“我的行李都被丁拾拿走了,剛才在看有沒有可以穿的衣服。”
“啊,原來是在找衣服啊。”顧南淵了然的笑了笑,“在我這兒你不用愁沒有衣服穿。”
他的氣息噴在餘瑾的後頸,酥酥麻麻的,帶着細微的熱意。
餘瑾偏頭看向他:“顧南淵,我的手受傷了。”
這句話實際上是一個警告——不管你想做什麽,都要适可而止。
顧南淵的眼中顏色十分幽深,其中的熱度幾乎要把餘瑾融化,他松開他,将餘瑾拉着轉了個身,兩人面對面的站着,他開口道:“我今晚不會碰你。”
餘瑾心中松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顧南淵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沉沉的笑了起來:“但是親愛的,你有多久沒讓我碰過了?我收一點利息……總不過分吧。”
下一秒,他便重重的傾身而下,用力的環緊了餘瑾的腰身,蠻橫而霸道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
第二天早上一早,兩人搭飛機回A市。
因為昨天晚上傷口疼得厲害,所以餘瑾整個晚上都沒怎麽睡覺,精神不太好。
而相比較他而言,昨天晚上得到滿足的顧總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餘瑾戴着口罩,神情恹恹的拉開了陶喆的車門,還沒鑽上去,一只手就攔在了他的面前,一擡眸,便是顧南淵似笑非笑的臉,“寶貝兒,你是不是上錯車了?咱們的車在那邊。”
他指了指與陶喆的車方向相反的一輛車。
餘瑾站着沒動,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了一雙好看的眼眸在外面,那裏面什麽情緒都沒有,半晌,他才淡淡的道:“沒有。”
顧南淵眯了眯眼睛,眸光銳利:“你不跟我回家?”
餘瑾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手,顧南淵本就沒有用多大的力量,因此只要他稍微動一下便能夠擺脫他。
“我好像從來沒有承諾過要跟你回家。”餘瑾說,他沒有看他,視線虛無的落在半空中某個點上,“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彼此冷靜一下。”
有些事情,只能夠在分開的情況才能想明白,而一旦答應和顧南淵回家,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從精神和身體上對他進行雙重糾纏,那樣的話一切事情都會亂成漿糊,他不會再有精力去想其他。
“你要冷靜什麽?”顧南淵的面色陰沉了下來,“你還想跟我分手?”
餘瑾沒動,面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過幾秒,便覆上了一層寡淡的色彩,他冷冷的道:“你覺得是就是。”
顧南淵瞥見他的臉色,一股郁氣當即結在胸口,像是胸前放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讓他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暢。
他以為經過昨晚的親密,兩個人之間再大的芥蒂都會一消而散,可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餘瑾對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個副本裏的終極BOSS,而且還是自帶自我刷新功能的那種,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可以信心滿滿的開始攻城略池了,可下一瞬,餘瑾就會将所有的外觀技能全都更新,繼續在兩人面前拉開天塹一般的阻礙。
這種不可捉摸無法掌握的感覺讓他無比的煩躁,就像是無端吞了一團火,燒得五髒六腑都在隐隐作痛,卻偏偏找不到一個纾解口。
顧南淵咬牙切齒了半晌,終于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微笑,“你需要冷靜多長時間?三天?一個星期?”
餘瑾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很冷:“誰知道呢。”
說完後,他便彎腰上車,可剛上去,又被顧南淵抓住了。
餘瑾有點惱怒,壓着火扭頭道:“你有完沒完?”
他剛一回頭,顧南淵便不要臉的也跟了上來,然後極其熟練的抱住了餘瑾,在陶喆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沖着他咧嘴笑了笑,然後便惡狠狠的将餘瑾推到了座位上,伸手拉開餘瑾的口罩,低頭吻了上來。
餘瑾簡直覺得這人瘋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陶喆還在!他居然這麽胡來!而且還不提外面有沒有狗仔!
餘瑾屈膝,想要一腳将人踹開,但是卻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
餘瑾都快被氣瘋了,嘴唇有些抖,只想一口将這人咬死,然而顧南淵卻又很快松開了他,用力的抱了他一下,輕聲道:“你只說要冷靜,我沒覺得你是打算正兒八經的跟我分手,所以目前我們還是情侶關系。既然是情侶關系,那我讨點該有的福利也不過分吧?”
餘瑾用力的深呼吸着,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已經搖搖欲墜,他的眼眸裏滿是大團大團的怒火,顯得明亮逼人,嘴唇殷紅,像是塗了一層釉色一般。
也難為他在這個時候還記得有外人在場,沒有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他指着車門,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滾!給我滾下去!”
顧南淵見好就收,慢慢的退開,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他退至門邊,像是才反應過來車上還有其他人在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如同木頭樁子一般僵硬的陶喆,客客氣氣的打了個招呼:“陶先生,幸會,謝謝你照顧我家親愛的,他手臂上受的傷有點嚴重,這段時間要麻煩你費心了。”
因為剛才的所見所聞,陶喆的內心已經掀起了天崩海嘯般的巨浪,但多年的經紀人也不是白當的,最基本的不喜形于色的功夫還是有的,他當即道:“不麻煩,餘瑾本來就是我的藝人,我照顧他是應該的,請您放心。”
“哦,那挺好。”顧南淵眯了眯眼睛,最後向着餘瑾擺了擺手,“我走了,想我的話記得打電話。”
餘瑾繃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顧南淵也沒在意,這回什麽多餘的動作都沒做,直接下了車,還關好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