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傅大佬被蘇言逗哭了,終于坦白
傅司宴沒說話,只默默将人摟進懷裏,默然無語。
他能怎麽回答呢?
怎麽說都是錯,只會讓媳婦生氣,讓他發現自己的陰暗卑劣。
可蘇言卻沒想直接放過他。
畢竟心裏有結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傅司宴非要他一再逼問,又哭又鬧才肯說出來。
那他……
自然也要好好逗一逗傅司宴,才能回本了。
“其實吧,我有時候也挺想砍了那個人的,畢竟他總愛欺負我,我又不敢反抗,那時候只敢默默忍受,心裏的苦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蘇言趁機吐槽上輩子的狗男人。
傅司宴心中一緊。
那男人竟敢欺負蘇言!
更想砍了怎麽辦!
可是從媳婦話裏的“總愛”二字,聽出蘇言和神秘男人,有過不止一兩次的經驗,而是很多很多次。
酸澀又在心底蔓延開來,帶着比苦瓜還要苦得多的苦味,蔓延至四肢百骸。
周身無一處不苦不痛。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就是那個人。
“他又是個悶葫蘆,我不說他就不可能察覺,而他心裏也藏了很多事情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和他相處了好久,都不知道他愛我,甚至以為他壓根不在乎我。”
看出了男人波瀾不驚外表下的在意,蘇言卻當做沒看到,繼續故意說着。
上輩子被折騰那麽慘,他現在小小折騰傅司宴一下下,不過分吧?
“那你……”愛他嗎?
傅司宴喉間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比魚刺還要讓人難受,偏偏沒辦法拔出來。
蘇言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笑了笑回答道:“我愛他,很愛很愛,卑微而又隐秘,但半點不比他愛我少的那種愛。”
或許是太過自卑,加上傅司宴性格冷話不多不愛解釋,蘇言上輩子愛上傅司宴後,并不敢大大方方展現愛意。
甚至在試探過後,覺得傅司宴不喜歡自己,還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來。
“他是我灰暗人生裏,唯一一個會不問清緣由就先無條件站在我這邊,為我撐腰的人,他會關心我,他長得很好看,他哪哪都好,就是欺負我的時候不懂分寸,總是弄傷了我……”
想到上輩子那幾次受傷,再對比剛剛的歡愉。
蘇言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他乖巧的時候會被狠狠欺負,愛哭愛鬧時待遇反而好了,也不知道傅司宴什麽毛病。
反正傅司宴是絕不可能,再像上輩子那樣折騰他了。
這麽安慰自己,蘇言才好受一點點。
但還是忍不住繼續吐槽。
“更過分的是,他每次欺負完我後,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看都不來看我,雖然管家會好好照顧我,可我那會兒還是覺得他壞,太壞了,壞到都不想要再喜歡他了。”
想到這裏,蘇言看着傅司宴的眼神,都幽怨了起來。
那時他懷疑傅司宴只是将他當做發洩的工具,才用完就丢,可經歷過重生,窺得對方真心的蘇言,總隐隐覺得,對方可能是覺得弄傷了他,沒臉面對他,才直接消失遁逃……
而不是他以為的冷落。
傅司宴卻沒有注意到媳婦幽怨的眼神,只蘇言言談間那帶着埋怨,但更多的是戀人間獨屬的親昵感,就足夠讓他心緒跌落谷底了。
原來,在傅家找上蘇瑞安前,他真的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盡管和喜歡的人相處并不愉快,但蘇言還是喜歡。
傅司宴甚至沒資格端起丈夫的架子,逼迫蘇言不許喜歡那個男人。
“蘇言,那就不要再喜歡好不好?”
男人一貫冷然的聲音裏,隐約帶上了顫抖。
不要喜歡那個神秘人,只喜歡我好不好?
我會對你很好,比那個人更好。
“那可不行,我還想再喜歡他一輩子,不,一輩子可不夠,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他,愛他的。”
蘇言不贊同的反駁道。
傅司宴卑微的乞求被拒絕了,便再沒了聲音。
沉默了一會兒,蘇言沒等到下文,便主動出擊:“傅司宴,你還想剁了那個男人嗎?”
傅司宴沒說話。
他想,但如果真的利用傅家權勢,将那個男人揪出來并解決掉,懷裏的人會傷心的吧。
傅司宴做不到在得到後,再把人放開。
可也狠不下心,将人解決。
因為那樣,他和蘇言就再也沒有相愛的可能了。
可是不解決,他和蘇言就能相愛了嗎?
答案同樣是否定的。
蘇言還是沒聽到回答,便掙開男人的束縛,微微起身後昂首看男人。
男人在他看過來時,立刻就扭開了頭。
可蘇言還是看到了。
呆愣當場。
再說不出一個壞心眼的字。
傅司宴他……哭了?
明明應該驕傲自得,被男人欺負哭無數次,總算支棱起來一回,讓對方也哭了。
可蘇言卻笑不出來。
也沒再賣關子。
“你一定很想剁了他吧,但我可不會讓你這麽做的,因為……這麽好的男人,又是缺胳膊少腿了,以後還怎麽像今天一樣,讓我體會那種愉快呢?”
蘇言将男人的腦袋掰了回來。
然後笨拙又可愛的用嘴唇吻去男人無聲落下的淚。
蘇言從沒見過傅司宴哭,一個沒哭過的人哭了,還是自己惹的,就算對傅司宴性格有再多不滿,蘇言也舍不得再逗他了。
更多的是心疼。
還有愧疚。
傅司宴這麽好的老公,不就是性格有些擰巴嘛,以後慢慢改就行了,故意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做什麽?
不過轉念一想,他說的時候可沒想着傷人。
而是想看坦誠相待後,傅司宴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傷人的話,都是動人的情話時,表情會有多精彩。
震驚?
或是感動?
“像今天?”傅司宴生鏽了的大腦極度緩慢的運轉着,今天媳婦就去了蘇家,和父親與弟弟手撕了一場,然後就被他帶回了飛恒。
“你喜歡的人是肖野?!”
蘇言:“……”
心累.jpg
他都說的這麽明顯了,傅司宴腦子也沒被他灌水進去啊。
“是你啊,傻瓜。”蘇言無語的戳着男人胸膛:“有些地方,我自始至終就被你一個人碰過,從來就沒有別人,我也沒喜歡過別人。”
他兩輩子,就愛過這麽一個男人。
傅司宴徹底愣住。
說愣住或許還不太恰當。
懵逼他媽來給懵逼開門,懵逼到家了。
是他?
怎麽可能?
說出肖野名字時,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可能是他的傅司宴,伸手握住了蘇言在他胸膛處戳來戳去的手,眼裏滿是苦澀。
他連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借口,都不配擁有嗎?
就算不是肖野,也不可能是自己。
本人有沒有做過這種事,傅司宴自個還能不清楚?
“嗯,你只被我一個人占有過。”
傅司宴輕聲說着。
“從來沒有別人,只有我……”
“沒有別人,只有我……”
“只有我……”
男人低啞的聲音一遍遍重複着,像是相信了,卻更像是逼着自己相信這個說辭。
蘇言沒想到傅司宴沒接着往下問,表達疑惑。
反倒直接“接受”了這個說辭。
若是換個心大的男人,沒準就以為對方信了,不會再往下解釋了。
蘇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傅司宴啊傅司宴,你腦子裏是不是又亂想了?”
亂想了也不知道問他求證,明明以為他說謊糊弄,卻逼着自己接受這套說辭。
其中情深,或許不用拿着放大鏡去仔仔細細的找。
因為已經能輕易看出了。
“以為我說的是假話,是故意這麽說糊弄你的?”
傻司宴,怎麽這麽慫啊。
還不如上輩子的時候呢,至少硬氣。
以為他有欺瞞,但凡誤會了他,就直接一頓……
男人搖頭:“只要是你說的,都是真的。”
假的也是真的。
只要蘇言想讓他相信,那他就信。
蘇言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這哪裏是慫啊,分明是太愛太愛他了,哪怕知道他另有所愛,還要自欺欺人,卑微到了極點。
以前只知道傅司宴寡言冷漠,現在才知道,他比自己都惹人疼。
“傅司宴啊傅司宴,你怎麽這麽會讓我心疼呢……”
蘇言小手摸上男人的臉頰,那雙澄澈的眸子裏一如話語,盛滿了心疼。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話了,我騙誰都舍不得騙你。”
除非是夫夫小情趣的那種騙。
蘇言看着沒說話,表情幾乎沒什麽變化,但周身就是能讓蘇言覺得滿是悲傷的男人。
想直接說出真相。
一時又有些怕傅司宴接受不了。
可話都到這裏了,明确知道男人已經愛上了他,甚至頭一回對他坦誠相待,沒像以前一樣當個悶葫蘆,啥也不肯說。
蘇言想,丈夫都坦誠相待了,他要是不說實話,那就太沒誠意,太不把這段婚姻當回事了。
再驚世駭俗的真相,也是真相。
是真相,為什麽就不能說呢?
男人信不信是男人的事,他說不說,那就是他的事了。
更何況男人說信他,什麽都信他。
哪怕是重生這麽不科學的事情,這麽讓人難以接受,只會往小說電視劇開玩笑方向想的事,傅司宴一定會信他的。
一定。
蘇言看着男人那雙仿佛蒙上了灰蒙蒙一層霧氣的瞳孔,四目對視,他終于鼓起了勇氣,帶着孤注一擲的決心,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道出:“傅司宴,你,相信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