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傅司宴想發瘋,蘇言太有經驗
蘇言所有的情緒,瞬間都被打斷了。
被少爺用冰冷的視線掃視,肖野縮了縮脖子,為了自救,趕忙誇贊道:“大哥就是大哥,連和媽媽抱抱都能一點都不顯得媽寶巨嬰,讓我自愧不如啊。”
就在蘇言無語至極,想求肖野不會誇人就閉嘴時。
傅司宴忽然開口:“想抱人?”
蘇言搖搖頭,他才不是因為想要抱人,才抱着媽媽。
“給你抱。”傅司宴對着他張開雙手,眸子定定的看着青年,眼神中并沒有什麽波瀾。
可蘇言,就是從這眼神裏,理解到了傅司宴的言外之意。
想要抱人?
我給你抱。
所以,以後不許抱別人了。
蘇言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走到了傅司宴面前,滿足他的要求撲進了人懷裏。
然後從傅司宴懷裏探出頭來。
“肖野,你怎麽還沒走啊?”
被問的肖野頓時喜形于色:“少爺說讓我留下了。”
“哦~是嘛~”
蘇言刻意拖長的尾音,顯得別具深意。
傅司宴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卻并沒有接茬。
只是蘇言顯然并沒有就這樣放過某人。
他直接說了出來。
“司宴,你不是說不要他嘛,我想了想也覺得他不好呢,咱還是重新找個合适的人選吧。”
蘇言裝模作樣的語氣,讓肖野想慌張都慌不起來。
總覺得這話針對的不是自己,所以肖野沒有插嘴。
傅司宴将人腦袋按進自己懷裏:“得了便宜就別賣乖了。”
蘇言臉被擠得變了形,用手拍打了男人好幾下,才被放開。
傅司宴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說明,知道他那些小算盤小算計啊。
蘇言心裏美滋滋的想着,哪怕以退為進的計策被識破,傅司宴不還是将計就計了,這說明還是他本事更高。
傅司宴也沒多說什麽,帶着人都進了屋。
直接将備用鑰匙交到了蘇言手裏。
蘇言伸手接過,正要撤回手将鑰匙揣進兜裏,手卻忽然被男人要大兩號的手掌攥住。
“我在卧室等你。”
說完這句,傅司宴沒再說別的,就松開了媳婦的手,也沒安排肖野和黃欣,就直接回了主卧。
蘇言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這房子是傅司宴的,剛将人領進門也不說帶他們逛逛,就直接回了主卧。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歡迎他們仨呢。
還是肖野用胳膊肘推了推蘇言,蘇言才回過神來。
“鑰匙給我吧,我去多配兩副。”
蘇言“嗯”了一聲後把鑰匙遞給了他。
順便提出要帶兩人參觀一下其餘兩間卧室,看肖野和媽媽更喜歡哪一間。
“大哥,這就不用浪費時間看了吧,兩個房間格局都差不多,且都有衛生間和陽臺,只是面積比主卧小而已,依我看黃姨就住這間,這間更安靜,我比較舍己為人,就住中間這間好了。”
肖野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很熟稔的就給想好了安排。
黃欣當然是沒有意見的。
等商量好房間,肖野又拉着黃欣,說要帶她熟悉周圍環境,下去到處轉轉,采購生活用品,順便直接把鑰匙給配了。
黃欣其實并不是很想出門。
但被肖野附耳說了兩句後,又看了看兒子,才吶吶答應。
肖野說服黃姨後,對着蘇言促狹的笑了笑,提醒了一聲讓他快去主卧,別讓某人等急了,就拉着黃欣一同出門了。
等門開了又關,整個客廳裏都安靜下來。
蘇言後知後覺的發現,肖野為什麽說給媽媽那間更安靜了,又為什麽說他自己比較舍己為人了。
媽媽住的那間比肖野那間,距離主卧要……
遠一些。
蘇言想到了些什麽,臉瞬間紅了。
傅司宴剛剛的暗示,他都還沒明白過來,肖野就先領會了,并且帶着媽媽撤出了戰場。
蘇言琢磨着,自己現在跟着撤出戰場,還來得及麽?
根據上輩子的相處經驗來說,逃跑下場只會更慘。
蘇言做足了心理建設,不停告訴自己:
“我才不怕傅司宴呢……”
“我用不着怕傅司宴……”
“他都兇不過我,要怕也應該是他怕我……”
給自己洗腦了足足五分鐘,蘇言才克服了上輩子對于那種事的畏懼,擡腿邁步,懷揣着英勇就義的決心,走向了主卧。
門沒關,只輕輕掩上。
蘇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發現四周無人,傅司宴疑似在衛生間時,才松了口氣,轉身将門關上。
關好門,蘇言才開始打量着自己曾幻想無數次的,男人的常居之所。
雖然早就料到,以男人的風格,不會太豪華。
卻也沒想到,會如此簡陋。
兩米大的床上,被子整整起床的折成了豆、腐塊,床邊是一個很小的床頭櫃,櫃上有一個水杯。
床對面是一個很大的衣櫃,此刻正開着,露出裏面黑白灰等色的衣服。
牆邊有一個書桌,上面放了兩本書幾個文件夾。
整個房間所有東西,和衣櫃裏的顏色一樣。
除了黑白灰,都找不到別的顏色。
沒有溫馨的布置,沒有精致的擺件,也沒有有趣的小玩偶……
和別墅裏的主卧,一點都不一樣。
蘇言直接走到衣櫃旁,看着裏面的衣服,男人提前給他買好,放在別墅衣帽間的衣服,都比男人給自己準備的衣服要多。
不僅數量少,樣式更是少得可憐。
衣櫃中間有一個抽屜,蘇言敏銳的發現,這個抽屜似乎有經常打開的痕跡。
鬼使神差的,蘇言莫名想打開它。
剛伸手,爪子還沒碰到抽屜把手。
背後忽然有一雙手抱住了他的人,把他吓了一跳,整個人跟着顫了顫。
“你走路都沒聲音呀,吓死我了。”
蘇言拍着胸脯,忍不住吐槽男人。
只是這聲音,聽到剛在浴室裏沖了個澡的男人耳中,就自帶嬌嗔特效了。
傅司宴嘬了一下懷中人的耳朵:“不是我走路沒聲,是你看得太認真了。”
蘇言抖得更厲害了。
“我……我就是好奇,想好好看看你的房間。”
“司宴,你別這樣,我害怕……”
蘇言顫聲道。
“別哪樣?”傅司宴似乎不解。
蘇言在他雙手圈住的環裏轉了個身,看向傅司宴嘟囔着:“你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的傅司宴親了親蘇言的額頭。
吻逐漸向下,途徑眉眼、鼻梁、臉頰後,抵達了紅潤的嘴唇。
傅司宴一邊親一邊問他:“是這樣,還是這樣?”
蘇言雙手抵着男人胸膛:“傅司宴,不可以的,我媽他們等會就回來了……”
“放心,短時間內他們回不來。”
傅司宴安撫的拍着青年的背,也不知道怎麽的,他還什麽都沒做呢,人就已經抖個不停了。
像是真的很怕。
可那種事,沒有經驗的人更多的只會是好奇,怎麽可能怕到直抖?
傅司宴想到某種可能,眸色沉了下來。
資料裏沒說蘇小言談過戀愛,他自己也說沒有戀愛經歷。
可資料裏也沒說阮時白身世有問題,蘇瑞安偏心養子或另有緣由……
想到小家夥很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騙了身子,所以才産生了恐懼,傅司宴就像是即将失控的野獸,發了瘋的想要将那人揪出來,一刀刀剁成塊。
盡管很想問,可又怕兩人好不容易親近一點的關系,直接化為冰點。
蘇言心裏不停的罵肖野,沒想到自己把他當朋友,他卻當起了資本家的走狗,利用他的信任将媽媽騙走,就是為了方便傅司宴行獸舉。
正罵着,忽然發現男人動作停了。
蘇言疑惑。
看向傅司宴的眸子,正對上他的眼睛,四目相對的一剎那,蘇言看到了自己最熟悉、也最恐懼的東西。
“傅、傅司宴……”
聲音更抖了。
身子也更抖了。
明明進房前還不停告訴自己不要怕的,可看到熟悉的男人,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眼神,那個怯懦不敢反抗的蘇言好像又回來了。
“別怕。”傅司宴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十足的冷然。
不能問,要克制。
不管從前如何,至少以後,懷裏的人都是自己的。
為了安撫好青年,傅司宴強行冷靜,和蘇言說起了閑話。
“言言,你還記得在蘇家時,你和梁九說了什麽嗎?”
蘇言思緒果然偏了一點,開始回憶起來。
傅司宴跟着敘述起來。
“梁九當時說:‘雖然你媳婦是個男人,但好歹疼你,也護得住你’,我正想着他眼瞎時,你卻點頭應下了這句話,還說不光我疼你,你也疼我。”
蘇言:“……”
記得可真夠清楚的。
他腦子裏的回憶,都沒這麽詳細。
“蘇言,我回來路上一直在想,覺得有必要讓你對自己在我們婚姻裏所處的地位,有一個清晰的認知,這樣就不會亂點頭瞎應承了。”
而傅司宴選擇的方式,是伴侶間最常用的方式。
床上定地位。
蘇言頓時緊張了起來,眼巴巴的看着男人:“我……我就是說着玩的,其實我認知可清晰了,你別教訓我好不好?”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傅司宴心軟得一塌糊塗。
可有些念頭,卻滋長的更為瘋狂。
“嗯,不教訓你。”
傅司宴極力克制,探手輕撫青年精致眉眼。
在這一刻,嘴裏怎麽說似乎并不重要了。
只要能讓蘇小言不那麽害怕,能讓他如願以償。
他就算真當了媳婦,又何妨。
傅司宴并沒有醞釀太久,暗啞壓抑的嗓音便從唇中逸出:“老公,你不是說要疼我的嗎?”
只是口頭占個便宜的蘇言瞪圓了眼睛,他他他他聽到了神馬?!
傅司宴,叫他,老公?
還讓他疼他?
顧不上害怕,腦子裏那些前世被欺負哭的畫面也如按了清除鍵,統統消失不見。
眼前的傅司宴,是蘇言從未見過的一面。
願意遷就隐忍,願意口頭讓步。
可是對于一個慣于獨斷專行就極點的人來說,口頭上的讓步,都堪稱奇跡。
他們的感情,不知不覺間,就已有了質的飛躍。
前進了很大一步。
那蘇言,又有什麽道理故步自封,沉浸在過去的恐懼裏呢?
蘇言踮起腳尖,輕啄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好,我疼你~”
或許,他也可以和傅司宴,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不再是滿身傷害,亦非只會眼淚與哀求。
蘇言是從未有過的乖巧,也是從未有過的有耐心。
引導着男人,溫柔而細致。
一個多小時後,傅司宴神魂歸體,什麽都沒說,沉默的将媳婦抱去浴室擦洗一番,又簡單粗暴的換了床上用品,又将人從浴室抱回了床上。
蘇言眯着眼睛,水潤的眸子裏蕩着滿足的笑意。
只是傅司宴卻沒有半點夙願得償的欣喜,只背着蘇言,側身看着虛無,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連蘇言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蘇言忍不住伸手,輕碰了他一下。
虛軟無力的手頓時被推開。
“蘇言,我需要冷靜一下。”
冷淡的聲音讓慵懶餍足的蘇言怔住,旋即而來的是莫大的委屈。
他忍着疼,努力讓傅司宴感到舒服。
而事實證明,男人也确實很舒服。
可舒服過後,就不把他當回事了嗎?
才剛剛得到,就這麽不珍惜的冷言冷語了……
原本被喜悅蓋住的酸痛席卷而來,蘇言沒說話,淚水卻開始噴湧。
傅司宴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拼了命的壓制內心陰暗的想法。
蘇言太有經驗,太會了。
會到讓傅司宴沉迷的同時,也發了瘋的,想要手撕了那個捷足先登的男人……